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天荒 83.檢討書(2)

作者 ︰ 淺淺煙花漸迷離

憤怒哀嚎,我才不要當子杰的妹妹呢!牙齒咬得咯 響,引來某人的注目,趕緊埋頭奮筆疾書。咬咬牙,決定參照第一回寫檢討書的方式,摻水份進去,必須得把某些觀念傳達出去。

這有水份與沒水份可是大有區別,沒水份的話全是干巴巴的認錯意識,東拼西湊也難見人,加了水份之後,那就整個紙張都飽滿了,語句通順不說,還處處可顯我心跡。

就是上交檢討書給某人時,有些心虛,那後一張紙的最下面,有幾句話寫得嗯,比較露骨,怕他再像上回那樣給我評定說什麼言不達意,我這回就直白點,簡明扼要。要是這樣子杰都能無動于衷,那麼我可以死心了,哀怨地接受他把我當成親人照顧吧。

子杰遞了眼我放在桌上的兩張紙後,手指輕敲了下桌面,不急不緩地道︰「放這吧,先去洗澡,差不多該到點睡覺了我應了聲,小跑步往浴室而去,到得門邊時回頭看了眼,見他注意力仍在電腦屏幕上,完全沒有要去看那檢討書的意思。

有些小哀怨地進了浴室,心道不會我費盡腦汁寫的那些都報廢了吧。等從浴室出來時,往那邊一瞧,發現桌面上的紙張不見了,心一沉,難道被丟垃圾桶了?那到底他看還是沒看呢?要是看吧,他的神色應該不會還如此淡定,要是沒看吧,那那算了,免得他對我真沒了念頭,弄得彼此尷尬。

但想是這麼想,心底還是抑不住失望涌出,沒精打采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就進房去了。躺下沒一會,子杰走了進來,我燃起了希望,難道可等看清他一手持著水杯,一手拿著藥丸時,哀嚎聲起,一頭悶進枕頭里。

身旁傳來的聲音狀似無奈中帶著嚴苛︰「起來把藥吃了

我憋屈地轉過臉,仰看著他,「不是說早上那頓之後,所有藥丸都吃完了嗎?」為此我還很是竊喜了下,總算是熬到頭了,可如今他變戲法似得,不知從哪又拿了出來。

只听他悠悠轉轉道︰「這是老中醫給你開的新藥方,從國內郵過來的,今天中午剛剛送到。老中醫說這味道不苦了,你嘗嘗看

他這是把我當小姑娘哄呢,就好像手上拿得是顆糖似的,哀怨地坐起來接過他手里的藥丸,咦?確實不像之前吃的那般氣味濃了,只有淡淡的藥香味,放進嘴里後,舌尖跳過,涼涼的,還帶了點微甜。

等我喝著水吞咽下去後,又听子杰道︰「給開了一個月的藥量,吃完這個月,老中醫說可以停了不再吃我懷疑地看著他問︰「以後都不用吃了?」他點點頭,我不太相信,又再確認︰「真的?」

然後他面色微沉了,「什麼真的假的,我有騙過你?」我想了想,是好像沒有,正要把水杯遞放到床頭櫃上,沒想他伸手來接,一個不防,呃,還剩的半杯水全倒他褲袋口了。

連忙丟了水杯在旁,想去揩那水漬,卻見他從兜里快速掏出了什麼,一細看,是疊成方塊的白紙。待把紙張給翻開時,已經慘不忍睹,水浸透了紙,上面的字跡我這距離看著,似已模糊。他蹙著眉抽出了里層的那張,相對而言要比外層的好些,只稍微有些水漬。

隨後抬起眼挑了眉看我,似笑非笑的,我被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不知他是什麼個意思。好一會見他將手中的那張紙遞了過來,緩緩悠悠道︰「最後那段你給我解釋一下,我不太理解那是什麼意思

狐疑地從他手中接過,視線往紙上字跡掃略,然後梗住了。這這不就是我剛剛上交的檢討書嗎?還是後面摻雜水份過多的那張!他沒事把我檢討書揣兜里干嘛?這下好了,我一晚上的辛苦勞動成果,都被那半杯水給毀了。

「往下看,最後那段清撩的聲音在提醒。

視線拉到底部,我羞赧了,臉紅了,心虛了,不敢抬頭了。就說這最後的文字露骨吧,沒想他特意提點出來,還要求我給解釋一二,這麼淺白的意思,難道還需要解釋?他的文化造詣不是這麼差的,分明就是在調侃我!

