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愉快的聊著天,只有兩個人,一直沉默不語,哪怕是挨著,卻連眼神都沒交流一下,更別提其他了,相比較其他人的相談甚歡,這邊靜得有些詭異。
顧爸爸看出異樣,看著一直只顧吃喝的顧初夏,眉頭輕皺,「夏夏,怎麼不陪少冷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
顧初夏輕聲回了一句,眉心微擰,似乎不願再多說話。
從小到大,顧初夏一直都有點小任性,特別是在面對不喜歡的人或者事的時候,總是一副不情不願冷淡的模樣。
顧爸爸雖然心里不悅,但礙于絲歡在一旁,不好說什麼,只是瞪了他一眼。
看到爸爸不再管著自己,顧初夏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氣,包廂內的冷氣很足,但她的手心還是滲出了汗水鈐。
拿起一旁紙巾,不著痕跡的將雙手放在桌子下面,正準備用紙巾擦下手心的汗,誰知,手剛伸下去就被一只大手緊緊
抓住,心頭一緊,她瞪向坐在一旁好似沒事人一樣淡定吃著飯菜的男人,手不停的掙扎。
只是,她愈掙扎,他抓得越緊。
顧初夏很怕別人發現異常,于是,在掙扎了幾下未果之後,索性放棄了。
原本以為,她不掙扎了,他也就能見好就收。
誰知,這只秦壽竟然能一邊淡定無事的吃著飯菜時不時地和坐在他身邊的顧初寒聊幾句的同時還用手指在她的手心打著圈圈,一遍又遍。
那種酥麻又癢的感覺讓顧初夏從手心麻到腳底板,並且,還有一種異樣的悸動穿插其中,讓她有種控制不住的抓狂。
如果不是在飯桌上,如果不是周圍坐著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顧初夏想,她早就爆炸了。
皇少冷似乎沒事人一般,和顧初寒聊完突然扭過頭來,看著顧初夏問道,「怎麼不吃了?吃飽了?」
還好,他問的聲音不高,除了顧爸爸看了她一眼之外,其余他人都沒注意這邊。
待顧爸爸將視線挪開,顧初夏立馬瞪向他緊抓著她手的地方,咬牙切齒的低聲,「你這樣抓著我怎麼吃?」
好吧,他該死的,抓住了她的右手。
皇少冷像是突然醒悟過來,緩緩松開她的右手,一雙驚艷的藍眸深深地凝視她一眼之後,隨即端起桌上的酒杯,看向顧爸爸,說道,「顧叔叔,我敬你一杯,盛情款待,我吃得很開心。」
顧爸爸立馬樂呵呵的舉起杯子,和他對踫了一下,一干為盡。
顧初夏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覺的挑了挑,忍不住在心底月復誹,「到底是吃得很開心還是模得很開心?」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特別是顧爸爸,對皇少冷是十二萬分的喜歡,臨分別之際,還不忘叮囑,「少冷,有時間過家里來玩,我讓阿姨給你做她最拿手的紅燒肉。」
「好的,一定會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初夏就站在顧爸爸的身邊,抬眼看他,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
心頭激蕩不止,趕緊轉身上車,用車門阻擋了他一直追隨的視線。
顧爸爸不動聲色的將兩人之間的異樣看進眼里,深沉的目光中多了幾分了然。
……
吃過飯的第二天,顧初夏就搬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下了班,顧初夏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公寓,便開車去了爺爺女乃女乃那兒。
進門的時候。老兩口正坐在小院子里吃晚飯,看到她過來,笑逐顏開,女乃女乃趕緊從藤椅上起來,迎了上來,笑眯眯的問道,「剛下班?」
「嗯。」顧初夏將挎包扔在一旁的藤椅上,隨即高跟鞋一月兌,直接光腳踩在青石板上,涼涼的感覺,讓她舒服得眯了眼。
「想吃什麼?」爺爺站起身,「炸醬面怎麼樣?」
「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吃你做的面了。」顧初夏笑嘻嘻的看著老人,「如果再來一碗女乃女乃熬的酸梅湯,那就更好了。」
她貪婪的小模樣惹得倆老人都笑了起來,「你這個小饞貓,嘴饞了就想起我們來了;這要是不饞,十天半月你都不知道來看看爺爺女乃女乃。」
「哪有。」顧初夏嘟嘴賣萌,指著心口的位置,「我這里,日夜思念著你們呢。」
