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腹黑後 080︰撕破臉皮,尋夫遇殺

作者 ︰ 可可桃仁

陰沁慢悠悠的回過頭,看到柳心絮的臉簡直是有些猙獰。眼里的怒火像要燒了陰沁,她恨不得沖上來給陰沁兩耳光。不,她應該是想殺她的心都有了。

柳心絮沒有想到,才從自己殿里出來的父親竟然被逼著辭了官。她原本還著想要跟皇上求情寬限兩天再想辦法,怎麼都不會想到陰沁又攪合進來。而且還是始作俑者,這讓她怎麼能坐得住?

「皇後怎麼這麼大火氣?今天的天氣很好呀!娘娘年紀輕輕,常生氣會老得快的。」

柳心絮看著這個臉上堆滿笑容的女人,卻沒有讓她感覺到一點善意。反而看到更多的是她眼底的狡黠。昨晚跟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兩樣。她這是在得意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本宮的父親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目光如炬,她到底是小看了這個女人,當初,她真該和林舒雅聯手將她給整死。

陰沁將花擺弄了一番,這才慢吞吞的坐在石凳上,伸手在旁邊的凳子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柳心絮也坐下,不過對方並不領她的情。她也只有微微一笑。罷了,這個時候,她哪里有心情跟她坐下來品茶而論呢。不過,見她能氣成這樣,真是開心。

「皇後娘娘這個問題就問錯了,或許根本就不該問。太師是為北定國的百姓安生做出了這樣一個明智的決定,你父親為國作出的貢獻,皇後娘娘該感到喜悅。勞累了大半生,也該休息休息了。況且,太師安享晚年,災銀又拿到手了。這簡直就是兩全齊美之事,作為皇後,娘娘該慶幸。」

柳心絮看著她那副雲淡風輕,悠哉游哉的樣子,心里的怒火也只是越來越旺。她口口聲聲說著是為父親著想,為民著想,但這一切,她深知都沒那麼簡單。

父親倒下了,朝廷里就凌王最大了。能牽制凌王的就只有父親,陰沁這麼說,司馬昭之心。只是她做得很理所當然。一定是凌王在暗中安排的。羽夜凌,你就這麼容不得父親嗎?讓一個女人來這麼對父親,讓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她一步步走到陰沁面前,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陰沁神色自若,她卻黯然失色,陰沁心情愉悅,她心痛如刀割。從來,在陰沁面前,她所有的好脾氣都會煙消雲散,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之前為了羽夜凌,現在為了父親的事。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她覺得,除了狠毒兩個字,沒有什麼詞用來形容陰沁得更貼切了。

陰沁雙眸直逼上她的視線,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皇後娘娘說我狠毒?娘娘是忘了當初在你大婚之日讓人在半路劫殺我跟凌王的事吧。」

柳心絮一驚,眼神微微有些閃爍。這件事,她不提,都快忘記了。那一次,她只是讓鬼清殺她,並沒有殺凌王。不過,她既然知道是她讓人做的,為何一直沒有動靜,現在才來提起?她現在,是在秋後算帳嗎?

陰沁見她無話可說,冷笑一聲,「就算太師之事是我有心針對,那也是你逼的。現在才來算這筆帳,已經極為寬容了。皇後娘娘卻還依舊不滿意?」

柳心絮的臉,已經極為難看了。她果然是來算帳的。不過,她並未死。若真是報復的話,這個代價太大了。

「你,所做的一切,本宮都會記在心上。總有一天,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

柳心絮知道事情已經說開了,就沒有再裝的必要了。她終于爆發了。雙手撐在石桌上,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張美麗的臉已經被怒火扭曲了原本的面容。

這算是下了戰書嗎?陰沁毫不閃躲的對上她的雙眼,笑意依舊掛在嘴角。很好,她就是在等她說這話呢。

「皇後娘娘如此把我放在心上,甚是感激。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順便告訴娘娘一聲,娘娘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也會一直記在心上的。我是個女人,更是個記仇的女人。娘娘說的讓我生不如死,可別讓我太失望了。我很期待娘娘如何讓我生不如死!」

陰沁的眸子里閃著凌厲,言語中帶著挑釁。她與柳心絮的真正對戰已經開始了!

