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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齊慕安听說這消息的時候正在刷牙呢,沒有牙刷,就是用手指蘸點鹽在牙齒上抹抹,總比光漱口要強些。
映棠問他,「爺要不要到前頭看看去?」
他搖搖頭,有什麼好看的,總得給老爺子一個偷著樂的機會唄!
昨天一晚上擔驚受怕唯恐得罪了太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這會兒揚眉吐氣把威風慣了的郭家很踩一腳的感覺超爽吧?
呵,這可得感謝被他忽略了二十年的大兒子哦!
他不但不急著過去,反而淡定地坐下來吃起了早飯,恩,今天的松瓤蛋卷味道不錯,糟鴨掌也不錯,就是蓮子銀耳羹有點太膩了,大早上不*吃這麼甜。
直到有丫鬟進來說老爺請大爺到書房去,他才頓了頓手里的筷子,但並沒有抬頭。
「還有什麼人?」
丫鬟答話,「沒別人了,老爺叫泡了壺好茶,就一個人待著呢。」
齊慕安笑了,隨手解下腰間一塊碧瑩瑩的玉環拋給她,「拿去玩兒吧。」
那丫鬟本是個跑跑腿的二等小丫頭,主子們跟前兒容易撈油水的活計一樣夠不著,哪里想過能有如此喜出望外的境遇,當即便眉開眼千恩萬謝地收了,又恭恭敬敬磕了頭方敢退下。
齊慕安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袍子,焚香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笑道︰「爺今兒倒大方,也不知道為什麼高興得這麼著,白白害咱們懸了一夜的心。」
映棠擺弄著手里的花樣子,「可不是麼?要不怎麼都說再不能胡信男人的話。」
誰知這時齊慕安並未走遠,腳步雖然沒停卻陰森森笑道︰「你們倆個饒舌的丫頭,看爺回來把不把你們統統賣到山溝溝里給野漢子當老婆去!」
映棠和焚香相視一笑並未當真,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大爺如今的性子倒是不怕人的,甚至還很詼諧有趣叫人願意親近。
等到了齊老爺的書房,果然里頭並無旁人,而齊老爺這會兒正在練字,不知是沒有發現兒子來了,還是有意考驗他的耐性,就是按著頭繼續走筆不理他。
齊慕安也不心急,安安靜靜在一邊候著。
反正將來還需得天長日久地在這宅子里耗著呢,爺有的是時間。
大概是覺得架子擺得差不多了,齊老爺總算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略微抬了抬眼皮子道︰「你來了?」
齊慕安眼皮一翻,當然是我來了,難道是鬼來了?
可臉上卻恭敬,笑眯眯地欠了欠身,「兒子給父親請安。昨兒吃多了酒險些闖禍,兒子深感惶恐。」
齊老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只見他氣定神閑地站著,從頭到腳哪兒有一絲惶恐的樣子。
雖然心里確實為了能壓郭家老匹夫一回而暢快竊喜,不過當著這不肖子的面卻一點不露,反而陰沉個臉。
「哼,昨兒你在你大舅父家里可是露了臉了,把人家打得那樣,你可真下得去手。」
齊慕安往前走了一步,「父親明鑒,全天下都知道簡雲琛是我們齊家的人,那郭四早不動他晚不動他,偏偏挑我們訂了親、又半城權貴都在場的時候調戲他,這可不是有意給咱們魏國公府沒臉?兒子沒出息,老大不小了也沒考個半點功名在身,可我到底是齊家的兒子,這般叫人騎到頭上還不反擊,豈不叫人笑話?兒子一個人當了縮頭烏龜不打緊,若連累了祖宗家門,那可如何是好?」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我可全是為了維護你們家的老臉才跟人動手的啊!
齊老爺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起這個兒子來,怎麼外頭那野小子砸傷了他的腦袋,倒好像把他的舌頭也給□重整過了似的?
最近越發巧舌如簧能說會道了,不過倒並不惹人厭煩就是。♀
因此放下筆踱到太師椅前坐下,「那你也不該打了人還鬧上門去,把郭老氣得夠嗆不說,萬一太子怪罪……」
齊慕安撲哧一笑,「父親有意考驗兒子是不是?太子殿下再也不可能為了這件事怪罪咱們,我敢拿人頭打賭,那郭老兒根本就不敢讓昨兒那破事兒露給太子知道!」
這不就是怕把事情捅出去才上門道歉來了麼?
