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不妨說給我听听,我或許可以幫你呢。」馬雲霞極其認真的說道,說罷身體再次向著青丘聆傾斜而來,青丘聆忽然長嘆一聲,再次不著痕跡的挪開自己的身體,「我能有什麼事情啊,就是被父親關久了,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稍後就回去了,雲霞你就先回去吧。」在心里默默禱告,你快點走吧,快走吧。「是這樣啊。」馬雲霞認真的望著青丘聆。
「對啊。」青丘聆十分「傷心」的說著。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好好開導開導你。」馬雲霞話音剛落,青丘聆有種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沖動,他沒事跟她說這些干嘛。自作孽啊,自作孽啊。「聆可是在擔心我?」馬雲霞撫著垂在胸前的長發低頭嬌羞的問道。
「啊……」青丘聆頓時愣在原地,他該怎麼回答,要撒謊嗎?不管了為了擺月兌這女人認了,「對啊,雲霞姐,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青丘聆一副「我很擔心你」的表情說道。
「既然聆如此為我著想……」馬雲霞低頭擺弄著衣襟,眸中滿是嬌羞,「那……那我陪你一起下山好了。」說完抬頭望著青丘聆。「不要吧,雲霞姐日理萬機,還是回家好好歇息吧。」青丘聆十分為難的說道,可眸中滿是「我這是為你好」。
「不要,人家不要,人家就是要跟聆在一起。」馬雲霞拉著青丘聆的胳膊撒嬌道,那偌大的嘴嘟起,極長的馬臉之上全是委屈。青丘聆痛苦的一撫額,「好吧,雲霞姐要是想來便跟來吧。」路上有的是機會甩掉你,青丘聆暗自想到,抽出被馬雲霞緊緊抱著的胳膊,舉步向前走去
悅來客棧內,殷夏涵,段晴,東方玨,閆景松,白松已住下,喚小二準備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當然錢全部都是東方玨出的,這讓段晴心里更加的過意不去,因為下雨天客房緊缺所以僅剩兩間房,自然的段晴,殷夏涵一間,而他們三人便擠在一間里。方才的事情雖然殷夏涵沒有往心里去,但是段晴多少的有些不自在,等她們洗完澡換上店小二準備的衣服後,段晴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角看著在床上模模這兒模模那兒的殷夏涵,終于下定決心道,「夏涵……我……我有件事情……跟你說。」說完緊低著頭。
「啊……什麼事情啊?」方才在床上和小兔玩的不亦樂乎的殷夏涵停下動作望著段晴問道。
「就是……就是……」段晴抬頭望著殷夏涵,「就是方才的事情啊,我生氣的走掉了,我都不知道……」又低下頭使勁絞著自己的衣擺,「我以為你……」還不等段晴說完,殷夏涵跳下床拉著段晴的手說道,「小晴,我沒有怪你啊,你不要自責,其實我……有件事情……瞞著你,我怕我告訴你之後你不願意跟我做朋友了。」殷夏涵終于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她的身份永遠是個問題。
見殷夏涵如此,段晴也隱約猜到了殷夏涵口中的事情是什麼,隨即也緊拉著殷夏涵的手道,「你沒有怪我就好,夏涵,你的事情我會等你開口告訴我的,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因為什麼事情就不跟你做朋友的。」段晴鄭重的說道。
「真的嗎?」殷夏涵听完段晴的話眸中滿是喜悅,「小晴,你真好,可比那只臭小兔好多了。」望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小兔說道。小兔甩甩耳朵,才不要搭理她。
雨下了一下午,看來今晚勢必是要在這客棧住下了,听著「 里啪啦」的雨聲,段晴心里異常焦急,現在父親定是在急著尋找自己吧,她好不孝,到了若行鎮都不去看望自己的父親,想到這兒晶瑩的淚水漫著臉頰而下。
「小晴,你怎麼了?」發現了段晴的異樣,殷夏涵連忙問道。
「沒什麼。」段晴連忙拭干自己面頰上的淚水,「只是有點想我爹了,如今怕我爹正尋找我吧,而我卻……」淚水並沒有止住,反而伴著段晴的話語越來越多。
「小晴,你不要哭,對不起。」殷夏涵滿是自責的說道,說到底這件事情就是她的錯,是她學藝不精,只學會了降雨的法術可是沒有學會讓雨停下的法術啊,這雨定是要下夠十個時辰才會停下的,算算時間差不多明天天亮方可停下。
「夏涵,我沒有怪你。」知道殷夏涵自責段晴忙轉移話題道,「夏涵,你可要再幫幫我,說是要報答那白衣公子的恩情的,結果現在還是要麻煩人家。」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沒問題,你放心了,包在我身上。」殷夏涵極其仗義的拍拍胸脯道,「天不早了,你快些歇息吧,養足精神明天報答你的恩公啊。」段晴羞紅了臉卻也沒有反駁殷夏涵的話走到床上躺了下來。