柳心絮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依舊這麼囂張。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忿忿的拂袖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隱去。撕破了臉皮,已經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明里比暗里的較勁來得更猛烈些。

銀子到了之後,相信除了柳府的人,所有人都是開心的。羽洛君便派人將銀子送到了長流河,讓羽夜凌留下來監工,直到解決了水源的問題後才能回京。很快工程便開始行動起來。

不知上天是不是真的在玩弄北定國,這邊廂正在挖水渠,天就下起了雨。雖然沒下多久,也總算是下了一場久違的甘露。

陰沁站在門口處,看著被雨水打濕的地面,還有花瓣綠葉上的雨珠。這只是一場陣雨,雨過之後,有那麼一陣涼爽,太陽一出來,濕氣上來之後就越加的悶熱了。

皇上把時辰延後,說是要半月之內必須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卻沒一點音訊。

「王妃,你在擔心王爺嗎?」

錦兒的臉已經消了腫,只是還有些紅紅的。若是玄月看到錦兒這個樣子,不知會多心疼。

陰沁輕輕嘆息一聲,她是有些擔心。柳正德被她弄下台,跟他一黨的那些大臣一定會想辦法對付羽夜凌。雖然羽夜凌身邊有帶人,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麼久了,也沒帶回消息。確實讓她不安!

「咱們回王府。」

在這里有局限,要是哪天出去了,又有人找麻煩的話,受傷的會是她身邊的人。想要自由,就得回凌王府。

錦兒不知為何主子要突然回王府,但主子決定的事,無條件遵從就是。

「那奴婢去收拾東西。公主也要一起回去嗎?」

「你問問她,若是她願回就回,不願回就讓綠蘿陪著。等這暑天過了回府也行。」

有了上一次的事情,現在太後那老巫婆應該沒那麼多的精力來管湘惜了。更何況現在老巫婆知道太師被卸了職,可是氣得都不出屋了。最難得的是她沒有來找陰沁麻煩!

「是。」

錦兒轉身便去了湘惜住的地方。自錦兒和綠蘿身體恢復後,妙潔妙靜都被她遣回了皇後身邊。她的身邊不需要有無關的人。

皇上得知陰沁要回凌王府,到也沒有說什麼。他心里可是一直算著,最近幾日她都沒有動靜,若是出了皇苑,相信她便有所作為。

想要查清陰沁的底細,就要讓她走出他的視線。皇苑其他人對陰沁去留沒有多大反應,剛下過雨,極少有人出來走動。

湘惜自然是跟著陰沁走。在她心里,除了陰沁,沒有一個人可信賴依靠。哪怕京城熱,她也願意回去。

主僕四人便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出了皇苑,並沒有覺得悶熱,反而很歡樂。

站在皇苑門外的羽洛君看著離去的馬車,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銳力的眼神散發著王者的氣息。

「立刻讓人跟蹤凌王妃,若是跟丟了,就提頭來見朕!」

身後的影衛應了聲,人便消失在皇苑里。

羽洛君很滿意影衛的速度。他不信,他最得力的影衛也抓不到一個女人的把柄。

「皇上怎麼就讓她走了?」柳心絮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心有不甘。陰沁不在皇苑,她怎麼報復?

羽洛君回頭看了到他心愛的女人一臉的忿恨,知道她是在為太師的事怪罪陰沁。但作為了一國之君,自當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確實是少了太師的扶持,但太師的勢力也不可小視,若是跟凌王相比,不差上下。不管對方是不是他的親人,這樣的勢力也讓他擔心。

借著陰沁的事,收回了太師的勢力,對他來說,無疑是好事一件。沒有哪個帝王希望自己的勢力還沒有臣下的勢力大。也沒有哪個帝王想自己的事情被他人左右。太師一直仗著長輩的身份,時而也有些不將他放在眼里。現在去了一股,剩下的就只有羽夜凌了。

不過他不會將這事告訴柳心絮,好不容易換來了她的真心相待,不願為了這事,又將她推出去。

「絮兒放心。在皇苑里她若出了事,凌王首先便會懷疑是我們做的。她出了這里,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與你我無關了。」

他心里並沒有想讓陰沁死,他只是想知道陰沁到底是何人?更想知道那一筆銀子,是從何人處得來的?陰沁對于他來說,就是個謎,想要一層層去剝開,去揭開那層層神秘的紗,若她的利用價值大,他便不會放過。

