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常的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葉敏安靜的坐在車後座,車窗外偶爾射過來的街燈打在她美艷的臉上,清晰的輪廓,給她精致的面容無疑更增添了一抹誘人的光芒。但美人面色憂郁,從慕家莊園出來後一直悶悶不樂,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事。
「停車!」她突然緊張的一聲叫喚,迫使前面的司機慌忙的踩了一腳急剎車。
司機很禮貌的問,「葉小姐,有什麼事麼?」
葉敏一邊解釋,這邊已經下了車,「你就送我到這兒吧,我還有點兒事,謝謝了!」
慕長軒?剛剛不是他麼,她分明看到他月兌下外套為一個女人披上,只是距離有些遠,而且慕長軒身形高大,完全遮住了他面前的女人,讓她沒能看清他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誰。
站在大街上,她努力搜尋著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霎時,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襲遍全身,頭痛欲裂。她雙手捂頭,由于那種眩暈感差點兒讓她整個人崩潰,蹲子,一直在心里默念,是誰,會是誰?
不,她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一定要將那個女人揪出來!
可當她真正趕到那個地方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什麼都沒有。莫非是她看錯了?不,慕長軒的背影她那麼熟悉,那舉手投足見所流露出的氣勢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除了客戶,他一天到晚接觸的人就那麼幾個,會是誰呢?
是杜瑜錦嗎,除了那個女人,她想不到任何一個和慕長軒近距離接觸的人!呵,杜瑜錦,我們的戰爭才剛開始,準備接招吧!
這邊,慕長軒看到白小悠手上的針孔,心疼得整顆心都揪成了一團,這才離開他幾個小時,怎麼就打上針了,生病了嗎?
當得知她是因為兩天沒有吃飯而昏倒時,二話不說,讓司機停了車,在附近尋了一家餐廳,不管白小悠同不同意,將她拉下了車。
下了車之後,慕長軒感受到她的身體在自己懷里凍得瑟瑟發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月兌下披在她身上,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幕會被葉敏看了去。
但白小悠似乎並不領他的情,將他披在身上的外套扔給他,冷聲道,「我不需要!」
這個動作會讓她想到,不久前他們一起出差去c市,他將自己的外套月兌給葉敏,完全不顧身後的她已經凍得全身發抖,以至于讓她回到房間之後受了風寒,到了小鎮還發高燒,這些傷害都是他造成的,如今他這般,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再次抽風的對別的女人好,刺激她的神經,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親熱的舉動心酸?
「天冷,別著涼了!」慕長軒沒想到她會將自己的外套扔回來,耐心的哄著,再次披到了她身上。
白小悠努著嘴,臉上全是不悅的神色,她伸手想再次將他披在身上的手拿開,這次卻被他的大手制止,他按住她的小手,不解的問,「又怎麼了?」
「我,我……」白小悠的心里素質一向不怎麼樣,從喉間發出這一個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耐心的等著她的下文,可見她半天沒說個出所以然來,微微皺眉,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霸道的牽著她的小手繼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不去了!」她突然甩開他的手,像是在賭氣。
慕長軒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突然甩開自己的手,一時也沒有防備,讓她得了逞,霎時,剛才還溫柔的面色驟然變冷,深邃的眼眸死死鎖在她嬌俏的面容上,想要洞穿她心里的一切想法。
白小悠知道他生氣了,便不再理他,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他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隱忍著心底的怒意,大步追了上去,拽著她的胳膊怒吼道,「白小悠,你到底在別扭什麼?」
白小悠的身子被他拽過來,面對著他。餐廳的門口人不是很多,偶爾幾個路過的人對著他們投來奇異的目光,俊男靚女走到哪兒都會成為關注的對象。
白小悠生怕被別人看了去,她和慕長軒的關系現在還不想曝光,他本就是a市的風雲人物,如果被人看見自己和他在一起,說不定會成為明天新聞的頭條,想到這些,她低下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慕長軒得知剛剛自己的語氣有點兒沖,看到她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心頓時軟了下去,似是無奈,盡量將語氣放低放柔,「那這樣,我送你去車上,你等我,我幫你去買,嗯?」
「不了,我不是很想吃!」白小悠的倔脾氣一上來,不管是誰都勸不住。
她感覺自己太軟弱,隨便被他幾句話一糊弄就跟著他走了,現在想來才恍然大悟,好不容易逃出他的魔掌,怎麼能又跟他回去。
「白小悠,你到底想怎麼樣?」顯然,某男已經用盡了全部的耐心。
這也不行,那也不依,到底想干什麼,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白小悠听他這麼一吼,想到他之前對自己所做的種種,瞬間來了底氣,將他拉到一個人群奚落的地方,冷聲道,「慕長軒,你說吧,還想干什麼?」
之前對她的態度那麼惡劣,這時又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實在讓她模不清他的心思。他們之間到底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既然他都要結婚了,何不就此放手。那天,如果他沒有阻攔,說不定她已經到了另外一片天地開始了新的生活。
「??????」慕長軒是滿大腦的問號,一雙深邃的眼眸里盛滿疑慮。
可以說在他手上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思維敏捷,用在他身上是一點兒都不為過,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經常猜不透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踫到白小悠之後,才覺得有好多事並不是他可以掌控的,比如說現在,這個小女人又犯倔脾氣了,他該怎樣哄?
