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不知杜翔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他不可能听不見的。舒愨鵡
就在她要喊第二句話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從天上飛來一個人,那個人,她見過。
那次她在漢王府內,偷蓋大印,偷走兵符的時候,遇到的,就是他。
本來一切已經辦妥,而且自己已經順利的出了漢王府。
但不知怎麼的,憑空就冒出了這個人,只看他手一動,林夕馬上就知道不好,而且立即反應,躲身,卻只躲開了一根,另一根毒針深深的刺進了她的月復部。
多虧有孫穎攔著,也不知孫穎是怎麼解決掉他的,反正後來,兩人都如約的來到指定地點匯合了。
但是,那個人,真的是不容小覷。
沒想到這次,又看見了他。
難道是冤家路窄?
時間容不得她胡思亂想了!
突然出現的人,而且是漢王的人,那麼一定是來對杜翔不利的。
在看到這個人變換動作的同一時間,林夕沒有絲毫的遲疑,飛身撲向了杜翔。
林夕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般,刷的一下就擋在了杜翔身前。
林夕的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著實讓杜翔很是吃驚,剛剛她還在近百丈開外跟自己說話,現在居然來到了自己身前。
數道銀光向著杜翔而來。
杜翔忙向一旁推開林夕。
但是,已經晚了。
在推開林夕的時候,毒針已經沒進了她的身體里。
敢在杜翔面前用有毒的暗器,那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杜翔一甩衣袖,如蝴蝶般大小的六角飛鏢,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向空中的人摯去。
空中的人迅速躲閃,然而,他剛躲過第一批飛鏢,第二批便像長了眼楮一般,他躲到哪兒,就跟到哪兒。
他是在空中,本就消耗內力,再去施展內力撥打、躲避飛鏢,他有些體力不支了。
好幾次他都險些中鏢。
剛從第二批飛鏢中險象環生,要落在安全的地方喘口氣的時候,一只透骨釘已到了他的眼前。
他使出了渾身的力量去躲,這根透骨釘貼著他的肩膀擦過。
然後,他摔倒在地。
雙腿不斷的涌出了血液,不是紅色,也不是黑色,居然是青藍色。
原來,那根他能看見的透骨釘只是個幌子,杜翔真正的目的在于他的雙腿。
至于那兩撥六角飛鏢,就更是幌子了。
一切發生的都很快,發出三枚透骨釘後,杜翔不再去管那名刺客的死活,抱起了倒在一旁的林夕。
看著林夕緊閉的雙眼,杜翔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動。
在百萬大軍都可穩如泰山、揮灑自如的杜翔,此刻看著嘴唇發黑的林夕,亂了陣腳。
「夕兒,你醒醒,夕兒,你為什麼要回來呢?」
啊•••,杜翔向天際長吼。
老天爺,不要那麼殘忍的對夕兒,對自己,好麼?
就在這時,他覺得懷中的人好像動了一下。
再看林夕時,她的睫毛微微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楮。
「夕兒。」
「你吼那麼大聲干嘛!嚇死人了。」
「夕兒,你沒事?」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杜翔有點懵,不知林夕為何會這麼說,但是,他還是很緊張的問道︰「你快告訴我,毒針射中哪里了,我把毒針從你體內逼出來。」
林夕看了看緊緊抱著自己的杜翔,示意他把自己松開。
站起後的林夕甩了甩身上,啪啪,兩根毒針掉到了地上。
原來,當林夕撲到杜翔身前的時候,她的眼楮一直盯著那個人的手。
看到那個人的手動了,就知道有暗器發過來了。
雖然暗器的速度特別快,但由于林夕的眼楮是一直盯著的,所以,她看清了幾枚暗器的走向。
揮臂去阻隔暗器的剎那,杜翔將她推至一旁。
她的身體為接暗器本就重心偏向一邊,再加上杜祥的一推,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杜翔看著她臉色暗灰、嘴唇發黑,雙眼緊閉,以為她已經•••
質問蒼天的一聲長吼,卻把她吼醒了過來。
看到地上的兩根毒針,杜翔沒有高興起來,他急迫問林夕︰「怎麼就兩根毒針,剛才我看到三束光向我襲來,應該是三根毒針才對。」
林夕又使勁抖了抖身上,什麼都沒抖了下來。她自己也納悶了,明明看到的是三根,自己去接的也是三根,怎麼就憑空消失了一根呢?
杜翔暗想道,難不成這針上還淬了麻藥,進入了林夕的體內,卻讓她渾然不覺?
