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小萌妃 第十三章︰問姻緣(重要)

作者 ︰ 卿本風流

「爹爹,如若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麼?」紅蘿兩手背在身後,低著頭做出個認錯的形容,半天不見爹爹出聲,又抬眸瞟了瞟,微風一吹,煙霧迷蒙,燻得她眼楮生疼。

「如若你做的錯事,是像丟籃子這麼丟臉的錯事,我就不原諒你。」爹爹吐了煙圈,干癟的臉越發消瘦。

紅蘿心中一涼又一疼。爹爹這個抽大煙的習慣,在她很小的時候便有了,大煙就是他的生命。細碎的煙絲用笸籃裝著放在土炕上,細長的煙鍋中旱煙香迷人眼,爹爹只有在抽著大煙的那還會兒,表情是沉醉的。

紅蘿又看向身側的哥哥,還未開口,伊文便打斷她︰「別問我,你做的錯事兒一向不值得原諒。」

紅蘿︰「……」她丟籃子這個事兒都成了他們普遍的認知了麼?

「豆豆哥,你會原諒我麼?」紅蘿親熱地湊過去拉著豆豆哥的手問。雖然丟籃子這個事兒的確很丟臉,但丟的是豆豆哥家中的籃子,也不算太丟臉。豆豆哥的爹爹是個好大夫,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絕不會因為一個小籃子而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想通此處,紅蘿會心一笑。至于豆豆哥,豆豆哥一向對她惟命是從,她才不擔心。

豆豆哥立在一旁沒作聲,紅蘿又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豆豆哥,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說罷又用眼角余光表明︰「哎呀,你放心好啦,下次不會啦。你逛花樓這件事兒,我不會告訴你爹爹的啦。」

豆豆哥這次不受她威脅,依舊不做聲,紅蘿怒了努嘴,小心地問︰「豆豆哥,你明兒還陪我麼?」若是沒有豆豆哥,只怕就沒有零嘴可以吃了。紅蘿其實很有錢,她存了許多私房錢,但是她不舍得用,她預備著給伊文那小子娶個好媳婦。

豆豆哥︰「……」他不答應成麼?紅蘿說不成。

……

沉心寶剎浮光聚頂,正隱沒在岐山的萬般姿羅樹中。姿羅樹羽狀復葉,繁枝重疊,女敕葉低垂,細看宛若一件被雨水打濕的紫色袈裟。梵花盛開,如炬的金色花序覆蓋了整個樹冠,遠眺著又仿佛一座金色寶塔。惠一大師正在姿羅樹下自在而坐,慈悲微笑。

「你不去前殿上香,到我後院來作甚?」惠一大師望向來人,說話間,已換了一種坐姿,換了一副笑顏。佛有千般坐,萬般笑,種種皆自在。

「弟子顧墨心中困惑,不知大師可否為弟子解惑一二?」顧墨舉止恭謙,合掌而敬。今日他在街頭買了那丫頭一籃子紅蘿卜,回頭發現心中越發放不下她。這種放不下,不是他平素對諸事的那種執著,一扯上那丫頭,他就有些思緒不清。

許久憶不起自己生母允貞娘娘的相貌,昨夜記憶中她的面容亦是模糊不清,她似乎是哭著的,她痛苦的表情,是他此生最大的痛。顧墨又想起那丫頭,夢中的她,亦是在他懷中靜靜地哭,那是此生最見不得的女人哭。

顧墨一番浮想,一記苦李子敲打在他頭頂︰「胡說!你好吃好喝,肆意快活,有什麼可困惑?」

顧墨顧不得頭頂疼痛,合掌恭敬一笑︰「弟子頂受教誨。」惠一大師是他六年前就認識的,大喜大悲,時常不由自己,若不是結交已久,顧墨絕不相信,如此一清瘦老兒是位世外高人。他善解惑,亦善于制造困惑,如今已是百歲高齡。

