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的性格看起來似乎比司徒晉和冷傲天都要正直很多,走起路來都帶著風,雷厲風行的,就連狂犬跟他斗了幾個回合都敗了下來。
狂犬自從跟他那小豆子匯合了之後幾乎就不怎麼理楚笑了,楚笑卻跟老蔫幾個人混熟了。
老蔫說話總是一口的軟軟的語調,他們都猜測他是南方人,至于南方哪里的,讓他們這群走南闖北慣了的人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除了埋汰狂犬,老蔫最常拿來開刀的其實是他身邊最親的順子,順子倒是一口地道的京味方言,楚笑最喜歡听他每次自稱「爺兒」,昂著腦袋,一臉睥睨天下的味道,然後被老蔫一巴掌摁在樹上,「頭低下啦,鼻毛都分叉啦。」
順子囧囧的,旁邊的人卻都樂了。
「老蔫,我日你大爺!」
「我大爺早沒得啦,你也太饑不擇食嘍,好歹像我們狂犬哥一樣找個小年輕哦。」
一回頭狂犬就舉著機槍指著他,老蔫笑眯眯地說道,「哎呀,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啦。」
「你們也就說說我,有的人你們咋不敢說呢。」
老蔫和順子對看了一眼,「小廚子,我問你,你想死不?」
楚笑搖搖頭,「當然不想!」
「那我給你出個妙招。」
楚笑看老蔫那神神秘秘的樣就知道準不是什麼好主意,果不其然,這次換成了拿他和秦穆開涮,「小廚子你別生氣嘛,我看你最近不是找狂犬學槍法嘛,狂犬那兩下子怎麼能跟團長比呢,你找團長去讓他教你槍法,你也不用擔心明天就變成了炮灰嘛。♀」
「你丫明兒才成炮灰呢!」
「還臉紅嘍,不說嘍,不說嘍。」
楚笑沒使過槍,但是在這樣的地方沒使過槍沒準下一秒就變炮灰了,他開始的時候找了狂犬來教他,可是狂犬這人沒什麼耐心,才講了兩次,試了一下就將楚笑徹底放棄了,「就你這笨樣,我救你回來真是吃飽了撐的。」
楚笑紅著臉,又羞又惱,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再說槍本來就是秦穆的,他直接找秦穆的確很好,只是剛開始他還顧忌秦穆的那張臉,現在被狂犬和老蔫連著埋汰,如今連臉都顧不上了,還是活命要緊吶!
抓住休息的空楚笑就模到了秦穆的身邊,秦穆正靠在土堆旁小憩,微睜著眼楮看了楚笑一眼,又叉著手閉上了眼楮。
「團長?」
「嗯」秦穆悶哼一聲,楚笑尷尬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子。
「那個,團長能教我用槍嗎?」
老蔫和順子在後面偷笑,楚笑越發的尷尬。秦穆卻伸出手來抽出楚笑手里的槍一下就打在了老蔫身旁的樹樁上。
「呀!團長你要我命哦!」
楚笑一下給樂了,「哈哈。」
老蔫一邊拍著上的土一邊罵罵咧咧的指著楚笑,「你小子沒良心哦!」看見秦穆又舉起了槍,老蔫瞬間又蔫了下去,「得得得,你們都是大爺。♀」
惹得周圍的人笑的更厲害了。
楚笑跟著起身的秦穆找了一塊還算比較開闊的土地,楚笑站在一旁,秦穆在不遠處燒成炭的樹枝在木板上畫了個人形的靶子。
在這個散兵游勇一樣的隊伍里,大家的日常幾乎即使插科打諢和忙于逃命,但是秦穆給人的感覺總有點不一樣,他幾乎不怎麼說話,問問題也是一針見血,有時候連話都懶得說了就直接開一槍,他的槍法準的嚇人,時間長了像老蔫一樣的游子都怕他。
「這樣握槍,這點,這點,還有目標,三點一線。」秦墨邊說邊示範給楚笑看。
楚笑試了一下,一槍打出去連靶子的邊都沒沾著,只好對著秦穆干笑,「呵呵」
秦穆到沒像狂犬一樣扔了他就走了,沉默著來到楚笑的身後,一手握著他的手,慢慢將槍抬高到眼楮的位置,「要到這個水平線上,你剛才舉得太大了。」
「哦」
又試了一次,雖然連一環都沒有但好歹打在了靶子上,已經比剛才好了些,「真的誒!」
「別廢話,多聯系。」
「哦」
秦穆這悶性子還真是比狂犬可怕多了。
戰場上子彈寶貴,楚笑練了一會兒就打住了,學著秦穆的樣子坐在他的旁邊,秦穆坐在那里看地圖,楚笑側過頭問他,「唉,團長,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跟主力軍匯合?」
他記得小說里秦穆出場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團長了,那時候他帶領的二零一軍團還是打了不少勝仗的,所以像原著里小攻小受這樣的炮灰他甚少看得進眼里,可是為什麼現在的他願意領著一群炮灰去尋找主力軍?