柳心絮听著,眉頭微微皺了皺。似乎他說的是那麼回事。不過,她不想陰沁死,她要慢慢折磨她。越想,眼里的恨意越明顯。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

陰沁回府,陸管家都沒有想到。不過看到王妃,不知為何覺得深深的松了一口氣。京城傳遍了凌王妃拿出一百萬兩銀子救災的事,雖然這件事中還有一個主人公,但根本沒有人記得。

之前凌王府對百姓的好,百姓都看在眼里。凌王妃又做出了這事,便是讓百姓愛戴。這宣傳的功勞自當要歸于乞丐巷的那幫人了。陸管家也沒有想到,當時收到王妃說去讓乞丐巷的人將事宣傳開來的消息,當時可是嚇著了。王妃做了這麼多好事,他是一無所知。不禁對自家王妃更是敬重了。

「陸管家,去請南宮將軍過府一趟。」

湘惜听後,臉微微有些紅了。她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自己?一想到這里,她更是紅著臉匆匆對陰沁說了句,「我回房了。」就走開了。

陰沁瞧她那樣子,微微一愣。那丫頭,是不是想太多了?她不過是想問南宮陽一些事情而已。看來,這有了心上人的人就是不一樣,對什麼事都敏感起來。不禁好笑的搖搖頭。

錦兒見公主那嬌羞逃離的樣子,也笑了。就算南宮將軍來,也沒有這麼快呀!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南宮陽和南宮汐如都來了。

「見過王妃!」

「不必客氣!請坐。」

看著南宮汐如,陰沁便讓錦兒帶著南宮汐如去陪湘惜,丫鬟上了茶水之後,就她跟南宮陽兩人坐在正廳里。

南宮陽不知道為何陰沁會見他。沒有那份情愫,倒也坦然了。

「王妃怎麼回來了?」

雖然下了一場雨,但天氣依舊沒有好轉。這是多年來,北定國第一次出現在旱災。每年皇上便會在最熱的季節去寒清皇苑,這個天,看來會在那里待上很長一段時間。

沒有哪個女人不想過段舒服的日子,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提前回來了。

陰沁微微皺起眉頭,「我擔心王爺。」

南宮陽心頭一怔,凌王妃說話,從來都那麼直接。不過王爺去了長流河,確實讓人有些擔心。但王爺身邊有玄月,應該沒有事的。

「我想交待你一件事。」

「王妃請說。」雖然不知她為何用‘交待’兩個字來說,但還是答應了。

在從皇苑回來的路上,陰沁一直在想著,對于羽夜凌一黨的大臣,陰沁也只有接觸過南宮陽,能信任的也只有他。

陰沁很認真的看著他,「太師的事,你也知道。現在,對太師一黨的大臣們,一定是極不甘心的。王爺不在京城,我除了相信你,也不認得也找不到可再信任的人,所以,我想請你在京城多注意他們的動作。另外,我不在府中的時候,凌王府的也請你多注意一下。」

南宮陽吃驚的看著她,「王妃是要去哪里?」

「我去找王爺。」

心里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她一定要見到羽夜凌才會安心。不管她的感覺是錯是對,她一定要見到他。

南宮陽對她是越來越覺得疑惑了。太師的事他有耳聞,他也很明白她所做的事都是為了王爺。很佩服她的本事,但是這突然回來了又要去找王爺。難道王爺出了什麼事?

這一想,他也皺起了眉頭。

「其實王府里我到很放心,只是擔心湘惜。若是汐如有空,就讓她來王府多陪陪她。」陰沁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湘惜。府中暗衛很多,但若是在外面,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南宮陽明白,上一次的事,讓誰想著都還心有余悸。不過,也多虧了那一次,不然他怎麼會和公主相互生了情愫。

「那王妃可要帶多少人一同前去?」其實就算王妃不說,他也要保護好公主,不過現在倒是擔心她。

陰沁喝了一口茶,「我一個人。」

這下可把南宮南驚得差點張大了嘴巴。她一個人去?長流河的行程可不是一兩步路啊,而且路途遙遠,山路曲折,她一介女子,怎麼可以一個人去?這,萬萬不能!

