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腹黑後 081︰大難不死,兩個跟班

作者 ︰ 可可桃仁

突然,一陣悶哼。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隨之捆著自己身體的那種包圍感略有些松了。當她睜開眼楮的那個瞬間,又被裹得緊緊的。

眼前,剛剛那得意的滅絕,一只手正捂著他原本被陰沁刺中的胸口,此時,手指縫里冒出了血。而他的目光,正看著陰沁的左右。

陰沁側過臉,她的眉頭皺了又皺。他們怎麼來了?而且,怎麼這麼巧?

滅絕看著這兩個突然出來的男子,一個戴著銀色面具,一個一頭銀發。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但他知道,他已經敵不過他們。

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剛剛這兩個人可是一人朝他的胸口一掌。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腑都移了位。忍著喉頭的血腥味,拿著手中的鐵鏈,將自己僅剩下的內力全部傳到鐵鏈,他要死,也不能白死。

陰沁看著他咬緊牙關,猜他已經受了重傷。就算如此,自己也沒有力氣掙月兌那鐵鏈。

正在這時,影的身影如鬼魅一樣,順著裹著陰沁一頭的鏈子朝滅絕移去。他的手掌中帶著內力,每一掌,都擊在了鐵鏈上。鐵鏈應聲而斷,但陰沁那頭,卻沒有受一點影響。

斷情看著影的身影,驚嘆又一高手出現。他只是看了一眼,知道影能搞定。立刻將陰沁身上斷開的鐵鏈解開,她的身體得到放松之後,人一下子癱倒在斷情的懷里。

陰沁看了斷情一眼,又側過臉看著正與還苟延殘喘的滅絕對決的影,整個心身都放松,眼楮一閉,便完全沒有知覺了。

斷情看著懷里的女子,平日里高傲的她,此時像片凋零的落葉一般,那麼脆弱。他點了她肩膀處的穴位,止住她的血。而那只已經被血布滿的手,讓他的心狠狠一痛。

影不經易看到陰沁已經暈過去。他眼里的怒意如熊熊烈火,手掌猛然拍向滅絕的腦袋,滅絕的眼球里布滿了血絲,嘴里的血,殷紅。

「到底是誰讓你來殺宮主的?」

影的手掐住滅絕的脖子,本就五髒六腑被擊得錯了位,而在頭上又挨了一掌。偏偏又沒有讓他立刻死去,這種就是生不如死的味道。

滅絕看著這個滿頭銀發的男人,他行走江湖幾十幾,從不知道有個武功高強的銀發男人。不過听他的語氣,也該是冥宮的。

「哼……哼……死在閣下手下,滅絕無話可說。」

听著他的聲音,抱著陰沁的斷情抬起了臉,那張平凡的臉,讓他的眉頭緊皺。

「別殺死他。本座有話問他!」

影听後,冷冷的看了一眼斷情。當看到他懷里奄奄一息的陰沁時,他甩開了滅絕。直奔到陰沁身邊,一把從斷情懷里奪過陰沁。

「沁兒!沁兒!」

懷里落空。斷情的心也像掏空了。這個銀發男子叫她沁兒,他們很熟嗎?

不過,此時還有一件事等著他去處理。而影,從懷里拿出一個青瓷瓶,倒出一粒血色的藥丸,放進了陰沁的嘴里。並為她傳輸內力,讓她醒過來。

斷情沒有再看,他大步走到被甩在地上的滅絕,眼里的光芒讓滅絕覺得像是在哪里見過他一樣。

「你是誰?」

已經命懸一線的滅絕氣若游絲。他看著斷情,努力的想要看清。

斷情走過去,摘下自己的面具,一張冷俊的臉出現在滅絕的眼前。他看清斷情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異和恐懼。

「是你……」

「怎麼?你還記得本座?本座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看來,真是便宜你了。」

斷情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語氣,讓他覺得比死亡更害怕。他寧願,自己死掉。

滅絕本就沒有多少生氣,被斷情冷冽的眼神逼近,更是顯得下一刻就會斷了命。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斷情,他本打算干完這一票,就可以再隱居到晚年。看來,一切都沒那麼順利。