他想干什麼?不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嗎,難道連這麼簡單的問題她都看不出來,非得還讓他說第二次麼?
白小悠狠狠的瞪著他,毫不客氣的吼道,「我不能跟你走,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說完,她將身上的西裝外套扔給他,轉身就要離開。
「你不是等了我三年嗎?」他再次拉住她的胳膊,神情激動的問。
她到底在鬧什麼情緒,他們之間的誤會不是已經解開了嗎,剛才在車上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白小悠被他的這句話弄得在原地傻了半天,覺得他一定是大腦發熱了,三年?什麼概念,他們三年前除了一場交易,甚至連話都鮮少說,她怎麼可能會傻到等他三年?那時她只不過對他有好感而已,和等待是萬萬沒有關系的。只不過三年後,他的突然出現再次打斷了自己的平靜生活,才讓她想到三年前,自己是不是也曾喜歡過他!
可以說,那完全是青春時的一個夢,和愛情無關。可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厚顏無恥的說她等了他三年,她只覺得窩火。難道在他眼中,她就那麼傻,等待一個似有似無的人?
隨即她冷笑一聲,嘲諷般的說,「呵!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什麼叫等三年,你說,你倒是說說,啊?!」
慕長軒被她激動的情緒給弄傻了,他說錯話了麼?他只不過是想告訴她,三年前他們錯過了,難道現在還想失去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看到她一張小臉由于生氣憋得通紅,他除了心疼發不起任何脾氣,扯了扯唇角,黑眸里滿是堅定,「我……不管怎麼樣,我以後會對你好,相信我,嗯?」
不管三年前她是不是喜歡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不能沒有她!
「好,這是你說的!」白小悠應承,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她哪能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他,不管愛不愛,她都不要這樣沒名沒分的跟他走,在事情沒處理好之前,她必須要給他施加壓力,讓他也知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是那麼容易被俘虜的。
慕長軒以為她答應了,心下一喜,完全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情緒,鄭重的點頭,「嗯!」
這輩子他沒有遇到過如此在乎的人,不對她好對誰好?
白小悠似是沒想到他今天會這麼有耐心,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盯著他的雙眸淡淡的開口,「我不願意跟你走,你答應嗎?」
她要的是兩廂情願和正當的名分,不是做他的女人,或是地下情人就可以的!在這之前,她必須要弄清楚他的意思,而且兩個人分開更加能看清彼此之間的情意。
兩個人對視,空氣中的氣氛因為白小悠的這句話變得越來越冷。
她說什麼?不願跟他走,算是拒絕麼?
