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燈籠會那里耽誤了一些時間,一行人到了花樓會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插話的機會。《》////她們站在簡連橋上,看著河面上的朵朵飄花,止住了腳步。
河面上擠擠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花籃,籃里面的花朵也是各式各樣萬紫千紅,亂花了人的眼楮。但是,在花樓的頂端,就是離簡連橋最遠亦是最大的花束上,站著一個人。
此時已是元月當空掛的時辰,周遭雖然有些燈火但也有些朦朧,斷沒有白日來的清楚。河面上的花顏色都是艷麗非常,四周的朦朧昏黃以及河水偶爾的反光,無疑不是更顯得那遠遠的人突兀又飄渺。
那無疑是個女子。林又看了一會,在心里斷言。她陪著余好出來了這麼久,在路上自是看到不少姑娘家,可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她沒有什麼興趣多瞧上幾眼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要是以前,她一定會看上許久,然後再告訴自己「原來是這樣」,如今有了余好,她好似(色色小說
林又扯了扯林爾臻的衣角︰「二哥,她怎麼站在花樓頂上,什麼道理?」
林爾臻無奈的攤了下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倒是一旁靜默了很久的余好,突然說了一句︰「這,真美……」
林又下意識的又看了過去,河面的水流不急,此時那女子還是離她們有些距離,但不妨礙觀賞。還沒開春的天,風里還是有些刺骨的冷,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小錦襖外衣,只是這人身上竟是開春時節的衣裳。見慣了臃拙突然看見這輕衣多少有些經驚艷了,顯得那身段無端端的又婀娜柔軟了幾分。如瀑的長發應是隨意散了下來的,只取了些許盤了女子發髻,其余的隨著風在輕輕的飄動,增添了仙感。淨素的臉在跳躍的燈火下隱約著,朦朧模糊間竟把那漆黑的眸子粉白的臉頰薄而紅的唇襯得更加美艷。
的確是個美人。林又點點頭贊同了余好的喃喃囈語。再近了一些,林又突然皺起了眉,滿眼的疑惑。《》
她的這身衣裳,有些眼熟。可是她這一路來沒有看別的女兒家幾眼啊,自己和余好的也都不是她這樣的啊。
「我可以自由走動一會會麼?」就在林又糾結為什麼會覺得那衣裳眼熟時,余好突然轉過頭問她。
「可以啊,你要去哪里?」林又很快的回答。
「會一會這個姑娘。」余好含笑,手指微微指了指已經準備上岸的花樓姑娘。
「好。」林又被余好的笑泛了腦子。說起來,余好好像沒有這麼笑過,像是在算計著什麼般的開心。
接下來余好的一系列動作讓林又心一顫又及時的解了她之前的惑。
只見余好越過她慢慢的向那已經上岸的姑娘走去,邊走還邊收拾著自己的衣裳,然後解下了最外的一件袍子,這袍子是余好用戰袍改制的。她解下袍子,隨手往後一甩,林又習慣性的伸手去接。
入手都是余好身上的體溫,入鼻也是余好發間的味道,可是,余好不冷麼?
林又剛想叫住余好,卻在看到余好身上的衣裳停了下來。她現在身上的衣裳正是之前和她一起裝扮時的衣裳,顏色雪白,樣式奇異卻又好看。
難怪會覺得那個姑娘身上的衣裳眼熟了,那姑娘身上的衣裳不就是和余好身上的一樣麼。
在林又的停頓間,余好已經叫住了那位姑娘。一行人因為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之後又因為林又和林爾臻沒有動,便都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同樣耀眼的女子。
同樣的衣裳,相似的身形。明明那花樓姑娘看起來更吸引人一些,可是林又還是覺得余好更好看。余好比那姑娘高上一些,整個人就修長了。花樓姑娘看上去很清雅,整個人淡淡的好像沒什麼表情,應該不是什麼好想與的人。可是余好就不同了,淡淡的客氣又親近的笑容,舉手抬足間都是……風雅。
林又突然覺得,余好應該就是那種大家閨秀吧?
