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允挑了下眉,看著她防備的和他保持著距離,眼眸里邪氣流轉。
她該不會是以為他想對她做什麼吧?
眼底的風暴逐漸被玩味替代,仿若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只剩下如夜的蠱惑。
裴雅希怔了一下,她有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帝千允似乎能輕而易舉的看透她的偽裝,而她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她甚至不知道他的目的,就算有目的,也無法知道他的動機。
看他唇邊綻放出的笑容,裴雅希只覺得背後生出一股涼意。
她跳下床想要逃跑,肩膀卻在這時被他扣住。
校醫手中的筆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手腕被他扣住,裴雅希驚覺到自己竟無法掙月兌對方的力量。
還以為帝千允只是翩翩流轉與花叢的蝴蝶,受盡了保護一定不堪一擊,可是他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你要做什麼……」
她的聲音里已經帶著些警告的意味,別人也許听不出來,但帝千允一定能夠听得出。
「親愛的小雅希,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喜歡用強的呢。」
帝千允似笑非笑的臉龐,絕美的幾乎讓人屏息欣賞。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裴雅希的身子不由的僵了一下。
其實她真的不喜歡別人隨意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
心底會不由的產生一種厭惡感,也自然會記起一些骯髒和不愉快的回憶。
不過那些都已經無法牽絆住她的腳步了。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裴雅臣,已經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牽制住她前進的腳步了。
忽然她只覺得手臂一涼,帝千允已經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校服外套月兌了下來。
她的里面穿著配套的白色短袖襯衣,黑色的蝴蝶領結很是精致。
然而不止是剛才被包扎過的地方,她的手臂上,到處都是蜿蜒的傷疤,有的已經愈合了不知道多久,有的是新傷,才剛剛愈合,留下一道粉色的痕跡。
這樣的手,就連是受傷流血都已經見怪不怪的校醫都不由的被震撼了。
帝千允的眸子忽然變得幽深,黯不可測。
他想到了她家里那個男子。
他是誰,這些傷口,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虐。待她嗎?
可是,她這樣的女子,怎麼會甘願被人擺布呢?
裴雅希的臉色微沉,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外套,迅速的跑了出去。
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看來,一定是因為她自己害羞或者自尊心方面過不去所以才奪門而逃,可只有帝千允知道,她似乎生氣了。
他眯了眯眼眸,她家里的那個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就是查不到呢?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的校醫,淡淡的說了一聲便轉身離去。
校醫臉色忽變的點點頭,也不管帝千允有沒有看見。
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個女孩手上竟然有好多道齒痕。
那種齒痕,是只有大型的動物才能留下的,而且是生生拉出來的痕跡,根本不可能是貓或者狗……
可是他注意到,他替她包扎的時候,她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感覺,仿佛那傷口根本不在她身上一般。
他的目光望向門外。
實在是太可怕的小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