慕長軒站在原地,怕控制不住會對她再次發脾氣,索性扭過頭,不去看她的臉,那眼里的受傷在扭頭的那一瞬間全部展現出來,然而白小悠卻忽略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許久,他背著她這樣問。
此刻他早已沒了之前的霸氣,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對心愛女人的迫切與懇求。
白小悠听到他這麼說,瞬間,一股強大的酸楚涌上心頭,這麼久的壓抑在這一刻終于爆發,緊接著就是長篇大論的控訴,「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之間存在太多的問題,你覺得你尊重過我麼,從來都是你想做什麼就會要求我去做,也不管我願不願意直接將我囚禁,你這麼自私,讓我怎麼相信你?你說你不會和葉敏訂婚,可我看到的卻是你和她雙雙出現在婚紗影樓,慕長軒,你說,我還能相信你麼?」
「我是人不是物品,我有我的思想,有我的自由,這是對人的起碼尊重,難道你不懂嗎?」說完這些,她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不明不白的關系一直折磨她的身心,她為他受的罪還少麼?最讓她痛心的是宮外孕的那次,當醫生說讓她和男朋友一起來時,她心里有多心酸有多絕望,他明白嗎?可回到公司,他卻眼睜睜的看著她受杜瑜錦的欺負,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和身體都月兌軌了。
一切的種種,她怎麼能輕易的做到什麼都沒發生過?對于杜瑜錦,他真的完全忘記了麼?還有很多她沒想到的問題,都解決了嗎?
慕長軒愣愣的看著她,那些清晰的話語從她口中溢出,深深觸動了他的心弦。這些他從來都沒想過,只知道他喜歡她,想把她留在身邊,可他卻忽略了她的感受,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心里莫名的一陣刺痛,心髒在她的這些話中急速的狂跳起來,伸出手緩緩捂上她淚流滿面的臉,輕輕為她拭去淚水,喉結滾動幾下,方才道,「對不起!」
他從來沒有對誰道過歉,所做的事情也沒有想過該不該做,完全憑著自己的意思。可看淚眼朦朧的她,他說了這樣一句罕見的道歉話,只因不想讓她太難過。
白小悠被他的這三個字驚呆了,一臉愕然的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他俊朗的臉在街燈的襯托下浮現出一抹憂傷的情緒,深沉的眸光里全是心疼,讓她久久不能回神,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臉上放肆,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太過于溫柔,對她太有耐心,她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
待一切就緒,白小悠緩過神,對他繼續控訴,「你認為對我的這些傷害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嗎?」
這一刻,心里的疼已經蔓延至他全身,看到她滿是悲傷的神情,慕長軒無可奈何,只能將她嬌小的身軀擁入懷中,這樣,他就看不到她的臉,就不會心疼她滿臉的淚水。
他將她的身子抱得很緊,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隨後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什麼都好!」
白小悠被他擁得喘不過氣,想將他推開,卻使不出半絲的力氣,索性在他懷里不再掙扎。秋日的夜本就涼爽,此刻躺在他懷里,讓她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自心底流出。
「總之我現在無法接受我們這樣的關系,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淚水雖然是止住了,但說話的聲音還帶著哽咽。
慕長軒的身子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什麼,你還要考慮?」他將她輕輕推開,雙手放在她瘦弱的肩上,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白小悠沒好氣的憋他一眼,肯定的回答,「好吧,那不用考慮了,以後直接打入我的黑名單。」
乍一听,他面色一凝,隨後耐心的對她保證,「別,我以後會改,好不好?」
喲,咱六爺是真轉了性呢,小悠悠難道你看不到嗎?想要一個冷漠狠絕的男人說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都說女人越寵越張狂,你瞧,咱小悠悠是怎麼都不肯原諒他。
「光說說誰不會啊!」
慕長軒今兒個耐心極好,對她三番五次的挑戰都沒有發怒,只因他差點兒失去了她,那樣害怕恐慌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現第二次。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光是想要得到她的身體那麼簡單,他要的是她的整個人整顆心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那你說,要怎麼樣?」只要她覺得開心,他願意放低身段。
見他今天如此好說話,白小悠趁熱打鐵,毫不避諱的將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吐露出來,「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給我們彼此一點空間,也順便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意。」
杜瑜錦的問題,還有葉敏,外界傳聞他們這個月底訂婚,他就給了她一句話,說他不會和葉敏訂婚,可她看到的事實和他對自己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她都快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折磨瘋了!
他沉默數秒,又恢復了往日的本性,對她囑咐,「不能離開a市,不能和別的男人有親密的接觸,只能待在之前的公寓,我每天……」
某女只覺得頭疼,深深吸氣,打斷他要繼續的話,「慕長軒,我的意思你還是沒明白!」
想要他改變,做夢去吧!瞧瞧,那爺們兒的性子又回來了,誰受得了啊!
