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凡是見過葉敏的人都不由得表示贊嘆,說慕老爺子眼光不錯,為小兒子尋得一個如此美貌如花的女人,舉止端莊,溫柔嫻淑。總之一切好詞用在葉敏身上一點兒都不為過!
葉敏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面對哥哥嫂嫂的夸贊,還有慕老爺子的賞識,這種場合的應付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唯一讓她不快的是,她這都來一個小時了,卻半天沒有見到慕長軒的身影,不免有些心不在焉起來,目光總是忍不住往門邊看去,可得到的結果依然令她大失所望。听慕老爺子說已經吩咐人下去找了,怎麼會去這麼久,慕子卿到底找他有什麼事?
「子卿,你六叔呢?」見慕子卿失魂落魄的歸來,葉敏撇開眾人,將慕子卿拉到一邊,急切的問。
這場訂婚雖然一切都安排妥當,慕長軒也答應了,可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是她太緊張了麼?或者是她對慕長軒太過于渴望,害怕失去,所以才表現得這麼魂不守舍?
「六嬸,你這麼優秀,我相信你一定能俘虜六叔的心是嗎?」慕子卿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溫潤的面容上滿是哀傷的神色。
就連他都覺得葉敏優秀,可為什麼六叔就不能放手好好愛眼前的女人?葉敏和慕長軒不管出現在任何場合,無疑都是最般配的一對,而他卻背著六嬸藏著別的女人,還是人麼?如果不是怕白小悠受到傷害,他可能已經將真相對葉敏抖露了出來。
葉敏被他突然轉變的態度給驚呆了,特別是他說出的那句話,好像慕長軒在外面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這個,她當然知道,慕長軒本就是天之驕子,要說這一輩子只有她這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的,她在面子上會裝作若無其事,可背地里她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靠近他的女人,包括杜瑜錦。
試問有誰能做到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覬覦,除非不愛才會不在乎!
「子卿啊,你和你六叔最近是不是鬧矛盾了?」葉敏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不忘觀察屋里人的動靜,發現他們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說什麼難听的話,將慕子卿拉到更偏遠的地方,方才放心。
慕子卿始終悶悶不樂,按道理說,平時的他特別招女孩兒喜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道暖陽,讓人舒適溫暖,這樣的男人怎會不討人喜?可今天面對葉敏,他連基本的禮貌都懶得維持,因為心里藏了心事,讓他對什麼都沒了心思。
「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六嬸,我真心祝福你能和六叔白頭到老!」最後他說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管葉敏什麼表情,很沒紳士風度撇下未來的六嬸離去。
葉敏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錯愕不已,雖然她沒弄明白慕子卿到底什麼意思,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慕長軒的心里藏著一個人,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冷淡的原因。可眼前除了杜瑜錦她想不到任何人,但杜瑜錦又不像是他心里的那個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按理說,如果慕長軒心里的人真的是杜瑜錦,他大可以娶她,所有的人也不會反對,可為什麼他會答應和自己訂婚呢?
亂了,全亂了,她什麼都不想管了,只要和慕長軒有關系的女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此刻最該解決的女人就是杜瑜錦,看來在訂婚之前她應該要解決掉那個賤人,否則她心里會不安,總覺得會有人出來搗亂!
劉琴見自家兒子進來,也沒發現他臉色陰郁,一心系著他的終身大事,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忍不住將自己的心里話給吐了出來,「爸,您看子卿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他和白氏的千金是情投意合,今兒個趁著喜慶要不將慕子卿的婚事也一並宣布了吧!」
劉琴根本不知道白靈萱被毀容的事,估計知道了這場婚事她也不會同意,就算白靈萱的家世再好,她總不能讓兒子娶一個毀了容的女人吧,說出去多沒面子,別人還以為她兒子沒人要呢!
慕子卿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當著大家伙的面說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此刻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只得在慕老爺子還未發出命令的時候將胡說的劉琴拽到一邊兒。
「媽,你怎麼能這樣,婚姻是兒戲嗎?」他不顧場合,對著劉琴就是一陣怒斥,雖然聲音不大,但還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喲,想高攀啦,子卿不是還小嗎,大嫂您這麼著急算怎麼回事啊!」一道尖銳刻薄的聲音響起,讓在座的其他人听了忍不住嘲笑出聲。
緊接著,就是更為難听的話傳入整個大廳,幾位弟媳毫不顧忌的在這樣的場合損她,只因她的身份低微,好欺負。
「就是,這家世嘛雖然是重要,但要是不懂禮數將來嫁進我們慕家,還不丟臉嗎?」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這家世啊倒是其次,如果像大哥一樣討了一個瘋婆子,一輩子可就毀了!」特別是這句話簡直是戳到了劉琴的痛處。
結婚之後的幾年,慕塵浩總是罵她瘋婆子,此刻被人捅了出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說她也是她們的大嫂,難道一點兒禮儀都不懂麼?
