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大院兒冷清的葬禮,白瑜塵的黑白照片放到大廳最顯眼的位置,臉上的笑容很淡,但卻很慈祥。
听說白瑜塵死之前沒什麼痛苦,掙扎了幾下便咽氣了,想必他是不放心三個兒女吧!這一生,有太多的時候她和白瑜塵都是對立的,
仔細想想,她不應該恨白瑜塵的,每個人心中都有雜念,有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自己的大哥?每天看著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那種距離,無疑是最痛苦的。
白瑜塵是個痴心的男人,要不然這一輩子怎會忍受這孤獨寂寞的滋味?白小悠唯一遺憾的是,沒能在他咽氣以前再叫他一聲「爸爸」。
可能她早在心里原諒他了吧,就是面子上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兒過不去,還有之前的種種,她不知道該如何忘記。
爸爸,我從沒見過你笑得這般淡然輕松,這才是最真實的你吧?即使很多時候,她看到他面對白靈萱,雖然柔聲哄著笑著,但那眉眼之間總會浮現出一股不耐和敷衍。
她不禁在想,白瑜塵你在閉眼的那一刻是否見到了媽媽?是不是只要想到快要見到她就特別的欣慰?
白瑜塵你就沒有遺憾麼,怎麼也得听我再叫你一聲爸爸吧,怎能就這麼了無牽掛的走了?她等了太久的父愛,終究沒能等到。
不是說以後會補償我的麼,你怎麼忍心將所有的爛攤子全部扔到我身上?
如今白靈萱下落不明,白正宇在監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女乃女乃一病不起,就留下孤零零的我獨自承擔這一切,可知我有多害怕多無助?
也好,白瑜塵,你欠了我母親太多,是該下去好好陪陪她了,下輩子希望你們不要再錯過彼此!
媽,真的是你等待了太久,不甘心,所以才這麼早讓他下去陪你的麼?
你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白正宇幫我承擔了殺人的罪名,我多想將他從里面換出來,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這麼做,可現在我不能,不能!
這麼做不光不能救出白正宇,反而會搭上自己,我並不是害怕,其實對于我那何嘗不是一種解月兌呢?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做,我不能讓自己有事,否則白正宇該依靠誰?
不願意勾起的回憶一一涌現,雖然很多事已經模糊,但卻記得曾經存在過。
白瑜塵你還記得麼?三年前的那個雨夜,就是在這個位置你將我和媽媽趕出去,可知那時我有多恨你?要不是慕長軒給我五百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生存下去,或許我也會跟小歌一樣,住在貧民窟,過著最樸實勞累的生活,每天除了為生活奔波根本就沒心思考慮其他的事情,當然也就不會遇到慕長軒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冪冪之中注定的麼?五百萬拯救了她當時的生活,也為她和慕長軒的再次相遇做了最好的鋪墊。
既然是命就認了吧,何況他們之間已經無法離開對方,何必再計較過去發生什麼!
慕長軒?只要想到他,她孤寂灰暗的心仿佛亮起了一道光,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了她最好的寄托和安慰。
但是再好的安慰和寄托都比不上他此刻能陪在她身邊給她最真實的依靠,一大早身旁就沒了他的身影,說不落寞是騙人的,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去醫院看杜瑜錦了!
昨晚他們聊到很晚,一直在大廳陪著白瑜塵,快到天明的時她的意識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只隱隱約約記得自己的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眼皮沉重得厲害,想必是慕長軒將她抱回房間的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迷糊中她感覺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圍繞在她臉龐,不停的說著一些她似懂非懂的話,小悠,為什麼你就不能依靠我,為什麼要這麼堅強?這樣的你讓我好心疼好無奈……
也不知是真是夢!
她真的變堅強了嗎?呵呵,也許吧,可又有誰知道這堅強的背後有一顆比之前還脆弱的心,早已沒了知覺,沒了溫度。
醒來之後,她出于本能伸手觸踫他昨晚躺過的地方,冰冰涼涼,一如她醒來後的心情,孤寂的沒有著落。然而她卻笑了,沒有流淚,更沒有心痛,只感覺胸口好像有一道裂痕逐漸蔓延,待到清醒時,她才發現那是心碎的聲音。
心碎了,沒關系,自己把它粘起來!白小悠,你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更堅強!