惠一大師很受用小輩們對他的恭敬,雖然他一向自在慣了,適時做做派頭擺擺架子亦很輕松。心里一番滿足之後,才撤了先前那番做派,親熱攬了顧墨的手對他左顧右看︰「我瞧你印堂粉紫,不是在熱戀中,便是有新的甜蜜戀情將至,這千年鐵樹開了花,百年惠一仍種樹,純情小處男顧墨小子你這是要破處了?」

一句‘純情小處男’叫得顧墨臉色一陣紅一陣黑又一陣白,變幻莫測,甚是活月兌,世間也唯有此人敢這麼叫他了。顧墨微微斂了神色,尷尬地咳了咳,而立年歲還是個處男,這是件很讓人丟臉的事兒麼?他怎麼不覺得?他又尷尬地笑笑,不自在道︰「我覺得大師你今日有些為老不尊,你如此這般,住持大師知道麼?」

惠一大師又摘了一記苦李子塞進嘴里,也不跟他打趣了,拂去衣間花葉,慈眉善目道︰「我知道你今日是來找我問姻緣,世間姻緣早已注定,你今日來找我問,乃是強迫知道一個結局,緣分這個東西,強求不得,我今日為你道破,來日它變作它樣,你豈不是要恨我?」

顧墨心中一怔,先前惠一大師說他近日有新的戀情將至,他還微微有些慶幸,想著和那小丫頭或許真的有些緣分,一轉首他如此沉靜,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難道先前只是一番戲說?不對,出家之人不打妄語。惠一大師這種精通佛理,又醫術高明,更看透世間情的高人,說話一向隱晦無法捉模,不能妄自揣度。

不能揣度不代表不能明著問,顧墨正打算問他的詳解,只听惠一大師又道︰「世人皆道苦為苦,樂為樂,卻不知苦樂亦可相互轉化,苦樂縱橫眾生相,悲喜交替人事情。你今日問的是他物,還是問的本心?內心自在,便無須多問。」

正值旁晚時分,霞光漫天,白果樹黃燦的葉子灼痛人眼,文殊蘭淡香四溢,陣陣梵音飄散,沉心寺暮時鐘聲響起,一聲一聲,沉重又悠遠。惠一大師端正身性,素面莊嚴︰「白果樹二十年結一樹果,四十年結無量果,鐵樹花不開,因它開花已是果的緣故啊。」

顧墨很是困惑地點頭。佛說不可說,不可說其實亦是一說。覺林菩薩偈︰「大種中無色,色中無大種,亦不離大種,而有色可得。」他近日好像有些懂得了,大種中物,色即是心。若是離開大種,離開本心,一切的煩惱困惑皆不復存在。這是我們本心中現出的一種妄念,可是妄念中不會現出本心,妄念亦離不開本心。就好像煩惱即是菩提,死生即涅槃一樣的道理。

惠一大師見他緘默不語,微微點了點頭,又道︰「你如此了悟,有一樁事,我倒是要講與你听。所謂‘三業自在,諸根具足故;財物自在,一切怨賊,不能奪故;福德自在,隨心所欲,物皆備故;王位自在,珍奇妙物,皆奉獻故;所獲之物,過本所求百倍殊勝,由于昔時不慳嫉故。’你戒慳貪是真,勿要妄念。至于你生母之大悲願,你亦不必掛懷,以虔誠恭敬之心相應之,且讓她淡淡的去。今日我亦有他事纏身,改日再去找你弈棋,你先回去吧。」

月色寂寂,鐘聲沉沉,顧墨一路快行,心懷他感回到王府,已是月上中天。小丫頭的事且先不論,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焚香沐浴之後,顧墨靜坐案前抄寫經卷,室外石斛靜靜吐息,歲月沉寂。

「母胎懷子,凡經十月,甚為辛苦。在母胎時,第一月中,如草上珠,朝不保暮,晨聚將來,午消散去……」

顧墨恭敬虔誠,一宿未睡。長庚落下,啟明升起。四時之行,日月之明,更迭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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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懂這一章木有關系,本君是不會解釋的,重重重重要章節,不看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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