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里。
老師替裴雅希解下繃帶,看見她手臂上蜿蜒猙獰的已經愈合或者沒有愈合的傷疤,不由的皺了下眉︰「這是怎麼弄的……」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道幾公分長的傷口,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傷,可又不是刀的切面……
「這是……」他驚訝的看著她︰「這是被什麼動物的牙齒劃傷的嗎?」
裴雅希的手顫了一下,她用另一只手抬了抬眼鏡︰「是……是被貓的牙齒劃傷的。」
這個學校的校醫都這麼厲害嗎……
「貓的牙齒?」他表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傷口,喃喃自語道︰「好像還是更大動物的牙齒啊……」
裴雅希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總不能告訴別人她跟狼打了一架吧……
不過,她好像可以感覺到整個醫務室的溫度都在下降。
她自己都沒有生氣,帝千允在生氣什麼?
見她不回答,校醫也沒有再問下去,他替她重新處理了傷口,又很小心的替她包扎好。
「小妹妹,以後要小心一些。你說你都已將長得……」差一點說出實話,校醫抬頭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帝千允,立刻心虛的移開視線︰「這麼多傷疤以後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哦。」
「謝謝您,我會的……」
嫁人?
她可沒有想過那樣的事情。
她只要看著弟弟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然後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至于她自己……還真的沒有好好的考慮過呢。
她沒有表情的臉,仿佛只有想起裴雅臣的時候,才會稍稍的柔和一些。
帝千允倚著桌子站在她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的表情看似和平日無異,然而眼底卻風暴肆虐。
等到包扎完傷口,他忽然抱起裴雅希,直接將她放在後面的chuang位上。
「你……」
裴雅希愣愣的看著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就連校醫也僵硬的坐在那里,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月兌!」
「……」裴雅希嘴角抽了抽,他在說什麼?!
「那……那個,帝少爺……」
「我讓你把衣服月兌下來。」
帝千允根本懶得去理他,他直直的看著裴雅希,俊美的臉龐籠上了一層少見的冷冽。
校醫識趣的閉上嘴,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出去,畢竟帝千允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人物。
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個老師,出去給做那種事情的學生看門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現在的孩子也真是太大膽了……怎麼老師在場,還敢這樣光明正大的要求女孩子做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關鍵是,那個女孩子那麼丑,帝少爺的審美觀是怎麼了?
裴雅希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她還從沒見過這樣的帝千允,他總是能夠游刃有余的應付每一個人,總是能夠最完美的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自己,無情無愛。
大概……
帝千允也擁有一顆堅強的心,只有拋棄所有的一切,才能擁有的,無堅不摧的心。
但就算是這樣,這樣的事情也能被他這樣理直氣壯的說出來,裴雅希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
「我不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