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趙福海送來的畫時,流珠莞爾一笑。畫中彈琵琶的少女正是自己,未想李煜竟將自己刻畫的如此美麗。就在流珠欣賞畫作之際,宮中早已爭相傳遍。國主竟親手為流珠嬪御作畫,其痴心天地可鑒。流珠無疑成為了國主心上的第一人。
眾妃聞此消息,心中大都怒氣難平。在她們心中,流珠只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稍微有點美色的青樓女子,怎能霸佔君王心?話雖如此,可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的她們,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不少妃子紛紛來到福清宮,帶上禮物來向流珠示好。流珠自然樂得接受。
小周後聞此消息時,氣得拿起手邊的物品就摔。當室內滿地碎片時,稍微靜下來的小周後想到,決不能讓流珠那個小賤人再這麼囂張下去了。
小周後在綠竹耳邊輕輕吩咐了幾句,綠竹急忙離去。接著小周後招呼宮女為她梳妝。
梳妝完畢後,美艷動人的小周後來到澄心堂。
「娘娘,國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守門的侍衛義正言辭的對小周說道。
「難道本宮也不行嗎?把門打開,本宮要面聖。」小周後威嚴的命令道。
「娘娘,這……屬下只是奉旨辦事,要不您等下過來吧。」要知道小周後也是不好惹的,侍衛只好好言相勸道。
以前自己想入澄心堂,誰敢攔自己?可如今呢,一小小的侍衛都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小周後又想到流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趁侍衛不注意,小周後拔其劍,指著侍衛,大聲吼道︰「讓開。」
侍衛們紛紛讓開,小周後推開門,直接進入澄心堂。可是宮殿內空蕩蕩,尋遍四處,並無發現李煜的影子。
小周後惱了,指著侍衛的脖子說道︰「國主呢?」
「娘娘,屬下並不知道。我等是趙總管傳聖諭,命令我等守在這澄心堂外。」侍衛一五一十的如實向小周後稟告道。
既然是國主的口諭,那麼國主又會去哪里了呢?小周後發現現在的自己是越來越不懂李煜了。看著澄心堂熟悉的擺設,小周後卻覺得異常陌生。曾經在這里,她與李煜一起吟詩作畫,一起品茶下棋,一起嬉鬧玩耍。而如今呢,她只看到了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影子。她硬憋著整整四天未主動見李煜,只是想讓李煜能夠念及她的好,能夠主動來尋她。可是一次也沒有,李煜像生生的把她這個人給忘了。偌大的鳳棲宮,李煜這幾天一次也沒有踏足過。
「薇兒,你怎麼在這?」看到小周後時,李煜明顯有些驚訝。他知道自己這些天有些忽略了小周後。
「臣妾只是來看看國主。國主陪臣妾出去走走,可好?」小周後收斂起內心的悲傷,盡量用正常的語調說道。
「難得今日薇兒有此雅興,好,就听薇兒的。」李煜並沒有留意到小周後的不妥。
李煜與小周後各懷心事的漫步于澄心堂附近的竹林中。風吹著竹林沙沙作響,宛如一曲動听的樂曲。
漫至竹林深處,李煜只見一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仿佛從夢境中走來。此女以風吹竹聲為樂,翩然起舞。靈動得如蓮花凌波,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隨著風吹竹聲的急緩,此女輕雲般慢移,旋風般急轉。她賦予竹聲于生命,將其悲歡離合演繹得淋灕盡致。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
看著完全沉迷于此舞中的李煜,小周後心里也不是滋味。雖說她自己早就預料到此結果,但是當她真正面對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的淡然。
舞動中的唯夕凹陷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一絲波動,象兩泓萬年不化的冰湖。看到李煜重眸中透出的光亮,唯夕知道自己成功了。微微揚起的嘴角卻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跡。
舞停。李煜笑著溫柔的拍拍小周後的手。
將這舉動盡收眼底的唯夕,不禁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就憑一曲舞怎能虜獲帝王心?
李煜走至唯夕面前,兩人相視。這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兩人置身于翩然起舞的竹葉中,一副俊男美女圖就此形成。
良久,李煜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李煜的問話勾起了唯夕無限的回憶,這是她重生後,李煜第一次親口對她說的話,卻是問她的名。她不知怎樣回答,是該說自己是他早已遺忘的娥皇,還是今日陌生的唯夕。
見唯夕並未作聲,李煜看著唯夕凹陷,顧盼有情的眼眸,說道︰「以後你就叫窅娘,如何?」
「窅娘」,唯夕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謝國主賜名。」唯夕柔柔俯身謝恩。
「國主,不好了,流珠嬪御中毒了。」宮人急急來報。
李煜聞此,未說半句,拋下小周後和唯夕,急忙離去。隨後,小周後憤怒的甩袖離去。
看著李煜離去的背影,唯夕在心里暗自發誓道︰「從此以後我就是窅娘。重光,我會讓你深深愛上窅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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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以後我都會用「窅娘」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