斷情蹲子,隨地撿了一根樹枝,神情已經變得淡然。只是那眼里的戾氣,讓人害怕。他拿著樹枝,輕輕的挨近滅絕胸口的傷。

一靠近,滅絕的身體就抖了一下。他知道,無情谷主對仇人對叛徒的手段是極其殘忍的。

「谷主,屬下已經是將死之人,求谷主給屬下一個痛快!」

這種話,他本是從來沒有說過,但今日,他沒有辦法不說這樣的話。他只想要痛快的死,現在只求死。

斷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將樹枝一下子捅進他的胸口,血,順著樹枝流了出來。滅絕縱然是個江湖硬漢,也痛得叫出了聲。

「痛快?若是給你痛快,本座豈不是要做好人?」

這邊廂,陰沁已經慢慢蘇醒過來。她吃了影給的藥丸,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但痛,還遍布全身。手,已經用紗布纏上,上面,浸出了血跡。

她不知道為何,斷情會以這樣的方式對滅絕。不過看起來,他們是熟人。

「你醒了?我帶你回宮。」影見她醒來,提著的心,稍稍松了。

陰沁搖搖頭,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之戰,她不想有遺憾。現在,她只是見到那個一直想見的男人。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覺,好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影皺起了眉,「你的傷若不及時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其實他知道暗血是接到了她的命令,他也想跟上,但又不想讓她覺得煩。便猶豫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猶豫,既是親人,何必怕見?

現在看她傷成這樣,不禁深深的責怪自己。

陰沁沖他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事的。」

只是這一句話,就讓影的心起了漣漪。他緊緊的抱著她,是的,只要他在,就絕不會讓她有事!

斷情將樹枝刺進滅絕的胸口攪動著,卻也沒有讓他死。滅絕痛得臉色沒有一點血色,偏偏斷情又讓他吊著一口氣不讓他落下。這種身體上的折磨,哪怕是武功再高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十年前,你就該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況且,你傷了本座在意的女人!」

斷情湊到他的耳邊,咬牙切齒。那個女人,雖然對他拒之千里。但,他真的在意了。

滅絕雖然很驚訝,但卻因為痛苦,而沒有其他表情。

十年前,他為了一筆生意,背叛了無情谷,被前谷主追殺。好在他躲得隱蔽,沒有被找到。直到現在,他才敢重新出來接生意。縱然他武功高強,也抵不過無情谷主的追殺。

一想到曾經,滅絕無話可說。十年前,若不是為了那筆龐大的銀子,他不會背叛無情谷。十年後,他依舊是為了一筆龐大的銀子,他落在了谷主手上。

「告訴本座,這次又是為了誰的銀子?」

滅絕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游離了身體,他已經無力開口。目光,越來越迷離了,瞳孔慢慢放大,他的頭,慢慢的耷拉下來,沒有呼吸。

斷情皺起了眉頭,伸手到他的鼻子下,再也探不到他的氣息。

終究還是死了!

陰沁撐著無力的身子,看著斷情慢慢站起來。看那樣子,滅絕該是死了。不知是誰,想要她的命?這,又成了一件心頭大事了。

影听靈犀說過,沁兒和無情谷谷主交過手。而無情谷谷主,臉上就戴著面具。靈犀見過他的容貌,他轉身過來,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以前,沁兒除了他,沒有與其他男人接觸過。對屬下,也只是冷著一張臉。而現在,她竟然認識了這麼多優秀的男人。果然是完全變了!

「死了?」

陰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滅絕,他的胸口處,上面插著一根樹枝。那自然是斷情的杰作。心里不禁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

無情谷的谷主,又怎麼會是個心軟的人?

「沒有問出幕後主使人。」斷情看著陰沁蒼白的臉,心里隱隱作痛。沒有替她查出是誰指使的,有些內疚。

陰沁淡淡一笑,在她意料之中。因為笑,牽動了她的傷口。影見狀,立刻再運點內力給她,卻被陰沁阻止了。

「你們兩個人,怎麼會突然出現?不過,感謝你們及時出現,不然,我就香消玉殞了。」這個時候,陰沁還忘開玩笑。這次,她真的很幸運。

斷情看了看抱著陰沁的男人,對這個人,他沒有一絲印象。銀發的男子,本該是很特別的。這個讓陰沁如此信任的男人,是誰?

