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那黑衣女人如影如魅悄悄跟隨,遠遠地,她望著那遠處的一抹白,涵兒,為娘等這天已有千年,這一天終于來到了。「沫兒,方才姥姥教你的口訣可有記清?」瞥眼看著身側的紅衣女子。
如沫點點頭,「姥姥,我都記住了。」猶豫片刻,還是選擇開口,「姥姥,莫琰他真的沒事嗎?」姥姥只與她說莫琰中了毒,姥姥可以幫他解毒,但是她心里還是忍不住擔心。
「姥姥何時騙過你?」黑衣女人輕撫如沫的長發,「等會就按姥姥說的去做知道了嗎?」
……
「公子,我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看白狐了。」茹茴突然緊拽住墨流光的衣袖說道。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墨流光盯著她,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方才吵著嚷著要來看白狐,現在還沒等看到呢就想回去。
「我……」張茹茴緊緊地拽住墨流光的衣袖,「我餓了,我們去吃面好不好?」臉上立刻掛上討好似的微笑,兩眼灼灼的放著光,「好不好嘛,公子,我們去吃面,我餓了。」
「我記得你來的時候已經吃了兩碗肉絲面,還有五個肉包,你是想告訴我走了這還沒到一炷香的路你又餓了?」墨流光以「騙誰呢?」的眼神看著張茹茴。
「可是,公子,我真的不想去看白狐了,我想回去,我想回客棧睡覺,我困了。」死死的拽住墨流光的衣袖。
……
「張姑娘方才不是說要看白狐的嗎?怎麼這就改變主意了?」前方莫松听到後面二人的爭執,回首說道。此時,莫琰也看向那執意要回客棧的女子,若說方才她是在幫自己,那現在呢?是什麼?
墨流光沒有理會茹茴,甩開她的手邁步向前走去,「公子,我們回去吧。」茹茴在後面急喊道,「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我們回客棧好不好?」
誰料前面走著的墨流光突然轉身,茹茴未來得及止住腳步,「 」的撞到了墨流光的胸前,墨流光快速的後退幾步,拉遠了兩人的距離。忽略掉茹茴眸中一閃即過的憂傷。「那你告訴我,我們回客棧的理由。」
揉揉被撞的鼻尖,「我好累,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客棧。」微微耷拉著腦袋,「真的好累啊,公子。」
墨流光看著眼前的女子,這些天相處下來他知道她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可今天這種情況該怎麼解釋。心里不由一陣煩躁,「若不想跟著我,大可自己先回若行鎮。」冷冷的甩下一句話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等我啊,公子……」茹茴在後緊緊追趕,不能讓墨流光繼續呆在這里了,就在剛才茹茴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是她,是她來了。茹茴不知她來這里是為了墨流光還是為了自己,但是現在茹茴唯一能做的便是帶著墨流光離開,從若行鎮到臨安鎮這數日的相處,茹茴早已習慣他的冷淡,也早已習慣他的怒吼,她喜歡他破案時專注的眼神,所以……所以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
遠處跟隨的黑衣女人嗤笑,養育千年竟換來如此回報,翎,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
陽光如數的照進山洞,傾瀉到那昏睡的女子面容上,片刻,女子幽幽的睜開眼,刺眼的陽光是她瞬間慌了神,等回過神來之際,只看到那陰暗處的黑衣女人,「姥姥……」
「啪」女子只覺得臉頰處一陣風吹過,可殘留的卻是火辣辣的疼痛,此時黑衣女人依舊身在暗中,沒人看得出她是如何出手。「姥姥,不知翎犯了何錯,惹得姥姥如此大怒?」翎急忙跪下,此時她早已不是方才的模樣,她已變回自己原本的模樣,輕佻的眼,紅艷的唇,青色抹胸長裙上輕披著青紗,露出肩頭,胸口紋著一條青色的小蛇,更顯妖媚幾分,長長的秀發用簪子簡單的別著,由于剛才黑衣女人的一巴掌此時早已不在去向何方,長發披于肩上。
「靈珠的事情怎麼樣了?」黑衣女人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
「姥姥。」翎跪在地上,此時她立在身側的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卻不知疼痛,「翎不知姥姥說什麼?什麼靈珠,翎不知。」
「你不知?」黑衣女人厲聲說道,忽然一笑,轉而說道,「那你留在墨流光身邊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因為你愛上了他?」
「不,姥姥,我沒有,我留在他身邊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若不是愛上了她,早在見他第一面是便已殺了他取得靈石。你若不是愛上了他方才為什麼要他離開?」
「翎不敢。」翎低著頭說道,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他,不會的,自己留在他身邊只是為了取他性命罷了。不會的。
「記住。」黑衣女人慢慢走出暗處,走到翎面前,蹲與她平齊,「不要愛上人,不然你的下場就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說完便消失在洞中,翎頹然倒地,不要愛上人,不要愛上人,難道她真的愛上了墨流光?可是他們相處不過數日罷了,怎麼可能。
……
石床上,白衣男子和衣而臥,他似是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眉間滲出一滴滴的汗珠,那雙縴細的手不厭其煩的一一擦拭去,動作輕柔,唯恐驚醒沉睡中的男子,「莫琰,你不要害怕,姥姥一會便來幫你解毒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不要害怕。」如沫在旁輕聲安慰道。焦急的望著洞口,姥姥怎麼還不回來啊,莫琰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姥姥,你快點回來吧。
……
終于石門被推開,黑衣女人走了進來。
「姥姥,你終于來了,快看看莫琰。」如沫起身讓座。黑衣女人看著依舊沉睡的莫琰,靜靜地看著,似是傾訴著千年的思念。「姥姥,你怎麼了?莫琰會不會有事啊?」見黑衣女人沒有動作,如沫催促道。
黑衣女人這才緩過神來,「是時候了,沫兒,等會按姥姥的指令行事。」黑衣女人欺身輕抬起莫琰的身體,讓他盤膝而坐,自己也坐到石床上,盤膝而坐,雙手慢慢合並,指尖發出柔和的淡淡光暈,直射莫琰的迎香穴,然後攢竹穴,水溝穴,最後到達風池穴,後頂穴。光暈漸漸變淡,直到消失,黑衣女人將莫琰輕輕放回石床,他還在沉睡,可是已經沒有方才的痛苦。
「姥姥,莫琰沒事了嗎?他的毒是不是已經解了?可是為什麼他還不起床呢?」如沫緊盯著莫琰沉睡的面容說道。
「現在只差一樣東西了。」黑衣女人開口,視線落在了如沫身上,「那便是……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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