一句話算是點醒了齊老爺,他還一直在納悶那老匹夫為什麼肯低頭呢,這下全想通了,可不是太子根基不穩正當自律麼!哪兒肯容得身邊的人犯渾?
這麼淺顯的道理竟困擾了整整一晚,還好自己故作高深沒叫兒子看出來!
因此忙有意干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哼,自然是為著考考你,這口窩囊氣便是你小孩子家能忍得下,為父我也是要替你討回來的!罷了罷了,沒想到那姓簡的小子這般會惹事,將來等他過了門,你需得多加管束才好。」
齊慕安臉上一本正經地連連答應,腦海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起昨晚樹叢中月色下那人神色恍惚卻美輪美奐的側臉。
要說郭家的反應出人意料,那薛家那邊更加絕了。
也是同一天,薛淮親自上門,帶來了不少人參鹿茸等補品,說是魯國公說的,給外甥壓驚。
言下之意,魯國公薛浦壓根不曾因齊慕安的所作所為而有任何不滿,反而還叫親弟上門來安慰他,可見甥舅之間還有些感情。
除去齊慕安自己忽然變得著調了起來,就看薛家的態度,齊老爺也不敢再把給二兒子襲爵的事兒拿出來提了。
需知雖然大家都叫某國公,但他這個魏國公幾乎已經淡出朝廷不管事了,而薛家兄弟兩個卻能文能武風頭正盛呢,不得不忌憚他們吶!
因此這一次不論阮夫人再怎麼拼了命的吹枕邊風設溫柔鄉,老爺子再也沒提過那茬兒。
阮夫人心里著急是肯定的,有時候難免拿齊老爺的姬妾們出氣,齊慕安听說後也就跟听了個笑話似的咧嘴一笑。
最近他算是結結實實跟阮夫人杠上了。
就說福和郡主留給他的幾間鋪子吧,加上齊老爺撥給他的,大大小小若干間,他花了五六天的時間一一盤查了一遍,發現了一個極有意思的地方。
齊家的譜子就不用說了,用的掌櫃的都是齊家的奴才,他們听阮夫人的話替阮夫人摳錢,他一點也不驚異。
誰知道薛家陪過來的幾間鋪子的賬目竟然也都不對,看那位置、客流、貨源,再略查一查市場行情,明明穩賺不賠的生意,賬面上竟連連虧了好幾年,就差沒把老本給賠盡了,這可不叫人咂舌?
論理說這些鋪頭的掌櫃應該都是從福和郡主帶過來的陪房里頭挑選的,難道他們也听阮夫人的?
論理確實不會。
不過理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一點上阮夫人很有她的手段和智慧。
比方說她將她自己很信任的一個陪嫁丫鬟嫁給了那幾位掌櫃中最有主意的吳掌櫃當老婆,那丫頭生得俊俏風流不說,性格又極潑辣,還不弄得那吳掌櫃又*又怕什麼都交到她手里嗎?
跟著又給了其他掌櫃的家里各種程度不同的小恩小惠,什麼兒子上學給破個例送到齊家的家學里,什麼女兒出嫁開個恩額外賞了兩箱子嫁妝之類層出不窮。
實在撬不動的,她也自有辦法尋出個錯處來把人直接打發走了換上她自己的心月復。
不過幾年的功夫,這一幫人說起來還是薛家陪送過來的,實際上已經姓了阮了。
不過齊慕安可不是傻子,這些問題都是他查賬之前就算準了的,之前少的也沒辦法叫阮夫人吐出來了,他只要把住關頭再也不給她伸手的機會就行。
因此他干了一件頗陰損的事,親自把吳掌櫃叫到房里,跟他要他的獨子吳權收在身邊。
那可是人家三代單傳、小心翼翼地捧大了還供著讀書認字準備送去考取功名的金鳳凰啊!
因此吳掌櫃听了這話登時就臉色發白滿頭的冷汗,噗通一聲跪在青磚地面兒上只知道砰砰砰的磕頭,半天說不出話來。
齊慕安有意等他磕上一陣,地上漸漸滲出了點紅色了,看著可憐,卻並不同情。
這種賣主求榮的狗東西,一點好處就能把他勾著跑,自己要是舍得花錢,自然也能籠絡他效
忠自己,可惜他偏偏不屑在這種人身上花錢。
叫他吃點皮肉苦頭才好!
因此等了半天才慢條斯理道︰「怎麼,你心里不願意?那你想想,我娘留給我的東西,硬生生叫別人分去了大半杯羹,誰管我這個正主兒心里樂不樂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是中秋了,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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