影既憂心又溫柔的看著陰沁,他看了一眼斷情,「我不放心你,好在我來了。不然,我一生都不會安樂的。你若是有事,我也不會苟活。」

他的聲音,依舊嘶啞。看著她的眼神,如此深情。陰沁的心,一點點沉淪。他是個好男人,只是她不能擁有。

你若有事,我不苟活!

這種話,她怎麼能承受得起?

斷情看到他們之間流動的眼神,眉頭皺成了川字。為何,她會接受這個男人?而他,想走進她的心里都不能?心,就像窒息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他是誰?」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儼然像個情人或是丈夫看到了妻子見其他男人,被抓了個現成,語氣酸酸的。似在吃醋,似在質疑。

影瞟了一眼他,俊顏與羽夜凌不相上下,只是他們不同一種氣質。看到他那樣對滅絕的時候,就知道這個男人,要是遇見的是以前那個魅姬,他們應該是有得一拼的。

想到這里,他不由苦笑。若她還是以前那個她,她不會屬于任何人。她依舊會是他的沁兒。

陰沁覺得頭昏昏的,不過強打起精神。她不敢再閉上眼楮,她怕閉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努力瞪大眼楮,「他,是魅姬下輩子的情人。」

這句話,將兩個男人都驚訝到了。影低頭看著她,他驚訝中帶著喜悅。她對別的男人說出了這句話,下輩子的情人,她是承認了。他覺得,只要能與她在一起,不管再等多久,他都願意。抱著她的手臂,不由加大了力度。

陰沁虛弱的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她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她說的是魅姬,不過,他愛的應該只是那個逝去的女人。這樣說,也沒有錯。

斷情心中的怒意不由升起!這個女人,跟人成親,現在卻對別的男人許諾下一世。她對其他男人可以那麼溫柔,為何對他,就拒之千里?

目光如炬!他盯著影臉上喜悅的笑容,心里羨慕著,嫉妒著。可他沒有辦法,想不到辦法讓陰沁有一天,也可以這麼對他。

見他不再說話。陰沁將臉埋進影的胸膛,輕聲道︰「我想去找他,你帶我去吧!」

影听後,輕輕點了一下頭。伸手攏了一下她的頭發,動作極其輕柔,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不管她現在愛著誰,他都做她背後的那個男人。

對著天空發射了一個訊號。現在她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騎馬的。

斷情見到那訊號,便知是冥宮的聯絡方法。那這個男人,也是冥宮的。只是他不知道,冥宮里還有這樣一個男人。

「谷主若沒事,早些回去吧。」

影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個英俊的男人。他能看出來,這個谷主是對沁兒有愛慕之意的。但同樣知道,沁兒對他沒有好感。

斷情听後,原本心情就欠佳,現在更是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火。這銀發男子是何意思?他留得,他就留不得?

「本座就是沒事,所以不會回去。」說完,便走到他們旁邊站著。

听他這麼任性的話,陰沁難免又多看了他兩眼。罷了,他若是不想走,說再多也是白說。

影沒想到,一個斷了情的人,怎麼還會如此多情?

三個人,就這樣不言不語。陰沁任由影抱著,不知道她的手,有沒有傷到筋骨?全身的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到底哪里最嚴重。不由輕聲的嘆息了一聲。

敏感的兩個男人,立刻緊張都看向她,一臉的擔憂。

「怎麼了?」影輕聲的問道。

陰沁不知這麼小的一聲嘆息也能引得他們的注意,她輕輕的搖搖頭,「我只是在擔心我的手。」

影抬起她的手,那傷口很深,好在沒有傷到筋骨。安慰道︰「無事。」

看到那被血浸透的傷口,斷情轉身便又朝滅絕的尸體走去,拿起他之前的鐵鏈,纏起滅絕的尸體就向空中拋去。

用鐵鏈在空中刷刷幾下,每一鞭都帶著恨意。當鐵鏈落下,滅絕的尸體便血肉四濺,已經體無完膚。陰沁看著那一幕,這就是所謂的鞭尸。

影淡淡的看了一眼,沒有其他表情。在他看來,就像是正常的事。

發泄剛完之後,一輛馬車便疾馳而來。一個紅色的身影停在他們面前,一躍而下。當靈犀看到陰沁的時候,臉色一變,立刻跑過去。

「宮主!」

陰沁揚起了一抹笑,「我沒事。」

靈犀見她的衣服都是血,雖然是黑衣,卻也那麼明顯。本來冷清的臉,此時那麼虛弱。她躺在影懷里,顯得那麼柔弱。

陰沁突然想到暗血,不知他攔截的那個人,可有成功?

