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莫要胡來!」江東宇正要拉住他,誰知動作太大,反而扯動了自己已經愈合的傷處,竟滲出嫣紅的血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青山立刻撲上來攙住江東宇,「四爺?」
「四哥?」江東皓心驚,隨即慍色冷哼,「四哥好生養傷,我回宮去了。哼!」他倒是要弄明白,都是皇家子嗣,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如今父皇還健在,一個個都恨不能除去所有的皇子。難道一個鑄金的皇位,真有這般魔力,能迷了心竅讓人六親不認!
「四爺?」青山擔憂的望著江東宇。
「沒事,倒是這老六性子太急,只怕要出事。」江東宇虛弱至極點,憂心忡忡的望著江東皓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
青山反倒不贊同,「爺,如此也好,倒教六爺探一探,到底是哪個宮對您下的手。」
江東宇輕嘆,「如此,豈非利用了老六?」心中隱隱酸澀,他實則不是有意讓江東皓知曉自己有傷之事,但若不如此,只怕江東皓的心思會一直撲在尋找馥兒的事情上。唯有暴露自己的傷,才能避免江東皓再次踏進四王府的大門。
要知道,只要江東皓還有機會來四王府,就遲早會發現馥兒的秘密。♀
他不能冒險,也不可以讓馥兒冒險。
若是被江東皓知曉馥兒便是他苦苦尋找的女子,必然會誤會自己有心隱瞞的善意。江東皓是最恨被人欺騙的,尤其是他的性子,不愛便恨。
江東皓自出了四王府,連夜進了宮。自然是悄悄的,從側門進去。他本就有皇帝御賜的進宮令牌,暢通無阻。
「六爺,貴妃娘娘已經歇息,您還是明日再來。」守殿的小宮女拼命攔著江東皓,到底也是攔不住的。
「滾!都給我滾!今日誰敢攔我,我便讓誰好看!」江東皓怒氣盎然,大聲叫嚷。
吵鬧聲,驚得內閣的儀秋緊接著出門,一邊走還一邊道,「是誰這樣大膽,貴妃娘娘安歇了還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一見是江東皓,儀秋的性子隨即柔和下去,手一揮,便使開了攔阻江東皓的宮人。小墨子在門外頭偷偷往里頭瞧,也不敢進來,生怕觸了主子的霉頭。
儀秋走到江東皓跟前,沖著他恭敬行禮,「六爺吉祥。」
「我要見母妃。♀」江東皓傲然佇立。
見江東皓怒氣沖沖的模樣,儀秋心頭一怔,隨即道,「貴妃娘娘剛剛歇下,六爺人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來。」
「明日?哼,儀秋,是不是連你都不放我在眼里了!你們一個個是不是都覺得我無用,覺得我是個廢物,成日只知道戲耍。是不是?是不是?你們都當我傻是不是?」江東皓怒不可遏,越說越大聲,惹得儀秋時不時回頭去看緊閉的寢殿大門。
「六爺在說什麼,儀秋听不明白。」儀秋壓低聲音。
「不明白?你心知肚明!」江東皓嗤冷,「母妃做下那些個事,說不定就是你挑唆的。你們一個個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亂,非要鬧得皇室子弟分崩離析,一個個都死于非命才罷休是不是?」
「放肆!」一聲怒喝,伴隨著吱呀的巨響,寢殿大門被用力打開。佟貴妃一臉慍色的從里頭走出來,外頭披著薄薄的紗衣。
「娘娘?」儀秋見狀,忙不迭去取了件披肩為佟貴妃遮身避寒。
空蕩蕩的寢殿,就剩下三人目目相覷。
母子宛若水火,皆是怒目圓睜,性子何其相似,都是倔強得不肯服輸。
江東皓傲然別過頭去,不予理睬。
「哼!」佟貴妃怒然,「當真是我養的好兒子,如今連母妃也不叫了嗎?一個人在這里發什麼瘋?如此張狂,還是堂堂六皇子的風度嗎?」
「皇子?」江東皓冷哼,「我倒寧願自己是個平民百姓。什麼皇子,不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稱謂,是你們借刀殺人的借口。」
佟貴妃一怔,繼而整張臉都氣得煞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麼?大半夜不安歇,跑到景德宮發什麼瘋?儀秋,送六爺回去!」
「你們既然敢做,為何不敢承認?」江東皓不依不饒。
「承認什麼?」佟貴妃一怔。
江東皓一步一頓走到佟貴妃跟前,「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去殺四哥?」
「六爺可不敢胡說。」儀秋忙道,面色都變了。
「是不是?」江東皓直視佟貴妃的雙眸。
「啪」的一聲清脆耳光之音,江東皓的臉上浮現清晰的五指印,鮮紅得宛若流淌的血液。佟貴妃氣的渾身發抖,「你不要命了?這樣的話是可以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嗎?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沒有腦子的兒子,我是你的母妃,你竟然敢指責你的母妃。別說不是我做的,就算是我,那我這雙手沾血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江東皓恨恨的撫模刺辣辣的臉頰,一聲冷笑,「為了我?真的是為了我嗎?母妃,你這麼費心費力,還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什麼皇位,什麼九五,難道真的如此重要嗎?既然要用兄弟的鮮血來換取,那我不要也罷!」
憤然轉身,江東皓頭也不回。
「六爺!」儀秋驚呼。
「讓他走!」佟貴妃怒喝。
佟爾雲憤怒的是她的兒子不成器,不領情。她做盡一切,只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有機會坐上皇位,誰知卻換來兒子指著鼻子罵的下場。她是悲涼的,至少心是冷的。可惜,她只有一個兒子,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必須去爭去搶。若是來日太子登基,那她這個佟貴妃只會成為太妃。憑著皇後與太子的狠辣,她與江東皓都只有死路一條,甚至會比死更慘上千百倍。所以趁著皇帝還活著,趁著自己還有機會爭取,佟爾雲只能去搶奪那個金燦燦的皇位。
也許,這也是所有活在宮闈里的女人的悲哀。
無論自願還是被迫,都逃不開這樣的命運。
或生不如死,或死無全尸。
跌坐在凳子上,佟貴妃一掃剛才的凌厲,換上屬于女子的微,「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他,為何他如此待我?……」
儀秋輕嘆,「娘娘,六爺還年輕,難免受人蒙蔽。待六爺清醒,必然會回來向娘娘道歉。母子,哪有隔夜仇的。」
聞言,佟貴妃突然抬頭,「皓兒剛才說……說我派人去殺老四?難道……老四果真被人行刺?又或者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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