「這丫頭,就嘴兒甜。」
顧初夏在這座小院有自己的房間,特別是天熱的時候,她都會搬過來住幾天。
里面有換洗的衣服,趁著老兩口去忙活的空兒,顧初夏進屋沖了個澡,直接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爺爺的炸醬面也端了出來,看到她換了睡衣,問道,「今晚不回去了?」
顧初夏一邊拿筷子,一邊回道,「不回去了,最近天兒熱,我準備回來住幾天。」
女乃女乃端著一碗酸梅湯放在她面前,「那我去給你收拾下屋子,你都好久沒住了。」
「謝謝女乃女乃。」
在老人面前,顧初夏永遠都像個孩子,就像小時候一樣,盡情享受著老人對她的寵愛。
吃過晚飯,兩位老人出去散步,顧初夏就拎著錢包也出了門,她想去街口的超市買點零食,一會兒看個電視也不能閑著。
買完零食出來,顧初夏就覺得自己被跟蹤了。
可是,當她扭頭去看時,身後空蕩一片,不說人影,連個鬼影都沒有。
可是,當她扭頭繼續朝前走的時候,那種身後被跟著的強烈感覺又回來了。
只是,當她扭頭回去看時,身後依舊什麼都沒有。
一顆心頓時拎了起來,夏天天黑得晚,這條巷子不深,從小在這里長大,每一家每一戶住的都是老鄰居。
顧初夏想,如果是壞人,只要敢撲上來,她吆喝一嗓子,肯定有人出來幫忙。
可現在關鍵是,她只是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她根本不能確定身後是否有人。
「難道是最近工作太累,出現幻覺了?」
這樣想著的同時,她已經進了院子。
爺爺女乃女乃散步已經回來了,顧初夏便反鎖了院子大門,和在客廳看電視的兩位老人打過招呼之後,就回了自己房間。
將手里的零食甩到床上,又從包里拎出pid來,找出之前一直追的電視劇就看了起來。
顧初夏有個毛病,一看起自己喜歡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就容易著迷,這一看,待她打著呵欠覺得有些困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想到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她趕緊關了pid,將凌亂的床鋪收拾了一下,就關燈睡了。
她剛閉眼不久,腦子里還想著剛剛的電視劇情節,突然,听到房間的門響了一下,神經一凜,這讓她突然想起之前被人跟蹤的事。
難道……
賊進屋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顧初夏立馬翻身坐了起來,順手抱起枕頭借著窗外的月光,輕輕的走到門後,貼耳听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她屏聲靜氣之際,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平時不大的鈴聲在這個時刻竟是出奇的響。
她趕緊返回,拿起手機,當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時,沒有一絲的猶豫就接了起來,不待那邊人開口,她直接出聲問道,「你在哪兒?」
「門外。」
話筒里,皇少冷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什麼?」
顧初夏明顯一愣。
「我就在你房門外,開門。」
顧初夏這才反應過來,握著手機細想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一切。
氣沖沖地沖到房門前,一把將門打開,本來低吼幾句,誰知,還不待她開口,男人就大步閃了進來。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整個人就被揉進了他的胸膛間,因詫異而微張的唇瓣被狠狠堵住,所有未開口的質問都被堵在了喉嚨間,除了‘唔唔‘抗議之外,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
顧初夏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隔壁就睡著爺爺女乃女乃,這個男人就這樣半夜三更進了她的房間,如果被爺爺女乃女乃知道,她根本沒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