「暗血回宮了嗎?」

「回了。」靈犀皺著秀眉。若是暗血知道宮主這個樣子,肯定會後悔沒有跟上來。

影抱起陰沁,慢慢走向馬車。靈犀也跟著過去,斷情也隨後。

「副主,屬下來駕馬車。」

「你回去。」影將陰沁放進馬車內,又鑽了出來。冥宮沒有人主持大局,是不行的。陰沁不願回宮,他必須跟著她。

馬車內有靈犀準備的衣服,該有的,應有盡有。冥宮的訊號有很多種,一般冥宮的人遇到危險,尋求救援的話,便會放紅色的煙花訊號,若是有什麼重大事件,便以黃色煙花為訊號。若是宮主出了事,便會放出白色煙花為訊號。

白色煙花,有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當靈犀看到時,嚇得手心都出了冷汗。她不敢想象宮主會出事。但這種訊號只有宮中少數人知道。

對靈犀的細致,影是看在眼里,很是滿意。

靈犀準備上馬,听到影的話後停了下來。她不懂,副主要照顧宮主,那誰來駕車?

影剛目光放在斷情的身上,沖他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人願意做跟班,何必要拒絕?放著的馬夫,怎麼不用?

靈犀這才完全將視線看向斷情。皺起了眉頭,這位大神怎麼也在這里?

斷情自然是知道影的意思,也知道影的身份。原來是冥宮副主,難怪和陰沁這麼友好。

「本座今日就做一回馬夫。」說完,便坐上了座駕上。很自然的拉起了韁繩,隨時準備起程。

靈犀微微一驚,這無情谷谷主竟然甘願當車夫?副主對宮主的心,她是理解明白的。可谷主這又是唱的哪出?

影對靈犀道︰「宮中之事,全交與你。有重要事情,隨時來報。」

靈犀點了點頭。

斷情便拿起鞭子拍了馬背,馬車便在黑夜中行駛。靈犀看著遠離的馬車,隨後也騎上了之前陰沁騎的那匹馬。

若是世人知道,無情谷谷主和冥宮副主,同時為了保護一個已婚女子去尋夫君,這等事,不知會讓多少人瞠目結舌?

黑夜里,依舊寂靜。沒有人知道這片林間小道發生了什麼,但那一具慘不忍睹的尸體,宣告著這里發生過一場惡戰。

馬車里,陰沁服過藥,又加上影不時給她灌入內力,精神倒也較好。胸口的那一處傷口,看得讓人心疼。

「你出去。」聲音依舊有些虛弱。

影輕輕蹙眉,看了一眼她的衣服,便明白了。但不免有些擔心,「你,可以麼?」

陰沁被他這樣一問,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點了點頭。若是換件衣服都不行,那她豈不是廢人?

影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撩開了簾子,出去坐到馬車外面。斷情看到他出來後,臉上露出了賊笑。哼,還是被趕出來了吧。

「你笑什麼?」影自然是看到了他的笑容。

斷情沒有回頭看他,依舊駕著車,以為他真的有那麼不一樣,現在看來,不過如此。他們兩個人都一樣。

「本座只是沒想到副主依舊逃不過被趕出來的命運。早該跟本座一樣,自動的出來駕馬車,看看夜景多好?」

這帶著揶揄的話,影自然是听出他的意思。只是輕輕一笑,「我與谷主不一樣。谷主與沁兒沒有任何關系,出來駕車只能說明谷主有自知之明。」

對于影這略帶著冷嘲熱諷的話,斷情卻沒有覺得有什麼。怕讓車內的人兒受到了顛簸,他將速度放慢了些,因為前面的路沒有那麼平坦。

這不經意的做法,讓斷情看出了他對陰沁的用心。

「本座到覺得與副主是一樣的。或許,本座比副主略勝一籌。」

他這話,倒是讓影皺了一下眉,想知道他這是何意?