忍無可忍的劉琴想上前去跟她們去理論,卻被慕子卿拽住了胳膊,讓她冷靜。劉琴在慕家的地位本就低下,如果貿然前去,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況且,她們說的也是事實,只不過話說得難听了點兒。
在慕子卿眼中,劉琴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慕塵浩身為慕家的長子無疑是最忙碌的,可她不但不知道體諒,總是扯慕塵浩的後腿,每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在公眾場合沒少讓慕塵浩丟臉,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能忍受?也難怪他的父親會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早些年慕子卿還有些怪父親,認為他不稱職,可近幾年他算是明白慕塵浩的痛楚了,偶爾他還會為父親抱不平。
劉琴不光是對父親,對他也是一樣,什麼事情都要插上一腳,此刻,他的婚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到底劉琴是他的母親,看到眾多人針對她,他也沒什麼好臉色,但這些人都是他的長輩,在爺爺面前他也不好發作,只能讓劉琴忍忍,她們嘴上熱乎熱乎也就過去了。
「哈哈,就是就是!所以說呀,這婚事還是得斟酌!」
「你瞧瞧咱六弟,多會挑人呀!」
幾位弟媳見劉琴忍氣吞聲,忍不住在一旁煽風點火,平時她們對劉琴就沒少奚落,總覺得像她這樣身份的人不配嫁她們慕家,說出去有失顏面,偏偏某人還不知道檢點,越是公眾場合越是掉鏈子,將慕家的臉都丟光了。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慕老爺子開口打破了僵局,「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子卿的婚事還是等長軒訂婚以後再說吧,你也不必太著急。」
此話一出,剛剛還熱鬧的客廳頓時安靜下來,直到葉敏走進來才打破沉默。
「敏兒,怎麼樣,找到長軒了嗎?」慕易川見她的情緒有點兒低落,忍不住問。
「爺爺,不用找了,六叔已經離開了!」一旁的慕子卿插話道。
這話一出,慕家的眾位長輩都將目光移到了葉敏身上,倒是想看看這位未來的慕六夫人如何處理自己夫君的不告而別。
面對眾人好奇的目光,葉敏將自己隱藏在心底的情緒壓了下去,淡淡的掃一眼眾人,然後方才對慕易川開口,「哦,是這樣的,長軒剛剛給我來過電話了,說是有急事需要處理,慕伯伯,要不這樣吧,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
她回答得那麼自然,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慕長軒撇下她一個人離去,面對眾多的家長她依然能應付自如。
「也好,我讓人送你!」
「嗯,謝謝!各位哥哥嫂子,我先走了,你們聊得開心點兒!」葉敏走之前還不忘對眾位哥哥嫂子打招呼,那語氣里的尊重啊,沒來由的讓人喜歡她。
「好好,都一家人了還這麼客套,有空常來玩兒啊!」
「嗯,一定一定!」
慕老爺子其實早就知道慕長軒已經離去,他那個小兒子他當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不告而別不是第一次,可現在這樣的場合離去實在是太不像話。之所以會在那麼多人面前那麼問葉敏,就是不想她太難堪,哪知慕子卿卻將事情給捅了出來,他還怕葉敏會尷尬呢,沒想到這個媳婦倒會化解,這無疑讓慕易川又對她增添了一抹好感。
如果換了別的女人說不定就鬧起來了,如此識大體的女人,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自家的兒子!
程佩歌從白小悠哪兒出來之後想了很多,決定向林亦飛辭職,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現自己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了林亦飛,那個妖孽一般的男人!可她的身份低微,林夫人中意的兒媳一直是慕家的長孫女慕雲初,在還沒完全陷下去之前,她只想趕快逃離。
「你最近是怎麼回事,這些都是怎麼辦的,啊?」林亦飛見她沒經召喚就進來自己的辦公室,頓時將桌上的文件一摔,那張絕美的臉上卻看不出有任何生氣的跡象。
一個文件都整理不好了,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在想些什麼!
