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女皇養成記 解決了炮灰

作者 ︰ 北陸冥冥

按照規定,今天里正調解沒成功,就要把情況報給相關的官吏,再由官吏上報給縣官,等縣令安排好時間開堂審理,最快也要兩天以後了。♀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給中間幾個官吏使點錢,這個時間就會大大縮減了。

明日下午就可以開堂。

「不過多等兩日罷了,何必再花那個冤枉錢?」柳玉手里掰著干硬的饃饃,揉碎了撒在湖里,看著色彩斑斕的錦鯉們爭相竟食,漫不經心的問道。

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湖面,波光粼粼,午後的陽光還是有些刺眼,翻涌的錦鯉讓水面蕩起圈圈波瀾,偶有幾片火紅的樹葉滑落,落在湖面,被蕩起的水波推到了湖邊。

陳玢玢倚在欄桿旁,輕搖著團扇,明眸半眛,語調慵懶,「未免夜長夢多,這該花的錢啊,就要舍得花。」

微風穿過欄桿的縫隙,掀起她曳地的裙擺翩飛,宛如畫中人。

對于陳玢玢這般財大氣粗的架勢,柳玉默然。她把手中的饃饃一次性撒入湖中,側頭凝視著陳玢玢秀麗的容顏,試圖找出一絲,當年同她一起在田埂邊玩耍的那個小女孩的身影。

「你在看什麼,莫不是被姐姐我迷住了?」陳玢玢察覺到柳玉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曼聲道。

柳玉也笑了,「是啊,我在想,像姐姐這樣的美人,要什麼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

寡婦可以再嫁,也可以招婿入贅。

「你這小妮子!」陳玢玢今日似乎格外的放松,她笑罵一句,隨後又說道︰「我今日請了平喜班來府里唱戲,現在應該到了,隨我過去吧。」

戲曲什麼的,她真的欣賞不來啊,但是也不能拂了陳玢玢的面子,柳玉心底小小的踟躕了一下,就提起腳步跟了上去。♀

翌日下午。

這次柳玉不用再讓守門的衙役大叔帶路了,因為她是跟著陳玢玢一起來的。

繞過大堂,穿過宅門,宅門後還有一道屏門,屏門上繪有二門神像,穿過屏門,就是二堂了。

比她們還早到的,是一些圍觀的百姓。朝廷為了顯示判案的公平公正,所以開堂時允許有百姓來觀看。

柳玉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了不少常在茶棚里的熟面孔。此時縣令還沒來,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談,見到陳玢玢一行人來了,他們又紛紛噤聲,散了開來。

陳玢玢也不以為意,和王伯、彩雲站在院角,等待縣令的到來。

柳玉則四處打量,雖然她一直想知道官府大堂是什麼樣,卻一直都無緣見識,現在看看這「二堂」也聊以慰藉。

公堂之上,正對大門的牆上繪有「松鶴延年圖」,其上掛著「思補堂」的匾額,匾下有一方桌案。桌案上擺著驚堂木、文房四寶以及一筒黑色案簽。

約莫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見一位身著綠色大袖長袍官服,頭戴平翅烏紗帽,蓄著美髯的男子緩步從側門步入堂中,身後跟著數個青年衙役,幾日不見的趙行明也在其中。

眾人見到縣令來了,齊齊噤聲。正在研究牆上字畫的柳玉也抬起了頭,視線正巧與趙行明對上,她朝他微微笑了笑。

趙行明見到柳玉和陳玢玢站在一塊,倒是愣了一下,困惑涌上心頭︰柳玉怎麼會和張夫人站在一塊,難道她們認識?

但卻不容他多想,縣令坐定後,便升堂了。

陳玢玢和趙家三人上前伏跪在堂前,然後高座之上的縣令驚堂木一拍,分列兩側的衙役們開始有規律的敲擊木棍,嘴里低喊︰「威武——」

這就是「堂威」了,雖然前世曾在電視劇上看過無數遍,但柳玉還是差點被這威嚴肅穆的氣氛震懾到。♀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連台詞都和電視劇中的相差無二。

陳玢玢作為原告,最先答話,她低眉順眼,柔聲細語道︰「回稟大人,奴家是昴星街張府張陳氏,先夫為華城人士張驥。」而後她把趙家三人如何詆毀、侮辱她及張驥的事細細說了出來,盈盈欲泣,「還望大人為奴家做主。」

縣令沉聲道︰「倘若真如你所述,本官自會還你一個公道。」他轉而問向堂下跪著的趙家三人︰「你們可有要說的?」

柳玉從他故意壓低的嗓音中听出一絲不對勁,這個長胡子的縣官好像還很年輕。

最先開口的是趙二嫂,她用力磕了三個響頭,繼而扯著嗓子干嚎起來︰「還望大人明鑒啊,實是她欺人太甚!這張府雖然姓張,但確確切切是我家三弟掙下來的,我們不過是想在那住上幾日,這無德的婦人就派惡僕把我們趕了出來,還威脅說要把我們趕出華城,還請大人明鑒——」

