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鎮 第十三章

作者 ︰ 古•玩

神棍道長會听才怪,他自己偷偷的溜去道觀,回來不敢跟道長師父說,跟我得瑟︰「那里的道姑真是,個個都那麼水靈,嘖嘖,那身段,那腰身,往床上一躺,小腔調一……哎,你還小呢,不能跟你說。♀」他自己傻樂去了。

一看他那傻樣,就知道他爽了,他食髓知味的又偷偷跑去幾次,開始一去不過一個晚上,後來一兩天的不回來,最後一次五天都沒回來。

道長師父察覺到他徒弟又丟了,奇怪的問我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一點沒含糊的告訴他神棍道長逛道觀去了。

道長師父臉都黑了,抄起拂塵就沖出門。

我樂得趕緊追出去。

道長師父腿長步子大,又沒等我,先一步沖進道觀,我落後許多,好不容易才沒追丟,找到道觀的位置,溜進道觀的大門,道長師父被兩個道士纏著,臉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了。兩個道士的把道長師父當做想要入行的小道士了,一附一和的一個夸他生的還不錯,另一個貶他臉冷的跟個棺材板似的肯定沒人喜歡,想砍他的賣身錢。

我溜進門,立刻被兩個俊俏的小道士擁住,他倆面帶春風般的微笑,既讓人感覺舒服,又不過分,如果要形容,真就是溫潤如玉的兩個俊俏道長,一本正經的問我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還是有舊相好。平靜的做派就像是問人晌午飯想吃什麼。

我心道怪不得這麼多人愛往這里來,這麼正派的樣子真難想象他們是暗娼,果然落差大的才會收追捧。我也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我眼界高,要挑合眼緣的,他倆就分出一個把我往里迎,依然是溫和平靜的態度,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關心︰「似乎從未見過姑娘,看姑娘的打扮似乎並未出閣,可是認真要在我們這里留宿嗎?」

我被他說得心虛,盡量平靜的對他說我不在乎。

那個道士把我帶入廂房,讓我暫時先等等,他去將空閑的師兄弟們叫來任我挑選。

我四下看了看,這里的廂房和之前住過的道觀廂房沒什麼差別。♀其實我心里也好奇這種道觀里面會是什麼樣子,看上去也沒差嘛,沒有一點溫香暖玉的樣子,不過就因為這樣才被人這麼瘋狂的迷戀吧。

看上去正派十足的出家人,卻在這種清心寡欲的房間中放肆的翻雲覆雨,這誘惑不可謂不大。

大概是半柱香的時間,那道士總算回來了,領著幾個俊秀的道士,他微笑道讓我久等了,我拿出派頭來,不滿道︰「還真是很久。」

那幾個道士一個一個的進了屋里,我發現最後一個居然是道長師父,不由驚訝的看向他,而他的臉色很陰沉的瞪著我。

帶人回來的道士暗暗指了一下道長師父,在我耳邊小聲道︰「這一位不知姑娘進門的時候可有留意。他自稱是為姑娘而來,他愛慕姑娘,卻自知身份有異無法與姑娘相守白頭,得知姑娘賭氣來這里,他不惜先一步趕來自賣自身,只求姑娘莫要做傻事。他言自知配不上姑娘,只求做個露水夫妻也是好的。這樣的情意,姑娘何不給他機會?」

我覺得特好笑,我想道長師父肯定是因為那身道袍進不來,看我這麼順順當當的進來又不甘心,不過他居然能找出這麼一派酸掉牙的說辭出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我忍著笑意,板著臉道︰「難道對我有情的,我不管是貓是狗,個個都要可憐他們滿足他們嗎?」

那道士低著頭不吭聲了,我又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那就將他留下吧。」

那道士松了口氣,對道長師父使了個事成的眼色,帶著其他人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收什麼賄賂了。

道長師父關上門,眼神跟刀似的剜在我身上,我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心中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幫他了,這是要卸磨殺驢啊。

道長師父先查看了一下房間,他檢查的比我細致,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圈,他把床下和書架後的牆壁都檢查了,確定沒有暗門,才又將視線落在我身上,我不自在的聳了下肩膀。♀

有小道姑特別懂事的敲門問我們要不要茶水果子,我趕緊揚聲喊要。

道長師父犀利的眼神依然像挫骨鋼刀一樣戳在我身上,小道姑送茶水進來的時候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同門,納悶的瞅了我一眼,悶頭退了出去。

道長師父坐下來,我乖乖地給他倒茶。

桌上點了香,味道挺好聞的,道長師父拿起茶杯,盯著裊裊香煙的香爐,卻將茶水全都倒進香爐里,一股更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也挺好聞的,我一抬眼,發覺道長師父的眼神變了,變得就好像……被花二姐兒勾了魂的時候一個樣。

屋里的銅鏡似乎閃了一下,沒等我看清,道長師父就把我抱起來往床上扔。

我七葷八素的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壓在我身上,就跟對花二姐兒那樣對我又親又模,我暗罵這哪是出家人啊,這簡直是□□啊。腿被他壓住了,我就用手打他,他抓著我的手按在我頭頂,我四肢都被他控制了,無力反抗,他開始肆無忌憚的扯我的衣服。

我也顧不上會不會穿幫,扯著嗓子就喊救命。喊了好幾嗓子也沒人理我,反倒隔壁的房間也有女聲喊起救命啊、不要啊來,不過那語氣風騷的一听就是助興呢,我心里暗罵能不能不搗亂,我這是真需要救命!