程佩歌雙手交疊的站在一旁,默默忍受著他的呵斥,好像已經很久了,他沒有對自己再發脾氣,今兒個又吃**了麼?
低著頭,她不敢去看他的臉,緩緩的說道,「那個boss,我想辭職!」
話落,林亦飛的面色稍稍一僵,問,「什麼?你……你不想干了,不是說挺缺錢的麼,難道找到了更好的出路?」
「沒有,就是不想干!」程佩歌怕他誤會,立即解釋。
像她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到更好的工作啊,說實話,跟著林亦飛只是偶爾受些憋屈,工資還是可以的。她確實很缺錢,家里的條件本就不好,如果她辭了這份工作恐怕對家里的經濟造成損失,一時間她陷入兩難的境地,沒了剛進來時的底氣。
她低著頭不說話,林亦飛又問,「談戀愛了,和男朋友吵架了?」
見他誤會得愈加不著邊際,程佩歌一時心急,抬眸對上他那雙勾魂的桃花眼,霎時頗有一種電流襲擊整個身體的感覺,讓她全身都酥酥麻麻的,繼而她的臉刷的一紅,窘迫的垂眸,低聲的否認,「不是,像我這樣條件的人怎麼會有人看得上。」
她鮮紅的面色沒能逃過林亦飛的雙眸,想到醉酒那天和她相擁而眠的一個晚上,他的面色也有些別扭,可他到底是經常流連花叢中的男人,也就一時的不自在,隨後不耐煩的說,「行了,別鬧情緒了,大不了上次的事我不扣你工資就是!」
上次她和白小悠跑去酒吧喝酒,在他的愛車上吐了個天翻地覆,事後他說要扣她兩個月工資,疼得程佩歌心里啊,簡直是在滴血。
一想到這些,她又來了勇氣,但語氣里還是帶著一絲懼意,「可我……真的不想干了。」
「工資嫌少?」他又耐心的問。
見她站在那兒沒動,他沒來由的心煩,沒好氣的承諾,「行,看在你這幾個月盡心盡力的份兒上,給你加五百!」
「這個……」程佩歌動心了。
五百啊,對她這樣的窮人來說,一次性加五百確實不少了,而且現在家里也急需要錢,她不能耍小性子。
林亦飛看她還杵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任何言語反駁,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怒吼道,「如果還不行就滾蛋,哪來那麼多事兒啊!」
「我做,才沒那麼笨漲了五百塊工資還不做的。」程佩歌看他真發了火,也不敢再造次,低聲的嘀咕著。
听到她應承,林亦飛算是舒了一口氣,「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做事。」
「哦!」
切,膽兒越來越大了,還敢辭職,他平時對她不好麼?唉,不對,他干嘛要這樣挽留她?她不干了不是很好麼,她可是自家太後派來的奸細!天,他在抽什麼風,竟然去挽留了她……
白小悠輸完液整個人感覺好多了,她不想繼續留在這兒,非要白瑜塵放她出去。此時,她只想一個人待著,哪兒也不想去。
白瑜塵經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了她的請求,讓幾個人送她回了之前的公寓,然後在暗地里偷偷保護她。
其實他是想將白小悠送到更遠的地方,好讓慕長軒找不到,等這一段風聲過去了再接她回來,但他知道白小悠是不會听他的安排的,索性都隨了她,然後在她身旁好好的保護她。
將白小悠剛剛送走,還沒來得及喘氣,管家就慌慌張張的過來通報,說是慕長軒已經帶著一群人闖到了門外,等著白瑜塵出去,否則他非燒了白家大院兒。
白家是老宅,白老爺子生前所留下的,這麼多年,他們一直住在這兒,不說這座老宅的價值,就是這塊地也是價值連城。況且這里有白瑜塵和陳慧的回憶,他哪里會讓人給毀了!
「不知慕總裁大駕光臨有何要事?」白瑜塵學著慕長軒白天的口吻,出了大院兒的門,看著他身後黑壓壓的一群人,不免有些恐慌。
可他到底也是經歷過風霜的人,要說兩人真正較量起來,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會贏,但也不至于輸得太難看,結果就是兩人會弄個兩敗俱傷。
慕長軒面色陰沉,陰鷙的眸光冷冷的射向白瑜塵,猶如一把破冰而出的利刃,讓跟在白瑜塵身邊的老管家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在心底嘆息他的氣勢太過于強大。
他當然能听出白瑜塵話里的諷刺之意,要放火燒白家大院兒也只是嚇嚇他,現在是文明社會,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惡霸,怎麼可能做這麼庸俗的事,真正的較量是在生意場上,他這樣說只不過是想給白瑜塵一個警告。
「放了白小悠,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許久,他雙手負于身後,冷冷道出這句話,那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儼然一個王者,連久經風雨的白瑜塵都被他的氣勢給震懾到了。
假如白瑜塵一定要和他作對,他會收購這片土地,這和放火燒他的房子有什麼區別?呵,敢帶走他的女人,除非有三頭六臂!
