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之城的巫師聖地在巫毒皇後瑪利亞母女倆的墓地邊上,這里今天亮如白晝,聚集了幾乎是所有的新奧爾女巫,每個人臉上還異常的凝重。
「復仇的亡魂正在招喚我們一同踏上這片土地,我們的靈魂幾乎散落在必經的道路上,我們需要聚焦在一起,我們需要找尋這片未知的巨大能量……我們是一個整體,我們需要重新被釋放,被原諒……我們相信神的意旨……」無法細解這咒語里包涵著的古老意旨,完全是用古老而且神秘的維京語進行的。整個過程,艾米麗雅一直虔誠地凝望天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召喚禱告,對身邊站著的同伴們視若無睹。
此刻的新奧爾良夜空悶熱而寧靜,死靈之城上空似乎有暴風雨即將來臨,那些風來得又急又古怪,卷起地上的沙塵,所有在場的女巫不論是衣裙還是頭發都在這股怪風中飄揚起來,讓人禁不住要眯起眼楮。而這股風暴正迅速地擴張著,席卷整片新奧爾良大地。
克勞斯一行人愣在原地,各自仰望頭頂上的天空帶給他們的異樣氣息,切尼和撒姆爾對視了一眼,又看向克勞斯。克勞斯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的信息,只是出神地看著異樣的天空愣神。
那股風來的又快又急,上空烏雲漫布,可預期中的大雨並沒有來臨,而是突如其來的閃電,仿佛就在他們每個人的頭頂劈下來,如同上帝正發泄他的怒氣。
「我愛這樣的天氣。」克勞斯的心情突然變得好了些,當然,如果他能夠穿透那個該死的屏障看一眼所謂的奄奄一息的女孩他會更愉快。在他從撒姆爾那里了解到絲黛拉的情況後,他認為自己的心情急需要緩解。
「我猜安娜塔西雅沒有成功。」切尼喃喃道。
「儀式已經開始了。」撒姆爾的眼神中透出了痛苦、糾結、暴躁,以及不安……沒錯,對撒姆爾來說,那代表著死亡已來臨。在他的感知中,似乎正清晰地浮現出一幅血腥的畫面……艾米麗雅一個又一個的割開獻祭女巫的喉嚨,一共有七個,她們紛紛倒在血泊中。所謂的聖杯里混和了七位女巫的鮮血,先是紅色,然後混合成了黑紫色……艾米麗雅稱那是被傳承下來的必經過程,他曾經對此充滿著懷疑,誰知道那是誰瞎編出來糊弄人的呢,可原先卻是真的。♀
「原本就不指望安娜塔西雅會成功。」克勞斯閑閑地說。
切尼轉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克勞斯,不過一點不奇怪,那原本就是個混蛋,只是切尼似乎不說出來就不好受,「你真是個混蛋。」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時,他認為爽極了。
切尼輕嘆了一口氣,沖屏障里無望地看了一眼,雖然他知道那是于事無補的行為,他不被魔法允許,無法透過這層隱形的屏障看到絲黛拉目前的現狀,不過依然不忘囑咐撒姆爾,「你……可以去看看絲黛拉嗎?」當想到撒姆爾是以利亞的巫師時,切尼就完全沒有理由對這個巫師需要建立什麼好印象,可他認為自己依然很客氣,而且是撒姆爾擄走了絲黛拉。
「確實。」撒姆爾回過神,他確實得離開了,再在這里也沒有意義,想再多也沒有用處,儀式完成了。
風愈來愈小,連一滴雨都沒有下來,然後閃電也緊跟著變小了。克勞斯的神情在此刻變得有些詭異,像笑又不完全是笑,只是他的眼楮在那一刻變得晶亮,如同野獸的光芒。
這真是美麗又完全不一樣的一天,偶而還有一些余留在天際的閃電,不過它們正越來越微弱。克勞斯深吸了一口氣,如同空氣中有另人回味的甜美氣味讓他深深為之著迷一般。他高興地大叫,「看吧,連上天都在幫助我們!」
切尼厭惡克勞斯這種近似于瘋狂的樣子,他皺起了眉頭別過臉去,「你該禱告上天最好能讓絲黛拉挺過這一關!」
「她會活下來的。」克勞斯的目光充滿著野性,哪怕是說的話都霸道的毫無道理,「這是屬于斯圖亞特的盛典,看吧,我成功了!」他興奮地大笑了兩聲並且拍了拍切尼的肩膀。