趕緊抓起林夕的手腕,為她診脈。
「喂,你干嘛?」
林夕用力的扯回了自己的手。
「夕兒,那根銀針很可能已經進入了你的體內,但你感覺不到。」
「不可能。」林夕斬釘截鐵的回到,「我自己的身體,我還能不知道?」
「別這麼頑固了,你如果不是中毒,怎麼會臉色發黑?」
「我•••,我有嗎?」現在沒有鏡子,林夕看不見自己的樣子。
她抬手,要去模自己的臉,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疼,皺起了眉頭。
「夕兒,你怎麼了?那里不舒服?」
「我•••」
林夕把手伸進了懷里,從懷中掏出了那只一直沒舍得扔的簪子。
完全拿出之後,兩人都樂了。
這根簪子末端雕花的花蕊上,赫然插著一根黑色的針,一看就是淬滿毒藥的針。
這根簪子被毒針的沖擊力撞偏了位置,所以,在她抬手要去觸踫臉頰的時候,胸口挨到了簪子尖端,當然會痛了。
誰也不會想到,一根簪子居然救了林夕一命,間接的也救了杜翔一命。
林夕慌忙中只能盡最大所能去應對毒針,她不可能確定自己就十拿九穩的接住了三根毒針。
果然,一根漏網了。
但是,老天爺還是照顧她的,讓她躲過了一劫。
再說那個被杜翔用透骨釘擊中的刺客,已被藍衣、白衣兩位使者捆綁在地,因為痛苦,臉已經抽搐的變了形,但是,他咬緊了牙關,一聲也沒吭。
紅衣、綠衣使者帶著幾名侍衛收拾了那六個「不死之人」。
現在「不死之人」已快被燒的辨不出形狀了,成為了真死人。
杜翔現在還是很擔心林夕,雖然三根毒針已經被找到,都沒有射中林夕,但是,她的臉色是灰黑的,嘴唇仍舊也是黑色的。
「夕兒,把手伸過來,我看你究竟中什麼毒了。」
「毒針都找到了,我怎麼可能中毒呢?」林夕不解的問道。
「別那麼倔強了,好嗎?」
杜翔去抓林夕的手臂,被林夕給隔了回去,爭執間,杜翔的手背踫到了林夕的臉。
臉被踫到的那部分,不再呈現那麼灰的顏色了,杜翔再看自己的手背,變得有點發黑。
這是怎麼回事?
趁林夕不備,杜翔用另外一只手去踫林夕的嘴唇,幾根手指踫到嘴唇的地方,也有點發黑。
林夕似乎想起了什麼,用手去擦自己的臉,結果,越擦越黑。
杜翔終于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林夕並沒有中毒。
她臉上、嘴唇上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為不知從哪沾上了炭黑。
林夕這時也明白過來了,自己剛剛把七巧閣點燃,然後又從燒過的七巧閣上爬過,身上自然會被燻或者被沾上了炭黑色。
這下杜翔的心完全放了下來,他未在對林夕有只言片語,轉身,來到被綁的刺客面前。
「怎麼樣?噬心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名刺客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痛哼出聲,怒目看著杜翔。
「嗯,是條漢子,這麼鑽心疼痛的情況下,也不跪地求饒,以求得解藥。」
「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刺客將臉別向了一邊,不再看杜翔。
綠衣使者向杜翔回稟道︰「此人名叫冷青,是漢王的義子,也是漢王最得力的殺手,平日只在暗中行動,從不露面,所以,知道他的人很少。」
杜翔念著冷青的名字,笑了起來。
「冷青,上次傷我夫人的人,就是你吧!這次,你又險些刺傷她,你說我是不是該罰你呢?」
冷青此時渾身上下都變成了青色,倒真應了他的名字。
「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求饒,更不會背叛你的主子,哦不,是你的義父,對嗎?」
杜翔問出了這句話,但是,並沒有希冀冷青會回答。
索命閣的閣主索命不知何時出現在杜翔身邊。
杜翔看見了索命,嘴角一彎,對索命說道︰「你告訴他,中了噬心散後,接下來會怎麼樣。」
索命掐住了冷青的脖子,迫使他抬起了下巴,看著他。
然後,索命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拍了拍冷青的臉說道︰「好了,你現在是在硬撐著,以噬心散的毒性,你現在應該已經痛暈了過去,然後,又會被劇痛痛醒。因為,你的腿正在被腐蝕,變成一灘青藍色的**不堪的東西,接著會向上,一點一點的腐蝕你的全身,沒腐蝕到心髒,你是不會死的,但是,你可能會被自己惡心的樣子嚇死。」
這驚悚的場面,听的林夕心里直發毛,她不得不佩服這位叫做索命的人,只用言語,就能索人命啊!
然而,再看看這位冷青,林夕又有些佩服起他來。
面對死亡,而且是那麼痛苦的死法的威脅,他居然沒有絲毫畏懼的表現。
杜翔一擺手,索命退了回來。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紙包,扔到了冷青面前。
然後,對藍衣、白衣兩位使者說道︰「放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