白瑜塵確實很覬覦慕家的勢力,如今能震得住慕長軒的人恐怕也只有慕老爺子,為了自己的女兒,他只有先服軟,然後再約個時間找慕老爺子好好協商協商,相信慕易川也不會讓自家的兒子胡來。
明明都要和另外的女人訂婚了,再來糾纏他的女兒算怎麼回事?
「她不在我這兒!」白瑜塵憋下心里的一口氣,直言不諱的回答,如果驚動了其他人,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聞言,那張冰冷的面容上頓時鐵青一片,一雙黑眸里滿是怒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隨即,他冷哼一聲,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冷聲警告道,「哼,白瑜塵,我勸你聰明點兒!」
白瑜塵本想解釋,這時,只見慕長軒的下屬倚在他耳邊悄聲說著什麼,不敢貿然上前去打擾,只是站在他對面觀察慕長軒的一舉一動,隨後,慕長軒的面色漸漸舒緩,特別是眸光里閃出的一種期待的光芒,讓白瑜塵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是白小悠被他發現了麼?
「白瑜塵,你最好記住我今天給你說的話,否則,這房子……呵!」話點到為止,他相信白瑜塵不會不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盡快找到白小悠。
白瑜塵痴傻的愣在原地,看著慕長軒帶著一群人疾步的離去,總感覺他的勢力不像只有慕氏撐腰那麼簡單,難道他還有別的勢力?光是一個慕家就已經讓他很頭疼了,如果這個男人還有外力相助,他是萬萬不敢招惹。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對著一旁同樣發愣的管家冷聲囑咐,「快,給小姐打電話,讓她快些離開公寓!」
「哦哦!好,我這就去!」老管家回過神來,腦後劃過一大滴汗水。
白小悠回到公寓後,一直坐在客廳對著陳慧的遺像吐露心聲,可能是有感而發,不知不覺臉上已布滿淚水,如果不是座機的鈴聲打斷,這一哭也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
她擦干淚水,緩緩走上前,拿起電話接起,「喂,哪位?」
「小悠,你趕快走,慕長軒找來了!」白瑜塵在電話那頭急切的喊道,仿佛是火燒眉毛的事。
白小悠冷冷道,「與你無關!」接著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可剛掛斷,電話就像催眠符一樣的又響了起來,她懶得去管,可還是一直響個不停,她覺得煩,怒氣沖沖的將電話線給拔斷了。
慕長軒找來了?她確實應該要趕快離開,不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找到,本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哪里想到這麼快他就找來了!
這邊,慕長軒坐在車後座,不停的撥打著一個電話號碼,起先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听,接著就是無法接通,懸著的一顆心霎時緊繃了起來,由于太過于激動,手機被他從車窗扔了出去。
「停車!」一聲暴喝,讓前排的兩人皆為一怔,駕駛座上的人听到這一聲怒吼,立馬踩了一腳急剎車,握著方向盤的手早已大汗淋灕。
慕長軒從車里鑽出,大力拍上車門,然後繞到駕駛座旁,打開車門將里面的人提了出來,兩個下屬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結巴的喚了聲,「六爺……」
「都給我滾下去!」他再次怒吼,臉色難看至極。
這麼失常的六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車里的另一個人顫抖著身子從車上下去,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黑色的布加迪從他們身邊飛奔而去,那速度,讓杵在原地的兩個男人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唉,爺,您慢點兒!」下屬忍不住對著早已遠去的慕長軒囑咐,一顆心差點兒從胸口蹦出。
慕長軒將車速提到最快,根本不去管路上的其他車輛,一路狂飆,路上的交通因為他的出現而亂了陣腳,可他依然開著那輛顯眼的布加迪在街上飛馳,只希望能快點兒見到她。
白小悠接到白瑜塵的電話之後,幾乎是半刻也不敢停留,什麼也沒帶,兩手空空的從公寓溜了出去。走出電梯,她四處掃了掃,在確定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之後方才邁開步伐,一邊走還不忘回頭盯著身後,生怕會被別人知道了她的行蹤。
「哎呦!」突然一個不明物體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本能的發出尖叫聲,扭過頭才發現自己撞到了一個冷硬的懷抱,正想道歉,忽然想到什麼,明白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白小悠,你偷瞄什麼呢,大半夜的做賊啊?」隨後,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調笑的意味,白小悠以為自己是听錯了。
抬眸,發現男人臉上掛著笑,那麼溫柔,讓白小悠怔在原地出了神!