斷情輕笑一聲,「本座比副主認識宮主晚,但卻也能替宮主駕車。本座相信,宮主對本座是信任的。」

在斷情看來,陰沁對于他駕車一事完全可以反對,但她並沒有。這說明他在她的心中,也是佔了一席之位的人。

听了他的話,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看來這谷主還不是一般的有自信,不過他也不在就這件事跟他再爭論。反正,正如他說所,其實他們都是一樣。

一樣的,只能做她身後默默保護她的那個人。

斷情見他不語,便也不再說話。兩個大男人,靜靜的坐著,各懷心思。

陰沁換好熟悉的白衣,胸口的傷不再流血。只是手,依舊不能使勁。換好衣服後,她是听到了他們的對話。面對這兩人男人,她到覺得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影對她如此深情,她已經無力招架。現在又出了一個斷情,明明斷了情,何必生情?看來,她必須得找上適當的時機,讓他們都不要再對她有遐想。

此時,她最想的人,便是那個妖孽男人。愛情,很神奇。出現得早的人,不一定是陪你到天荒地老的人。出現得晚的人,不一定不是陪你白頭到老的人。

她遇到,便是那個晚遇的人。

因為擔心著陰沁的身體,馬車便是走走停停。在這一點上,兩個男人是完全同意的。他們一來是真的擔心她的傷,不宜長途跋涉。二來,他們也有私心,這個私心兩人沒有說出來,但彼此心照不宣。他們都不想她那麼早就見到羽夜凌,想陪她多一陣,便多一陣。

哪怕,不說話只是相處在同一個空間。這種感覺,他們也願意。

胸口的傷,慢慢開始結痂。不得不說,冥宮的藥真的很靈。只是手上的傷,有些麻煩。平攤著沒有事,只是要握攏的時候,便有些痛。

陰沁看了看手,又模了模胸口。因為她的傷,已經耽誤了好些天。本來一個人可以兩日就能到達長流河,現在,硬是過了四天還沒有到。心里,不禁有些著急。

催促過幾次外面那兩個男人。他們都說快不得,怕傷口復發。拗不過兩人,只能悻悻作罷。從第一次讓影出去後,他就極少在馬車里。除了要準備吃飯和換她手上的藥時,他都在外面。

不知何時,兩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成了日夜相伴的好基友了。這倒是在陰沁的意料之外。

撩開車簾,感覺到今日的天氣似乎比前兩天要涼爽的多。不過,他們到是越來越慢了。

「離長流河,還有多久?」這句話,是她每天早中晚必問的一句話。

車外的兩個人,相視一眼,他們眼里的情緒彼此都懂。知道該來的都會來,就算再拖,也改變不了事實。

這天氣跟之前幾天相比較,確實是陰涼了許多,但他們的心,卻焦躁不安了。

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回頭看著陰沁的時候,臉上已經露出了往日溫柔的笑容。指著前面的一座山,「過這個山頭,便到了。」

陰沁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座不算很高的山,臉上終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終于是要到了,沒想到,要相見的時刻竟然是這種讓人興奮的。

影見到她不言而喻的表情,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心里還是有那麼些失落。轉念想,只要她開心就好。心里便覺得好受些。

除了影,還有一個人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到了,他便是該離開了嗎?斷情拉著韁繩的手,不由握緊。他多少次都在問自己,為何偏偏對她情有獨鐘?問了無數次,但都找不到答案。漸漸地,便覺得走一步是一步,或許,她會多看自己一眼。

「凌王妃終于要見著凌王了,心情好得連這天氣也待我們溫和了些。」

嘴上的不在意,心里卻像被掏空了一般。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麼雲淡風輕的話,才能表現得這麼干脆暢快?難道,他也要跟影一樣,許著來世嗎?想著,不禁覺得有些苦澀。