她可以理解慕長軒這個時候沒陪在她身邊的原因,不過理解是一回事,獨自傷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女人天生小心眼兒,盡管杜瑜錦危在旦夕,可這個時候她也很需要他啊!
從此以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陌生的世界,究竟還有誰可以依靠?
昨天慕長軒給她帶來消息,慕子卿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傷口正好在偏離心髒的位置,恐怕再也無法蘇醒,不過任何事都有意外,關鍵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或許還會有奇跡發生。
其實,白小悠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朝慕子卿開槍了,除了當時開槍過後的恐慌,此時她再想起沒有後怕,只覺得內疚!
當然慕子卿的做法也讓她感到揪心,那個曾經總是對她關懷備至的男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陰暗了?
一切都變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他亦非他!
要不是慕子卿最後一句話刺激到她的神經,想必她也不會激動的拿槍殺了他。當時她根本沒想太多,就是想讓他閉嘴。
明明說好了不再對慕長軒有所留戀,而在關鍵的時刻,當那件粉紅色的內衣從慕子卿口中溢出,她整個人徹底瘋了,太過于在乎慕長軒的感受,才會讓她理智崩潰吧。
當時她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慕長軒听到了會怎麼樣,是不是會相信,她無地自容……要是臥室里站上千萬人,沒有慕長軒,恐怕她都不會對慕子卿開槍,只因那里面沒有她在乎的人。
粉紅色內衣?那天她確實穿的粉紅色文胸,難道她身上的睡裙是慕子卿幫她換的?她的身體全被他看光了?
思及至此她突然覺得惡心,全身抖動得厲害。原來故作堅強平靜的她,根本無法從心里徹底擺月兌那個噩夢,只要想起她就會覺得自己身體已經……
「小悠姐!」略顯疲憊憂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白小悠慌忙掩飾臉上的情緒,恍惚中轉身,可能是由于長久的站立,她的腿腳早已僵硬,為了不讓她看出端倪,她死死的咬牙閉上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待那種眩暈的感覺完全消失才緩緩轉身,面色雖然有些疲憊憂傷,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在她轉身的同時,程佩歌已經來到她面前,見白小悠沒有想象中的悲傷和痛心,那麼平靜,笑容那麼真實,飄渺而虛幻仿若夢境,她驚愕的看著白小悠,似是不太敢相信她會表現得這麼淡定。
「小歌,才多久不見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程佩歌還未從她平靜的情緒中反映過來,這邊白小悠已經拉起了她的手,凝望著她蒼白而憔悴的容顏關切的問。
她不是過來安慰小悠的麼,怎麼反過來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一直沒有時間來看望你,再說你身邊有那麼一個強大的男人,也輪不到我操心了。」程佩歌淺淺一笑,試圖掩飾臉上的憔悴,並沒有正面回答。
白小悠望著她愈發清瘦的容顏,心里發酸,不方法的囑咐道,「注意身體別太拼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也不要對生活太有壓力。」
那一陣子如果不是程佩歌對她不離不棄,日夜守在她身旁無怨無悔的照顧她,恐怕她已經沒命了,傷口感染,高燒不退,能撐多久呢?
如今看到她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心里難免為她擔心。
「小悠姐你真的沒事嗎?」程佩歌給白瑜塵上了香,回眸看到白小悠在深思,總覺得她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平靜。
「怎麼這麼問?你是說白瑜塵嗎,他的病本就活不了多久,之前醫生就說了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我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還有白正宇,雖然他還在監獄但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出來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可能心里抱著希望吧,總覺得會實現。
從何時開始,她學會了自我安慰,甚至會幻想已經變成事實……
她的臉色未變,程佩歌總覺得她哪里不一樣了,是眼神,那雙晶瑩的眸子里遇事總是會溢滿眼眶,而此時深不見底,程佩歌根本無法看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悠姐,你——變了,我感覺……」
白小悠不以為意,隨意的回答,「是嗎,我也這麼認為,人總得學會長大吧。」
「嗯,那就好,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慕長軒對你還好吧?」
「很好,很好……好到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好到我不知道該怎樣去減輕他的心里壓力,甚至我不知道……」只要提到他,白小悠總會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默默的付出從來不求回報,她何其有幸能得到他的愛!