可切尼笑不出來,確實,對于斯圖亞特的封印是他們的責任,教會會允許一定的犧牲,哪怕過程殘忍。可做為絲黛拉來說,那是他的朋友,雖然這個朋友得來的形式並不光彩。♀絲黛拉對于自己的身份異常不情願,可所有人都在違背她本身的意願,這讓切尼無比生氣,他無法原諒自己的懦弱,就像這是另一種背叛。
突然,撒姆爾的呼叫聲傳來。那一聲「絲黛拉」讓克勞斯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撒姆爾幾乎是從院子里跌出來的,雙手沾著血,空氣中充滿著腥甜的氣味,那是屬于斯圖亞特家族特有的血液芬香。
「絲黛拉撐不下去了!」撒姆爾大叫道,「要快點找到艾米麗雅,她有辦法,她得把屬于絲黛拉的力量還給她!」他急切地張望著馬路,並且快速地又跑了進去。
絲黛拉完全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屏障內的院子里,她的四肢冰冷,嘴角還帶著血,她能記得的僅僅只是當那股甜膩膩的味道沖出口腔後,那一瞬間自己身體居然是無比輕松的。
當艾米麗雅才出現在拐角時克勞斯便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並且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嚨。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使點勁,只要再加重一點點他就可以折斷這女人的頭頸,可他不能這麼做,他還需要留著她,為了絲黛拉能活著——
「你要干什麼,這樣可不好玩。」她的警告看上去蒼白無力。
「是的,這樣確實不好玩。」克勞斯把艾米麗雅帶到了院子前,自從女巫們的力量減弱後讓他身心都變得愉快很多,「我不得不說其實我更喜歡安娜塔西雅成為了吸血鬼帶走了契約,可是有些事有利就有弊,真讓人無比煩惱。」
「很高興你能這麼理解。」艾米麗雅可沒有單純的表現出驚慌失措,她看來把握十足的樣子,「可現在絲黛拉更需要完成儀式的最後一步,這才是關鍵。」
「讓我猜猜你會怎麼做,」克勞斯殘忍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在他眼中空蕩蕩的院子,強忍住內心的怒火說道,「關于布下屏障的目的,如果我現在放手讓你進去,就代表著失去了一切的機會,是這麼理解嗎?」
艾米麗雅看起來得意極了,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只是輕聲又溫和地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克勞斯。你得承認你同樣希望看到絲黛拉解除封印,而據我所知,你的哥哥以利亞曾順利解除了安娜塔西雅.斯圖亞特的封印。以利亞是關鍵,他知道所有的過程。」她的聲音很平靜,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喉嚨正被一只吸血鬼掐著而嚇破膽。因為她知道克勞斯目前來說一定不會對她下手,特別是在她說完了這番話後,更是會放開她。
結果意示著,她猜對了。
克勞斯確實放開了她,他只是歪著頭打量,雖然臉上滿是挑釁。
艾米麗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解封儀式已經開始了,下一個滿月,我希望以利亞能繼續。」
「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就像是听到了某個笑話,克勞斯咧開嘴笑起來,「我肯定你不太了解我,克勞斯.邁克爾森可不喜歡被人指使。」
「確實。」艾米麗雅也笑了,「可我相信你會繼續下去的。儀式已經完全被激活了,必須繼續下去,如果下個滿月以利亞不能為絲黛拉進入下一個儀式,那麼她照樣會死去。你不會願意看到這事情發生的,我敢肯定。」
