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腹黑後 083︰臨行一戰,不知好歹

作者 ︰ 可可桃仁

一連幾天,喜伯讓他的兒子兒媳都端來一兩道小菜。沒有殺雞,但卻是豬肉。在鄉下,一戶人家養一頭豬,要麼是到了年底過節的時候才舍得宰殺來吃,要麼是拿去賣錢。

對于喜伯的做法,羽夜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村民都是懷著好意對待他們的,若是一再拒絕,倒顯得不識抬舉了。

每到開飯時,莞青依舊會拿銀針看是否有問題,並沒有因為是村長送來的就掉以輕心。

「我說姑娘,這喜伯每日都送些菜,每次都沒有問題,你怎麼還這麼放心不下?」

對于這種小心,有些人終于看不下去了。

本來是說住一晚就讓斷情和影離開,哪知這兩個人硬是不走。拖著拖著,也隨他們了。

莞青收起銀針,有了上次的想法,她不再害怕面對斷情,「那為何公子要等我試探過後才動筷子呢?」

這一問,可把斷情給問啞了口。連其他幾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清了清嗓子,略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冷眼看著那個質問他的女子,為何不給他留些面子?

面對他冷冽的眼神,莞青絲毫沒有害怕。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楮,斷情感覺到他的心,狂跳了一拍,為了掩飾心中的那份不明的情緒,他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有人願意檢查,我自然得等著。」說完,便丟進了嘴里。

眾人不禁搖搖頭,原來無情谷谷主也有這麼吃癟的時候。

陰沁倒是對莞青的改變有些驚訝,她明明喜歡斷情,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帶一點那種感情。是喜歡,還是已經放棄了?

影吃過飯之後,便對他們說道︰「這里的事也差不多該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直不願走的原因就是陰沁的傷沒有好,羽夜凌也受了傷。萬一有武功高強的人想對他們下手,就好比以卵擊石。現在,他們紛紛恢復了,也放心了。

陰沁知道他的心意,卻也沒有留他。宮里的事,總得有個當家的人在,靈犀一人,是忙不過來的。

臨走時,陰沁一人送他到了村口,她欲言又止,這幾日已經習慣有他的存在,突然要走了,還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很明白他的心意,到最後,只說了句︰「路上小心。」

影對她溫柔一笑,跨上了玄月牽來的馬,馬兒在原地打了個轉,影看著陰沁,戀戀不舍的揚起馬鞭,終于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陰沁的神色黯淡下來。

轉身便看到斷情站在身後,「谷主不回?」

「本座谷中沒有冥宮那般忙碌,有的是時間陪王妃一起體察民情。」

他覺得長流村挺好的,比起無情谷,他很樂意待在這里。就算美人對自己無心,看看總是好的。不時給羽夜凌添堵,也成了他的樂趣。

陰沁听後,也不接他的話,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轉身便回了院子。

對于陰沁的冷淡,斷情已經習以為常。

羽夜凌的腿傷在莞青的醫治下已經可以行走如常,不再需要拐杖。好了之後,便去巡視了所有的工程,當玄月告之水渠已經將長流河的水引進旱區時,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便準備著明日回京。

「王爺,听說你們要回京城了,咱們村民做了一頓晚宴,就當做給你們踐行了。」

這天中午,喜伯樂呵呵的出現在院子里。

羽夜凌也爽快的答應了。來長流村這麼久,給村民們多多少少帶來不便,總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村民們在村子里最大的壩子擺上了十幾桌,桌子上全都是他們拿得出手的好菜。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好比過節一般豐富。

莞青被喜伯的兒媳婦拉到了另一桌,羽夜凌,陰沁,斷情還有玄月坐一張桌子。

喜伯和喜慶,還有幾個年紀大的村民也跟他們坐一起。

「凌王為百姓謀福祉,咱們吶,也沒啥好東西,但這些都是咱們親手做的,可能比不是王爺府中御廚,請各位還別嫌棄。」

喜伯看著桌上的菜肴,說得很真誠。

羽夜凌極溫和,「喜伯客氣了,是我們打擾麻煩你們大家了。能得到各位村民支持,本王在此謝過了。」

客氣了一番,眾人便開始飲酒,動筷。莞青一直注意著陰沁他們,現在所有村民在場,若是再拿銀針試探,就有些對不住村民了。

陰沁看著桌上的菜,村民們臉上的笑容,本該是溫馨的場面,但她卻覺得四面籠罩著危險的氣息。

小心翼翼的對其他幾人傳遞著信息,他們也保持著高度警惕。

「來,來,喝酒!」喜伯站起來,對他們舉起裝滿酒的碗。

羽夜凌也端著碗站起來,「好。」

凌王都站起來了,自然所有人都起了身。紛紛舉碗,一飲而盡。

一杯白酒下肚,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大家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酒里有毒!」