說到最後,她眼里閃過一絲失望和無助,很淡,很快,無法讓人發覺。
「唔……唔……」程佩歌突然覺得惡心,縴細的身影飛一般的朝洗手間奔去。
好一會兒才將心里的那種酸楚徹底清除,人已經癱軟了大半,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慘白,單手捂住胸口,怕待會兒那種強烈的惡心感又涌上來,閉著眼大力的呼吸,許久才將心里的那種不適緩過去。
正準備邁步離開,睜眼的瞬間一杯白開水擋住了她的視線,差點兒難過得在白小悠面前哭出來。
「漱漱口,到底怎麼了?」白小悠見她傻愣的站著,將手里的玻璃杯硬塞到她手里,語氣里帶著霸道的關系。
「沒事,估計早上出來得太急忘了吃早點,現在胃有些不舒服。」
「要不我給你去沖杯牛女乃?」
「唔……唔……」
一听牛女乃二字,程佩歌好不容易按壓住的惡心感再次翻涌而出,比之前更為強烈,一發不可收拾,等一切結束她渾身癱軟得幾乎直不起身來。
「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我處理,改天我再過來看你。」平靜之後,程佩歌見白小悠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心里一緊,趕緊找了個理由離開。
白小悠望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還有之前那閃躲的眼神,她追上去擋在了程佩歌的去路,將心里的疑問毫無保留的問出,「小歌,孩子是誰的?」
她懷過孕,知道那種感覺,不同于生病的嘔吐,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總之她可以斷定程佩歌現在的情況一定是懷孕了。
程佩歌沒想到她會問得如此直白,蒼白的臉色漸漸變得僵硬,艱難的吞了一口吐沫,困難的開口否認,「沒,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孩子,是我真的生病了。」
說完,程佩歌繞過她落荒而逃。
她最後的動作更加確定了白小悠心里的想法,不禁對著她的背影囑咐,「懷孕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奉子成婚!」
「我先走了,等伯父下葬的那天我再過來。」程佩歌在踏出白家大院之前給身後的白小悠丟下這樣一句話,便飛快消失了。
白小悠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出神,女人呵!為什麼都這麼傻?
她是為小歌感到心疼,究竟是誰佔有了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一定要幫程佩歌,不能讓她和自己一樣留下永遠的遺憾。
一想到孩子,白小悠突然想起醫生的診斷,以後想要懷孕恐怕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慕長軒曾說不在意,可真的不在意麼?或許他現在是愛她,等到兩人的感情回歸平淡,誰不想要個孩子呢?
她早該想到這個問題的,或許她應該去試試,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受孕機會,應該要注意些什麼,她不想讓慕長軒將來因為她而膝下無子。
如果真是這樣她會愧疚一輩子,也當是為了自己吧,親人相繼離世,有個孩子或許她的心情會好些。
「呼……小悠姐很正常你放心吧,或許經過這麼多事後她真的成熟了,我剛才和她聊了很多,她表現得很自然。」
剛從白家大院兒出來,程佩歌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給慕長軒匯報情況,由于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中回神,她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電話那頭的男人低沉嚴厲的聲音傳來,「嗯,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過來找我。」
「……」
程佩歌本來還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已被那頭掛斷,對著手機憤恨的嘀咕一聲,方才朝醫院的方向邁步,心情也變得沉重壓抑。
她何嘗不知自己是懷孕了,昨晚買了驗孕紙,結果很明顯懷孕了。為了更加確定結果她覺得有必要去做個檢查,也好將流產的日子定下來到時候好請假。
咸咸的味道流進嘴里,心不知是痛還是苦,她一直低著頭往前走,真希望前方的路永無止境……
這是她和林亦飛的孩子,她突然停住前進的腳步,不禁想這孩子如果像林亦飛,那該有多漂亮啊!