「王妃一人去,我不放心。」

南宮陽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一句話。說完之後,才覺得似乎有所不妥。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心看的陰沁。

好在陰沁像是沒有听出他的不妥,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人多目標太大。一個人方便行事些。你只要好好保護湘惜就行,我的事,不用擔心。」

要是有馬車人隨行的話,不知道要在路上耽誤多久。一個人輕松自在,況且她相信這一路應該不會那麼孤單。

見陰沁堅持,南宮陽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

「那讓管家準備一輛馬車,路途遙遠,雖然舟車勞累,也好一些。」

雖然他不會認為她是要走路去,但安排一下總是覺得心里安心些。若是可以,他希望可以陪她一起去,但是京城里的事,還得他看著。

看來,得讓人暗中保護她。

陰沁搖搖頭,「馬車太慢了。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只是跟你交待一下,你將京中的事辦好,我和王爺也能放心。」

南宮陽越來越不明白這個女人了。不坐車難道騎馬不成?手,不經易看到她手上的蝴蝶戒指。心里的疑惑隱隱覺得有些清楚了。若她會是那個冥宮宮主,或許真的不需要馬車。但,沒有證實的事,他不能冒險。既然她不需要,那就隨她。暗中再派人保護是一樣的。

打定了主意,他點了點頭,「那王妃路上小心。準備何時起程?」

陰沁看了看外面的天,她想一定有人在外面監視著她。這個時候出去,一定會成功的引起對方的注意。離天黑還有好幾個時辰,她倒不急。

「隨時。」

這兩個字,讓南宮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她的準備出發時間,怎麼讓人保護她?看來,他得回去讓人隨時跟著她。

兩人說了幾句無關重要的話,南宮陽便找了個借口回去了。南宮汐如自然是是留在了凌王府與湘惜作伴,陰沁並沒有告訴湘惜她會去哪里,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除了南宮陽,她也跟管家交待了一聲。

自然,陸管家也是一番勸阻,但她堅持,陸管家也沒有辦法。想著王妃能將太師整垮,一定不是個平凡女子,她要做的事,是有一定道理的。也只有心里祈禱著她和王爺會平安無事。

因為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會什麼時候走,所以陸管家也不知道王妃還到底在不在府上。只有每隔半個時辰就去大門問問侍衛,每當侍衛說沒見到王妃,陸管家才松了一口氣。他真希望王妃只是在開玩笑。

夜幕已經降臨,陸管家又去王府大門問了問,「王妃出去沒?」

侍衛搖搖頭,他們不知道今天管家是怎麼了?一直在問王妃出去沒。他不知道去臥雲園看看麼?

陸管家不是不知道去臥雲園看,是怕一直去臥雲園,萬一王妃在休息,怕打擾了。還不如問侍衛來得快一點。除了這個里有個大門外,後院的門一般是鎖著的。王妃要出去,一定會經過這里的。

就在管家松了一口氣準備去讓廚房送飯去臥雲園的時候,錦兒慌慌張張的跑到他面前。陸管家一見錦兒那神色,便知出事了。

「王妃不見了!」

不知從何時起,錦兒便變得謹慎了。雖然是在自家王府里,但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她一張小臉愁得不得了,她不過是去讓其他丫鬟給汐如小姐安排間屋子出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王妃就不見了。

這可把她給急得啊。

陸管家听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再怎麼緊張,王妃還是不知不覺就離開王府了。不過,王妃是怎麼出去的?

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北定國,因為天氣的原因,不少人早早就關了門。偶爾可看到有百姓在樹下乘涼,還有不知炎熱的小孩在院子里奔跑嬉戲著。

沒有人發現一個黑色身影從他們頭頂飛過。

陰沁本是不喜黑衣,但這個晚上,她不得不換上。她從王府出來之後,一直向長流河的方向飛去。長流河離京城很遠,縱然輕功了得,也得不時停下。

她早早的就發了訊號給暗血,讓他準備好一匹汗血寶馬在京城外的樹林里等著她。

「宮主!」

暗血準時的出現在約定的地方。一匹強壯的馬正高傲的站在那里,陰沁拍了拍馬的臉,馬匹竟然沖她眨了眨眼。

陰沁看了看後面,一個翻身瀟灑的上了馬背。對暗血道︰「後面的事,交給你。」

暗血明白的點了點頭。待她走後,他飛身上了一棵大樹上,等著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在晚風中,陰沁駕著寶馬,馬匹快速的急馳在黑夜中。兩邊的風景像是在放影像一樣,很快就被拋在身後。

