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劉師長來到瓦溝鎮時天已經全黑,死者家屬和老百姓一見縣上來人,即刻把縣長圍住,要縣長主持公道,幫助他們向郭麻子討還血債。
負責接待劉師長和縣長一行的就是張蠍子,張蠍子是瓦溝鎮的保長,常到縣上開會,跟縣長很熟悉,縣長和他的一班子文職官員來瓦溝鎮後,就直接住進張蠍子家里。張蠍子首先勸說死者家屬稍安勿躁,相信劉師長和縣長一定會為大家討回公道。張蠍子要給劉師長安排住宿,劉師長說不用,指揮部隊駐扎在郭團長臨走時留下的土窯內。
當晚,張蠍子在自己的宅院內大設筵宴,並且親臨劉師長下榻之處邀請劉師長賞光,劉師長思忖再三,感覺中張蠍子乃瓦溝鎮一霸,暫且先不為難他,于是慨然應允,跟隨行一起騎馬來到張蠍子的宅院赴宴。
縣長原先擔心劉師長不會來,雖然在一個縣上相處時間不長,但是縣長還是深知劉師長的脾氣,論官餃他比劉師長小幾級,人家伸出一個小拇指比父母官的腰粗,父母官心里經常忐忑不安,總擔心劉師長不滿意參他一本,那頂烏紗帽隨時都有被摘掉的可能。
听說劉師長慨然應允,父母官受驚若狂,急忙迎出大門外,親自服侍劉師長下馬,看張家宅院內大紅燈籠高高掛,一派喜慶的氣氛,宴席的奢華在當年的瓦溝鎮絕無僅有。劉師長在上席正襟危坐,臉上不苟言笑,讓滿座的作陪者顫顫栗栗,勉強吃了幾口菜,劉師長說他很累,需要休息,退席而去。大家一直把劉師長送到大門口,劉師長擺擺手讓大家先回去,但留下縣長一人。那父母官顫聲問道︰劉師長有何吩咐,劉師長低聲但是很堅決地命令道︰調查命案首先從張蠍子入手!謹記著,不得有一絲疏忽!
劉師長帶領著他的護衛騎馬遠去,父母官仍然站在那里發呆︰為什麼劉師長說得那麼堅決,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破綻?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縣長大人不由得脊背出汗。猛然間耳朵邊有人說話,縣長睜開眼楮細看,原來是張蠍子站在旁邊,張蠍子裝著無意間問道︰劉師長剛才說了些什麼?
縣長嘴里吱唔著,不肯細說。張蠍子平日里為人何等精細,豈能看不透里邊的貓膩,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計上心來,他先不急于實施手段,自嘲道︰貓走了老鼠翻身,走吧,別犯傻了,咱們入席去,今夜一醉方休。
劉師長離席後氣氛活躍了許多,看樣子張蠍子攤了血本,拿出了當年在農村很少見的「西鳳酒」,幾個請來作陪的本地土豪盡是一些酒鬼,見到西鳳酒兩眼放光,一個個摩拳擦掌,拿出了看家本領劃拳猜令,一時間酒席桌子上**迭起,一個個喝得燻醉。
可是縣長只是象征性地喝一點,看起來心事重重,讓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些什麼。張蠍子冷眼旁觀,有一種做賊心虛的變態,宴席散場時已經很晚,張蠍子感覺事不宜遲,必須先將縣長用錢色俘獲,張蠍子不缺銀錢,唯一缺少的就是,這麼晚了到哪里去找女人?想來想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自己的女兒當年十四歲,正是男人們求之不得的妙齡年紀,于是也就不管不顧,把縣長安排到自己女兒的閨房,跟自己的女子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