「兒,你說,是仙女好看還是那姑娘漂亮?」一旁原本和小隊長們聊著的林爾臻突然問了林又一句。
「當然是好兒了。」林又想都不用想,看了一眼林爾臻,「難道你覺得是那花樓姑娘?」
「哪能啊,我也覺得是仙女。」林爾臻笑嘻嘻的回頭說,「兒說是余好,看吧,四對五,還是我們的余好最好。」
林又忍不住斜了一眼。
「可是,那姑娘的臉蛋真的比余小好長得討喜啊……」一個小隊長不死心。
「要看整體的真的嗎?」林爾臻開始說教,「還要看氣質的,咱們仙女那整個就是大家風範,那姑娘就冷了一些,不怕寒磣人麼……」
「……」林又決定不再听他們說話,離他們遠了一些,抱著余好的外衣看著不遠處的余好。
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連那冷冷的姑娘臉上都有了一些笑意,微微的點著頭。余好笑得更是開心了一些。這是林又見過的最開心的余好了。她突然覺得,余好在軍營里是不是每天都不開心的……
余好一個人在這里,誰都不認識,還是在沒什麼趣味的軍營里,不開心是自然的。明明心里不開心,可是看上去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突然想起那次談到閨蜜時余好的哭泣,是了,她其實很想念家鄉的吧?這里就自己一個姑娘,她是不是因為覺得孤單了,所以看到和她穿一樣衣裳的姑娘才這麼開心的?
余好沒有和花樓姑娘談很久,等林又從自己的思緒里回來的時候,余好正好和那姑娘道別。林又趕緊快步走了過去,把袍子幫余好披上。在披的時候林又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比余好要高上一點了。
余好就著林又的動作把外衣給穿戴好,收拾好後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走出十步開外的姑娘。
「好兒,」林又看著嘴角還有些笑意的余好,有些悶悶的說,「你是不是覺得很孤單?」
「嗯?」余好抬眼看了林又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看你和那姑娘說話,好像很開心。」林又盯著余好頭上的發包。
「你說希洛啊?」余好說道這個的時候又笑了一下,「因為……志同道合吧。」她好像是想了一下才這麼說。
志同道合……林又心里真的悶了。果然余好還是更喜歡和別人家的女兒來往……
「那位姑娘名叫希洛嗎?」已經走進她們的林爾臻突然插嘴。
「是啊,姓嚴,名希洛,芳齡16,還待字閨中。」余好嘴角噙著笑,「林二公子有沒有意向啊?」
「呵呵呵呵……」林爾臻有些不自然的抽動著嘴角,「仙女你還想做回紅娘麼?那還是……」說著,一把拉過身邊的一個小隊長,「幫這家伙介紹吧,他可中意著呢。」
「……」被拉扯的小隊長一臉的郁悶,他剛剛明明選的余好才是啊!
回去的一路上,林又都沒怎麼說話,只是緊緊的跟在余好身旁,防止那些開著玩笑的小隊長們撞到余好。他們一路上的話她都听在耳朵里,無非就是問余好和那姑娘說些什麼,余好也都回答了。最後的時候話題有些遠,他們竟是在討論怎麼樣的男子才會和那樣冷清的女子相配。余好調笑著說林爾臻,正好一動一靜。
而林又在那個時候則是在想,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這麼美好的余好。
在回到她們的院子,余好準備進自己的房里的時候,林又突然問道︰「好兒,肖白是個怎樣的人呢?」
「肖白?」余好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你之前說的,有好感的那個……」林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唐突了,這個話題余好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她只是心里在想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也只有余好才能回答,才一時沖動問了出口。
「他啊,有文采又文質彬彬吧。」余好看起來心情不錯,也很快的回答了。
「有文采?文質彬彬?」林又心里一緊,「你說的,是像我二哥這樣的?」
「哪能啊,肖白好歹還是籃球隊的,才不像你二哥那樣手無縛雞之力一般。」余好甩甩手,表示林又的舉例太蹩腳。「你說這個干嘛?」
「沒、沒事,你進去歇息吧。」林又听了余好的話,心里輕松了不少,又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家二哥,于是向余好笑了一下就推開自己的房門,閃了進去。
林又覺得自己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糊糊的不夠用,在打水洗漱的時候,她解下了自己長長的頭發,鬼使神差的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了嗅,最後還月兌下了自己的外袍仔仔細細的聞了好一會,最後才任命的打濕手巾擦了擦臉。
在抱著余好袍子的時候她就在想,到底是每個女孩子身上的味道都這麼好聞呢,還是就余好的好聞呢?記憶中還有娘親的身上也是香香的。可是經過自己的一番測驗,果然不是每個姑娘家都是香的,就自己,都是一股子汗酸味。
在吹滅了燈躺在床上的林又,接著月光看著屋梁,腦子里還在想著,到底什麼樣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余好的?話說余好都2o了,有些大了。二哥的年紀倒是合適,可是……林又撇撇嘴,她家二哥才不行。那麼大哥呢?為人嚴謹也有才華,可是,林又私心里還是覺得自己的大哥不夠風趣,余好和她在一起應該會覺得悶吧……
除了這兩人,林又再也想不出還有第三人了。
她才不舍得讓自己唯一的朋友嫁給別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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