突然,馬突然停了下來。陰沁皺著眉頭,擰著韁繩,「吁……」

一個黑衣人站在那里,與黑夜融為在一起。那一雙精明的眼楮里帶著犀利,還帶著殺氣。

難不成,她算錯了?這人是早早就在這里等著的?若是,那麼這個人,不能小看。

兩人對峙著,沒有人說話。那黑衣人只是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陰沁看了看天,她不想在路上耽誤太多時間。想見羽夜凌的心,越來越急切了。

「沒想到凌王妃竟然深藏不露的高手,還是無惡不作的冥宮宮主!不知道王妃,噢不,宮主這身份公諸于世,會是多大的一個震撼?」

殺手的聲音很尖銳,在黑夜里,顯得有些刺耳。

听他這麼一說,陰沁心里一驚。她和暗血的話,看來這人是听到了。而且還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到前面等著她。如此看來,這個人的功夫,應該會與她不相上下,或許,在他之上。

「閣下既然知道本宮的身份,可否報上名來?」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誰派來的。羽洛君?不,他派來的那個人,她早就察覺了。那這個人,又會是誰的人?

黑衣人的冷笑一聲,扯下蒙面紗巾,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呈現在陰沁的面前,他的五官普通,若是走在人群里,沒有人會記得。只是那一雙眼楮,帶著殺氣和戾氣,卻是那麼濃烈。

他的這個動作,讓陰沁又是一驚。在殺人之前,沒有人會將自己的容貌露在對手面前。除非他很有信心他能殺死對手,讓對方沒有機會去透露他的身份。看起來是一種狂妄,其實也是一種自信。

「在下名不見經傳,說出來,宮主也沒有听過。」

陰沁知道這個男人如果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名不見經傳,他一定是個隱藏得極深的高手。甚至比當今世上武功最高的她和斷情還高。

她從來不曾知道這個世上還會有誰的武功如此之高。

「閣下謙虛了。能一路悄然無聲的跟著本宮,還能在前面等著。可見閣手不凡,不知閣下是受何人之托跟蹤本宮的?」

「哈哈……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在下雖然是無名小卒,也知江湖規矩。金主的名字,豈是可亂說的?不過,在下答應宮主,在宮主咽氣之時,一定告知宮主!」

黑衣人的笑聲就像魔音一樣,充斥著這個寂靜的夜空。他狂妄的語氣,陰沁知道這一場惡戰是逃不掉的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是誰?一定要她的命?

馬匹已經開始有些狂躁了,它也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的氣氛。因為剛下過大雨,這林間的泥土路還有些凹窞里積著水,馬蹄不停的踏著地面,濺起了泥濘。

兩人的目光都露出了狠戾,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不是我死就是你亡的惡戰!

四處寂靜,靜得仿佛都陷入了死局。

一陣微風吹過,一片樹葉慢慢飄落下來。

陰沁騰空而起,身子離開了馬背。

黑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寒光一閃,踮起腳尖,那片樹葉被他的劍氣劈成了兩片,直直的朝陰沁刺去。

陰沁張開雙手,朝後退去,腳抵在一棵樹身上,翻手甩出一把銀針直接朝黑衣人飛去。黑衣人拿劍擋開,將銀針返回射向陰沁。陰沁蹬了一下樹身,幾個翻身飛向樹枝上。

黑衣急追而上,袖子里一條鐵鏈甩出,原本笨重的鐵鏈在他手中,竟然靈活如蛇一般,纏上了樹身。陰沁差一點沒有躲過,她的武器只有銀針和頭上的發簪。

對方緊隨著她,而且手上有武器在手,且輕功了得,他每一劍每一纏都灌入了內力,一劍刺去,只要是有東西,定會被劍氣所傷。

而他那鐵鏈甩出,陰沁之前站的大樹被擊斷。可見他的內力有多渾厚!

