尼楚賀听了一會兒才了解,原來是一個屋子的三個秀女都丟了東西,報告了主管秀女的嬤嬤,現在正在搜查這個院子其他秀女的住處,下一個就是她住的屋子了。♀不過她覺得很有趣,原來陷害果然是存在的。
突然,她看到布魯堪站在一邊的身影,神色一凜。布魯堪那個蠢人不會做出了什麼吧?精神力迅速在嬤嬤進去前搜查了她的床鋪,就連邊邊角角也不放過,終于在她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對綠玉鐲子和一支瓖寶石的金簪。
她真是無力了,趕緊把東西收進空間,撤出精神力。但是這個東西在外面又不能用,難道就這樣給空間制造垃圾?想了一會兒,她把這幾樣東西又給放回了丟東西的秀女屋子的角落。
尼楚賀正想高興,害人害己時,屋子里的嬤嬤卻沉聲開口了。
「請問,這間屋中的秀女是那幾位?」
尼楚賀莫名其妙的站出來,不是拿掉了嗎?再看看同樣站出來的布魯堪和瓜爾佳氏有些興奮的樣子,難道是這兩個人聯手了嗎?她很好奇自己到底怎樣傷害到了她們的利益,竟然會聯手。
行了個禮,看看同樣站出來的其他三人,「是我們四人,怎麼嬤嬤,出什麼事了嗎?還是我們的屋子怎麼了?」
管事嬤嬤現在也是有苦難言,這些小主都不好得罪,她們這小小人物又有什麼辦法?「原來是納喇小主,是這樣前面屋子瓜爾佳小主屋子里三個秀女的都丟了幾樣首飾。」
「難道在我們的屋子中找到了不成?」尼楚賀覺得奇怪,不會她們還互相陷害了一把吧?真是,女人吶!
「回小主,奴才們在瓜爾佳小主和另一位納喇小主的床鋪上找到了其他兩位小主的東西,而那個瓜爾佳小主的東西,沒有!」
「什麼?我的床上怎麼會有她們的東西?這是陷害。」布魯堪首先喊了出來,至于瓜爾佳氏則一直探究般的看著尼楚賀。
「是啊,嬤嬤,會不會弄錯了?我們出去逛了逛御花園,回來就發生了這件事,這其中必是有什麼隱情!」不管怎樣,她都要這樣做,否則會牽扯不斷。♀
「回納喇小主的話,這事要宜妃娘娘裁決,奴婢們只管調查!」另一個比較嚴肅的嬤嬤站了出來。
「嬤嬤,我的東西還沒有找到呢,你們是不是再仔細找找。」丟東西的秀女道,語氣驕矜而傲然。
這個一直叫囂著的秀女尼楚賀知道,她的阿瑪倒是官職不顯,但是,她和太子妃是堂姐妹的關系,和宜妃娘娘是表姑佷的關系,雖然都比較遠了,但是關系也算是八竿子打的著的,平時也不會做人,還驕傲的跟個公雞似得,真是令人無語。
尼楚賀瞥了她一眼,對著那幾個嬤嬤道,「不知嬤嬤看過這位秀女的屋子沒有?總不能一直這麼搜查吧?」尼楚賀也是在猜測,她們並沒有翻看過這位瓜爾佳格格的屋子。
幾位嬤嬤也是明白人,「多謝納喇格格的提醒。」轉身就去了丟東西的屋子。
「喂,你們是怎麼回事?丟東西的是我呀,為什麼要搜我的屋子?」這位格格原來一直是這麼的沒有腦袋。
「小主請自重,事情如何我們自會調查清楚,請小主安靜,不要影響我們。」站在旁邊看著院子中秀女的一個嬤嬤說道,她們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她們會是第一個出來受懲罰的人。
這一系列的事情讓院中的秀女又開始說話,不過瓜爾佳氏和布魯堪明顯的沒有說什麼,也許她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東西在她們那里。尼楚賀從開始就一直觀察她們,發現她們竟然好友眼神的交流,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好交流的了吧?
這很明顯,兩個人都想陷害尼楚賀,或許那個丟東西的瓜爾佳氏也是這樣,不過,她們又很有默契的陷害了對方一把。尼楚賀有些好笑,這還真是絕佳的默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姐妹呢!