玄月大吼一聲,立刻封住穴道,免得毒氣攻心。

玄月話剛說完,原本在座的村民逃也似的離開了座位,回到了屋子並關起了問。原本熱鬧和諧的場面,一下變得安靜詭異。

羽夜凌和斷情都將酒逼了出來,陰沁一口吐出嘴里的酒。一直覺得不對勁,看來這一切又是一個陰謀。

就村民的所作所為,可以肯定他們都是知道的。

周圍,一股濃濃的殺氣撲面而來。人,很多。

莞青從另一桌移到陰沁這邊,從包里拿出一粒藥丸遞給玄月服下。又緊張的看著其他幾人,見都沒事,才稍微放心了。

這時,一些蒙面黑衣人從房頂上跳下來,將他們五人圍了起來。

「你們真不會挑時候,本王腿殘的時候不殺,現在才動手,不覺得遲了嗎?」

羽夜凌冷冷地看著這些人,說出的話像是在責備他們。

「凌王在為百姓做好事,自然是要有始有終。我們希望凌王死後也能留下好名聲。」

其中一個人說道。這聲音,卻讓莞青皺起了眉。可能他們不熟,但她很熟悉。

「是嗎?那本王還得謝謝你們,讓本王名留青史。」

斷情冷不丁說道︰「你們要殺他,為何要害我?」

在羽夜凌他們面前,他自稱本座。為了不讓人猜測他的身份,他用我。

他這話剛說完,就換來了幾記白眼。

「我以為凌王身邊的人都是有義之士,沒想到也有貪生怕死之人。怪,只怪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斷情聳聳肩,對羽夜凌道︰「看來王爺又得欠我一個人情了。」

羽夜凌冷冷一笑。

「王爺,他是喜慶。」莞青听著那聲音,她沒想到憨厚老實的喜慶竟然是這個樣子。真讓她意外。

陰沁看著那個說話的黑衣人,確實有些像。以前他送菜來的時候,從不說話,難怪听不出他是誰。

喜慶看向莞青,「莞青姑娘真是好听力。」

「你早就潛伏在這里,扮成喜伯的兒子了,只為在今日劫殺我們?」

陰沁皺了一下眉頭。看來這長流村早被人控制,只是在等待著時機。也難怪村民會有這樣的反應,看來他們只是想殺羽夜凌,並沒有要濫殺無辜。

喜慶抽出手中的劍,「王妃知道就好!今日,你們是出不了長流河了。」

話音剛落,便已出手。

四面的黑衣人一擁而上,玄月吃過莞青給的藥後,毒已解。好在沒有喝太多。

陰沁沒有出手,她和莞青站在一起。看著三個男人與一幫黑衣人交手。

原本羽夜凌是有一支侍衛的,現在看來,他們是無法出現了。

這些黑衣人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過的,他們就像在布陣一樣,讓羽夜凌三人應接不暇。好在他們功夫不弱,否則真是必死無疑。

莞青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躲在陰沁的身後。

所有的桌子餐具已經面目全非,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斷情下手極狠,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身子只要踫到人,那人的腦袋便落了地,一具具無頭尸體在他手中呈現。他卻沒有一點動容,反而越殺越歡。

羽夜凌周旋在黑衣人之中,他並沒有殺死他們,只是弄斷了他們的手腳。沒有手腳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哀叫聲一片。

玄月功夫沒那兩人好,但也不著,與喜慶較量著。兩把長劍在空氣中相踫,帶著殺氣。喜慶看著被凌王和那個男人殺死的兄弟,怒火中燒,下手越來越狠。玄月沉著應付,一個焦躁,一個冷靜,勝負已經很明顯。

眼見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血浸紅了這片土地,尸體,頭顱,斷肢,到處都是。莞青聞著這腥味,終于吐了出來。

