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一早就知道即使到這了,見到人了,沒那麼容易說服陸觀瀾,但也沒想到陸觀瀾作為一個男人,能這麼直接的就戳著自己臉說那麼過分露骨的話,當下有求于人也發作不了,只有兩只手握的緊緊的,胸口起起伏伏,臉也不知道是曬得,還是氣的,泛著紅。♀
陸觀瀾沒有憐香惜玉之心,更不會做自己不樂意做的事,陸少就是這樣脾氣,對你好時候給你摘星星摘月亮真是好的不得了,差的時候不管你死活也真是狠的不得了!
看著這妮子不做言語,更沒有剛剛的活泛氣,也自覺說話有點重了,愧疚也就是一閃而過,隨即就不再理她,戴上眼鏡繼續假寐釣魚。他原以為話都說的那麼白了,林夕會被他說的羞愧放棄。可他到底是小瞧了林夕的心氣。
林夕覺得,用腦子不行了,要不試試臉吧?于是躊躇了一下就依偎了過去!
看,人家不但沒生氣,反而燦然一笑,柔若無骨的身子就依偎到了陸觀瀾身邊,陸觀瀾鼻翼周圍瞬間就縈繞著林夕身上的體香。不僅心下一動,耳邊響起林夕嬌媚的聲音︰
「陸總,我知道您事兒忙,我也不要求多,這事總得給個商量的余地吧,您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小人物的不容易。為了這事,我這早幾個星期就沒日沒夜的天天按在您公司那等您,就想見您一面,可您太忙,一直沒見著,這實在是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打擾了您釣魚的雅興。還請你原諒則個。」
「從小我爺爺就愛好釣魚,我也陪著釣了許久,行家不敢說,但這皮毛確實略知一二,您要是不嫌棄,就跟我比一場吧,誰先釣到魚,誰就算贏。我贏了,您老就給我五分鐘,要是您贏了,我保證我這張大齡恨嫁女的臉再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省的您老做噩夢,你看成嗎?」
人家姑娘都擺的這麼卑微,美人計都用出來了。)
林夕拿出魚竿,裝模作樣的鉤上魚餌,大力拋下去,一招一式還得挺有講究,弄完之後就靜靜的坐在那兒,不再言語,也不再動作。
釣了大約有二十分鐘了吧,林夕就覺得差不多了,太陽曬得她腦子暈乎乎的,人也不太清醒了,想著速戰速決,再轉臉看看陸觀瀾還是很淡定的坐在那里,看樣子,還沒釣到魚,林夕覺得這樣穩贏,于是就對著木頭台子,學了兩聲布谷鳥叫聲,這是之前約定好的暗號,听到暗號後,丁一一就知道該掛魚了。
這林夕喊完暗號後,沒一會兒覺得魚鉤使勁一動,林夕手抖了抖,魚兒可真大,真活泛啊,嘴角咧著一個笑,但是又害怕剛掛上鉤的魚兒再跑了,于是對著陸觀瀾就大聲的喊︰「陸少,我釣到了,釣到了。快來看啊!」
陸觀瀾還專心釣著呢,听林夕這麼一喊,眉頭一皺,這才剛下鉤多久啊,這妮子就釣到了?難不成真跟她說的一樣,有兩把刷子,那自己不僅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子,還得答應她的事兒!有點不相信,站起身來就大步走過來。
其實呢,丁一一是在木頭台子底下睡著了,沒辦法,昨晚跟林夕開會到大半夜。剛睡下,還沒一會兒呢,鬧鈴就響了,然後祁季就把自己從被窩里拉出來,穿衣吃飯,洗臉刷牙都是祁季給自己收拾的。直到上了車,自己才清醒點。剛剛在那等著看林夕的手勢一直強撐著,這好不容易有地方坐了,太陽那麼暖和,照著人特別舒坦,瞌睡蟲一上來,窩在祁季懷里就睡著了。
听到林夕的學的布谷鳥的叫聲,忙一睜眼,看見鉤子就在她前面,祁季想幫她,她還嫌人家礙手礙腳的,一把打掉人家的手,于是丁一一就很猥瑣的穿著長裙,蹲在底下,模著水桶里還游來游去的魚,小心翼翼的就往前匍匐,想掛魚,可是手里的魚腥滑黏膩,根本拿不住,剛到鉤子前,魚兒一個挺身就從丁一一手里滑了出去,丁一一看魚跑了,害怕事兒砸了,向前跨一步想抱住魚,魚沒抓住,卻被鉤子華麗麗的勾住了頭發。掛的不是魚,是人!所以林夕才覺得有這麼大的動靜!
