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 瞬間反目

作者 ︰ 傾城留雁

拓跋涵身著黃袍,昂首站在眾人之前。舒愨鵡雖然身邊只有十余個殘留的守衛,卻依舊沉穩傲然。視線漠然地掃過面前的敵人,一抹冷笑緩緩浮了起來。

「一群不知死活的狼子野心之徒,終于露出了爪牙嗎?」

「你這篡位謀逆的賊子,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

沒想到一個亡國之君還敢如此狂妄,旁邊站著的一個副將惱羞成怒,大喝一聲提劍刺來,卻在迎上他冰冷目光的瞬間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瑚。

那種由內而外的威懾,竟讓他有了一種老鼠遇貓的畏縮。

「蠢貨,閃開!」這個副將是魏忠文的心月復,見此情形他急忙大喝著提醒,可惜為時已晚,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片刻,拓跋涵長劍月兌手擲出,將那副將當胸刺穿。

「再敢對朕出口不敬,這便是下場。」拓跋涵臉上冷笑更甚,將重新視線落在正對面的拓跋蒼身上。「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的落魄王爺今日竟然成了千軍之首。早知如此,朕就不該顧念舊情養虎為患。」

「呵呵,真是說得比唱得好听。」拓跋蒼越眾而出,在孟楚生和魏忠文的左右護衛下走到拓跋涵身前站定。看著那張與自己如出一撤的臉,露出一個充滿戾氣的笑容。「既然顧念舊情,為何在得到免死金牌之後要對我趕盡殺絕?若不是機緣巧合得到了這些忠勇之士的相助,恐怕我早就成了白骨一堆。當年你設計篡位,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朕’這個稱呼,今日該還回來了!鑠」

「一個案上魚肉,何必和他說這麼多。還是盡早誅殺了他,免得橫生枝節才是。」魏忠文面目猙獰,滿眼嗜血之色。說完之後抽出腰間大刀,越過拓跋蒼向前走去。

「站住!」就在魏忠文擦肩而過的瞬間,拓跋蒼冷冷開口將他喝住。斜眼瞥著他猖狂囂張的嘴臉,似笑非笑地沉聲開口︰「朕還沒有下令,魏統領何必急成這幅模樣?」

被拓跋蒼的話噎得面上一紅,魏忠文這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當下僵在當場,強自擠出一絲笑容解釋道︰「末將因為護主心切失了禮法,請皇上贖罪。」

「皇上息怒,魏統領所言甚是。這拓跋涵詭計多端,若不盡快鏟除,只怕後患無窮啊。」見魏忠文心急失態,孟楚生暗地里咒罵了一句,面上不動聲色,跨前一步向著拓跋蒼勸道。

沒有理會二人,拓跋蒼的唇角露出一抹與拓跋涵別無二致的冷笑。慢慢抽出腰間長劍,黑眸中開始泛起血色的猩紅。

「朕又沒說不殺他,二位愛卿何必急成這樣。只不過這拓跋涵雖然大逆不道,卻也是大漠皇族,是朕的血親。即使要殺,也只能由朕親自動手。你們這些人,不配沾上他的血。」

「你……」雖然是打著勤王的旗號起兵謀反,又將拓跋蒼尊為皇帝,可是這軍營中實際掌權之人,還是孟楚生和魏忠文二人。對于這一點,拓跋蒼也默認沒有反對,所以表面上她們三人雖然是尊卑有別,實際中卻並非如此。作為一個傀儡,拓跋蒼別說是當眾訓斥,就連私下里都是敬畏有加恭謹守禮。此時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怎能不讓魏忠文火冒三丈。

「魏老弟,稍安勿躁。」見魏忠文神色不對,孟楚生連忙低聲喝止。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怎麼可以為了這點小事出了差池?

對于孟楚生,魏忠文還是真心信服的。見他臉色陰沉,只好把即將沖口而出的暴喝憋了回去。只用一雙銅鈴似的眼楮恨恨盯著拓跋蒼的背影,滿面寒意戾氣。

這個該死的廢物,就讓他再猖狂片刻。等到大事落定,自然有千百種折磨他的辦法!

與滿腔怒火的魏忠文不同,孟楚生的後背上突然泛起一股寒意。下意識地轉頭向四周望去,只見旌旗猛將,全無異樣。見他望來,均是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一切都如同計劃中那般順利,可是為何他總是有一種心驚膽戰的直覺?