從開始,陰沁就知道他的功夫之高,只是沒有想到,竟如此難纏。

黑衣人緊隨齊上,劍被他再纏回了腰上。他手拿鐵鏈,足以對付陰沁。陰沁必須準備的躲過他的每個進攻,她現在只守不攻。只要有一個閃失,真的會被他的鐵鏈纏處。

鐵鏈靈活,她的身體也如燕子一樣,快速且靈活的躲過。

黑衣人也沒有想過,陰沁能和他周旋這麼久,看來冥宮宮主果然名不虛傳,一直沒有小看,現在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陰沁深知她現在處于下風,只有反攻撐握主動權,她才有可能贏。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覺得這麼吃力。這是第一次,她處于下風的狀態。

黑衣人也沒有放松過一刻。他今晚,是一定要將這個女人的頭帶回去的。他不希望自己剛出來接的第一筆生意就失敗。只要失敗,他就再也沒有翻身的余地,也沒有生的可能。

雙方都在想著,出手也越來越狠。掌風凌厲,都帶著殺氣。陰沁的手,突然伸手纏上那條飛舞的鐵鏈,她順著鐵鏈手上不知何時拔下了頭上的發簪,借著鐵鏈發出的寒光,順著光線直直的射向黑衣人的喉嚨。

黑衣人心里暗道不好,立刻將手中的鐵鏈狠狠一帶,側身閃到陰沁的後面,陰沁將手中的鐵鏈猛然一拉,兩人各執一頭。也從半空中打斗到了地上。

一人手執鐵鏈的頭,一人拉著鐵鏈的尾。兩人虎視眈眈,眼楮里的殺氣誰都不輸誰。

「宮主武功果然名不虛傳。」黑衣人突然開口,語氣生硬。

陰沁冷笑一聲,「閣下也不差。」

「若是死在宮主手上,在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不過,在下覺得,今夜能走出這里的人,並非是宮主。」

這個男人的狂妄,讓陰沁也為之佩服。所有人都說她狂妄,看來是他們沒有見過什麼叫做狂妄。不過,她喜歡!

若是今夜真的不幸死在這個人的手上,她也算是賺了。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個長著一張妖孽臉的俊美男人,唯一不舍的,是他。

趁陰沁走神之際,黑衣人快速的將腰間的劍直直的刺向陰沁的身體。那冰冷的光一閃,陰沁已經躲閃不及,她皺起眉頭,將手中的發簪直直的插進他的胸口。

而那柄劍身,因為她及時偏過,並沒有刺過她的要害,但卻刺進了她的肩膀。

那發簪插在他的胸口上面,也沒有刺中。兩人都受了傷。陰沁的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劍身,阻止他再補上一劍。

手,已經流出了血,染在了劍身上。臉色,開始有些蒼白。她冷冷的看著黑衣人,他的胸口上那枝碧玉發簪此時顯得如此耀眼。

黑衣人拿著鐵鏈的手,輕輕的沾了胸口上的血跡。等再看陰沁的時候,眼里嗜血的光芒越來越明顯,他突然將手中的劍用力一轉。

陰沁一陣吃痛,劍尖在她的肩膀里,就快穿過她的肩胛骨,她甚至能感覺到此時劍尖正抵著她的骨頭。也因為他那一轉,手上的傷口也越來越深了。

她看著他眼里的光芒,心一狠,灌入內力在手掌上,狠狠的扳斷那柄玄光劍。

 !

黑衣人手中拿著的劍已經斷了,另一半依舊在陰沁的肩膀里。他對陰沁的做法有些驚訝,陰沁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有這等勇氣,實在是令人佩服。不過瞬間一想,她若是沒有這個魄力,怎麼會建立一個讓人又怕又恨的冥宮?

陰沁面不改色的將那柄斷劍狠狠的拔出來,她一直看著黑衣人。看著那帶著血的劍尖,想也想,直接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拿著斷劍橫在胸前,試圖擋著那飛過來的劍尖。哪知那劍尖飛過來的時候,帶著強大的內力。竟然將他手中的斷劍又從中斷掉。

他側過身體,翻滾在空中。劍尖直直射進身後的大樹身上,那劍尖竟然埋在了樹身里。可想而知,她這是灌進了多少內力?

