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之雲霧繚繞 探望皇後

作者 ︰ 宮曉樂

皇帝批閱奏折,已是晚膳十分,韓貴人已提了點心候在殿外,若不是李福全阻攔,此刻已是進去了。

韓貴人眼巴巴地瞅著殿內,焦急萬分︰「星月,尋來李公公問問,這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星月听罷,片刻就尋來了,李公公見依然在殿外候著的韓貴人,臉色一沉,這可如何是好,太後吩咐去長樂宮,這韓貴人一直呆在這里,皇上難免顧忌她。到時候再誤了時辰,太後怪罪下來可不是他能擔待的起的啊!

韓貴人急急問道︰「公公,皇上還沒忙完嗎?都這個時辰了,想來皇上也餓了,您就容我進去吧!」

李福全立馬賠笑︰「小主,不是老奴要攔你啊,皇上吩咐了誰都不見,您還是回去吧,皇上恐怕要忙到後半夜呢!這您在這再凍著了,不是要老奴的命的嗎!」

韓貴人塞給李福全一錠銀子,道︰「公公,您就通融一下把,讓我進去吧!我把東西交給皇上就走!」

李福全趕緊推回韓貴人遞銀子的手︰「小主這不是讓奴才掉腦袋嗎?皇上說了,誰都不見!老奴也是個傳話的啊。」

這時听到殿內皇上的聲音︰「李福全!」

李福全听後,趕緊轉身,但還不忘叮囑韓姝人︰「貴人快些回去,皇上最近一直在為前朝的事煩心,一直心情不還,若是再惹惱了皇上,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韓姝人听李福全話說的這般重,也是渾身一震。本來韓姝人就膽小,這樣一來,更是渾身顫抖。

「星月,咱們回去!」

李福全見皇上已是伸了懶腰,看來已是批閱完了。

皇上道︰「可傳御醫去長樂宮?」

李福全答道︰「已經通知到太醫院的劉太醫去看了。太醫開了新的藥房子,說只要皇後娘娘按時服藥,開春了就會好了。」

皇帝模著微微疼痛的額頭,道︰「劉太醫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也是可靠的人。♀」

李福全連連答道︰「那可不是,太後親自囑咐的,老奴豈敢不上心吶!」李福全又偷偷看了皇帝一眼,才怯怯地問道︰「皇上可是去看看皇後娘娘?」

听到皇後,皇帝龍目微閉,皇後,是什麼樣子。依稀記得第一次掀開瑩兒的頭蓋時那激動的心情。對于邱嫣兒,卻沒有那種感覺,有傅瑩兒在前,她邱嫣兒就顯得黯淡許多了。

看到皇帝微微點頭。李福全連忙一揮拂塵,提著嗓子道︰「擺駕長樂宮!」

頤和宮里,怡嬪正在用晚膳,剛邀了林雲夕,卻被她回絕了。

花蕊佇立一旁,埋怨道︰「林答應太不識趣了。娘娘好心邀她同用,她還拒絕了。」

怡嬪微微發怒︰「現在連她這個落魄答應都不把本嬪放在眼里了!哼!膽子夠大的。你們都听著,以後什麼東子都不許往西殿送。一針一線都不許,被我發現了,亂棍打死!」

一屋眾人連連跪下稱是。

桃子這是小聲說道︰「娘娘就不想讓六宮臣服?」

怡嬪拿著銀珠雕花筷子的手愣愣地停在了那里。她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只是想著在這些下人面前擺擺威風罷了。怎麼說她爹爹也是大理寺卿,在宮里的日子還算可以。今日被林雲夕一刺激,加上桃子的煽動,她也動了這麼一點點心思。

低低問道︰「你有法子?」

桃子起身,在怡嬪耳邊小聲說道︰「奴才听說皇帝非常寵愛已逝的孝嘉皇後,孝嘉皇後生前最愛菊花。」

怡嬪听她這麼一說,心里癢癢的,已是動了心思。

一行眾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長樂宮。皇後得到太後囑咐,勉強起身好好梳妝打扮,穿了一身淺黃繡牡丹花金絲卷邊宮裝,頭上的鎏金嵌紅寶石雙鳳對泣簪,一副赤金瓖東珠耳環更是顯得皇後華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

皇帝掀開門簾進來,感覺渾身一冷。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皇上萬福!」

皇後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天寒,還是因為激動。

皇上瞥了一眼,緩緩道︰「起來吧!」這樣就徑直地繞過她,來到了暖閣。皇後在雙羅的攙扶下,也隨後而到。

皇上並不看她,而是隨意問道︰「劉太醫來過了?听說開了新的藥房,你要按時服藥!」

皇後輕咳兩聲,道︰「太醫說,這病需要慢慢調養。但是總會好的。」

皇帝道︰「太後總是擔心你,你可要好好調養。」說此話見,皇帝才微微回頭,看了皇後一眼,但是只是這一眼,皇帝驚呆了。皇後久病,氣色不太好,即使有脂粉,也遮掩不住憔悴的面容。但是皇後的眼楮卻閃閃發光,直勾勾地盯著皇上,一眼都不願意離開。

皇帝驚愕道︰「你、、、、、、、你、、、、、、」

皇後緩過神來,趕忙跪下請罪︰「臣妾失禮,還望皇上見諒!」

皇上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亂跳。這種感覺怎會又回來了?並且是因為這個女人。難道只是因為她那火熱的眼神嗎?似乎只有瑩兒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

