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雨……」不等白松說完,東方玨眉目緊鎖,「師弟,看來我們要在這若行鎮住一段時間了。」言下之意便是這若行鎮並不似面上這般太平,這雨來得突然,他隱約嗅到妖的氣息,只是這妖氣尚且薄弱,看來這妖並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因為閆景松手中正巧有三把油傘,所幸的是三人並沒有淋濕,「玨哥,我們還是先找間客棧住下吧。」閆景松開口道。
「好。」東方玨點頭。
「玨哥,你看那個姑娘是不是方才說要重謝你的那位姑娘?」東方玨順著閆景松的視線望去,果不其然,真的是方才那位姑娘,只是她手中並沒有油傘,就這般走在雨中,她的腳步不算快,似是有意等落在後面的女子,而看後面的女子便是方才對自己不屑的那女子,那女子並沒有急色匆匆,反而在東張西望的尋找著什麼,直到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喜悅,急忙跑上前去,她似乎跟前面那女子說了些什麼,只見那女子緊低著頭。
「師兄,我……」白松望著東方玨欲言又止道,東方玨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去吧。」說罷自己鑽進閆景松的傘內,將自己方才遮擋的油傘遞給白松。
白松走近將那油傘遞給段晴還有殷夏涵,段晴伸手接過,當發現來人不是東方玨時眸中有少許的失落,但瞬間被感激所替代,「謝謝公子。」忙撐開油傘打在自己和殷夏涵的頭上,自己心中也內疚不已,其實她隱約已經猜到殷夏涵的身份,現在想來這雨也定是她所為,為的只是讓自己可以遇到方才相助的白衣公子,而自己卻如此誤解她,但是殷夏涵並沒有在意這些,她忙挽住段晴的胳膊對著白松說道,「這位公子,你看這雨……」還沒等殷夏涵說完,白松馬上會議道,「兩位姑娘若是不介意便先隨我們一起,等雨停之後再作打算也不遲啊。」
段晴,殷夏涵走向早已在不遠處等候的東方玨還有閆景松,東方玨對她二人的到來並沒有過多的問些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走吧。」
……
說起這倒霉的要數青丘聆莫屬了,他才剛剛走出青丘山,便遇到了正要上山的馬雲霞,這馬雲霞可是看見美男不要命的主,此時看到青丘聆那更是了不得了,青丘聆可是青丘出了名的美男子,只是這美過分的邪氣了些罷了。
「聆……」馬雲霞扭著腰走了過來,「你可是要下山?」說著便要向著青丘聆身上傾斜而來,青丘聆連忙閃開,馬雲霞頓時有些不悅。
「雲霞姐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青丘聆違心的說道。哪知馬雲霞卻當了真,臉上立馬綻放出花兒一般的笑容,(她自己認為的,安默默走開,表示什麼都不知道的說。)「什麼姐姐不姐姐的,叫我雲霞就好,叫姐姐顯得我多老。」馬雲霞笑著說道,那諾大的嘴在那諾大的臉上,這畫面顯得如此詭異。
青丘聆險些噴出來,顯得她老,她足足比自己大了一千五百年,他叫她姐姐算是便宜她了,可是畢竟是馬叔叔的女兒,他若是給他難堪,那馬長老也定會給父親難堪的,這點青丘聆還是懂的,「雲霞,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在此處轉轉。」
「聆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不妨說給我听听,我或許可以幫你呢。」馬雲霞極其認真的說道,說罷身體再次向著青丘聆傾斜而來,青丘聆忽然長嘆一聲,再次不著痕跡的挪開自己的身體,「我能有什麼事情啊,就是被父親關久了,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稍後就回去了,雲霞你就先回去吧。」在心里默默禱告,你快點走吧,快走吧。「是這樣啊。」馬雲霞認真的望著青丘聆。
「對啊。」青丘聆十分「傷心」的說著。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要好好開導開導你。」馬雲霞話音剛落,青丘聆有種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沖動,他沒事跟她說這些干嘛。自作孽啊,自作孽啊。
「真的不用了,實不相瞞,父親最近有些惱火我的所為,今日剛巧父親有要事處理所以我得幸偷跑了出來,雲霞姐還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若是被父親知道你與我接觸過還放走了我那是肯定要受到懲罰的。」青丘聆一副「我是為你著想」的眼神看著馬雲霞那張極其長的「馬臉」。