陰沁眉頭微蹙,輕輕撫著她的背。讓她看這樣的場面,也真是難為她了。

「有人跑了。」莞青抬頭,指著前面有個人影在房屋上跳躍著。

陰沁從容的從地上撿了根筷子擲過去,準確無誤的射中他的後腦勺,那人便應聲倒下。

莞青瞪大了眼楮。

「你殺了他!」

「不然留他回去報信嗎?」

陰沁拍了拍手,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與此同時,黑衣人如數倒下,玄月將長劍抵在喜慶喉嚨處,只要再近一寸,便可封喉。

「看來人多不一定會活啊!」

斷情看著地上的人,無限感慨。

喜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高傲的仰起了頭。

「說吧!是誰讓你們來的?說出來或許會留你全尸,否則,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時,莞青遞給陰沁一粒藥丸。示意她拿去喂到喜慶嘴里。

陰沁雖然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但相信莞青。便上前掐住喜慶的嘴,將藥丸丟到他嘴里。

「你給我吃了什麼?」喜慶沖陰沁咆哮道。

陰沁攤手一笑,「怎麼?你也怕死了?不過我真不知道這是給你吃的什麼。」

喜慶怒瞪向莞青。

莞青也適應了這血腥味,她走到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剛剛王爺說讓你生不如死,我怕你咬舌自盡,所以給了你一粒軟齒丸。」

軟齒丸?

所有人大概都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也難得莞青能做出這玩意,不過還是用得著。羽夜凌覺得,鬼醫這干女兒還真是聰明。

喜慶也是聰明人,他神色一變,用牙齒用力咬下舌頭,卻發現牙齒根本用不上力。也就是說,他現在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了!

「說吧,受誰指使?」

羽夜凌算是無後顧之憂了。漆黑的眸子泛著犀利的光芒。他想知道,是不是心中所想之人所做?

喜慶卻冷哼一聲,「就算我不能自盡,也不會說半個字。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果然是個忠心的。很好,本王也不勉強你。玄月,搜他的身。」

喜慶神色一變。

玄月在他身上模了模,最後在他腰間里模出了一塊金牌。看清了上面的字後,他有些震驚。

將它遞給羽夜凌,羽夜凌只是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笑,讓喜慶覺得全身像掉進了寒洞里。

「谷主,剛剛這人那麼看不起你。不知你無情谷有什麼好招招待他呢?」

羽夜凌故意提起無情谷,喜慶眼里充滿著驚訝,錯愕,恐懼。無情谷!這個人是無情谷谷主?

世間沒有幾人不知無情谷,但都不知無情谷谷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正如另一個神秘組織冥宮一樣。

但也少有耳聞這兩個組織的領導者做事殺人有多狠厲。若落在他們手中,真的是生不如死。

凌王怎麼會和無情谷有交往?不過,眼前他最該擔心的是他要怎麼才能不落在斷情手中。

「怎麼?王爺這時讓本座當起了壞人?」

斷情吊兒郎當的看蘭羽夜凌,說出這話也不怕人笑話。

羽夜凌白了他一眼,「難道本王看錯了谷主?原來谷主是好人吶。」

這冷嘲熱諷的話,把陰沁和莞青逗得忍俊不禁。

斷情被人笑,也沒有生氣,而是走到喜慶面前,上下打量著他。讓喜慶頭皮發麻。

「罷了。今天本座心情好,就讓你做個人髭如何?」

他輕描淡寫,有商有量的樣子卻讓人不寒而栗。人髭!這果然是生不如死。

陰沁不忍,便帶著莞青離開了這里。

「什麼是人髭?」

莞青不明。

陰沁的心再狠,也做不到那樣狠。她也只是從書上知道呂稚將戚夫人做成了人髭,其殘忍狠毒,讓人唏噓不已。

「就是將人手腳砍去,眼楮挖掉,耳朵燻聾,嘴里灌下暗藥,讓其不能言語,卻可活著。」

生不如死,便是如此。

莞青听後久久沒回過神。這世上,真有這麼狠毒的人?

