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女皇養成記 第60章 騎射術武

作者 ︰ 北陸冥冥

這間廂房不愧是客棧內最好的,光家具都由上好的楠木制成,更不用說四角的紅木花架上還各擺了價值千金的玻璃花瓶,內側的拔步床足有一丈寬,西南方向還有浴室和廁所的隔間。由于古人崇尚風水,認為屋大不吉利,故而此屋雖小,卻五髒俱全,應有的全有了,且裝飾華麗,花樣繁多。

掌櫃吩咐伙計們把茶點擺上後就退下了,臨走時還帶上了門。

此時屋內就只剩下柳玉和郁立若兩人。

柳玉推開朝北的窗子,正正好可以俯瞰整個南御苑。南御苑呈一個巨大的方形,東邊有一座高台,高台上搭了一間高大的帳篷,內里置了寬大的足足夠三人並排坐,類似于長榻的椅子;其下左右依次排列著比台上稍小的帳篷,左邊是給兩位親王及文武百官安置的位子,右邊則是給各個藩國使節及其隨從的座位;西邊早已被圍觀的百姓堵得嚴嚴實實,只余一條兩丈寬的道路被禁衛嚴嚴守住。四方中間,圍著的是十分寬敞的比武場,再往北,還有同樣大小的騎射場。

柳玉所處的位子,不論是角度還是高度都恰恰好,既能縱觀全局,又能看清比武場上眾人的一舉一動。

此時天色已經全亮,大約已經辰時。寬大的比武場兩旁,文武百官早已到齊,列坐其次。最東的高位之下,左側是仍舊一身絳紅色長袍的魏王陸懌,再次是身著官服正裝打扮的陸歸殊,二人皆靜靜坐在各自的帳篷內,偶爾探出頭攀談,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右側的人就多了,每間帳篷都代表著一方時節,其內也坐著身著各式各樣奇裝異服的蕃人。

柳玉瞥了瞥屋內的漏盂,轉頭又看向樓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漫不經心問道︰「都辰時了,聖上怎麼還沒來?」

郁立若淡然的呷了口茶,也往窗下望了一眼,「要等各個大臣和蕃使們都到齊了聖上才會出現,據說去年將近食時了聖上才駕到。」

這昏君的架子可真大啊。柳玉撇撇嘴,也百無聊賴的啜了啜茶,同郁立若一起靜靜等著皇帝到來。

約莫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柳玉才隱隱約約看到皇帝的御輦從內城搖搖晃晃走近,黃黃亮亮得有如一條金龍在蜿蜒前行。

再走近些才能看清那十分壯觀的隊伍,前面是三排六人身著金甲的禁衛開路,後面跟著舉著燈和傘的宮女太監,中間是由六匹高頭駿馬所拉的御輦,其後跟著皇貴妃的鳳輦,再次又是宮女太監和禁衛大隊結尾。

排場可真大!難怪這麼慢才出現。柳玉不屑的撇撇嘴。殊不知,當討厭一個人時,不論那個人做什麼都會成為被討厭的理由。

當御輦抵達南御苑,皇帝攜皇貴妃在高台前下輦後,兩位親王就帶著文武百官和一眾番邦使節下跪行禮,高呼「皇上萬歲」和「貴妃千歲」。

但與此同時,高坐酒樓之上的柳玉和郁立若卻沒有任何動作,依舊舒舒服服靠坐在寬大而柔軟的椅子上,該喝茶喝茶,該嗑瓜子的繼續嗑瓜子。

「下面的人都跪下了,你怎麼不跪?」柳玉轉過頭,笑眯眯看向郁立若的眼中閃著些不懷好意。

郁立若輕輕斜睨了柳玉一眼︰「你又為何不跪?」

柳玉哂笑道︰「他又看不見我有沒有跪,何苦委屈自己。」

此時她真是無比慶幸尋上了這家酒樓,而不是傻傻在下面擠。

柳玉面上掛著愜意的淡笑,雙眸卻微微眯了起來,這家酒樓唯一的不好就是離那個高台太遠了,就算自己努力想看清陸楠延的樣貌,卻也只能看見那個被寬大冕服所蓋罩下,略顯佝僂臃腫的身軀。倒是他旁邊的皇貴妃蔡氏,滿頭烏鴉青絲上插滿了金釵步搖,一襲華貴的長袍襯著她依舊婀娜的身姿,真是貴氣逼人。

柳玉嘴角的淡笑化成一絲譏諷︰這兩人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父女而不是夫妻。

陸楠延攜蔡氏登上了最高的龍椅後,身邊的宦官才尖聲喊道︰「平身——」

其聲之刺耳響亮,就連百米之外的柳玉都能隱隱耳聞。

陸楠延坐定後,便宣布今日的比賽開始。

比武共有四場,第一場要比的是射箭。由烏梁國最先派出一名武士上場,只見那武士長得虎背熊腰,粗壯的脖子上蓄著一圈雜亂的虯髯。由于離得太遠,柳玉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卻也能看見他光禿禿的腦袋上扎著一根只有銅錢眼孔般粗細的鞭子,頗為喜感。

武士走上比武場後,便朝高位的陸楠延行了一禮,這禮也不是漢人的禮儀,而是左腳跪地,右腳下蹲,雙手撫胸著肩,高聲呼道︰「烏梁國赤那見過中土皇帝。」

這稱呼不倫不類,卻也沒人會和一個蠻子計較。禮畢後,他才接過一旁侍從遞來的大弓,搭箭,拉弓,旋舞,瞄準,發射,動作干脆利落,一氣呵成!