皇上盡量使自己鎮定下來︰「起來吧!快扶起你家主子。」

皇上此刻的心境也有些許的變化。皇後,成婚半年來,只見過她三面。從來沒有好好了解,好好接觸過這個女人。記得當年,瑩兒剛剛過世,自己就登基為皇,本想封全妃為後,可是需要拉攏前朝丞相邱正,才娶了她的女兒。當初自己沉浸在失去心愛人的悲痛中,並沒注意這新來的皇後,沒想到現在竟然病成這般了。

皇後被雙羅攙扶著,坐到榻上,又喘了粗氣。

皇上見狀,微微蹙眉,問道︰「怎麼回事,不是一直治著,怎還這樣,沒挑好藥用嗎?」

雙羅正要回話,邱嫣兒卻示意她不要說。

「皇上多慮了,臣妾的病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再說現在是冬天,寒氣太重,想來明年春天,臣妾的病就會好的快點了。奴才們都是盡心伺候著的。皇上不要怪罪她們。」

皇帝點頭,說道︰「想必也是正如皇後所言。」頓了一下「朕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才18吧!」

邱嫣兒听後,臉頰微紅,沒想帶皇帝竟然記得自己的年歲。微微點頭︰「是。」

皇帝道︰「皇後小小年紀,如此識大體。不愧為邱太傅之女,管教有方,朕明天可得好好夸夸他!」一進長樂宮,皇上就知道皇後的日子不太好過。殿里冷冷的。這寬大的宮殿生三個爐子都不暖和,可是她只生了一個。看看皇後身邊的宮人,也是一個個困倦的不行,就知平日里定是好吃懶做慣了。可是皇後卻什麼都沒埋怨。

邱嫣兒起身還要謝禮,被皇帝一拉,不小心倒在了皇上懷里。邱嫣兒愣愣地盯著皇上,心里也是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皇上緊緊地拽著邱嫣兒的手,只覺得瘦弱的狠,扶起邱嫣兒︰「皇後身子不好,以後凡事要萬分小心。別在磕了踫了落下新的病!」

邱嫣兒坐定,羞紅了臉,緩緩低下頭︰「謝皇上掛念。臣妾定會好生照顧自己,不讓皇上費心!」

這樣一來,二人便再也沒有別的話來說了。只是听見爐子里的炭火  啪啪的聲音。

皇上見氣氛有些尷尬,坐立不安。

李福全在遠處問道︰「皇上是不是餓了?批折子批到現在,晚膳都沒用,就急著來看娘娘了!」說話間,眼神一直在皇上皇後中間徘徊。

邱嫣兒趕忙朝雙羅招收︰「快,傳膳。」轉而又面向皇上「皇上要注意身體!」瞅瞅李福全「李公公要提點著,這得按時用膳,不然可把身體托垮了!」

皇帝心里微微顫了一下,眼光有些迷離模糊,不知眼前的是邱嫣兒還是傅瑩兒。除了太後,還有已逝的孝嘉皇後,從來沒人對自己說過這般言語,包括全妃。全妃,在她那里也算稍微輕松,但是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在皇帝發愣的這一會子,桌上已是擺滿了珍饈美味。邱嫣兒伸手盛了一碗南瓜紅棗百合粥遞給皇帝。

「臣妾命人填了枸杞和姜水在里面,皇上喝了驅寒養胃,甚好!」

皇帝接過湯來,使勁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胃里暖暖的,很貼心。這百合的香氣在嘴里四溢,南瓜的香甜更是歷久彌新。

「正如皇後所說,甚好!」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皇帝此時正在興頭,不免臉色一沉,威嚴吼道︰「哪里的奴才,這麼沒規矩?作死嗎?」

邱嫣兒打眼看看,並不是長樂宮里的,想來是哪個宮里的主子知道皇帝在此,心生不快吧!

那個小太監見皇帝如此生氣,嚇得渾身哆嗦,但是又不得不回答,連連磕頭請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阮貴人讓奴才來的。說是、、、、、、」

李福全見小太監吞吞吐吐的,又得惹皇上不高興,趕緊說道︰「小兔崽子,吞吞吐吐的作甚,腦袋不要了!」

那個小太監一听,更是害怕,聲音都顫抖了︰「大阿哥得病了。高燒不退!」

邱嫣兒听了心里一個咯 。皇帝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大阿哥突然高燒不退,皇帝定是擔心的緊了。

墨羽扔下碗,道︰」去太醫院吧劉太醫給朕叫來。」

李福全走兩步,來到墨羽身邊,小聲提點道︰「皇上,劉太醫今晚不當值。今晚當值的事遲太醫。」

墨羽接過侍女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邊說︰「先差遲太醫去,隨即派人去把劉太醫接來!」

邱嫣兒看著皇帝離去的背影,心里一陣落寞。他沒跟自己說任何話就走了,看來自己在他心里真是沒分量的。

雙羅見她傷心,安慰道︰「娘娘別難過了,皇上就這麼一個皇子,寶貝著呢。皇上心里還是有娘娘的。」

邱嫣兒緩緩踱到廊下,看著飄飛的雪花,黯然落淚,什麼時候我才能為皇上生下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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