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飯的時候,拓跋燾命爾妝也來到皇帳進餐。♀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
一個圓桌,三人圍坐,皇帝在主位,崔浩和她則挨在了一起。
爾妝拎著筷子,遲遲不動口,拓跋燾注意到,便關心著問了句︰「怎麼?不喜歡吃?」
爾妝搖了搖頭,面露難色,「從昨夜起到現在,胸口一直悶著,此刻有些喘不上氣。」她說著,伸手去順胸口。
「朕喚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不必——民女這是痼疾了,從前爹請過中原的郎中甚至道士來看,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但奇的是,這病也不要緊。每次發作,只要出去走走,就會緩解過來。」
拓跋燾皺起了眉頭,以為是他令她不能自在,便道,「那一會兒朕陪你到營外走走。」
「爾妝不敢勞煩聖駕。」她連忙相拒。
「沒關系,正好我也覺得悶,散散心總還好。」拓跋燾不管她作何感受,又兀自夾起了一口菜。
「臣也想隨往。」崔浩放下筷子,向拓跋燾請示。他不是刻意干擾皇帝和她的單獨相處,他只是知道,她心中有很多盤算,不得不防。因為,自他認識她起,他還從未听說她有此等痼疾。
「也好,伯淵這幾日也受累了,隨朕放松一下。」拓跋燾不曾多想。
很快,三人吃好午飯,一同出了營帳。
拓跋燾悉心安排了幾個侍衛跟在身後護駕。這個舉動令爾妝擔心了起來,她沒想到只是走出營帳不遠,拓跋燾也會這麼警惕。♀
是啊,畢竟是天子,就算是為了排場也要有人跟著。她不能按照她族人一切從簡的規矩思考。
拓跋燾走在最前面,他叫爾妝跟在了她身旁,崔浩則退于兩人身後幾步遠的距離。
她的笑聲時而傳來,崔浩低著頭,靜靜地听著。
仿佛她就走在自己的身邊,像從前那樣,他牽著她,逗她。
可是現在,逗她的人不再是他。
他更知道,就算他想逗她,她也不會再笑了。
侍衛們手中佩刀,跟在這三人之後,都非常嚴肅沉默,他們在留意著周圍的異響異動。
草原起伏,空氣新鮮,又有佳人在身畔,拓跋燾很是愜意。
爾妝一邊和拓跋燾說笑著,一邊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山上。
昨夜,她召喚的雪鷹就出沒在這座山上,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看到。
突然,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塊黑色衣袍,衣袍的大部分都隱沒在了綠松之後。果然來了,爾妝的嘴角悄然噙住。
然而轉瞬間,一枚冷箭嗖的一聲就從綠松之後射了出來。
「小心!」當她看到箭矢不偏不倚地沖著拓跋燾射來,千鈞一發的間隙,她竟不假思索地撲到了拓跋燾的身前。
只听到一聲刺穿血肉的聲音,柔軟的身軀就癱在了拓跋燾的懷中。
「爾妝!」看見她中了箭,兩個男人竟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拓跋燾看著本該會射在他身上的箭,不覺陰沉了眸子。
身後的侍衛已經將皇帝團團包住,高度警惕地對著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
「去追!」拓跋燾被激怒了,他懷里的人兒正止不住地往下滑。看著她滿頭的汗,他霎時心疼極了。
爾妝吃力地抬了抬手腕,聲音斷斷續續,「陛下——陛下的安——危——要緊——」
看著女子的傷口在不斷涌血,拓跋燾陰沉的眸子瞬間溫柔下來,「你放心,朕沒事,你放心——」
崔浩心中更如火燒,他卻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他甚至不能伸出手去踫她。
「陛下,我們人不多,一定要留在您身邊護駕啊!」領頭的侍衛听到了爾妝的話,也贊成爾妝的意思。此刻最重要的是皇帝的安危,于是他才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違抗起皇命。
「快去追!」拓跋燾才不管這些。
「陛下的安危要緊,就算陛下要懲罰,在下也不得不抗旨而行。」領頭的侍衛格外認真。
拓跋燾雖氣憤,卻也責怪不得,「速回大營!快傳隨軍太醫!」
爾妝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看到山上的黑袍藏進了一大片樹林之中消失不見,這才緩緩地闔上了眼楮,任由拓跋燾抱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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