不一會兒,嬤嬤果然在她們自己的屋子里搜到了失物,而那位瓜爾佳氏格格臉色就跟個調色盤一樣,紅的,青的,白的,黑的,挨個來了一通,尼楚賀表示,很漂亮。
「怎麼會在我的屋里?明明是丟了的,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小主走吧,陷害不陷害自有娘娘們裁決,還請三位丟了東西的小主和兩位被搜出來東西的小主跟我們走一趟吧!」一個很嚴肅的嬤嬤開口了。
「我不去,我有沒有偷東西,那分明是有人陷害我,你們不能帶我去。」布魯堪明顯是還沒有進入狀況,還邊說邊恨恨的看著尼楚賀。瞧,和她一樣境遇的瓜爾佳氏就很安靜。
「嬤嬤,我和伊爾根覺羅家的格格也一塊兒去一趟吧,畢竟一個屋子里住著。」尼楚賀看了伊爾根覺羅氏一眼,親眼看著比較放心。
伊爾根覺羅氏也明白,東西在她們的屋子里發現了一部分,那就跟她們月兌不了關系,還不如去娘娘那里說明白。
「是啊,嬤嬤,我們一塊兒去吧。有什麼事情也好說清楚。」
一群人浩浩蕩蕩跟隨嬤嬤們走了,其他的秀女只是看著這一幕,她們也無法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覺得好冷。陰謀就發生在她們的身邊,而她們卻是一無所知,平時交好的閨蜜,到了這個時候,竟然會是背後捅自己一刀的人,還是下刀最狠的那個人。
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得,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沒有什麼交流,也許都會不由自主的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尼楚賀她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太陽也只剩下了一點兒余暉罷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尼楚賀不想去回想。
她知道宮里的陰暗面,甚至很早以前,為了這些她也做了一番準備,但是畢竟自己沒有真正的體驗過,只是吩咐人去做罷了,只是現在她明白,在這里,朋友,姐妹都是不存在的,只有利益才是終點。
而事情發生的當天,這件事情的詳細情況就已經呈到了康熙的御桌上。不知道康熙怎麼想的,只是擺了擺手,就讓報告的人出去了。看著呈上來的東西,康熙做了決定,只是嘆息了一聲。
「都是朕的兒子呀!」面容有些傷感。
第二天,秀女們在內侍太監的帶領安排下排排跪著听旨,誰留牌子,誰撂牌子,誰記名,誰不記名……之後叩謝皇恩,出宮,坐上內務府安排的馬車,回府。
不管當初秀女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進入到那座紫禁城,期待,希望,茫然……在里面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亦或者曾經發生過什麼,最後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出來的,迷茫,失望,頹喪,憧憬……端看這三日內的聖旨,一切就會塵埃落定,無論在選秀期間發生了什麼,都會湮沒在這座紫禁城里。
坐在馬車上,尼楚賀突然有些迷茫了,自己自從穿越過來,已經快八年了,在這個朝代也已經到了可以嫁人生子的年齡了。
記得初到時,父母哥哥對自己的關心,讓自己決定要報答他們。當初認為報答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過選秀,成為家族可以借助的助力。努力回想,才發現這這身份有可能是皇子福晉,甚至為此,她做了許多準備。
就連自己當初最關注的,可能成為七阿哥側福晉的人,在這一次選秀時竟然抱病延選,那麼是不是可以說,她自己的命運也會被改變?那麼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為什麼會存在?難道只是體驗家人的意義?
「格格,納喇府到了。」外面的車夫叫到。
尼楚賀快步下車,就看到額娘章佳氏,,大嫂齊佳氏,大哥也博肯,三哥博敦,還有兩個小外甥。這一刻,她的眼眶有些酸,感覺好久沒見到額娘了。
「額娘,我回來了。」原來想念一直都在。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章佳氏的眼圈也紅了,「額娘看著都有些瘦了,也不知道怎麼過的。」
也博肯皺了皺眉,妹妹回來了,只是……
齊佳氏看到丈夫皺眉,自然知道怎麼回事,「額娘,小妹回來就好,咱們先進去吧,讓小妹洗漱,休息一下。」
「好好,走,我們進去。」拉著尼楚賀進去了。
布魯堪在後面看著他們一家人,好像自己排除在外一樣,自己的姨娘永遠第一個關心的人就是自己,可是現在自己的姨娘不在。她有些嫉妒尼楚賀,不,應該說她一直都嫉妒尼楚賀,她是嫡女,可以長大光明的稱呼額娘,而她只能叫嫡額娘。現在自己又被留了牌子又怎樣,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前途。
「瑾兒,怎麼樣?選秀結果是……」還是齊佳氏問出了這個問題。
尼楚賀環視一圈眾人,緩緩道,「布魯堪被撂了牌子,我是留牌子。」
一听這個結果,章佳氏也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按理自己應該高興,但是她知道,留牌子就意味著婚事不自主,而自己家的官職,那將來……
布魯堪在進門時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也沒有說和大家聊一聊,平時她的態度就是有些跋扈,目中無人,好像一刻鐘都不願在這個家里呆一樣,不過現在被撂了牌子,心里不一定怎麼想呢,說不定想趕緊離開這個家再也不回來了。
尼楚賀看著這樣的情況,明白他們的想法,這留牌子,就代表婚姻大事不由父母做主,而是由皇帝指婚,嫁的好與不好,自己都沒有辦法決定。
「額娘,不要想了。對了,三哥怎麼會在家?」尼楚賀很好奇博敦在家這回事兒。
「瑾兒還不知道,你三哥現在是二等侍衛,專門在皇上身邊當差。」章佳氏很高興自己的兒子能有出息,但是女兒的問題……
「對呀,三叔確實很厲害,這一次還是救了皇上呢,皇上還給了封賞。」齊佳氏對于這件事也感到高興,畢竟之丈夫的嫡親弟弟。
博敦一下紅了臉,「額娘,大嫂,我也沒有那麼好。」還模了模光腦門,「小妹剛回來。先讓她去休息一下吧。」
章佳氏這才反應過來,「對,那瑾兒你先去休息,待會兒醒來了再說。」好像想到了什麼,「布魯堪你也下去休息吧,醒來之後再過來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