慕長軒見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面色一冷,雙眸死死的瞪著她,嚴厲的呵斥,「白小悠,這是我的極限,不管你同意,總之不能離開這里,要是別的男人敢過分靠近你一步,我就剁了他的手!」
說來說去又繞到了原點,那霸道張狂的性子一時半會兒恐怕是改不過來,她也懶得去深究,不過今天晚上,他的態度倒是轉變了不少。
「行了,行了,我要回去了!」她不耐煩的對他擺手,顯然對他的話感到很無語。
她厭惡的情緒那麼明顯,讓他的心猛的一抽,將她的身子再次拉回到寬大的懷抱,感受到她身體的真實存在,他的一顆心才得以平息,經過一場分別之後,他再也忍受不了那一瞬間的失去。
這一刻,他在她面前收起了自己的所有光芒,對她軟聲細語,「小悠,相信我,我……我是真心的!」
在他的意識里,這是他說過最煽情的一句話,只希望她能不計前嫌,如同像三年前一樣的對他充滿好感。
就算對杜瑜錦,他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他還記得自己對杜瑜錦說過的最肉麻的一句話,他說,杜瑜錦,我會娶你為妻。這不是情話,只是一個承諾。而此刻,他絲毫不吝嗇的對她吐露出來,只因不想再次失去面前的女人。
還記得那天在慕子卿面前,他喚她寶貝,那時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會那麼叫她,或許在他的意識里,她就是他的寶貝,雖然他是故意氣慕子卿,可也用不著說那麼肉麻的話吧!
「讓我相信你可以,但是你總得給我點兒私人空間吧?這是最起碼的尊重!」白小悠用著商量的語氣和他說,希望他可以理解自己。
似是沒了辦法,他不得不對她妥協,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不放心的囑咐,「好……我送你回去,不過,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要听話,別讓我擔心好嗎?」
「……」
某女听到他這一系列的叮囑只覺得頭大,深知如果繼續和他談下去,一個晚上也說不清,有些無語的望著他,終于點了頭,算是答應了吧。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白小悠為了不讓自己尷尬,將頭扭向車窗外,看著隨車倒退的夜景發呆,而他身邊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的側面輪廓,一雙陰鷙的眸子里盛滿柔情,似是永遠都看不夠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即使兩個人手心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也不願松開。
從車上下來,白小悠腿有點兒發麻,加上精神不太好,眼前一黑,如果不是一只手扶著車身,差點兒倒了下去。
「怎麼了?」慕長軒見她遲遲沒有跟上來,轉過身看到她依然站在原地不肯邁開步伐,走過去關心的問。
白小悠沒有言語,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在她抬眸的瞬間,面前的男人才發現她的臉色白得嚇人,不經過她的同意,霸道的抱起她輕飄飄的身體往電梯的方向步入。
這一次,白小悠沒有掙扎,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力氣和他較真,她甚至伸手勾住了他的頸脖,讓整個身體都掛在他身上,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髒也不由得加快腳步,跟著他狂跳不止。
電梯里,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慕長軒看著電梯上升的數字,心里越來越不安。自從經過宮外孕,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此刻他只有內疚和心疼,卻不知道該怎樣去彌補這一切。
一切安頓好之後,白小悠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發現慕長軒躺在她的床上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心底的火氣頓時竄到胸口。
「慕長軒,你到底走不走,我要休息了!」她瞪著他,毫不客氣的對他下逐客令。
剛才不是說好了給彼此一點兒空間嗎,他答應得那麼好,現在不會是想要反悔吧?男人的話,她就不應該相信。
慕長軒慵懶的躺在她小床上淺眠,房間里的女性化的裝飾,和他整個人極為不符,特別是他英挺高大的身體躺在她的小床上,那畫面非常不和諧。
可偏偏有的人就是喜歡,只要躺在這張床上就讓他想到,那天他不顧一切的翻窗進來,只為看她一眼,之後兩個人在這張小床上醉生夢死,他的心底沒來由的涌起一股甜蜜。今晚他想再來一次,可以嗎?
咳咳,關鍵是,該找什麼樣的理由留下來呢?
此刻的白小悠剛剛沐浴出來,白皙嬌俏的身軀用一條粉紅色的浴巾遮掩,一張小臉帶著沐浴後的紅暈,可能是有點兒生氣,她的胸口起伏不斷,看得斜靠在床頭的男人身體里頓時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熱。
該死的,又來了!特別是她如墨的長發,濕漉漉的垂下來,偶爾遮住她俏麗的容顏,增添了一抹神秘感,讓他的身體里沒來由的竄起一陣火氣。
他害怕,如果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顧將她給吃了,她是不是對自己的感覺就會愈發厭惡?