一張白紙,洋洋灑灑近千字多,最後一段雖然有些字跡模糊了,但基本還能辨識得出,原句是這樣的︰

我想摟你脖子,想在沙發里跟你抱成一團,想跟你一起看電影,想扯掉你襯衣扣子,想模你脊椎,從脖子一節一節往下,把腦袋埋在你的肩窩里吸氣;想用手指勾畫你的人魚線,想听你在我耳朵邊喘氣,想听你小聲說愛我我有一萬個下流又溫情的想象,allaboutyou。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大膽露骨的一次文字表達,記得寧一曾說過,女人征服男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撲倒,所以那時她給我寄了什麼情趣小內內還有白色護士服,「效果」也挺顯著的。咦?寧一?怎麼突然想起她了?頓時腦子像過電影一般,閃過許多個與寧一有關的片段,這就是老頭子說的記憶鏈吧。

想起人名,牽連起與之發生過印象深刻的事,轉而憶起更多的事情。影像中最後的片段時寧一那丫抱著我,我的眼淚鼻涕全弄她身上了,那應該就是我跟子杰離婚後的事。但為何還有寧一也在抹眼淚的片段?難道這丫是感懷我的苦,也多愁善感了一把?想想那畫面,不覺有些惡寒,這丫但凡逮著機會都是使勁埋汰加消遣我的,居然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抽回思緒,回到當下,要像寧一那般彪悍,我是做不到了,只能「委婉」地通過手中的紙張,用書面語言來轉達那曲曲彎彎的意思。總結出一點,說比做容易,寫又比說容易。就是大筆一揮後,此時灼人的目光委實讓我焦躁不安啊,腦中搜刮各種詞匯,也沒找到好的來解釋這段話的涵義。

因為已經夠淺白又直接了,還要怎麼剖析?

我正愁眉苦臉時,忽覺脅下一暖,人被從臥鋪內提了出來,攬抱在他懷中,條件反射去摟他脖子,一聲輕笑從他口中溢出,「第一條做到了他如是說著,俯身勾了我腿彎,直接將我抱了往外走。出了房門後,徑自坐進沙發內,將我窩在他懷中,拿了遙控開啟電視選到電影頻道,遂又道︰「第二第三條也做到了

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是在參照我寫得那段話做示範!

「然後該你了

我呆了數秒,然後徹底變了結巴,「我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啥意思來,可按那字面意思,我這得去解他襯衫的紐扣,模他的脊椎,還得後面越想越少兒不宜了。

一個天翻地覆,人就仰躺在沙發里了,子杰覆在上方,目光清濁閃著幽光,低回的嗓音繚繞耳邊︰「看來是我疏忽了,才會讓你又在那胡思亂想說完執起了我的手抵在他胸口處,立即感覺到在那襯衣下,他的肌理精瘦堅實,肌膚的溫暖彌漫過指尖。

見我手不動,他又挑著眉戲謔道︰「怎麼不扯紐扣?我很期待後面的內容啊

我羞煞閉眼,滿面漲的通紅,不帶他這麼取笑人的,想要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可是他氣息這麼近全噴在我臉上,根本就撒不出力來。把心一狠,閉著眼胡亂去模他襯衣的紐扣,讓你取笑我,既然敢有賊心,我就能有賊膽。

等我真施了力扯下一粒紐扣時,手卻被他給握住了,微微眯開眼看他,星眸璀璨灼灼耀眼,正緊緊盯著不是我的眼,而是以下幾公分處的唇,下一秒,他已將帶著微涼的唇覆壓而上,緊緊是含住,反復婉轉吮吸,當我一不小心啟了齒時,他的舌尖就見縫插針般進了來,于是動作就肆意起來。

事件的起源人是我,到這刻我也沒立場去忸怩推拒,只能順著感官,由著他掌控,跟他步步沉淪。手在他胸口無意識地扯著襯衫,發覺他頓了頓,大手一把揪住了我毛躁的手,直接給按壓在了頭頂。這人真是的,剛還不是說讓我來嘛,把我手都給強勢控住了,還要怎麼去撫模那脊椎,以及那迷人的人魚線

就在我意識迷離時,突覺身子一輕,沙啞的嗓音在耳旁︰「環住我脖子,別摔了我听命行事,發覺他將我抱起了往臥室內走,這回不是進的我那間臥房,而是他的。視線從他胸前扯開一粒紐扣的縫隙處鑽入,不由詫異,原本古銅色的肌膚竟是轉白了,視線末梢處似看到某處有些嫣紅,但很快視覺就被奪了。

因為他那屋沒開燈,從亮處進到里面,完全陷入了昏黑里。可黑暗于他來說,無礙他大步前行,直到某處停下時,一個翻壓將我給按在了柔軟的臥鋪中。唇又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瞬間吞沒了我的思維。

衣服層層散落在地,除去他的,還有我的。主導人全成了他,襯衫紐扣究竟掉了幾顆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當肌膚相貼時,手已是無力,被他牽引著環在他脖頸後,隨後他的唇轉移到我耳根,氣息一脈一脈噴在耳廓處,低沉沙質的音感穿透耳膜︰「敏敏,我愛你

我渾身一顫,狂喜涌入心中,想透過黑暗看他深眸里的情緒,仰了脖子也只看到眸光灼閃猶如黑夜潛伏的獵豹。接下來他也沒再給我余暇時間去適應,大掌一寸寸撫過各處肌膚,他的唇始終沒離耳畔,或淺或重噬咬著,顫意傳遍全身。

溫柔的動作,換來細碎的淺吟,浮沉于海中飄蕩,久違了的愉悅淹沒了我和他,如綻放在夜空的煙花,燦爛又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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