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也不會女紅?」林又一驚,她還以為她什麼都會的。////
「我們那沒幾個女的會刺繡了啦,最多十字繡啊,十字繡我也會的。」余好可能想到了什麼,突然有點興奮,「你知道嗎,我家客廳就有一副三米,額,就是差不多兩個我這樣長的一副八駿圖,我繡了兩年啊,特不容易。」
「十字繡?你不是會刺繡。」
「那不叫刺繡,刺繡是繡在布上不是嗎?十字繡是繡格子的,而且還是照著別人給你畫好的圖弄的,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啦。」余好解釋完以後還看了林又一眼,「有明白不。」
林又沒有回答。說實話,余好在她眼里就是充滿神秘的存在。先不論她來的神秘,就她平常的行為,也跟透著霧似的。走路慢慢的,步伐小小的,講話也從來沒有粗話,聲音細細柔柔的,很待字閨中。她會燒飯,可是不會洗菜切菜。她吃飯的時候不講話,也細嚼慢咽,只是從來不洗碗。她說她念過書,可是好些字都不懂得,更不會寫。她說的話都是听得懂的,可是很多時候就是听不明白。總之,余好是人沒有錯,是女人也沒有錯,可是,她就是不能很明白。難道別人家的女兒,都是透著神秘的?
「算了。」余好見林又只看著她不說話,就換了話題,「干爹怎麼沒孩子啊?」
「巴叔一直都是在林家軍里的,估計是沒人願意嫁到軍營里吧。」從余好來了後,林巴就對外宣稱說自己以前在老家認的閨女投奔來了,和他學醫。余好就立馬改口叫林巴干爹,惹得這個準備無人送終的大夫很高興,準備把畢生所學的都教給她。也害得余好天天晚上都會抱怨一下林巴,學醫不好學啊。
「哦。」余好突然壓低了聲音,「你們軍營真的就我們兩個女的啊?」
「是啊。你平時不是看見了,都是男的。」林又被她問得茫然。
「那,你們這里沒有軍妓?」余好神神秘秘的繼續問。
軍妓?林又嚇了一跳。她怎麼會問這樣、這樣羞恥的問題啊!
「那那,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在鄙視我,我也只是好奇。听說軍營里都有的啊。」
「誰、誰家的軍營里會有、會有這樣的、女人的!」林又又一次說的結結巴巴,原本她是打算義正言辭的訓斥余好一番的,結果看到她那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神就愣是把心里準備好的說辭給改了。以前和軍人瞎扯的時候听他們說,厲害的婆娘是會用眼神控制人的,她一勾你就會過去,她一瞪你就會腿軟,當時她還不信,如今算是有點相信了。余好就是那種很厲害的婆娘吧,不然怎麼連她這女的也能控制了。
「什麼叫這樣的女人啊,這樣的職業就不是人了?」余好一臉鄙夷的看她,「你的那種思想真嚴重。」說完這句她話鋒一轉,「如果不是我被軟禁了,還真想去青樓看看,不知道那頭牌花魁會長成什麼樣子。」
林又見她一臉的憧憬,便沒過腦袋的說了一句︰「應該和你的樣子不差吧。」
這下余好又有意見了︰「你是罵我長得風塵呢,還是夸我漂亮呢?如果是罵我,說明你有多瞧不起我多討厭我……」
「誒、誒?」林又一下子慌了,她哪里會討厭她!「自然是說你漂亮啊。我爹說外面人家的女兒都是比我漂亮的。」
听了她的話,余好好像更憋了,悶了半天,才讓林又等到一句︰「其實你不丑啦,挺英氣的。還好沒有肌肉,人又高,看上去不會顯得壯,嗯……」
在她剛想說別的什麼的時候,又听見余好很興奮的說著︰「誒,仔細看看的話,你真的很好看欸。也是細眉鳳眼的,鼻子不會大,嘴巴也紅潤,再配上這樣的身材,哇哈哈,整個一極品啊,帥!」
「誒,你知道嗎?我們那里有一種……故事,叫做gl,講的很多就是你這樣的類型和另外一種類型的女孩的故事。還有一種叫做bl,講的很多是你這樣類型的男孩子和另外一種類型的男人的故事……我是骨灰級腐女哦,你知道嗎,有時我覺得你大哥和你二哥很有愛啦,多想他們搞點激情出來……」
余好的話,很多林又都不是很懂,只是時間久了她學會不發問了,因為問了,余好解釋了,很多還是不懂。像現在,她不問,只是靜靜的站在余好身邊听她說話,看她興奮高興。有時候真的感謝爹爹,如果不是疼愛她,余好估計不能留在身邊吧,可能會送走,可能,會關在營牢里……
有個人陪著,有個人可以沒有顧慮的講講話的感覺真好。林又看著眼前的余好,余好說她們是好朋友。不知道好朋友會不會分開,如果將來余好要嫁人了,她也要在她家邊上買房子住下來。可能時間久了,她就能明白余好的一些話了。將來有機會出去了,也會認識更多的像余好這樣的吧?