她們走了很遠,並沒有听到慘叫聲。回過頭時,三個男人向她們走來。

「谷主真將喜慶做成人髭了?」莞青幾天沒跟他主動說過話了。

斷情看著這個平日里大咧咧的女子此時皺著眉頭。

「莞青姑娘覺得本座是個說話當開玩笑的人嗎?」

莞青听後,神色黯淡,進了屋子。

陰沁看著莞青那樣,回頭對斷情道︰「何必這麼說?」

「看來還是王妃了解本座。」

說完,帶著挑釁看著羽夜凌。

羽夜凌走到陰沁身邊,攬過她的腰,「在沁兒眼里,你只是還有那麼一點人性而已。」

玄月此時不知該退還是繼續留下。他這幾天也總算弄明白了。這位谷主是看上了王妃,不遠千里陪著王妃來找王爺,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敢情本座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也罷,有人懂我就行。」

斷情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陰沁,羽夜凌攬著陰沁便回了東院。還是得少讓他見沁兒。

好好的一餐午飯就這樣沒了。院子外站了好多人為首的依然是喜伯。

待羽夜凌一行人準備好東西起程時,他一臉愧疚,引著眾人跪在了院外。

「喜伯,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快起來。」

陰沁伸手想要扶起喜伯,卻被他拒絕。

喜伯老淚縱橫道︰「凌王是為百姓某福的好王爺,小老兒卻貪生怕死,被人利用。差點就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小老兒有罪。有罪啊!」

他不說,羽夜凌他們也猜到了。喜慶並非喜慶,再一眼望去,原本村子里強壯的男子並沒有幾人,可見那些人早就隱藏在長流村里了。這個計謀,早就開始。

「喜伯不必自責。要怪都怪本王,讓你們受連累了。大家快快起身!」

羽夜凌也親自去扶喜伯。這麼高傲的男人,讓他彎腰都是件極難的事。可見他的心,真的沒那麼硬沒那麼冰冷。

終于,喜伯顫巍巍的站起來。那個之前所說的兒媳婦其實就是他的女兒,被喜慶逼著做了兒媳婦。為了全村人的性命,喜伯不得不妥協。

好在,那些人沒有害村民之心。

坐上馬車,準備連夜返回京城。喜伯率眾村民在村口送著他們,看著馬車離去,才各自散去。

「谷主要跟我們一起回京嗎?」馬車里坐著莞青和陰沁。羽夜凌、斷情、玄月便騎著馬。

斷情側過頭看著羽夜凌,「如果王爺請本座去王府,本座很樂意。」

羽夜凌嗤笑一聲,「本王不願邀請。」

「那本座想去就去。王府里的那些暗衛還難不住本座。」

斷情得意的揚起笑容,手拉著韁繩。

羽夜凌知道他的意思,上一次他來殺他的時候,避過了臥雲園的暗衛。不過從那次之後,王府便改變了布局。

「是嗎?」

「看樣子,王爺又加強了防範。如此甚好,本座改天有空再去闖闖。」

斷情饒有興趣。

玄月听著這兩位的話,額頭忍不住流汗。對于斷情來說,敢情王府里暗衛的擺設只是空淡而已,對于王爺來說,王府里的暗衛似乎就是用來防斷情的。

這兩個男人,真是奇怪。他不再听他們說話,現在只想早點回府,好久沒著了錦兒了,一放松下來,便想著那機靈的丫頭。

「隨時歡迎。只是到時別被給誤殺了。」

「王爺放心,本座留著命還想跟王爺再一較高下呢。」

兩個男人經過這次的事之後,亦友亦敵。

到了一個分叉路口,馬車停了下來了。莞青撩開車簾轉身對陰沁說道︰「王妃,我就在這里下就好了。」

陰沁也鑽出頭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四面都是山,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而且天都已經黑了。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放心把她放在這里?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

「晚上才好,可以看到白天看不到的東西。別擔心,山路我走得多,而且經常晚上在外面走動。好不容易來到這里,自然是不能就這樣走了。你們回吧,希望下次再見的時候,不是因為受傷才見面。」

莞青開著玩笑。

陰沁知她說的意思,見了兩次面,都是羽夜凌受傷。這次還連帶著她自己。雖然知道行醫的人常常在跋山涉水的尋找藥村,但這麼晚了,她依舊不放心。

「如果你堅持要走,我讓玄月陪你。」

她可沒能忘記第一次見莞青的時候,她正被老虎追殺。

「不用了。」

說著便跳下了馬車。外面的三個男人都看著她。

「各位,告辭了。」莞青對他們點了一下頭,便朝山間的一條小路去了。

陰沁看了一眼斷情,「谷主,莞青姑娘這麼晚去采藥,你若是不急著趕路的話,可以陪她嗎?」若是他拒絕的話,她就只有讓玄月去了。

斷情皺起了眉,看著那個小身影,這女人,這麼晚去采什麼藥?