陸觀瀾三步跨坐兩步過來,看見林夕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于是抱著臂,笑著問林夕︰「魚呢?不是喊我來看的嗎?」林夕被勝利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害怕人家跟反悔了一樣,忙說︰「這兒呢,這兒呢。」說完就開始收桿。
使勁拉了兩下沒拉動,林夕納悶,自言自語道︰「咦,難道是魚太大了,拉不動嗎?」還腆著笑臉對著陸觀瀾說︰「陸總,可能這魚太重了,您能幫我拉下嗎。」
陸觀瀾也不推辭,走到林夕身後,兩條胳膊一伸,就把林夕圈在懷里。林夕瞬間覺得一股強烈的男人味包裹著自己,臉騰的就紅了,陸觀瀾就當沒看見。拉著桿就要收魚。
丁一一被這勁頭一下一下扯的受不了了!「啊」的一聲叫出來,這一嗓子從底下傳上來,把林夕嚇得,桿子一下掉在了地上!
祁季在下頭拼命幫丁一一解鉤子,奈何,纏的太緊了,上面林夕跟二百五是的,腦子抽抽就開始使勁拉桿,丁一一疼的臉色發白,實在受不了,嗷了這一嗓子。
這一嗓子不僅嚇著林夕了,也驚著陸觀瀾了,河底下是有人嗎?等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什麼事後,陸觀瀾臉上數十年如一日疏離而淡漠的笑又出現了。睥睨著林夕陰仄仄的說道︰「我說這魚怎麼那麼重呢,合著釣了條美人魚!夠稀有的啊!」
眼看著要被拆穿了,林夕可不能狡辯了,這印象已經夠壞的了,不能再雪上加霜,魚更是不用釣了,拿下眼鏡就想著跟陸觀瀾道歉,總不能把事兒鬧僵了吧,那以後采訪的事更是泡湯了。
林夕剛把眼鏡拿開,陸觀瀾可算是認出人來了。這不是上次在服裝店見到那個丫頭嗎?今天這身可真丑,土死了,逛香奈兒的竟然這品味,難怪自己認不出來! ,這北京城可真小啊。走哪都能遇見糟心的,釣個魚都不能清淨,陸觀瀾心里的不爽又加深了一層。臉色更加難看。
林夕一看陸觀瀾臉色那麼臭,估計著也想起來上次在服裝店不愉快的經歷了,更得好好道歉,不然這事兒真得黃了。忙鞠了一躬︰「對不起您啊,陸總,我腦子一抽,光為了工作忽略了做人的誠信,我對不起大熱天的你還真費心跟我比賽了,太陽沒曬著您哪兒吧,不然我這萬死難辭其咎啊,今兒這事我是真錯了。」
說完抬起頭來,目光誠摯看著陸觀瀾,白皙柔女敕的臉蛋被太陽曬得微微泛紅,煞是可愛,眼楮里都快滴出水了,確實有種個楚楚可人的感覺,粉紅的櫻唇被貝齒咬著,睫毛不停顫動。陸觀瀾雖然討厭這樣的做法,但人家姑娘確實也不容易,他也不欲教訓些什麼,只皺著眉說︰「你走吧,這事別再來煩我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屋里走去,這一鬧騰,什麼釣魚的心思都沒有了!
林夕悔死了,怎麼就讓丁一一這腦子缺根弦的人來幫她的忙呢。丁一一從下面的淺灘爬上來看見林夕和陸觀瀾,也知道自己錯了,站在那不說話,雙手局促的絞來絞去,別人不清楚,她可知道林夕為了這個案子付出了多少心血,天天晚上的在台燈下看書,兩眼下都是烏青烏青的黑眼圈,自己當時還打趣兒她打到熊貓她就是國寶呢,一切努力就為了今天能拿下這個訪談。這被她一下攪和黃了,心里特別愧疚。
林夕嘆了口氣,臉色頹然,事兒都已經這樣了,再想別的招兒吧,于是拉著丁一一就說︰「走吧。」丁一一抬起頭,訕訕的問︰「就這樣就算了?」林夕听了這話,就給她表演了一個連黑眼珠都看不見的大白眼︰
「那難不成,你真去當美人魚?要真這樣,我就不上班了,也不跟三孫子是的來求他了,我把你裝著去做全世界巡回展覽,跟黑心老板娘是的,我就穿個皮裙,站你跟前收門票錢,五塊錢看一眼,十塊錢照張相,收完之後,再吧嗒吧嗒的數錢,肯定比現在賺得多!」
丁一一知道林夕這麼說就是沒怪她,拉著祁季就笑嘻嘻的說︰「要真那樣,你會去給我當保鏢吧?」祁季听了這話,不禁失笑的點了下丁一一的大腦門「你真真是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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