希望,是他想多了……

對孟楚生和魏忠文二人的想法渾若未覺,拓跋蒼自顧自地提著長劍向著拓跋涵走去。距離三步之處方才站定,神態自若全然無視那些守在拓跋涵身前的仗劍侍衛。

拓跋涵同樣傲然而立,不卑不亢地迎著他的目光。風起,卷動衣擺飛揚,眾人這才突然發現,原來這對孿生兄弟竟然是如此相似。

不是外表,而是神韻。同樣的冷冽懾人,同樣的

出色高貴。

那個浪蕩落魄的閑王拓跋蒼,竟然也能閃耀著這般耀眼的光芒!

瞳眸如墨,不帶半點感情地掃過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輕輕啟唇,他磁性的聲音格外清越︰「等了三年,終于到了這一刻。拓跋涵,你準備好了嗎?」

拓跋涵唇邊的冷笑不知何時已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滿溢的喜悅和斗志。接過侍衛手中的長劍,邁步走到拓跋蒼的面前單膝跪下輕笑道︰「早已經準備好了,皇上。」

「不好,中計了!放箭!快放箭!」就在拓跋蒼話音方落的片刻,孟楚生突然醒悟過來。微微眯著的眼楮驀然瞪得滾圓,嗓音因為過于驚恐而高亢得刺耳。

事出突然,魏忠文等人被這兄弟兩個的對話正弄得迷糊,突然听到孟楚生變了調的高喊聲。心髒重重一顫,已經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中……中計了?!

慌亂歸慌亂,不過魏忠文等人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紛紛刀劍出鞘,準備等著萬箭齊發之時趁勢將拓拔兄弟誅殺。

不管什麼樣的陰謀,死人都是沒有辦法做的!

孟楚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在短暫的驚懼之後很快鎮定了下來。對于拓跋蒼,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不只是對拓跋蒼一人,對于身邊所有的人,他都不曾放松過戒備。

所以盡管已經有了十拿九穩的把握,可是今日的最後一戰,他還是設下了伏兵。埋伏在皇宮四周的五百名弓箭手,是他反敗為勝的底牌。

隨著他的喊聲,弓箭手們應聲出現在了朱紅的圍牆之上。整齊劃一地拉滿長弓,箭矢如飛蝗般密密射來。

「哈哈哈,你們的死期到……」魏忠文等人見狀大喜,紛紛舉起兵器狂笑起來。誰知慘叫驟然響起,其中幾人已經中箭倒在地上。臉上笑容猶存,眼中卻滿是難以置信,重重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仗著武藝高超,孟楚生和魏忠文等人將兵器舞得車輪一般擋住了飛來的箭矢。只是這樣卻苦了身邊的人,又有數人紛紛倒地,或者是被流箭所傷,或者是被兵刃波及。

眼見自己這邊人馬紛紛受傷,魏忠文氣得兩眼充血怒不可當。揮刀砍飛迎面而來的羽箭,瘋了一般暴喝道︰「混蛋!你們瞎了不成?」

「他們當然沒瞎,而且還射得很準呢。」十余輪箭雨過後,孟楚生和魏忠文的心月復已經倒了接近半數。拓跋蒼舉起手來略略一揮,射手們立刻收了弓箭肅然而立。淡笑著頷首,他悅耳的嗓音落在孟楚生等人的耳中卻彷如惡魔。「瞎了的是你們,看看這些是什麼?」

隨著他的示意,肅立的弓箭手們再次挽起了長弓,又是一輪箭雨落下,只是這一次,箭矢上都帶著滾圓的黑影。

這是……人頭!

幾百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密密麻麻滾落在人們的腳下。尚未凝固的鮮血帶著弧線,揚起漫天血雨。驚叫聲瞬間響徹整個廣場,一些膽小的嬪妃眼楮一翻,嚇得昏死過去。

「這……這些人是……」孟楚生瞳孔縮緊,臉色慘白地看著腳下的人頭。這是他親自安排的弓箭手將領,片刻功夫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脖頸中涼意泛起,他猛地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時值正午,陽光明媚,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卻照不亮拓跋蒼冷凝的眼。他就那樣淡淡地笑著,漠然地站在人群之中。沒有任何多余的舉動,卻輕而易舉讓所有人成為了他的陪襯。

這樣天生的王者,怎麼會被誤認為紈褲子弟?是他們欲念攻心迷了雙眼,還是他隱藏太好心機太深?

迎著孟楚生驚懼的視線,拓跋蒼笑容越發冰寒。就像是一直布網許久的蜘蛛,終于迎來了等待多時的獵物。

「撤,快撤!」這樣殘酷的笑容徹底瓦解了孟楚生的斗志,他再也不敢戀戰,一邊揚聲呼喝,一邊當先一步向後撤退。魏忠文等人連忙跟上,狼狽地向著宮門處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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