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畫的什麼?」明期蹲在一爆指著地上蓉卿畫的東西,「是房子?」
蓉卿點了點頭,又在上頭勾了兩筆︰「是府里的平面圖。」府中原本就四個門,南北側門,前側門以及正門,南北側門通後院尋常都是封著的,只有正門和前側門通行,後來因蘇茂源在府北面加建了個院子,北面就又打通了一扇門,但是鑰匙在蘇茂源手中,若是門不開府里的人數不去的。
「畫這個做什麼?」明期指著的一間,「這是我們現在待的竹園吧?」
蓉卿點了點頭,指了正院的一間院子問道︰「這是府里的庫房對不對?」又指了慈安堂正房後面,「這是太夫人的庫房?」慈安堂平日不僅是單獨開灶,就連院中花銷也是單獨的。
「嗯。」明期點著頭,「府里的庫房我記得是榮喜居邊兒上的彩衣閣,太夫人的庫房則是在她正院後面廂房里。」她有些不解的看著蓉卿,「怎麼突然問這個?」
蓉卿笑笑,當然是為了周氏的嫁妝。
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嫁妝還在,單子保存完好,她也要找機會檢查一下,就怕有人偷梁換柱以次充好,到時候她落了個不孝的名頭,還得吃一個啞巴虧。
「……」明蘭時不時貼著門听著外頭的動靜,說日落前她們就能從這里出去,可是眼見太陽就要落山了,外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算算時間董郎中應該到了,太夫人會不會……」
蓉卿沒有回她,當初明期說孔府退親時,她理所當然的以為,若沒有太夫人和二夫人的允許,柳姨娘斷不會如此的大膽。
可是,五爺打听回來,說太夫人病了許久,她當時就猜想,在孔府退親的事情上,對于太夫人,她是不是想錯了?
她想起太夫人的一生。
蘇氏祖先原在永平府開了一間鏢局,祖祖輩輩都以走鏢為生,不算富足卻在永平府極有威望,太宗起事時各處戰火蜂起,永平府因接近山海衛,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和殺戮。
崇明元年,大夏初定蒙人被趕出中原,卻不死心,妄想從山海衛反擊而回,五千鐵騎聲勢浩蕩來勢洶洶,因建國之始軍事布置未盡周全,山海衛邊防薄弱,永平府一時人人自危惶恐不安,正在這時素有號召力的蘇震,帶領鏢局八十名武藝高超的鏢師趕赴山海衛,又召集了數百名年富力強的壯士上了城門。
雖死傷眾多,卻為朝廷贏取了寶貴的兩日時間……蒙軍順利擊退,蘇震也因此立了大功,他因武藝不凡此後屢立軍功,汐宗甚喜榮封了蘇震平恩伯,賜武將世襲罔替的丹書鐵卷,上書︰宣力功臣。
如今那鐵卷依舊供奉在蘇家祠堂中。
而同一年,蘇震的繼室柳氏,也被敕封為一品誥命,她就是太夫人,一位出生商戶的的女子,她嫁入蘇氏時蘇震已有一子只比她小九歲,太夫人性格又要強,所以和蘇茂渠相處的並不和睦,尤其是蘇震榮封平恩伯後,太夫人以商女之姿敕封一品,她就越發的爭鋒要強,在京中貴婦圈中,更是無人敢低看她一籌。
十四年前蘇震去世,蘇茂渠繼承了爵位,太夫人就固執的帶著蘇茂源以及嫡媳周氏,長孫蘇 回了永平,在永平祖宅安家落戶,至此再未回過應天。
這樣但夫人,蓉卿有理由相信,這件事至少在明面上她是不知道的……尤其是她回來後,柳姨娘的反應……
若沒有顧忌,她不至于如此隱忍。
所以,她請董郎中到府里來,雖是婉轉告訴太夫人一聲她回來了,更多的則是一次試探。
太夫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一會兒就知道了。
「不著急。」蓉卿低頭畫著,回道,「待會兒如果來的是陶媽媽,我們今天所做的事就不算白費了。」明蘭听著一愣,問道,「那若來的是別人呢?」
蓉卿輕笑,看著明蘭眼底露出促狹的樣子︰「那我們只能破釜成舟了!」
明蘭和明期愣住,滿臉的不解,明期湊過來好奇的問道︰「怎麼個破釜成舟法?」難道和柳姨娘拼了?
她搓搓拳頭,又將外面守門的七八個壯實婆子的實力想了一遍,有些苦惱的樣子︰「奴婢怕打不過她們。」
蓉卿哈哈笑了起來,點了明期的額頭就道︰「誰讓你去打架。」她壓低了聲音,在明期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明期滿臉訝異,月兌口就道︰「茶館的胡掌櫃?」
「嗯。」蓉卿點了點頭,「若不然,誰能幫我們!」她們三個手無縛雞之力,若柳姨娘什麼都不顧,難不成她真要束手就擒或是拼死一搏?
明期咋舌,總算松了口氣︰「還是想的周到,那奴婢就不怕了!」
「,有人來了。」明蘭一直貼著門听著外面的動靜,這會兒滿臉驚喜轉頭過來,「好像來了不少人。」
蓉卿丟了石頭,用腳將地上的圖抹平,拍了拍手,看著兩人道︰「一會兒若有人問你們怎麼回來的,你們可知道如何回答?」
「知道。」明期點著頭,「我們在路上租了馬車,趕車的是個老翁為人很和善……」蓉卿贊賞的點點頭︰「記住這點就好,別的事情你們什麼也不知道。」
明蘭和明期雙雙點頭應是。
蓉卿就深呼吸一口氣,坐在石墩上,目光淡淡的投向那扇敗了紅漆的院門。
院門吱吱嘎嘎的開啟……
陶媽媽笑眯眯的站在門口,見到她微微福了福,道︰「八好。」
她又去看陶媽媽身後,管媽媽滿臉灰敗的跟著,臉上晦澀不明。
蓉卿心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找機會去側門,讓胡掌櫃回去。」蓉卿壓低了聲音說完,朝陶媽媽行禮,「媽媽!」紅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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