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白紫,面對寢室里頭突然出現的三只不明物體,顯然讓她嚇了一跳。♀
眼前的一狐一狸看起來十分眼熟,但頭發亂如雜草,連臉上也是烏七麻黑,就跟剛從哪挖完地道出來似得,讓白紫完全無法辨識身份。
于是白紫只好怯生生的問道,「請問……你們是?」
狐狸也瞪著白紫看了半天,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神情激動拎起果子狸,「胖狸子!原來咱們從畫里出來了!」
差點被手勁捏死的果子狸咳嗽兩聲,掙扎著逃離狐狸的魔爪,「知道了知道了!淡定一點可以嗎!」
白紫見狐狸和果子狸如此歡樂的打鬧,終于認出那個疑似「挖地道」的人是誰來了。
「你是……恩人?」
接下來便是狐狸深情講述他們是如何掉進畫里,如何遇上果子狸,如何攻略兔兒娘等吧啦吧啦吧啦的一大段文字介紹,然後狐狸再一錘定音的說上一句——
「事情就是這樣了。」
……
听完他們這段神奇歷險記,白紫說道,「你們在一幅畫里過了七天七夜,可是現實只是消失了七個時辰,我已經替小喜請了假,還有你們說的那副畫,是不是……」
白紫從枕頭下模出一幅卷軸,「這個?」
「沒錯!就是它!」見到引起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七夜卷軸,狐狸真真是義憤填膺,「你從哪找到的?」
白紫把卷軸遞給狐狸,「昨天中午在後山撿到的。♀」
好奇的果子狸跳過去把卷軸叼來,正欲打開看看,狐狸一把搶過來,開門,抬手,用力往外一拋——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堪比國家級標槍運動員水準,卷軸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消失不見。
狐狸一臉憤懣的從外頭進來︰「這種禍害人的破畫,老子早就想丟了!」
白紫︰「……」
果子狸︰「……」
小喜還在床上睡得香呢,完全對外界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狐狸徑直走到床邊,輕手輕腳替她掖好被子。
「那個白紫啊,我家小喜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該走了。」
見狐狸大大咧咧就準備出去,白紫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恩人,這是女生宿舍,明目張膽的走出去會被人看見的……」
狐狸听白紫這麼一說,頓時就想起陽台上隨風飄揚的各種小胸衣來,「那、那咋辦?」
「我知道有個地方能溜出去,跟我來吧。」
狐狸連忙說了聲好,跟著白紫出門了。
果子狸在後頭氣的直撓牆。
——小喜還在床上睡覺沒醒,這該死的狐狸就屁顛屁顛跟著一女的走了!
感情這是有了新歡就忘舊愛啊!
為了維護愛與正義,勇敢的保衛戰士果子狸挺身而出,撒開四只蹄子便往狐狸離開的方向跑去。♀
白紫帶狐狸來到一處隱蔽的牆角下,果子狸緊隨其後,爬上棵距離不遠的樹,透過樹葉縫隙觀察著他倆的動作。
一旦發現狐狸有異常行為,它就跳出來砸場子!
「從這里翻出去,就是學校外頭了。」樹下的白紫指著那面牆對狐狸說道。
狐狸應了一聲便要往牆上跳去,誰知他剛挽起袖管,白紫忽然又喊住他,「恩人,我……」
「什麼事?」狐狸瞅見白紫那低著頭紅彤彤的臉,十分不解。
白紫絞著自己衣袖,好像在為難什麼事一樣,低了頭半天,瞅瞅狐狸的臉,又給縮了回去。
狐狸再問,「你有啥事嗎?」
白紫停止蹂躪衣服,漲紅了臉,終于抬起頭來對狐狸說道。「恩人,我喜歡你。」
活了千把年的老光棍狐狸頭一遭听見有人給他表白,此刻的心情就好像他這棵百年的桃樹終于開了次花,盡管驚訝,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畢竟幾百年都沒見開花的桃樹突然開了一樹,指不定有什麼ど蛾子呢。
這邊廂白紫還在期期艾艾著狐狸的反應,在樹上偷窺的果子狸是呆不住了。
原來它誤會狐狸了,反而是這只母的心懷不軌!
抱著把桃花扼殺在盛開時心思的果子狸,毫不猶豫的從樹上跳下來。
這種驚悚出場成功震懾到白紫和狐狸,果子狸拍拍上的草,圍著白紫轉了一圈,對她指手畫腳道。
「喂,這只臭狐狸有媳婦的,你咋還橫插一腳?」
白紫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果子狸在叫自己,唯唯諾諾的道︰「我……我听小喜說恩人尚未娶妻,所以……」
「臭狐狸的準媳婦是我家主人小喜!」果子狸雙爪撐腰,毫不留情的把這個消息告訴白紫。
「臭狐狸對我家主人平時護的緊呢!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所以你別再對那臭狐狸有啥心思了,做妖要懂得知難而退!」
白紫听了果子狸莫名其妙的一番話,只是半信半疑,便向狐狸問道,「恩人,它所說是真?」
狐狸把搗亂的果子狸拎起來,卻沒有直接回答白紫的問題。
「如果早個幾百年有姑娘這麼對我說,老子一定會娶她回家當媳婦的……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從來沒有人說過。」
瞧這可憐勁兒!我都想給他表白了!
果子狸抬頭看了看狐狸,倒是沒想到狐狸還有如此心酸的情史。
「所以我才會呆在桑齒山上修煉,雖然孤單寂寞。直到有個人闖進我的生命里,讓我開心,讓我難過,讓我會珍藏她送的每一件禮物……」狐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耳朵。
「妖總是很多情的,可我不是。」沒等白紫說話,狐狸自顧自的用手指指胸膛,「一顆心若被裝滿,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表白遭拒並被發好人卡的白紫很受傷,上一秒還期待萬分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水光凜凜。
「呃……」
粗神經的狐狸不知如何應對,干脆沒心沒肺的翻牆走人了。
「呃……」
更加粗神經的果子狸一看把小姑娘弄哭了,連忙也逃之夭夭。
可憐白紫還沒冒出芽芽的一棵愛之花,就被無情的折斷,連根須須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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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未至的天氣,嚴婆婆仍舊搬了個躺椅睡在宿舍門口,手中比平時多了把蒲扇,正微眯眼楮,打著扇子小憩。
「婆婆……」
嚴婆婆剛有些睡意,就被人給喊醒,按她的性子,這會早就把人罵了十八回了,所以她不耐煩的睜開眼來,想把這個打攪她的人扔遠一點。
可剛起這念頭,就見白紫梨花帶雨的站在她跟前哭。
「婆婆……」
這天上地下,哪個不知道白嚴對誰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唯有對自己的小孫女看的最重,眼下自家孫女哭的這麼傷心,白嚴連聲問道。
「別哭,告訴婆婆怎麼了?」
白紫好不容易止住啜泣,努力讓聲音平靜下來。
「婆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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