「主力軍十天前從這里出發,走的這條路線,而我們現在在這里。」
秦穆指了指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
「這是為什麼?」
「我們沒裝備,如果跟著主力軍的路線就會撞上敵軍的部隊,這些人好不夠他們一個炮轟的。」
「可是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們不是離主力部隊越來越遠了嗎?」
「翻過這里從這條路插過去或許還能追上。」
楚笑遲疑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三個月以上。」
「這麼久?!」
秦穆鷹一樣的眼楮卻死死地盯著楚笑半天,「我要帶他們活著回去。」
「……」
一句話堵得楚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的確現在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他們已經打過太多的仗,見過太多的死亡,已經說不出要舍身為國這樣的話了,活下去,大概就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心願。
因為老蔫被秦穆嚇到了,缺了這個活寶,一整個下午大家都悶悶的。
最後話癆順子忍不住了,拉著楚笑問,「小廚子,跟我們說說你以前都吃過什麼好吃的唄。」
「真要听?一會兒流口水了我可不管。」
「我現在看見天上飛的鳥都能流口水,快給我大伙說說唄,吃不著我們也過過干癮唄。」
提到做飯楚笑頭頭是道,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那我先給你們說道四川的麻婆豆腐。」
「豆腐有什麼好說的!」
「你們懂什麼,麻婆豆腐的講究大了。麻婆豆腐的特色在于麻、辣、燙、香、酥、女敕、鮮、活八字,稱之為八字箴言。做好的麻婆豆腐色澤淡黃,豆腐女敕滑,入口麻辣鮮香,細女敕有味。所以做這道菜要選最鮮女敕的女敕豆腐,先將豬肉切碎,再將豆腐切塊用鹽水泡十分鐘,再瀝干豆腐的水分。準備好蔥姜蒜和豆瓣醬,用油啊講蔥姜蒜爆香,然後將切碎的豬肉倒進去翻炒,到這個肉碎變成金黃色的時候倒入豆瓣醬和豆豉,最後再把瀝干水分的豆腐塊加進去,加水和醬油,還有白糖,稍微煮那麼五分鐘,這時候就是麻了,要麻就要加花椒,最後再用這個澱粉勾芡澆進去收汁,成盤出鍋。再有那麼一碗白米飯啊,簡直香的要死!」
順子真的听得口水都快流下來,「哎呀我的媽,這一個豆腐就這麼多的講究?你還會做啥?听說以前宮里那皇上吃的可好了,他們都吃啥?你也給我們說說唄。」
「你小子在這搞封建的舊社會呢。」
「沒啊,我就想過過干癮還不成啊?!」
「其實當皇帝也沒什麼好的,指不定打小就被人算計呢,還不如當個普通老百姓舒服。」楚笑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司徒晉,想起司徒晉就免不了想到他們的分離,還有自己那剛剛萌生出的愛情的萌芽。
秦穆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夜晚給他們的逃亡提供了庇護,但也極有可能遇到敵軍更猛烈的攻擊,因為他們有照明彈,有炮,有比他們精良的多的裝備。
今晚很不幸,他們遇到了敵軍的突襲。
當秦穆大喊著「隱蔽」的時候,排頭兵已經全部被打死了,楚笑握著槍跟著秦穆的身邊,用嘴型問他怎麼辦?
秦穆扣著扳機,對著楚笑說到,「瞄準,開槍。」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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