慕長軒只覺得口干舌燥,許久,他將頭扭向了別處,困難的開口,「看你吃完東西再走,否則我不放心。」
這算是拖延時間嗎?反正他現在不想走,這麼好的接觸機會,他怎麼能走,況且,如此讓人欲罷不能的她,他今晚志在必得!
「行,我吃!」為了將這尊瘟神趕快送走,白小悠用毛巾擦干頭發,然後走到茶幾前,打開食物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下總行了吧?」吃了幾口,她是難受得想吐,眸光再次射向床上的人。
這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安心的躺在她的床上睡著了,她將茶幾上的食物丟進垃圾桶,陰沉著臉走到床沿邊,非常不給面子的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怒吼道,「喂,慕長軒,你起來,給我起來!」
「嗯,好累,讓我再睡會兒。」某男對于她的怒火裝作視而不見,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小悠差點兒沒被他的話給氣得背過氣去,睡?這可是她的房間!
她繞到另外一邊,想要發火,但看到他完美的輪廓,沉睡的容顏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你?」
為什麼他連睡覺的樣子都這麼迷人,將她剛才的怒火完全給澆滅了!
慕長軒當然知道惹怒了她,他伸手,稍稍的用力,將床沿邊的她勾進懷里,薄唇在她臉上摩擦著,「小悠,我真的好累,就今天一晚好不好?你看看我都這樣了,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吧?」
他確實很累,倒是真的,但是,咳咳,下半夜就不好說了!
白小悠對于他的無奈簡直是毫無辦法,只得妥協,「好好好,你睡這兒,我去我弟弟房間睡。」
這話一出,某男人睡意全無,抱著她的身子死活不敢放開,柔聲誘哄道,「別啊,放心,我真不會對你做什麼,要是我今晚睡不好明天就沒辦法工作了。」
「關我什麼事!」她沒好氣的答道。
而他接下來的話說得更加理直氣壯,「當然,如果我沒辦法工作,將來誰養活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在他懷里掙扎。
他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給她最好的生活,只要她要的,他會不顧一切的為她做到!
「慕長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耍嘴皮子了?」她突然覺得他變了,不像之前的那般冷冽,反而多了一份調皮。
「遇見你之後!」
「……」
最後的結果是,白小悠的道行太淺,依然無法逃出慕長軒的手掌心。上半夜他確實安分,只是抱著她的身子熟睡,可到了下半夜,某男的本性完全展現出來,化身為狼,將她吃得是骨頭都不剩!
白小悠由于晚上被他折騰得太慘,這一睡就到了中午,醒來發現身旁早已沒了他的身影,除了有點淡淡的失落,更多的卻是不服氣。她比較喜歡早上醒來能看到自己男人睡在自己身旁,而慕長軒,很少做到這一點,讓她的心里覺得莫名的空虛。
「起床了嗎,我讓人送了午餐過來,晚上回去再陪你吃飯。」剛下床就接到慕長軒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他關心的交代,低沉的嗓音充滿著無限的誘惑力,讓白小悠想到了昨晚他的瘋狂,站在原地俏臉一紅,不知所措。
半晌,她才不自在的回答,「謝謝,我還有事兒,先掛了!」說完,她狠狠的掐斷電話,雙手捂向胸口,差點沒讓一顆心動胸腔內蹦出。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時時刻刻記掛著她!不得不說,白小悠心里還是挺甜蜜的,他的突然轉變,讓她的生活有了另外一翻滋味。
吃完他送來的午餐,白小悠準備下樓溜溜,出門卻看見對面的李女乃女乃家在搬東西,她忍不住好奇問了一下正在賣力搬東西的工人。
「哎……李女乃女乃將這間公寓賣了嗎?」
「不好意思啊小姐,這個我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新用戶要住進來。」
「哦!」
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李女乃女乃一家已經在這里住好多年了,不可能突然搬家的呀!唉,算了,她自己的事情都管不過來呢!
------題外話------
不負眾望,咱六爺總算是轉性了哈,不過要完全蛻變還是要慢慢來滴是不,o(n_n)o哈哈~
猜猜對面搬來的人素誰,快,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