「呃!本座就不同你們一道了。這邊或許回無情谷更近一些。」說完,便駕著馬朝莞青去的那小條路去了。

看著他淡然的樣子。陰沁有些意外,但也很滿意。羽夜凌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來,又少一個情敵了。

一行人不停的趕著路,因為有一隊侍衛跟著,陰沁一直坐在馬車里。這隊侍衛是羽洛君派來跟著羽夜凌的,之前那個喜慶來殺他們的時候,這隊侍衛一直沒有出現。

離開了長流河境地,天氣便明顯的開始悶熱。到達京城的時候,羽夜凌讓侍衛先行回宮,他們回了凌王府。

南宮陽接到消息後,早早的就候在凌王府。見到凌王和凌王妃的時候,他的心終于落了地。王妃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凌王府,他讓人暗中保護,根本找不到人。

還好現在平安無恙的回來了。

陸管家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氣,這些天,他可被公主給追問了好多次。

「你們終于回來了。沁姐姐,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出了王府?。管家也不說你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湘惜一見到陰沁,便噘著嘴,一臉委屈。

南宮汐如沒有說話,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

陰沁看著這兩個丫頭,「我這不是沒事嗎?」

「王妃以後可別在嚇奴婢了。奴婢可差點沒讓人把王府掀個底,要是王爺知道你不見了,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錦兒等公主說完之後,也開始抱怨起來。

「你這丫頭,要是你敢把王府掀個底,王爺才會發脾氣呢。好啦別氣了,我這一去,回來還把有個人給帶回了來,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陰沁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玄月。玄月一雙眼楮從進王府的時候,就沒有離開過他朝思暮想的人兒。被王妃這一調侃,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錦兒也紅了臉,扭捏的看了一眼玄月。半月不見,似乎越發的黑了,瘦了。看得她心都疼了。

「各位主子,還是進屋說吧。」

外面的太陽依舊大,站在王府門口還是很曬。陸管家忍不住開了口,主子們風塵僕僕的回來,還是好好歇歇才對。

一眾人進了王府,也先將想問的話放在一邊,讓他們去洗漱換洗一翻。

羽夜凌拿著那塊從喜慶身上搜來的金牌,深邃的目光帶著凌厲。

「你打算怎麼做?」

陰沁拿著干淨的絲綢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出來便看到他拿著那塊金牌,她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想法。

羽夜凌將金牌緊緊的握在手中,眸子散發著寒意。

「他既然如此容不下本王,本王若再不反抗,恐怕再無寧靜之日。」

陰沁坐在他的旁邊,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羽夜凌側過臉看著她,回握住她的柔荑,眼里換上了深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對她的愛意,眼楮落在了那張紅唇上,輕輕的吻下去。

纏綿的吻,是訴說著他們彼此最美好的情誼的方法。

十月,天氣已涼。經過了那場旱災之後,北定的天終于恢復了往年那樣規律。

太師柳正德被凌王妃以一百萬兩銀子逼得辭官之後,一直在柳府極少出門。就連柳夫人也不再與其他達官婦人有過多的交往。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已經認命,準備好好過完余下的年頭。

林遠朝因為女兒回到身邊之後,雖然女兒瘋了,但也算是一家和睦。沒有了柳正德在朝廷里針鋒相對,林遠朝倒是混得一如既然的好。以前和柳正德交好的官員一部分直接臣服于皇帝,另一部分和林遠朝串通一氣。

羽夜凌的地位,日益擴大。曾經兩派都不站邊的官員,因為羽夜凌去監督長流河一事和凌王妃在京城對百姓所做的好事,都紛紛站在他這邊。

「王爺,你為百姓做了那麼些事,皇上怎麼就沒有獎賞些什麼?」

皇帝從寒清皇苑回到京城皇宮的時候,對于羽夜凌去長流河一事,羽洛君是輕描淡寫的提了兩句。其他的話,一句不曾多說過。

跟著羽夜凌的是一個老臣,他本來是不沒有站在誰一邊,自從柳正德倒下後,他便向著羽夜凌。

「喬大人此言差矣。本王為百姓做事,並非圖皇上的獎賞。百姓能安居樂業,那天下就太平了。本王這麼做,不過是听皇上聖意,都是皇上聖明。所以,獎賞于本王,根本都不足掛齒。」