陰沁听著這話笑了笑,也忽略了他那帶著有些異樣的神情。難怪這天氣變了,靠近長流河,有水源,且這里四季如春,自然是涼爽的。

「沒想到竟然能從谷主嘴里听出這樣的話,到是有些意外了。」

心情好,不管做什麼都覺得美好。

斷情咧嘴一笑,這笑容就是個陽光俊朗的帥小伙,與那晚的殘忍完全是兩回事。若是走在大街上,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的笑容攝了心魂。

「王妃覺得本座該怎麼說就不會讓王妃覺得意外?」

已經是晌午,又快到長流河。便停下馬車,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從馬背上取出一口山雞。這是早上路過一個山林的時候,打來的。還沒有落氣呢。

因為不遠便是長流何,所以這附近都有些小溪流,水很清澈。斷情拿著雞,便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殺雞拔毛,很是利索。

「其實,谷主不管說什麼,我都覺得意外。」陰沁看著他的動作,跟他殺人一樣,快速。真難想像,無情谷的谷主竟然會做這些事。

影負責生火,就近取柴。听著他們的對話,相信沒有人覺得兩個讓人又恨又怕的殺手組織老大竟是這般無聊。

清理完畢之後,便將雞穿到一根樹枝上,慢慢的烤著。

「王妃會不會在見到凌王的時候,便把我們趕回去?」斷情眼楮盯著烤雞,無心的問著。雖然看似無心,卻沒有人知道知道,他多期待她的回答。

影對這個問題,裝作不在意。卻也豎起耳朵听著。雖然他們說開了,但越接近長流河,她給他的感覺就是歸心似箭。想要立刻奔向羽夜凌,她的夫君。

陰沁對這個問題,只是回以一笑。就算她覺得沒什麼,相信那個男人見到他們倆,也會趕吧。沒有哪個男人,能在看到兩個英俊的男子跟夫人在一起,還能淡定的。

看著她的笑,斷情便知道自己問錯了問題。索性閉上了嘴,專心的烤著雞。能與她相處,已經是不可能中的幸運。

雞的香味在他的手中越來越香,陰沁卻無心于那只美味的雞。她的心情因為快要到長流河見到羽夜凌而高興,也覺得有些不安。她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

時刻注意著陰沁的影,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側過臉輕聲問道︰「怎麼了?」

陰沁搖搖頭,那種感覺她說不出來。就像一團麻繩一樣,找到了頭,卻不知該從哪里走出來。說不上的感覺,她也不想多說。免得他們的心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突然,斷情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凝重的眼神看著有個人影正向後面走過來。陰沁和影,也不禁看向那個朝他們緩緩而來的身影。

越走越近。

陰沁看清來人的時候,略感驚訝。沒想到才過了一兩個月而已,她們又見面了。

那人影走到離他們兩步之外,也是極其驚訝的看著他們。特別是看到斷情的時候,眼里閃過好多情緒。最後,還是將視線落在了陰沁身上。

才幾月不見而已,她似乎更顯柔弱了。看她的手,像是受傷了。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她也受傷了?

「你怎麼在這里?」陰沁沒想到和她竟然這麼有緣。

她依舊是將長發梳成兩根大麻花辮,穿著還是那樣普通,但卻掩蓋不了她秀麗的容顏。莞青秀眉微蹙,難道她不知道嗎?

不過她不知道,那那個人肯定有心隱瞞的。一時,莞青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要說了。她現在出現在這里,自然是去找那個人的。

「采藥。」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她背著一個小背簍,可以看到不知是何的草藥高過了背簍。陰沁覺得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她是鬼醫的干女兒,出現在這種荒山里,自然是采藥。

莞青打定主意不跟陰沁多說些什麼,而是又看向那個手里拿烤雞的男人。依舊那麼俊朗。看到他將烤好的雞拿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後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她看到他的笑,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他,是會笑的。

陰沁見她那樣,知她心意。這麼好的女子,若是跟著斷情,應該是極配的吧。她倒願意借這個機會,拉攏他們。

「你這是要去哪里?」

「長流河。」

陰沁听後,心里微微一怔。她也去長流河!一個醫者若是出現在某個地方,一般有兩個原因,或是有需要的藥材,或是那個地方有患者。心里的那種不安,越來越濃。不過轉念一想,她見過羽夜凌,若是在長流河也見到他,應該會說的。她沒有說,只能說明她沒有見到羽夜凌。那,是不是可以減少一點不安?