瞧瞧吧,他沒事兒又抽風了,笑得那麼柔和,不是要人命麼?她本就是一個意志力不強的人,面對他的溫柔陷阱毫無招架之力,偏偏這個時候他又對著自己笑,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更可惡的是,他還嘲笑她,不就是為了躲避他,她才這樣的嗎,他還好意思說?
慕長軒見她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趁機伸手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包裹,柔聲道,「走,跟我回去!」
或許是這一路上太趕,背負著強大的思想壓力,他的心狂跳不止,好像在見到她之後跳得更為猛烈了,雖然是放心下來,可在見了她後,那種激動的心里讓他的一顆心好像受了什麼蠱惑一般,怎麼都舒緩不下來。
「唉,我不要!」白小悠平時本就迷糊,被他牽著的手從掌心傳來一股難以說清的暖流,從而蔓延至心底,讓她全身都有一種被溫暖貫穿的感覺。
可……她為什麼要跟他回去,被他關起來麼?真當她是一只溫順的小綿羊了?
本以為他會發火,會強制性的將她給拖走,哪知男人卻停下腳步,彎子,那雙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嬌俏的容顏發呆,隨後無可奈何的開口,「我以後不關你了,只要你不給我惹禍就行,嗯?」最後一個字他說得極具誘惑力,仿佛他們之間在做著一場交易,讓白小悠撈了個大便宜。
「慕長軒,你……是不是生病了?」這樣的他真的很讓白小悠懷疑是不是腦抽了,可老抽這樣的話,她是萬萬說不得的,只能說得委婉點兒。
這麼小心翼翼還是被他給逮著了,怎麼辦?
他听後並不生氣,反而將面前的小女人擁進懷里,耐心的解釋,「沒有!」
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不得不對她像呵護珍寶一樣的呵護,生怕一眨眼懷里的人兒會再次消失。
這一刻,他告訴自己,只要她開心,什麼都好!
「哦!」白小悠也跟著腦抽的回了一句,靠在他懷里靜靜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如果不是因為下屬的到來,他們會在此相擁到忘了時間,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們二人。
白小悠听到腳步聲,抬起頭,偷偷瞄著慕長軒身後的人,發現他們都站在三米外的距離,很整齊的等候著,她不用想就知道是慕長軒的屬下,可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口無遮攔的問,「慕長軒,你是混黑社會的麼?」
慕長軒哪里會想到她會問這麼一句,不由得笑出了聲,「哈哈……都散了吧!」隨後又對著身後的下屬冷聲吩咐,怕是嚇著了懷里的女人。
「你笑什麼,我問你話呢?」白小悠冷著臉繼續追問,心里愈發惶恐不安。
這樣的男人即使不是黑社會的,她也不敢招惹啊,況且之前他囚禁了自己,她還沒原諒他呢,現在這樣算什麼?
「如若我說是呢,你會怎麼樣?」慕長軒心情極好,有一種想要逗逗她的沖動,也順便看看她什麼反映。
白小悠听後,身子在他懷里一顫,仿佛他是一個殺人惡魔,低著都小聲嘀咕著,「我……我當然避而遠之了,才不想死得太慘!」
「呵,現在知道怕了,以後看你還敢亂跑!」慕長軒低頭,薄唇在她耳垂邊際輕吐出一句話,帶著危險的警告意味又不失溫柔的寵溺。
白小悠听了他的話,嘴角一抽,腦後劃過一條黑線,「我,我哪有……咳咳,哪敢啊!」
雖然偶爾她也不會怕他,可都是在氣急的時候,此刻她倒是真怕他!她寧願他此時對自己發怒,也不至于現在面對他的溫柔毫無辦法!
接著,白小悠被慕長軒帶離了小區,似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很听話的被他牽著,跟著他上了車,兩人的手始終緊緊的握在一起,這一刻,好像沉睡的萬物都復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