這番話,听得喬大人模著胡須連連點頭。心中暗想著,王爺果然是體恤百姓的好王爺。而且凌王妃也是賢內助。現在王爺跟皇上比起來,王爺似乎更懂愛子如民這個道理。

喬大人雖然在朝中並未支持哪派,但為人卻是很值得所有人的尊重。他在朝中說的話,也有幾分成效。因為他靠近羽夜凌,其他沒有立場獨守己陣的一些大臣,才倒向了羽夜凌這一邊。

羽夜凌的誠懇,讓喬大人很滿意。

「王爺誠心為百姓,實乃百姓之福。」

對于喬大人的這句話,羽夜凌卻只笑不語。

迎面走來一個清秀的男子,羽夜凌停下了腳步,這個人很面生。听說是被太師舉薦來的,現在乃是翰林正三品學士。

羽夜凌看著那斯文男子,一副書生樣。但眼里的精明卻不容小看。

「王爺!喬大人。」

「辛大人!」喬大人先出了聲。對于這個年輕的男子,喬大人是帶著不屑的。若不是柳正德推薦來的,這麼年輕的人怎麼可能做上三品大臣。

辛莊溫和的鞠了一躬,「早聞王爺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顏。真是三生有幸!」

羽夜凌淡淡的招了他一眼,表面上是恭敬的,只是不知道內心,又有幾分是真?柳正德依舊是不死心吶。

「辛大人言重了。現在咱們同朝為官,相見的日子多著呢。」

辛莊輕笑一聲,「王爺說的是。日後還得請王爺多多提點。」

「嗯。」羽夜凌也露出了笑容。

路過的大臣被凌王的笑容給停住了腳步,他們總覺得這次凌王有了些變化。

柳正德的人,他得好好關注。朝廷注進了新鮮的血液,能平空出來的,便是有些斤兩的。

回到凌王府,陰沁正拿著那支碧玉發簪。

滅絕將它放進懷里,最後被影拿了出來。這支簪子,她並沒有因為上面沾滿了血而丟在一旁,這只發簪時常提醒著她,有多少人想殺她,又有多少人死在她的手上。

「今日遇到了柳正德的門生。」羽夜凌一進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回涵青居。

陰沁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噢?」

「辛莊。一個長相斯文的清秀男子。」

一听這個名字,陰沁將發簪插入了發髻之中。她讓人查過這個人,但沒有什麼特別的。沒想到柳正德竟然還敢將自己的人推進朝廷里,看來對權力依舊不肯放手。

「你覺得他很厲害?」

「能讓柳正德看中的人,一向不簡單。」

羽夜凌半躺在軟榻上,將頭靠在陰沁的腿上。把玩著那如青蔥般的手指,神情一片淡然。

「皇帝見到你,是什麼態度?」辛莊不過是柳正德的棋子,她現在想知道羽洛君見到羽夜凌是什麼樣子?

「別看皇上平日里听大臣的話居多,他可是個有計謀的人。不然這麼多年,在柳正德的壓制下,他依舊能穩定朝綱。對于他所做的一切事,自然是能忽略的忽略,不能忽略的便輕描淡寫。」

陰沁冷笑一聲,「能多次下手殺自己的哥哥,心果真不是一般的狠。」

羽夜凌抬起下顎看著一臉忿忿的女人,手輕輕勾起她光潔的下巴,輕笑道︰「皇家的人,就必須得經歷這些。不過沁兒做宮主,難道不需要打殺存活下來,才能做上那統治的高位?」

「我能說,我得這個宮主之位是不費吹灰之力麼?」陰沁低著頭,彎起了嘴角。

「噢?竟然有這種好事?」

她這樣一說,羽夜凌到是來了興趣。在他印象中,想要統治一個組織幫派,必須得有真本事。沒有武功蓋世,也得有過人的智謀。雖然他相信他的女人這兩樣都有,但也該會有人不服來挑戰的。

陰沁點了點頭,「我若說,我一覺醒來便成了冥宮宮主,你會是什麼表情?」

羽夜凌挑起了眉,感覺怎麼越說越玄了?