不過此時,陰沁已經靠在一棵大樹上。那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最後那一劍是真的穿透了她左肩的骨頭。痛,灌進了全身。而她的右手,因為他那一轉,鋒利的劍刃割傷了她的手指,已經完全用不上力。剛剛擲出的那一劍,已經將她僅有的力氣都用盡了。此時,她覺得身體有些發軟,但依舊強撐著。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絕對是個頂尖的殺手!雖然他身上也負了傷,但卻沒有她重。如此看來,今日一劫是躲不過了。

黑衣人並沒有急著走過來,在他眼中,陰沁已經是個待宰的羔羊。他看著胸前那刺得不準的發簪,能拿頭上的發簪來殺人,恐怕只有她一人了。

他並沒有手拔下,而是內力將發簪震出來。發簪掉在地上,上面還帶著腥紅的血。黑衣人慢慢走過去,撿起那支在他的內力之下還完好的發簪,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陰沁見他撿起那只沾了不少人血的簪子,眉梢輕挑了一下。

「想來宮主是常用這簪子殺人了。不然,這發簪也不會被養得這麼通透了。」

他拿著發簪來到陰沁的面前,並沒有將上面的血擦干。看了看,竟然放進了他的懷里。陰沁瞪大了眼楮,不知他這是何意?

「宮主是在想在下為何會將它收起來嗎?宮主不必擔心,在下年紀比你大一輪,況且我只殺人,不會對被殺之人有不軌之圖。這發簪,在下想做個留念。能與大名鼎鼎冥宮宮主交手,這是世上之人,能有幾人有這機會……活下來!」

听著他的話,陰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是,能在她手上活下來的人,幾乎是沒有。能殺了她的人,恐怕也只有這個男人。

「看來本宮今晚是會喪命于閣下的手中,閣下是否可以讓本宮做個明白鬼?」

黑夜人再靠近兩步,將拖在地上的鐵鏈挽在手上,他犀利的眸子里閃著光亮,看著陰沁的眼楮,張了張嘴,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在下滅絕。」

這個名字,若不是場景不對,陰沁真的想笑出來。滅絕師太嗎?若是兩個人在一起,指不定還能擦出點什麼火花呢。

滅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竟然看到了她嘴角竟然有笑意。不是冷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的名字麼?從來,沒有人听到他的名字會是這種反應。不過,知道他名字的人,除了買家,都已經死了。

「你在笑什麼?」

陰沁只是覺得好笑,沒想到竟然真的笑了出來。她索性咧開嘴笑了起來,這一笑,更讓天地失色,在夜晚里,也覺得有些光亮。本來絕色的臉有些蒼白,讓她的笑容看起來嬌柔媚惑。

滅絕縱然是個中年男子,也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笑容。不過,現在容不得他去欣賞她的美色。一個將死之人,竟然還能笑得出。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恥辱感。

「本宮只是想到很早之前,也知道一個滅絕的人。不過,她是個師太。」說完,果然見到滅絕臉上的陰暗越來越重。

她把他和一個尼姑相比!

若說囂張,他更覺得這個女比他過之而無不及。

「你已經知道在下的名字,宮主就安心上路吧!」

他將鐵鏈用雙手扯出,那冰冷的寒光,帶著嗜血的光芒。陰沁的笑,依舊帶掛在嘴邊。不過是死而已。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

「閣下可否再告知本宮,是誰想要我的命?」

她不知道自己猜不猜得準?似乎她得罪的人,太多了。還是真的,想要她命的人真的那麼多?

滅絕直接將鐵鏈丟過去,將她和那棵大樹纏在一起。只要他用內力一拉,這個女人的頭和身子會跟這棵大樹一起分割。

脖子上的冷意,她很清楚的感覺得到。右手臂已經麻痹了,左半邊身子也軟弱無力。死亡的感覺,她從來不陌生。只是這一次,她是帶著不舍和遺憾。

沒有再見到他一面,沒有跟他說告別,就這樣走了。若真有神靈這一說,她一定會繼續替他完成未完成的事。

「宮主想知道,去問閻王吧!」

時間已經拖了不少,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告訴他的名字。在她受傷的那一刻,就該立刻下手。免得給自己添了這麼多不快。

陰沁閉上眼楮,等待著死亡來臨。

------題外話------

謝謝痴鳳求凰love的月票1張,我是小雨點123的評價票,笙素的月票1張。麼麼噠!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妖孽帝王腹黑後最新章節 | 妖孽帝王腹黑後全文閱讀 | 妖孽帝王腹黑後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