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的燈光很微弱,卻也能將正廳的輪廓映出來。
「是我用槍指著你出來,還是你自己出來?」冰冷殘酷的聲音回響在這死寂的大堂,許是環境烘托,竟然透著些陰森。
任務失敗被俘的特工只有兩條路,一是在被嚴刑拷打前自殺,省得受不了酷刑招出背後的組織,第二條路就誓死不屈服,然後伺機逃月兌。我權了利弊,分析了此時此刻的優劣勢,察覺到,還是搏一搏比較好。
「別開槍,我投降!」
捂著受傷的胳膊站起來,我終于看清了黑暗中的那個神秘人,他一襲黑衣,整個身體仿佛都會融入夜色當中,臉上帶著墨色的面具,我看不到他的神情。
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應該是蕭菲影跟人糾纏起來了吧!我一瞬也不敢眨眼,緊緊盯著眼前的面具男,終于走到距離他不到五米的時候,對準他手里的槍,快速投擲出手里的尖刀。緊接著一閃身跳至他側身與之打斗起來。
他手里的槍被我的刀打落在地,我一面與他糾纏,一面伺機要撿起地上的槍。
他手中的利刃不止一次劃傷到我,最深的要數肩膀上的,我赤手空拳對付他,幾個回合下來便覺得有些吃力。♀這人的格斗技術造詣極高,竟然沒幾下便被他模清了套路,沒傷他一分,反倒被他打得很慘。
我的右手受傷很厲害,被劃傷兩刀,又被他大力打擊一下,越來越使不上力氣。
他招式變換很快,甚至能在最短的時間里模仿並加以改良對方的招式反擊回去,我找不到他的任何弱點,更破解不了他的招式。
「誰派你來的!」他手中的利刃抵著我脖頸處的動脈,只要輕輕一劃,我就會一命嗚呼。
「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腦子里百轉千回仔細思忖著,這個時候樓上也已經沒了聲響,也不知道是蕭菲影被抓了,還是已經將敵人打敗了。
「待會兒,看你還有沒有命嘴硬!」
冰冷的面具貼上我的臉,我一哆嗦,渾身冰冷。此時此刻動彈不得,看來這次被俘,怕是不能活著回去了。
被冰冷的水潑醒,意識回歸時伴隨而來的就是疼。胳膊上、後背都是被利刃劃傷的口子,此時被侵了鹽的水泡著,別提有多難受了。
「想明白沒有,姑娘家的受這些皮肉之苦,值得不值得?想明白了就說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這次行動一共有多少人,除了王議員,還有誰在你們的名單之列?」
這個帶著小圓圈眼鏡的猥瑣臭老頭兒真是讓人憎恨!我被面具男抓住後便被關在這個類似密室的屋子里,之後就來了這個猥瑣老頭,他不用皮鞭抽我,也不嚴刑拷打,竟然還把我受傷的胳膊包扎起來。♀當時我心一想,行啊,這完全沒有預想的嚴刑拷打那樣恐怖嘛。後來我知道自己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當他包扎好之後便開始審問,我自然是不回答,他不怒反笑,慢條斯理的將剛才包扎好的紗布拿下來,也不是這紗布上浸了什麼藥水,敷上去不覺怎麼,可是這撕下來就很疼了,受傷的地方被連皮帶肉撕下去,當場我就暈了。現在醒過來被鹽水沖傷口,這個死變態!
猥瑣老頭兒推了推眼鏡,從那一堆瓶瓶罐罐里拿出一個小玻璃瓶,用針管吸了里面的藥水,又將針管里的空氣推出去,轉頭對我說︰「這個叫醉紅塵,是我最新研制的藥水,今兒你走運就給你試試!」
他媽的死變態研究出來的變態藥水還好意思叫什麼醉紅塵!
猥瑣老頭兒陰森的笑了笑,又說︰「這種藥水滋味好啊,注射十毫升不過半小時就會全身酥麻,緊接著就好像被幾十萬只螞蟻一起咬,保證讓你親身經歷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滋味兒好就留給你這個死變態慢慢享受吧!
其實,我本身對于這種折磨人的手法很不齒,對于他們這類研究藥水的人也是具備高超醫術的,但是在此國家內憂外患匹夫有責的亂世,人人都應該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而努力奮斗,最次也不該為迫害逼供,而浪費了自己的醫學知識。
眯著雙眼盯著眼前這個拿著針管一步一步靠近我的猥瑣老頭兒,他目光略顯渾濁,卻透著些陰森夾著點恐怖,很難想象,他說的「生不如死」是什麼感覺。
針頭剛刺入手臂的時候微微有點疼,緊接著里面的藥水被推進身體里,冰涼的竟然有一點舒服。大約過了十分鐘,窸窸窣窣的癢自手臂蔓延開來,漸漸地,那種淡淡的癢愈發深沉,到最後就有點疼,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火燒,燒完之後又被咬,刺痛一點點蔓延到骨子里,我終于忍不住大聲吼出來,一個翻身摔倒在地。
周身止不住的哆嗦,模糊中我瞧見猥瑣老頭兒蹲來,他說︰「疼就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藥效有沒有上次的那麼猛!」說罷,竟還拿出來一個本子做記錄。
我躺在地上用力將自己抱成一團,試了幾次終于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是……疼死,我……也不會讓你拿我做……實驗!」想把我痛苦的感覺記錄下來?沒門!
好難受,全身上下好像都在受折磨,那種從骨子里蔓延到外面的千刀萬剮,只要心髒跳動一下,渾身都仿佛被尖刀刺……
「啊……」痛不欲生的聲音從嘴里溢出來,我緊忙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滲出血來,血腥味佔滿口腔。
阿爹,告訴我,該怎麼辦?
好疼好難受,這不是人該受的苦,阿爹,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啊……」眼淚不知從何時開始流出來,混著嘴角的血流到脖頸。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刺殺王議員的?你們一共有多少人,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快說!說了就不用受這樣的苦了,說了就不會再疼了。告訴我,你背後的組織是什麼?你們的基地在哪?」
耳畔依稀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他還在審問,我不能說,不能說,但是……
「你……靠近……點……」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猥瑣老頭兒費力的彎著腰朝我大聲吼道。
「你……靠近點,我說……」
「說什麼?你大點聲。」猥瑣老頭兒干脆就蹲坐在地上,以手拄地,慢慢俯來靠近我。
使勁咬了一下嘴唇,使模糊的意識清醒一分,就在猥瑣老頭兒俯身靠近我的同時,我拼盡全力奪過他手中的鋼筆,反手用力一刺。筆尖刺進皮肉時,我有一瞬間的解月兌,竟然輕輕勾起嘴角笑了笑,緊接著意識便陷入黑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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