趙大嫂和趙勒也齊齊磕頭,「還請大人明鑒。」

這台詞不太對啊,堂外的柳玉眨了眨眼,心里默默為趙二嫂的無恥點了個贊,目不轉楮關注著堂上的情況,嘴里卻問道︰「王伯,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王伯和柳玉並肩站著,笑呵呵道︰「小姐放寬心吧。」

「張陳氏,可有此事?」

陳玢玢斂眉,依舊柔聲細語道︰「先夫早已與趙家分家,且張府的產業是先夫分家後才置辦的,這些官籍上皆有記載。」

這個縣令自然是知道的,況且他還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官籍上沒有記載的故事,只是事情還是要一步一步來。

今天趙家三人似乎達成某種協議,由趙二嫂全權代表他們出來說話。

趙二嫂似乎也變得聰明起來,只避重就輕的說道︰「雖然三弟是早與我們分家了,但不論怎麼樣,我們始終都是他嫡親的兄嫂,讀書人不是有一句話麼,長兄如父,長嫂如母,我們父母和大哥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大嫂還在,張陳氏作為我們弟妹,難道不應該代替三弟侍奉我們嗎?」

她面上表情沉穩,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些話乍一听似乎字字在理,特別是那句「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讓縣令和柳玉等人都愣了一愣,什麼時候一個農婦也通文墨了?不過這些話仔細琢磨,還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縣令沉吟片刻,道︰「我朝確有此律例。」

陳玢玢不慌不忙磕了一個頭,從容不迫的應對,「稟大人,奴家先夫雖曾為趙家人,但奴家卻不是趙家的媳婦。」

話音未落,趙大嫂扯著她那尖細的嗓子就喊起來︰「你嫁給了我三弟,不是我趙家的媳婦是誰家的?」

趙勒也冷哼一聲,譏諷道︰「她這是想獨霸三弟的家產,不認我們這些親戚。」

「肅靜!」縣令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等堂下眾人閉了嘴後,示意陳玢玢繼續說。

「先夫曾于延順四年賣入張家為僕,簽的是死契,契約已呈上,又于延順十年蒙得張家恩惠,得以消除奴籍,被主人家收為義子,先夫為報主人恩德,自願改為張姓。」陳玢玢有條不紊的說著,她溫潤悅耳的聲音回蕩在廳堂內,「故而,奴家所嫁的是張家,而非趙家。」

陳玢玢的淡定從容和趙家人怨毒的表情皆被縣令收入眼中,他看向陳玢玢的眼中帶上一抹贊許,「你可有證人?」忽視了趙二嫂急欲發言的表情。

陳玢玢頷首,她轉頭看向堂外的人群中。

一個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上來,跪下先磕了一個頭,「參見大人,草民是趙家村前任里正之子趙綱儼。」

證人居然不是里正?柳玉訝異地看著這一幕,這趙綱儼是從哪冒出來的,難道陳玢玢另有安排?

王伯似乎了解柳玉心中所想,撫了撫長須道︰「趙里正身份特殊,是不能作為證人出堂的,趙綱儼是接里正時一同接來的,他父親是當年公證契約的人。」

柳玉默然,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卻頻頻出現她意料之外的情況。這歸根結底,還是要怪她太過草率,沒有全面的了解情況就定下計策,幸好陳玢玢並沒有完全按她的計劃實行,不然就要出糗了。

證人上堂,然後就是要說出證詞︰「草民之父為趙家村前任里正,家父見證了趙家和張家簽訂契約的過程……」

「這麼說張驥確實早已和趙家沒關聯了。」人證、物證俱全,縣令繼續忽視趙家人怨懟的表情,問道︰「你們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們還有什麼能說的?這縣令可是朝廷任命的官員,而不像里正那樣,只是大家舉薦出來的,他們能質疑里正,卻不能質疑縣令,但這口怨氣哽在心頭,對陳玢玢的怨恨愈深了。

見趙家人沒再言語,縣令滿意的撫了撫長須,繼而說了幾條與此相關的律例,然後做了結案陳詞︰「根據我朝律法,張驥于延順四年時賣入張家,便于趙家再無關系,即便後來消除奴籍,也應屬獨戶,但考慮趙家乃張驥血緣嫡親,故本官判決如下︰張陳氏給予趙家兩百兩銀子作為贍養費,趙家諸人皆不得再騷擾張府。」

這判的合情合理,堂下的百姓一致叫好。

驚堂木一響,縣令起身,領著衙役們又從側門出去了。

臨走時,趙行明飽含深意的看了人群中的柳玉一眼。

等縣令一走,王伯和柳玉連忙上前攙扶起還跪在地上的陳玢玢,趙家三人也踉蹌地站起來,朝陳玢玢「呸」了一聲︰「賤人,我們等著瞧。」

陳玢玢撢了撢膝上的塵土,微微一笑,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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