夜晚來臨,心里的期望也越來越強烈,白小悠的雙眸時不時的望向牆壁上的掛鐘,半椅在躺椅上淺眠。
「在想什麼,睡著了嗎?嗯?」果然,閉上眼沒一分鐘,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孤寂一整天的心尋得一絲安慰。
她單手托腮,半椅著身子看他,迷糊的樣子好像她真的剛從睡眠中醒來,唇角含笑,「你回來了?杜瑜錦情況怎麼樣,有生還的可能麼?」
「沒有,就連我在她身邊一直對她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她都沒有任何反映,估計是不可能了,本想在她死去之前能喚醒她的意識,也好讓我們心里安心一些……」慕長軒嘆息,本來沉痛的心在看到她的睡顏之後漸漸變得輕松,如今她提起不免又難過起來。
「……」
白小悠見他起身背對著自己,懊惱的咬唇不語,自知這個時候不應該問起他這個,然而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讓他不生氣或者是不難過。
她心里也很苦,可為了不讓他擔心,她一直都忍著,只因她不想再拖累這個男人半分。愛,應該是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吧!
就在白小悠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感到懊悔時,高大的身軀突然轉身,那雙深邃的黑眸暗沉如海,緩緩蹲子,拉起她冰冷的小手柔聲道,「小悠,對不起,冷落你了。要不我明天就不過去了,在這里陪你吧!」
他心疼,卻無能為力!不光是杜瑜錦的事,還有公司的事,最近踫上了麻煩他根本抽不出空陪她。
為了不讓她擔心,慕長軒只能說每天都去了杜瑜錦那里,總比讓她知道自己有麻煩好吧!可是,他卻覺得對不起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卻無法給她想要的,該怎麼辦?
這個麻煩牽扯太多,若不謹慎處理他怕連累她,到時候她要是有什麼事他會發瘋的滅了整座城,然後和她一起香消玉損。
「沒關系的,人死不能復生,杜瑜錦雖然未能清醒但最起碼你在最後一刻還陪在她身邊,也不至于讓你太內疚,更讓她能夠安息。」白小悠淡淡一笑,說出的話讓他吃驚也讓他害怕。
「為什麼你要變得這麼懂事?」他緊握著她的手,低聲呢喃,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慕長軒寧願她和他大吵大鬧也不願她這般善解人意,看著她愈發縴細的身段,喉間像是被什麼壓住了一般,呼吸絮亂,心疼得緊揪在一起。
「……」
白小悠不語,主動伸手捂上他俊朗的臉,很涼,最後再到眉峰將他緊皺的眉頭捂平,兩人深情凝視著對方,沉默的氣氛,曖昧的氣息漸漸升華。
「其實我很害怕,總覺得你像是故意在隱瞞什麼,故意在我面前堅強不讓我擔心,你真的不需要這樣的。」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到了臥室,身子緊緊相貼,感受著彼此最熟悉的味道。
白小悠安靜的躺在他懷里,靜靜聆听他的心跳聲,「沒有,我真的很好,經過這麼多事我變得堅強是肯定的,只因我也相信你。」
最後三個字讓抱著她身體的男人身體微微一抖,似是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說,動情的在她額上一吻,「好,你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們就舉行婚禮吧。」
「嗯,都听你的。」她點頭淡淡應承,眼眸閃過一抹深色。
他捂上她亞麻色的秀發,和之前的黑發一樣讓他愛不釋手,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壓根兒就不是喜歡什麼長發飄飄的黑發女子,他愛的只有懷里的這個女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都一如既往的愛她!
