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楊青禾親昵的抬頭蹭了蹭他的手,這動作整的淳于慎一怔,楊青禾反應過來便是不自然的羞赧,假意掙扎著要起床,隨即有嬌弱無力的倒回去,淳于慎伸手攔著她起床的行為,「愛妃昨夜累了,不必起身伺候。」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要起身離開。
哪知剛起身,龍袍便被白女敕的柔荑拉住,他回頭看去,瞧著楊青禾眼巴巴的瞧著他,忍不住問道︰「愛妃可是身子不適。」
楊青禾面色微變仿佛被人揭破了心事一般,慌亂把手一縮,垂眸搖頭。
那一閃而逝的不舍,與前兩日相比似乎更深了。淳于慎了然,往常在別的宮里也有妃嬪恭送他之時滿目不舍,期盼,因為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再翻她們的牌子,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朕去上朝,愛妃便再休息一會兒。」
淳于慎輕撫了下她的發頂,勾著唇帶笑而去。
楊青禾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珠簾晃動間,似有流光微閃,神思忽而清明,淳于慎這樣的帝王為何會容那人權震朝野……
被衾軟暖,她卻覺有些冷,頭也沉的很,似乎昨晚著涼了。縱使覺得不適,她還是按常去景寧宮請安。
皇後端坐在主位,和顏悅色道︰「落了一夜的雪,路上定是不好走。你伺候皇上也辛苦,不用日日來請安。」
楊青禾淺笑道︰「皇後母儀天下,執掌六宮,能日日得見皇後也如被恩澤了。♀」
皇後聞言甚是歡喜,道︰「難怪皇上喜歡你,果然言語舉動討人喜歡。」又道︰「如今侍奉聖駕,這身子就不只是自己的身子了,定要好好將養,才能上慰天顏,下承子嗣。」
「娘娘的話嬪妾必定字字謹記在心,不敢疏忽。」
皇後言罷,有宮女奉了茶盞上來,皇後接了飲著,她身側一個宮女含笑道︰「先前楊婉儀病了,皇後可是念叨過好幾回的。如今見婉儀身子大好,又連受恩寵,娘娘這幾日笑容可是多了。」
楊青禾見她約莫二十七八年紀,服色打扮與其他宮女不同,長得很是秀氣,口齒亦敏捷,若是沒記錯是皇後身邊最得臉的宮女襲雯,這人說這番話,可是意義非凡。
楊青禾略顯驚喜的連忙起身道︰「勞娘娘記掛,嬪妾有娘娘福澤庇佑才得以康健,實在感泣難當。」
皇後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宮中女子從來得寵容易固寵難。你侍奉皇上定要盡心盡力,小心謹慎,莫要逆了皇上的心意。後宮嬪妃相處切不可爭風吃醋,壞了宮闈祥和。」楊青禾自然一一听了。絮語半日,見陸陸續續有嬪妃來請安,才起身告退。
皇後轉臉對襲雯道︰「你去送送楊婉儀。」
襲雯引在楊青禾前面,笑道︰「小主今日來得好早,皇後娘娘見小主這樣守禮,很是歡喜呢。」
「怎麼還有嬪妃沒來請安?想是我今日太早了些。」楊青禾特地早來了點,是為表個態,既是掌燈侍寢也不會怠慢皇後,守著規矩,本分行事。
襲雯抿嘴一笑,「貴妃娘娘素來比旁人晚些,這陣子更是鮮少來了。」
楊青禾這些日子的確不曾遇見過萬貴妃,心里微微一動,只作听不懂,道︰「貴妃娘娘是嬪妾不能比的。」
襲雯微一停頓,眼神略有異樣,像是不經意的輕嘆,「小主這樣得寵,恐怕貴妃娘娘心里正不自在呢。」
楊青禾詫異的掃她一眼,沒有搭話,襲雯立刻便低了頭,道︰「小主恕罪。奴婢也是胡言亂語呢。」
楊青禾似後知後覺的燦然笑道︰「襲雯姑娘這是教我呢,我感激得很。我雖是入宮半年,資歷卻淺薄,凡事還要姑娘多多提點,才不至于行差踏錯呢。」
襲雯听她這樣說,復又抬頭,會心笑道︰「小主這樣說可真是折殺奴才了。」
轉眼到了景寧宮外,襲雯方回去了。
知月扶著楊青禾的手慢慢往梨玉閣走,楊青禾問道︰「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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