「誒,你二哥干嘛叫我‘仙女’啊?」余好邊說邊模模自己的臉,「難道我真的很漂亮?難道古人真的會丑一點?」說著還瞅了一眼林又。
「那是因為他剛夢見有仙女來軍營的第二天早上你就來了。」林又說地快速,「還有,我們不是古人,我們是越度人。」
「越度?」余好仔細想了一下,「不知道,現在什麼年了?」
「仁和十六了。我和仁和一樣大哦。」林又說到這里微微有點得意,爹爹說了,她正好是仁和帝登基的那天出生的。
「你才十六歲啊?」余好一驚,「好小好女敕哦。可是你怎麼這麼早熟啊,一點都沒有女孩子嬌滴滴的樣子。才十六誒!」
「哪里小了,我娘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有大哥了!」林又皺著眉,「再說了,軍人兒女,要嬌滴滴做什麼!」可是她話音剛落的時候一口氣沒順就憋在那里。只見余好的臉突然近了很多,她都可以在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眉間有余好的手。
「小小年紀就知道學你爸皺眉頭,真不可愛。」余好這麼說著,用食指在她的眉間狠狠的摁了幾下。林一抬眼就可以看見因為抬了手臂而衣服下滑露出來的一截白白的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那天水里她伸手模到的柔潤。
那天她先是抓到她的手臂,發現不妥後又游得近了點,伸手環上她的腰把她翻了個面,才左手抱著她右手托著她的腦袋往岸上游。期間手有竭力過,那個時候,她的手好像是抵在、抵在余好的胸脯上!她踫到她的胸脯了,天哪,怎麼辦,女人的胸脯是不能被相公以外的人踫的,那就是犯了yin孽罪!
「誒,你怎麼了?」在林又陷在自己又驚又怕的世界里的時候,余好一個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把她狠狠的嚇了一跳。
「沒、沒什麼。」她慌忙掩飾。要不要告訴她自己踫過?她有權知道。可是,告訴她干嘛?還好自己是女的,不然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就一定要娶她了!
「沒什麼?真沒什麼?」
「自然是真的,剛才你突然的肌膚之親讓我……」瞬間,林又就鎮定下來了,可是,自己講的這是什麼話,還肌膚之親!
「戳戳你的眉頭就是肌膚之親?哇……」余好用看著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我不信你在軍營里面訓練的時候沒有和那些士兵踫踫撞撞的,那可是更嚴重的肌膚之親哦。」
「那是不一樣的。」林又急忙狡辯,「他們是男的。」
「對啊,他們是男的啊。可是你是女的,而且我也是女的。」余好糾正她,「你是沒有閨蜜的滋潤才會有這樣奇怪的害羞吧?」
「閨蜜?」這個是什麼?
「就是女朋友啊。」余好見她好像听不明白,就又解釋,「閨蜜就是比好朋友還親密的朋友,如果是很好的閨蜜的話,那麼閨蜜的地位和自家老、呃,相公的地位是一樣的。」
「這樣……」林又幾乎沒有思考就說,「那麼我來當你的閨蜜吧。我保證就只有你一個閨蜜,誰叫我第一個認識的就是你呢。」
「好像我撿了便宜一樣。」余好一個白眼,「你以為你要我就給啊,閨蜜可不是那麼容易有的,要求很多的好不好,很多人一生都沒有一個呢。」
「要求?要哪些要求?」
「很多的啦,什麼沒有秘密啦,絕對信任啦,亂七八糟麻煩的要求一堆,沒幾人能做到的。」余好一臉無所謂的往回走著。
「听你的話,好像你以前……」有過?
「以前啊,有過一個的,可是(色色小說
林又正邊听邊分析著原來余好喜歡的人叫肖白的時候,突然發現余好不說話了,站在原地低著頭,肩膀有點輕微的抖動。心里咯 了一下,急忙走過去。
「余好?」見她不理她,邊伸手想去拍她的肩膀,突然看見余好的臉上有一紋濕痕,那是,淚水?曾幾何時她好像也流過,那是在知道娘親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林又默默的走到他跟前,伸手把她的頭靠在靠在自己的肩上,那時,二哥也是這樣做的。區別在于,那時二哥比她高很多,而現在她們是一般高的,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你那閨蜜叫什麼?」
「……王函。她才不是我閨蜜了咧。」
「哦,你們做了幾年閨蜜了?」
「從出生就在一起了。都說了她不是我閨蜜。」
「哦,你幾歲了?」
「芳齡,二十……」
「哦,你們做了二十年閨蜜,難怪會因為她哭。」
「誰告訴你我是為了她哭的?不是說了她已經不是我閨蜜了麼!」
「難道你是為了肖白哭的?」
「誰會為了那個臭男人浪費眼淚!」
「那就是王函了。」
「誰……」
「哈哈。」
「死小鬼!」
「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我這是因為,想朋友想家人,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去了才會哭的!」
「哦,這樣哦……」
「我等著看你哭鼻子的一天!」
「你放心,我家人都在,不會讓你如願的。」
「哼,遲早還會為了男人哭的。」
「反正我嫁不出去,也沒想過要嫁人,不會的,你放心。」
「……反正,總有一天會的!」
「好好好……」
「以後不能拿這件事情笑我!」
「你可以讓我笑的事情很多……比如說,一天到晚說自己上過大學,結果不認識字也不會寫字。」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那是因為我們學的東西不一樣!」
「大家都是一樣的,怎麼就你不一樣了?」
「哼,那我就是獨一無二的!怎麼樣,你要不要也來學學看?」
「才不學,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是你學不會的借口。」
「哼,我還沒有踫到學不會的!」
「那我們比賽。我教你我的字,你教我你這里的字,看誰學得快!」
「比試就比試!」
「一言為定!」
就這樣一路吵吵嚷嚷的,她們走到月牙懸空才回到府邸,然後馬上關上房門互相教授起功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