「你就這反映,沒有什麼要求麼?」他調笑道,不太滿意她的平靜。
「能和你在一起已經很幸福了,還要求什麼呢?」這是心里話,白小悠覺得自己的膽子變大了,沒有臉紅,更多的只有堅定。
他模著她秀發的手頓住,愣了好半天才回神,柔情的眸子里滿是欣喜和震驚,好看的唇角自然的上揚,「真的?老婆放心,老公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會用我的全部去為你爭取。」
慕長軒迫切的承諾,不是沖動,而是在愛上她之後這些就成了他的願望和動力。抱著她身體的手更加用力,仿佛永遠也抱不夠。
白小悠挪了挪身子,慕長軒以為自己將她抱得太緊讓她不舒服,便漸漸松了手上的力道,哪知,她卻掙月兌他的懷抱,詫異失落之余,讓他更震驚欣喜的一幕發生了。
就像一場夢!
白小悠雙手主動纏繞他的緊繃,然後輕輕用力便翻身而上,整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在他根本來不及反映之前,低頭吻上他的薄唇,淡淡的煙草味帶著涼薄的氣息,很熟悉很好聞,也讓她想念了一天的味道。
她生澀的吻和笨拙的動作讓身下的男人欲火焚身,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難受,終于他受不了她那慢而不知所措的模樣,吻過之後,他本來想看看她還想做什麼,哪知她卻停下了,不知所措的趴在他身上,不知接下來該干嘛。
咳咳,嘶……磨人的小妖精,是故意的麼,真要命!
某男哪里還有心思看戲,身體都再不得到她的慰藉就要炸開了,他立馬反客為主,瘋狂的吻上她的唇瓣,開始了新一輪的翻雲覆雨。
這都是她惹的,火是她點的,他得好好懲罰她的調皮……
而粗心的慕長軒卻忽略了她臉上的落寞和哀傷,總以為她真的已經變強變大,卻不曾想在之後的日子里,這個女人讓他心疼得碎了一地玻璃心,也讓他對她的愛更加根深蒂固。
你看見我在對你笑,卻看不見我的心再彷徨,不是因為不愛也不是因為不相信,我只想自己變得更加堅強,想跟你並肩作戰,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已經忘了了怎樣去悲傷,或許已經習慣了這些生活,種種困難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
慕長軒我想給你生個孩子,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會努力爭取!
夜很靜,情更濃……
第二天,和以往一樣,白小悠醒來慕長軒已經離去,不過床頭櫃上有他留下的字條,說是讓她多睡兒,昨晚累著她了。
最下面的一句話更吸引她,老婆,今晚等著我給你驚喜!等我,愛你!
他的只字片語就是她心靈的創口貼,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明天白瑜塵就下葬了,會是什麼驚喜呢?
「葉總裁,我老公不在這里,你走錯地方了!」白小悠沒想到葉尚偉會來,開門後的欣喜驟然散去,冷著臉就要將他往外推。
葉尚偉並不介意,反而還一臉的笑意,「之前是誰答應了我,會做我的總裁夫人的?」
「原來你們葉家的人都好這一口,我早已是慕六夫人,葉總裁年輕有為說這些話實在不合您的身份。」白小悠冷哼,想關上門卻被他大力制止。
葉尚偉單手抵制她關門的手,雙眸緊緊鎖在她面色紅潤的小臉上,邪肆輕佻的在她耳旁吐氣,「不用急著拒絕,女人嘛多幾個選擇對象總是好的,我不會逼你現在做出決定,我只相信最終的結果。」
氣色不錯啊,看來慕長軒和她過得不錯,還是白小悠不知道慕長軒現在的處境?