百步外草靶旁的小黃門被這一箭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驚魂未定的要伸手拔起羽尾尚嗡嗡作響的箭時,卻怎麼也拔不起來,原本慘白的臉憋得通紅,半天後才高聲宣布︰「烏梁國赤那,射中靶心——」

瞬間,烏梁國的帳篷內爆發發出一陣歡呼,那些身著紫服窄袍的胡人看向別國人時,眼中都帶了濃濃的輕蔑。

而後又是其它幾國的使者派人參賽,成績卻都不如赤那,只得悻悻回去。

最後上場的才是錦國的伴射,只見他走到比武場中心後,依著慣例朝皇帝長揖一禮後,揚聲道︰「卑職殿前侍李偵坋參見聖上。」

他打扮得油頭粉面,身上的輕甲上還掛著琳瑯的壓擺,怎麼看怎麼都是富家公子哥的模樣。烏梁國帳篷內發出一聲嗤笑,李偵坋惡狠狠朝那邊瞪了一眼後,就大步走到指定的位子上了。

他用的弓不同于之前其他人的樸素厚實,而是十分精美,兩端的弓梢都瓖有精美的紋飾,甚至還嵌了紅綠寶石,弓柄上繞了金絲,弦縴細卻十分強韌,與其說是弓,倒更像是個工藝品。

只見李偵坋把通體由精鋼制作而成的箭桿搭在弦上,箭頭的一端抵在羊脂白玉的扳指上,箭頭也不是普通的扁平四稜形,而是能夠百步穿甲的錐形箭頭。

這套裝備無不彰顯著錦國強盛的財力!

位于高坐,雖已過不惑卻仍舊容貌艷麗如雙十少女的蔡氏,輕聲道︰「此次奪冠非我國莫屬。」

她身旁的陸楠延滿意的撫了撫胡子,贊同地頷首。

李偵坋是最後一個上場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目注視著他。只見他瞄準後,忽地大喝一聲,雙腿瞬間叉開,猛地一拉弓弦,箭桿就如月兌韁的野馬流星般射出,眾人的目光也隨之而迅速移動。

直到……

「哈哈哈——」幾乎所有藩國帳篷內都爆發了哄笑,烏梁國的使者更是捂著肚子笑的前俯後仰,「居然連靶都沒射中,哈哈哈哈!」

而站在草靶旁的小黃門驚得雙腿一軟,早已癱坐在地,那根箭只就是擦著他腦袋飛過去的。

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氣的,李偵坋的臉漲得通紅,他憤憤瞪了眼烏梁國使者,冷哼一聲,摔下弓就走了下去。

高坐之上的陸楠延瞬間就黑了臉,卻礙于此時人多眼雜,只得吩咐繼續進行下一場比賽。

下一場比的是賽馬,場地就位于比武場旁,是一個類似于現代操場的草地。包括錦國的武士在內,所有選手同時比賽,這比的不僅僅是騎術,更比的是馬!

有些小國或部落的使者用的只是錦國提供的普通駿馬,而像烏梁國和蒙山國這樣幾乎能與錦國媲美的大國,用的則是自己帶來的寶馬。但就算再好的馬,經過長途跋涉後,多少都會有些乏力,更何況京城的環境與其他國家有很大的差別。水土不服的不僅有人,還有馬,這樣一來,錦國幾乎就算是穩操勝券了。

賽馬沒有懸念的扳回一場後,陸楠延的臉色才算好些,他賞了獲勝者一些金銀珠寶後,又宣布進行下一場的比賽。

除了比射和御,還有比術,這個術指的是戰術。每方派出一名將士,在沙盤上布陣演練,規定時間內所佔地盤多者為勝。但往往這個比賽只會派一些不入流的小卒參加,因為這些都是十分機密的手段,故而不論是哪國都不願暴露自己的底牌。

于是身為東道主的錦國,再一次毫無懸念的贏了。

陸楠延的臉色也由陰轉晴,大手一揮封賞了獲勝者大量財物。一時高興,就沒注意身旁那個美艷的婦人,與座下澤山國使者眼神的交鋒。但卻有兩人注意了,一個是慢慢品酒的陸懌,另一個是一直面帶微笑,靜靜觀賽的陸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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