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又將注意力放在莞青和斷情身上。

「我們也去長流河。不如,一起吧。」

陰沁說完,果然見到斷情的手微微頓了頓。卻也沒有抬頭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莞青知道陰沁的意思,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好哇。」便坐在了陰沁的旁邊。

看著她們兩個人彼此知道對方想法的樣子,影也看了一眼神情無恙的斷情,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斷情拿著烤好的山雞,用手掰下一個雞腿,遞給陰沁,「這給你吃。你這小身子板,可得好好補補。」

听著他關懷又略帶心疼的語氣,莞青的眼神有些黯淡。原來,他可以這麼溫柔的。

陰沁看了一眼莞青,接過雞腿,遞到她面前,卻數落著斷情,「你還真是不知禮數,有客人在,自然先是給客人。而且,這位客人的身板也得好好補補。」

莞青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過。

就在這時,面前又遞過一個香噴噴的雞腿。她看著那只干淨的手,還有那張俊臉,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你好好吃你的,這里還有一個。」手雖然是伸到莞青面前了,但他卻是對著陰沁說著話。根本沒有看一眼莞青。這讓莞青好不容易有的一點喜悅又被燒熄了。

陰沁收回了手,見莞青也不接。便踫了一下她,「因為我是病人,所以他特別照顧我。難得他對一個女子如此大方,你就趕緊接下。不然,旁邊這一位可能會忍不住搶了。」

為了安撫一下莞青的情緒,陰沁不得不把影也拖了進來,還給了莞青一個理由。她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做成這樁好事。

莞青听後,看了一眼斷情,發現他正看著自己。立刻接過了雞腿,卻不小心踫到了他的手。那麼冰冷,差一點讓她將雞腿丟下了。

「怎麼?姑娘不想吃?」斷情冷冷的看著莞青,這個女子,縮什麼縮,差點就將這肥美的雞腿就送給土地公吃了。

莞青的臉微微有些紅。她再次不好意思的接了過來,這次,沒有踫到。原來,再見到他,臉依然還是會紅。

斷情面無表情的撕下一半,然後將剩下的一半丟給了影。影接過之後,便吃了起來。這一路,大都是斷情在弄吃的,他也樂得清閑,沾著沁兒光,吃了幾日的白食。

吃完之後,影拿了一塊布,扶著陰沁去了河邊,替她將手上的油漬洗淨,然後再送她上了馬車。這一幕,讓莞青看著有些不明白了。

明明在清溪洞的時候,她與她的夫君感情極好,為何她可以跟另一個男人如此親密?不,應該是兩個男人。雖然斷情沒有那個銀發男子表現得那麼明顯,她很清楚斷情對陰沁是有情的。

「他們,都對你很好。」

因為莞青也是去長流河,所以她就與陰沁同在馬車內。那兩個男人,便在車外。莞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什麼樣的感情了。

陰沁看著自己的手,在莞青的重新上藥包扎後,更覺得舒服了些。不知道她又加了什麼藥草,清清涼涼的。

「嗯。」

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輕輕應了一聲。有些事情,越解釋越黑。況且,他們確實對她很好。這一點,她不可否認。

莞青看著她淡然的樣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但心里,卻是很羨慕她的。她也希望有一天,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多看自己兩眼,對自己好就行了。可是,這一切,會在奢望嗎?

「你對他們,都沒有感情嗎?」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聊的,無非是物質和男人。而她們,正聊著男人。一個她喜歡的,兩個喜歡陰沁的。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莞青便緊張了。

陰沁輕輕一笑,隱約看到那兩個背影。感情嗎?或許是有的吧。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被陰沁這麼一反問,莞青有些尷尬。

陰沁看了一眼她微垂下的頭,輕聲嘆息道︰「人一輩子,有許多感情的存在。或是親情,友情,愛情。他們,我很清楚對他們的感情。除了愛情,或許都有些成份吧。你要知道,有一種感覺,是超過了愛情,比愛情更讓人想值得擁有。」

那銀發男子,便是她覺得超過了愛情的存在。而斷情,或許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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