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後賜住窅娘于御靈軒。令窅娘沒料到的是,御靈軒是新建的一座寢宮,其地處瑤光殿附近。
來皇宮這麼多日了,窅娘還是第一次重回瑤光殿。瑤光殿守衛森嚴,窅娘只好扮作宮女混進其中。
看著殿內熟悉的布景,窅娘不禁感嘆,物是人非事事休。不過讓她稍微安慰的是,殿內的每一處都與她死前一模一樣,而且沒有一絲灰塵。她最喜歡的芙蓉花還擺放在窗口,花開的正盛,看得出是日日澆灌而來的。
窅娘輕輕撫模著花兒,聞著芙蓉的清香。突然,她听到了腳步聲。于是,趕緊躲到了床下面。視野有限的窅娘只看到一雙男式青緞黑底朝靴。
來人正是李煜。他拿著小水壺,邁著矯健的步伐來到芙蓉花前。李煜細細的澆著水,深情的注視著花兒說道︰「娥皇,每次我心情煩悶時來到這里,澆澆你最喜歡的芙蓉花,我就感覺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的娥皇。艷質同芳樹,浮危道略同。正悲春落實,又苦雨傷叢。麗今何在?飄零事已空。沈沈無問處,千載謝東風。」
听到李煜如此動情的告白,窅娘心里有些動容。李煜心里應該還是有她的。可隨即想道小周後和流珠她們,窅娘的心又回歸堅硬。她能忍受李煜的身體背叛,卻忍受不了李煜的心背叛。
趴在地上良久的窅娘,腿有些酸了,想活動一下。不料,不小心踫到了床沿。輕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寢殿內顯得格外清楚。
「誰?」李煜警惕的問道。窅娘猶豫著要不要從床底鑽出去,面對李煜。
「是我,重光兄。你不是急著找我嗎?怎麼這會見我這麼驚訝?」窅娘只听到一充滿男性磁性的聲音。
「原來是南宮兄。南宮兄的輕功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我找南宮兄只是想討要斷腸草的解藥。南宮兄只需讓青闕送來即可,何必親自跑一趟呢?」在南宮逸面前,李煜毫無半分國主的架子。
「青闕」,「南宮」,莫非此人正是救自己的南宮逸?窅娘在心中想道。
南宮逸從懷中掏出一布袋子,扔給李煜說道︰「這是解藥。另外,我想在你宮中借住一段時間。」
「隨便你住。不過有一點,你可不要搗出什麼亂子來。」李煜接過解藥,隨即離開了。
良久,窅娘並沒有听到任何動靜,只道李煜和南宮逸已離開。這才從床底鑽出來。
「你終于肯出來了,還以為你要在床底下待一輩子呢。」突然傳來的男聲讓窅娘嚇一跳,順著聲音來源一看。
一白衣男子,懸坐梁頂。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坐在梁頂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長眉如柳,身若玉樹,容貌如畫。其美超越男女的界限,超越世俗的美態。窅娘覺得此男絕對是她所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
「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樣子嗎?」南宮逸薄唇輕啟,嘴角露出一抹攝人心魂的淺笑。眼前的女子與自己以前所遇到的女子迥然不同。雖然她也是盯著自己看,但是她的眼楮並無雜質。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對自己美貌的垂涎,也沒有其他女子眼中流露出來的齷齪想法。
「你真是南宮逸。」窅娘美眸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當日你救我時可否見過另一個女孩?」
「嘖嘖,救命之恩,一句話就給我打發了。我的心都碎了一地。等我的心修復完整了,再告訴你。」說完,南宮逸從窗口一躍而出。
看著南宮逸離去,窅娘不禁搖搖頭。不知李煜什麼什麼交上了南宮逸這麼個瀟灑的朋友。
眾所周知,由于家族傳統,還有他本人天性仁厚淡泊,好生戒殺。因此李煜尤其信奉佛教,特別這幾年來更甚。竟在宮中造佛寺十余座,出錢募民及道士為僧,都城至萬僧。全國各地都大量建寺,大肆度僧,禮敬高僧,分封法號。
為了營造李煜和窅娘單獨相處的機會,小周後和李煜前去寺廟禮佛時,小周後特地帶上窅娘。因禮佛只有國主和國後同行,小周後覺得這對窅娘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幾番叮囑窅娘要討得國主的歡心。
在與小周後的相處中,窅娘發覺小周後再也不是六年前那個驕橫靈動,總是黏著自己的妹妹了。小周後長大了,因為李煜的花心,她不得不開始算計。
行至寺中,一整天下來,李煜和小周後都在親做佛事,課誦佛經,跪拜佛像。
晚上,躺在床上夜不能寐的窅娘,決定到外面吹吹風。來到寺院的院子中,听到細微的求救聲。循聲遁去,竟是李煜。李煜嘴唇發青,按著腿半躺在地上。
「國主,你怎麼啦?」窅娘趕緊跑到李煜身邊。
「我被蛇咬了,快去找人來。」
一听到李煜被蛇咬,窅娘連忙撕開李煜患處的衣料,竟然毫不猶豫的湊上嘴去,替李煜吸出毒血。
「你,你這樣會沒命的。」李煜想把窅娘推開,但窅娘死抓著不放,固執的繼續吸出毒血。
不一會兒,李煜就昏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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