「聆可是在擔心我?」馬雲霞撫著垂在胸前的長發低頭嬌羞的問道。
「啊……」青丘聆頓時愣在原地,他該怎麼回答,要撒謊嗎?不管了為了擺月兌這女人認了,「對啊,雲霞姐,你還是快些回去吧。」青丘聆一副「我很擔心你」的表情說道。
「既然聆如此為我著想……」馬雲霞低頭擺弄著衣襟,眸中滿是嬌羞,「那……那我陪你一起下山好了。」說完抬頭望著青丘聆。
「不要吧,雲霞姐日理萬機,還是回家好好歇息吧。」青丘聆十分為難的說道,可眸中滿是「我這是為你好」。
「不要,人家不要,人家就是要跟聆在一起。」馬雲霞拉著青丘聆的胳膊撒嬌道,那偌大的嘴嘟起,極長的馬臉之上全是委屈。青丘聆痛苦的一撫額,「好吧,雲霞姐要是想來便跟來吧。」路上有的是機會甩掉你,青丘聆暗自想到,抽出被馬雲霞緊緊抱著的胳膊,舉步向前走去。
……
悅來客棧內,殷夏涵,段晴,東方玨,閆景松,白松已住下,喚小二準備了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當然錢全部都是東方玨出的,這讓段晴心里更加的過意不去,因為下雨天客房緊缺所以僅剩兩間房,自然的段晴,殷夏涵一間,而他們三人便擠在一間里。方才的事情雖然殷夏涵沒有往心里去,但是段晴多少的有些不自在,等她們洗完澡換上店小二準備的衣服後,段晴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角看著在床上模模這兒模模那兒的殷夏涵,終于下定決心道,「夏涵……我……我有件事情……跟你說。」說完緊低著頭。
「啊……什麼事情啊?」方才在床上和小兔玩的不亦樂乎的殷夏涵停下動作望著段晴問道。
「就是……就是……」段晴抬頭望著殷夏涵,「就是方才的事情啊,我生氣的走掉了,我都不知道……」又低下頭使勁絞著自己的衣擺,「我以為你……」還不等段晴說完,殷夏涵跳下床拉著段晴的手說道,「小晴,我沒有怪你啊,你不要自責,其實我……有件事情……瞞著你,我怕我告訴你之後你不願意跟我做朋友了。」殷夏涵終于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她的身份永遠是個問題。
見殷夏涵如此,段晴也隱約猜到了殷夏涵口中的事情是什麼,隨即也緊拉著殷夏涵的手道,「你沒有怪我就好,夏涵,你的事情我會等你開口告訴我的,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因為什麼事情就不跟你做朋友的。」段晴鄭重的說道。
「真的嗎?」殷夏涵听完段晴的話眸中滿是喜悅,「小晴,你真好,可比那只臭小兔好多了。」望著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小兔說道。小兔甩甩耳朵,才不要搭理她。
雨下了一下午,看來今晚勢必是要在這客棧住下了,听著「 里啪啦」的雨聲,段晴心里異常焦急,現在父親定是在急著尋找自己吧,她好不孝,到了若行鎮都不去看望自己的父親,想到這兒晶瑩的淚水漫著臉頰而下。
「小晴,你怎麼了?」發現了段晴的異樣,殷夏涵連忙問道。
「沒什麼。」段晴連忙拭干自己面頰上的淚水,「只是有點想我爹了,如今怕我爹正尋找我吧,而我卻……」淚水並沒有止住,反而伴著段晴的話語越來越多。
「小晴,你不要哭,對不起。」殷夏涵滿是自責的說道,說到底這件事情就是她的錯,是她學藝不精,只學會了降雨的法術可是沒有學會讓雨停下的法術啊,這雨定是要下夠十個時辰才會停下的,算算時間差不多明天天亮方可停下。
「夏涵,我沒有怪你。」知道殷夏涵自責段晴忙轉移話題道,「夏涵,你可要再幫幫我,說是要報答那白衣公子的恩情的,結果現在還是要麻煩人家。」心里默默加了一句,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沒問題,你放心了,包在我身上。」殷夏涵極其仗義的拍拍胸脯道,「天不早了,你快些歇息吧,養足精神明天報答你的恩公啊。」段晴羞紅了臉卻也沒有反駁殷夏涵的話走到床上躺了下來。
身側不久便傳來段晴那平穩的呼吸,「小晴,小晴,你睡了嗎?」殷夏涵輕聲喚道,半晌沒有听到回答,殷夏涵躡手躡腳的走下床去,坐到床前的凳子上,再次回頭確認段晴睡熟之後,殷夏涵雙手合並,口中念念有詞,只見她手間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慢慢的那光圈越來越大,里面漸漸顯現出一些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