陰沁在他感興趣的時候,卻適時的不再開口。那樣的際遇,說出來能有幾個人信?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沁兒,我總覺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不禁對陰沁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他覺得,這個女人就像個謎,卻又有那麼一點清楚,但又被蒙住了一層紗。

陰沁撫過他稜角分明的輪廓,「怎麼?你知道很多女人?」

「沁兒這是的故意嗎?」握住她的手。

陰沁只笑不語。

「對了,明日我要去林府一趟。」

「需要為夫陪嗎?」拿著她的手在唇上輕輕一吻。

陰沁泛著精光,「不用。」

「可是現在,為夫需要你陪。」

羽夜凌一下子坐起來,將陰沁抱起,向那張大床上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凌王府的轎子停在了林府大門外。外面的家僕看到凌王府的轎子,立刻進屋向林夫人稟告。

蘇氏正在哄林舒雅吃飯,一听凌王府的轎子,眉頭一皺。那個賤女人,竟然還敢來!

陰沁下了轎子,大步走進了林府。看到蘇氏站在那里,眼里帶著濃濃的恨意看著她。陰沁語笑嫣然的緩緩走去,看到林舒雅正用手抓著碗里的飯,往嘴里送,卻弄得滿臉都是。

「凌王妃怎麼有空來咱這小廟里?」蘇氏陰陽怪氣的聲音,讓陰沁身後的錦兒瞪了她一眼。果然是不知悔改,現在還當自己不得了。

陰沁難得沒有為難她,而是走向林舒雅。蘇氏一急,便沖上去攔著她。

「怎麼?本妃去看看姐姐,夫人都不肯嗎?」

「你還有臉說她是你姐姐?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難道不肯放過她?」

蘇氏一直都覺得舒雅會成這個樣子,一定與這個女人有關。

陰沁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本妃哪里不肯放過姐姐了?」

「哼!你別在裝模作樣了。除了你,沒有誰會這麼對她!」

「夫人可別忘了。大小姐是因為受不了小產才瘋的,跟王妃沒有關系!」錦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夫人還是老樣子,說話尖酸刻薄。

蘇氏狠狠的瞪著錦兒,「主子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嗎?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錦兒想再說什麼,被陰沁制止住了。她並沒有理會蘇氏,直接從她身邊繞過去。向林舒雅走去。蘇氏一慌,立刻跑到林舒雅身邊作保護狀,警惕的看著陰沁。

林舒雅見到陰沁的時候,沖她咧嘴一笑。手里拿著一把白飯,遞給陰沁。吃吃的笑著。見陰沁不接,她又將手收回,放在自己的懷里。

陰沁這時才看到在她的懷里有一個布偶小人。那布偶的臉上,全都是油漬,米飯,還有一根青菜沾在上面。她的嘴里不停的說著︰「兒啊,快點吃。吃了去看父皇,乖!」

就算是瘋了,她依舊還記得羽洛君是她的男人。不過,這個深住在她心里的男人,早就將她忘記了。

蘇氏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那個讓她引以為傲的女兒,成了一個瘋傻。若不是兒子求皇上讓女兒回府,這一輩子恐怕也見不著了。

心有多痛,就有多恨。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出現所造成了。

蘇氏又將仇恨的目光看向陰沁。從她來後,林府就變了樣子。一個野種,將林府攪得天翻地覆。這是她怎麼都不能忍下的一口氣。

「看到她這樣,你滿意了吧!你就是林府的克星!早知道今時今日發生的事,我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進林府大門。你根本不是林家的骨肉,等你這個身份揭穿了,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囂張?」

錦兒一听,錯愕的張大了嘴。二小姐不是林府的骨肉?這怎麼可能?

陰沁听著她的話,卻不已為意。對于林府二小姐這個身份,她不介意。沒有這個身份,依舊無感。若是他們識時務不把這事張揚出去,她可以讓他們一家就這樣過下去。若是讓她不快了,她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陰沁走到她面前,一雙媚眼看著蘇氏,看得蘇氏發慌卻不願逃避。她靠近蘇氏的耳朵,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夫人若想還有這個女兒的話,就要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蘇氏身體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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