這話听起來語氣還算柔和,但卻是異常的刺耳,就像在說無論如何都無法剎車了,如果剎車就等于要了絲黛拉的命。切尼愣在那里,他的腦子一時無法再去思考除這件事以外的事情,而克勞斯同樣有些沉默地站在那里,他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他發現這事走到這一步完全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過程,哪怕意示著絲黛拉.斯圖亞特身上的封印即將解開。已經開始了,不是嗎?可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還意味著從中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當然,克勞斯並不怕麻煩。
「而現在,為了不至于讓我們前功盡棄,我需要幫助我們可愛的小美人恢復些元氣。我,可以離開了嗎?」她拿出一個裝著不知名液體的玻璃瓶在他們面前晃了晃,往後退了步,她準備一旦得到允許就立馬轉進自己的院子。這個屏障很安全,希望他們不會沖動到想要破壞它,否則……「瞧,我不得不贊美斯圖亞特強大的魔法潛能,你們一定發現這屏障美妙極了不是嗎?她還沒有被解除封印就如此完美。但是一定不要沖動行事,小伙子,它越來越強大,而絲黛拉卻越來越虛弱。」
這話是艾米麗雅對切尼說的,听起來根本就是威脅。這意味著艾米麗雅感知到了切尼的巫師身份,而如果切尼想要干點什麼,或克勞斯想讓切尼干點什麼,那麼他們就會失去絲黛拉。看來女巫們這次是豁出去了。
似乎是陷入了僵局里,克勞斯瞪著艾米麗雅,艾米麗雅同樣毫不示弱地瞪視著她,她對自己掌握的情報與分析信心十足,克勞斯希望得到這個女孩,他想要這個儀式順利完成。而他這次做得並不漂亮,和安娜塔西雅聯盟原本就意味著冒險。
只是這次,艾米麗雅的精明似乎也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報——因為事情變得讓她無法控制,艾米麗雅在看到克勞斯他們身後的身影時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克勞斯回過頭去,再回過頭來時神情又恢復成了一如既往的得意和囂張,「你終于出現了,安娜塔西雅。」
「當然,意想不到的禮物一定要成為壓軸戲才有趣。」安娜塔西雅正風姿綽約地向他們走過來,身後跟著4個人,正確的說是3個巫師1個人類,而那個深色皮膚的人類正以一種怪異的行走姿勢往前走著,更像是被逼迫的,不怎麼情願的。
「嗨,好久不見了,艾米麗雅,你還好嗎?」安娜塔西雅又和艾米麗雅打招呼,她們當然彼此認識,即使是安娜塔西雅不再是巫師之後,「讓我們來看看怎麼解決放在我們面前的矛盾如何?來吧,寶貝,別那麼倔強,起碼我可不是人販子。」她又對身邊的女孩說道,「看到你的姑媽不高興嗎?泰莉。」
泰莉是一個和艾米麗雅一樣深色皮膚的女孩,她現在看來異常緊張而且眼楮里正帶著明顯的憤怒,很顯然,她在被迫回家的路上應該不怎麼愉快。她的眉頭糾緊著,就像身體的某一個地方極其另她感到不適。可她依然被身後的巫師往前推了推,非常違背意願的。
「你想怎麼樣!」艾米麗雅大叫道。
「你應該明白。」安娜塔西雅挑了挑眉,慵懶地開口,「雖然我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你知道只有足夠滿意的籌碼才可以和安娜塔西雅做交易。而現在,用你的佷女來換我的佷女,怎麼樣,很公平吧。」
這話還算有誠意,克勞斯得意地看了一眼切尼,這才是他要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接到醫院通知,即日起因身體問題需要住院手術,休息期為一個月,請大家見諒。
故今日三更並不是愚人節玩笑哦!
求大家別放棄別拋棄作者哦~回來後三更放送,謝謝!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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