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源菲都沒跟季安越說一句話。
車內的氣氛一度的冷到冰點,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程源菲只覺得一陣無力的疲倦。
她靠在車座里,百無聊賴的劃著掌心里的手機屏幕,腦子里一直盤旋著賈貝貝和她分手時說的那句話。「菲菲,果子熟了必須要及時摘,不然它只會成為飛鳥的月復中之食,而更危險的是,飛鳥還不止一只。」
她竟然將季安越比喻成果子,要是放在以前,程源菲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可是此刻,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其實貝貝說的不錯,季安越,何嘗不像一顆果子?而且還是早已成熟的。♀
圍繞在這顆果子周圍的飛鳥不在少數,甚至有兩只膽子大的已經啄了上來。
透過車窗,程源菲可以模糊的看到季安越的側臉,他總是一副面癱的冷漠樣子,正是因為這個破性格,才使得他更加搶眼,讓人手心發癢,想要將他這塊冰給奪過來融化了。
不論男女,內心深處都是有著征服欲的,男人征服欲的表現是霸道,而女人,則聰明的以柔克剛、若即若離。
「季安越。」程源菲的手指劃上車窗,停留在映著他線條分明側臉的地方,「你生不生我氣?」
季安越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生你什麼氣?」
指尖無目的的在那一處玻璃上劃著,程源菲聲音低柔,「氣我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去找了風染,還逼你讓她向我道歉。♀」
季安越眉間微動,半晌,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那本就是她的錯,她應該道歉。」
車子很快便駛入了通往季家大宅的私人道路,路兩邊高大的水杉樹郁郁蔥蔥,有樹影打下,在車窗灑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收回摩挲著車窗玻璃的手,程源菲轉過身來坐好。聲音里是難得一見的沉靜鄭重,「季安越,對不起。」
季安越打方向盤的動作明顯一頓。
「對于懷疑你外面有……女人這件事我感到抱歉……」程源菲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慚愧,她不好意思的將頭低了低,「我屬于比較沖動的那種人,僅憑幾張照片其實並不能說明什麼,可我還是懷疑了你……」說到這里她突然又抬起頭來,臉上有著羞愧的微紅,眼楮卻澄淨明亮,「我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以後……」她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的側臉,一字一句,如同宣誓,「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一個緊急剎車,車子在半路停了下來。
程源菲的身子猛地往前傾了傾,胳膊卻在此時被一只溫熱有力的大手握住。
季安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著她,偏過頭來目不轉楮的看她。
「程源菲。」他的聲音低沉如霧,有著些微沙啞,「你剛剛說什麼?」
他目光灼灼,眼中仿佛燃著兩把小小的火炬,這樣的目光讓程源菲有些難以招架,微微的蜷縮了下,她吶吶的開口,「我說……」
握著她胳膊的手用力收緊,手心傳來的熱度熨燙著衣料下的皮膚,那是一種,無比真實的安全感。
程源菲心下一軟,做出了和季安越在一起後,迄今為止最大膽的一個舉動。
她動了動手指,主動的握住了季安越的手。
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季安越因為她這個動作而怔住。
程源菲看著他微微詫異的表情,淺淺一笑,美如夏花。
「以後,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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