我心里頭把道長師父的祖宗十八代都快罵全了,神棍道長這時候穿牆從隔壁飄了進來,吃驚的指著我們,就好像撞到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我可算見到救星了,想喊他,叫他想辦法把道長師父給我弄走。

神棍道長卻對我使勁擺手,示意我別出聲。我閉起嘴巴,就見他讓門栓飄起來浮在道長師父的腦袋上,準備往下砸。神棍道長有點猶豫,似乎下不去手的樣子,這時候道長師父的手都快伸進我褲子里了,我罵人的話都滑到嘴邊了,用眼神表示他再婆婆媽媽的我就發飆了。神棍道長咬了下牙,狠下心來。

道長師父卻突然拔出背上的桃木劍,一跳一沖,電光石火間一劍劃過神棍道長的魂,把他攔腰給砍了,神棍道長一臉驚駭的就這麼消失了。

那根門栓掉在我身邊,差點砸著我。

我呆呆的坐起來,整個人都懵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神棍道長不會又死了吧?人死了還有魂,那魂死了……還剩什麼?

道長師父手里提著桃木劍,眼楮都紅了,就像個惡霸一樣,一步一步的沖我走過來。

我也沒工夫擔心神棍道長了,抓起枕頭護在身前,合計著這回我可怎麼逃。

突然屋中的銅鏡一道暗光,一個裹著黑色斗篷把全身上下包括臉都包的嚴嚴實實的人憑空出現在我床前,那人拿起我腳邊的門栓,黑色的袖子老長,連他的手指尖都沒露出來,他拿起門栓,沖著道長師父揮了過去。

道長師父提劍抵擋,桃木劍和門栓踫撞,同樣都是木頭,桃木劍居然應聲折斷,黑斗篷回手又揮,速度很快,力道特狠,一下砸在道長師父腦袋上,直接把他砸暈了。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了,一時間我反應不過來,很快我感覺這黑斗篷應該是來救我的,正想道謝,卻見他再次掄起門栓,沖著道長師父的腦袋砸下去。

我一看目標是道長師父啊,心里頭覺得不好,剛才他反手用余力掄一下都把道長師父給砸暈了,這麼拼盡全力的一下還不把道長師父腦袋給砸爛了?我想也沒想,把懷里的枕頭沖他砸過去,枕頭沒有什麼力道,砸在他身上他連點反應都沒有,我一咬牙,整個人沖他撲過去。

他被我撞了一下,一門栓砸偏了,砸在道長師父的腦袋邊上,把地都砸出一個坑。我一看地上的坑,一陣後怕,冷汗立刻就下來了。當時我就怕他火了,反手掄我,就那力道,絕對砸死我沒商量,他卻沒理我,掄起門栓又去砸道長師父的腦袋。

方才我是從床上跳過來撞他,仗著自己全身的體重才能撼動他歪那麼一下,現在平地叫我撞他,我發現撼動不了他分毫,眼看道長師父的腦袋就要碎了,我一咬牙把手串沖他擲過去,同時撲過去抱住道長師父的頭,把他護在我身子底下。

我背上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門栓,登時連疼都感覺不到了,只覺得自己碎成兩半,一口血吐出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我當時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全給疼忘了,我只知道,只要他再砸第二下,我肯定死的透透的,我抬不起臉,只能看到他的斗篷下擺,卻見他的下擺著起火來,火是網上竄的,我知道,他肯定整個兒都著了,他像煙一樣的消散了,門栓掉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我心頭一松,昏死過去。

我迷迷糊糊的只感覺到疼,想動動不了,渾身哪都疼,尤其是背上,我覺得像是在做夢,夢里只有兩個念頭,一是我爹娘被人割喉了都沒事,我這肯定也死不了……吧?要是沒死,這可算還了道長師父一條命,跟著他太倒霉了,等還清了立馬走人!必須走人!

二就是,我不會已經死了吧?不是說死了就不疼的嗎,敢情又是騙人的。

後來我清醒了一點,發現自己還真沒死,雖然我不知道死後事什麼樣,但是肯定不是跟我現在似的被放在床上關在大鐵籠子里。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只覺得身體不听使喚,想動哪都動不了,也沒什麼知覺,只能轉轉腦袋,我側過頭,發現籠子外面,花二姐兒對著大銅鏡在梳妝。

我當時就想接著裝死,心道這真是孽緣啊孽緣,怎麼又都被她給逮了。

花二姐兒顯然察覺到我醒了,扭著腰的走過來,籠子的門都沒上鎖,她推開就進來,坐在我床邊捏著我的臉嬌滴滴的笑︰「小可憐,又落到奴家手里了吧?看你這支離破碎的小樣,奴家都舍不得虐待你了呢。」

我翻了個白眼,很想冷傲的鄙視她一句,喉嚨卻干的厲害,一開口就是一陣咳嗽。

花二姐兒特溫柔的給我喂了水,一邊喂我一邊嬌笑︰「你這小可憐,真不知該說你命大還是命苦,脊骨都被敲斷了,五髒六腑都爛了,居然還不死。」她兀自思考一陣,咯咯的笑,「你這麼豁出性命保護小道士,該不會是動了春心吧。」

我差點一口水噴在她臉上,可惜沒力氣,差不多都吐在我自己的臉上了。她嫌棄的擦了擦自己手背上的水,放下碗,又扭著腰出去了,仍舊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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