身側不久便傳來段晴那平穩的呼吸,「小晴,小晴,你睡了嗎?」殷夏涵輕聲喚道,半晌沒有听到回答,殷夏涵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去,坐到床前的凳子上,再次回頭確認段晴睡熟之後,殷夏涵雙手合並,口中念念有詞,只見她手間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慢慢的那光圈越來越大,里面漸漸顯現出一些畫面來……
那是一個與此時她們所居住的房間相差無幾的房間,不同的是居住的不是兩個女子,而是三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此時正在桌上小鼾,由于他低著頭,殷夏涵並沒有看清他的面容,再看向床上,只見一個身體略微單薄的男子正在休息,細一看原來竟是白天里那並沒有言語的公子,還有一個呢,殷夏涵四處尋找,怎麼沒有啊,終于……那漆黑的房間里有一處有著明顯的火光,殷夏涵慢慢望去……
此時一個白衣男子正坐在案桌旁,他的手里捧著一本書,他的心思全部用到了那本書上,並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在偷窺。怎麼辦呢?殷夏涵冥思苦想,怎樣才能讓他們三人可以明日里跟她們一同去段晴的府上呢?半晌,有了……
翌日
段晴,殷夏涵早早的起了床,在殷夏涵的勸說下段晴並沒有對那白衣男子繼續提報恩的事情,五人就這樣走下樓去……
「這位公子,昨日里多謝你救了我跟小晴。」剛坐下來殷夏涵說道,段晴不解的望向她,方才不是她說不能提報恩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哪知殷夏涵察覺到她的目光向她眨眨眼,仿佛在說「放寬心,事情交給我來辦就好」。見狀段晴也只好撫模著懷中小兔柔順的絨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隱約的用余光偷偷的打量著那男子的面容,卻不曾想那男子也恰巧向這邊望了過來,不期然兩人的目光相遇,段晴有些羞澀的別開視線,而那男子也別開了視線。
「昨日舉手之勞罷了,兩位姑娘無需放在心上。」東方玨淡淡的說道。
「這怎麼行,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三位公子的恩情我們兩人銘記在心。」殷夏涵說道,強忍著笑推推身邊的段晴,段晴會意忙說道,「是啊,三位公子,你們的恩情小女子定然不會忘記,還問……」如此唐突的問三個陌生男子的姓名這樣的事情段晴實在是做不來,猶豫片刻依舊開不了口,求救似的的眼光望向身側的殷夏涵,殷夏涵會意馬上說道,「不知三位公子尊姓大名?日後若是遇到什麼問題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我已說過救你們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還要趕路,兩位姑娘請自便。」東方玨說完便走上樓去,身後白松,閆景松也跟了上去。殷夏涵憤憤的看著那三個白衣男子離去的背影。
「夏涵,怎麼辦?」段晴有些苦惱的問道。
「不要急,我還有一手呢。」殷夏涵賊賊的笑著,突然……
……
「夏涵……」一個男子的面容出現在她眼前,只見男子一身青色長袍,長發高高豎起,用血紅發箍緊固,雙眼狹長而微微上挑,眉目含笑,薄唇也上揚,整一張禍國殃民的美男臉。「你怎麼又偷跑下山了?」
殷夏涵再三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後,興奮的站起身,抱著青丘聆的脖頸歡呼的跳著,「青丘哥哥,真的是你,你終于來看我了。」我的房間也終于有人收拾了,心里默默地加上一句。青丘聆也回抱著她,這樣的大便宜可不是時時都有的。段晴看著這一切,頗不自然的移開雙眼,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定了親的男女也不宜過分親密,不然總是會給些有心人留下話柄,段晴察覺到一股強烈的嫉妒氣息,不由的四處張望,由于昨日里下雨,這悅來客棧那簡直可以稱之為人滿為患,此時原本安靜吃飯的客人們都望向青丘聆和殷夏涵,顯然大家都接受不了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忽然,門外走進一個女子,只見那女子長著一副極長馬臉,眼楮微微眯起,里面寒光乍現,段晴從那馬臉女子的視線看得出她看的是相擁的殷夏涵和那男子,想到這兒,段晴不由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