獵物一般要慢慢折磨才有趣,罷了,他不多這個嘴,讓他們溫存幾天吧!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白小悠只覺得惡心,那種陌生的氣息讓她憤怒得想一刀宰了他。
「我是來送禮物的,白小姐這種態度豈不是太沒風度了?禮物送到,希望白小姐能喜歡!」葉尚偉說完將手上的一個精致包裝袋塞進她手中,冷笑兩聲便緩步離開。
「啊……」一聲尖叫,白小悠慘白的臉色變得青紫,渾身顫抖得厲害,地上的東西讓她想起慕子卿的那句話,足以讓她崩潰。
白小悠沒想打開,本想追過去還給他,不成想這個包裝袋根本就是個假的,那只不過是一個假象,袋子的底部是空的。
兩件一模一樣的粉紅色內衣滾落在地,那款式和顏色不就是……慕子卿,慕子卿……
「哼,白小悠,你就裝吧,當你得知慕長軒為你掩飾些什麼時,以你的性子恐怕要崩潰的瘋掉吧!」听到尖叫聲,葉尚偉停住前進的步伐,滿是得逞的神色。
「白小姐干嘛這般激動,難不成太過于興奮?看來這些議論果然不假啊,白小姐喜歡穿粉紅色的內衣,c罩杯,好尺寸,還喜歡麼?」他一邊說一邊往回走,看著白小悠驚恐的身子蜷縮在一團,抖動得厲害,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誰讓你跟慕長軒,我就讓你嘗嘗這種膽戰心驚的滋味。
「你,你你說什麼?」白小悠的大腦完全混亂,只停留在慕子卿的那句話上,像是一道催命的咒語,小悠,你的內衣顏色我很喜歡,粉紅色,很適合清純嫵媚的你!
小悠,你內衣的顏色……
反反復復,一直縈繞在她耳旁,充斥著她的神經,最後,砰的一聲,大腦寧靜了,短路了……
那是槍響聲,就是因為粉紅色的內衣她朝慕子卿開槍了……
「哦,對了,其實慕子卿真的是一個很痴心的男人,連你的這種喜好都知道,還當著媒體的面說你穿著它們嫵媚迷人……」葉尚偉突然一把拽起地上的白小悠,繼續刺激她的神經,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瘋狂。
「出去,出去……」白小悠想甩開他的手,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媒體,媒體都知道了,原來這件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葉尚偉就是來打擊她的,就是來故意刺激她的,她不能上當,不能!
但心里這樣想,大腦還是不受控制,那句話依然在她腦海中徘徊,將她幾近逼瘋……
慕長軒也知道吧?慕長軒知道了,知道了,都知道了……還是他一直都忍著不說?
「夫人,夫人……」混亂中不只是誰將她癱軟顫抖的身體扶起,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可言,是慕長軒的下屬吧!
在昏過去之前,白小悠顫抖著唇,雙手死死拽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衣襟,「別告訴慕長軒,別告訴他……求你們了,別讓他知道。」
「可,六爺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我們……」
「你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是他將這些骯髒的新聞給封鎖了是不是,既然他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能讓他擔心,放心我去睡一覺就沒事了,等一會兒就沒事了……」白小悠還未說完,眼皮沉重的閉上,似是沒有了力氣掙扎。
她不能讓慕長軒知道,無顏面對最好不提,既然他費盡心思幫她解決了這個,提出來只會讓他擔心自己,與其讓兩個人崩潰還不如讓她一個人承受,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接受所有人都知道她愛穿粉紅色的內衣的事實。
慕子卿的那句話是用來激怒慕長軒的,卻被有心人听了去,還拍成了照片發布到網上。不怕,不難過,不自卑……只要他還要她就好,她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只是一張內衣的照片而已。
慕長軒,我很好,會乖乖等你回來給我驚喜!
夢中,她一直在想這些,告訴自己要堅強面對一切!
將白小悠安排好,兩個下屬面色陰郁,他們只不過接到六爺的電話讓他們卻附近辦了一點兒小事,回來卻被有心人有機可乘,怎麼交代啊!
「怎麼辦,知情不報六爺知道了我們……」
另一個思慮過後,最終決定知情不報,「還是不要說了吧,白小姐說得沒錯,如果告訴了六爺,以他的個性要是在這關鍵時刻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我們就完蛋了,現在敵在暗我在明不能讓六爺分心,白小姐比以前堅強了好多,相信她會挺過去的,況且網上的那些閑言碎語已經解決了,白小姐看不到。」
「唉……我倒是沒想到這個葉尚偉的背後會有如此大的勢力,這次的對手不能輕視啊。」輕輕搖頭,他們也為六爺憂心。
「所以說這個時候不能讓六爺分心,只要白小姐沒事,六爺就一定會贏。」白小悠是六爺的軟肋,只要白小悠沒事,他們相信慕長軒一定會贏,而且慕長軒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最慘的局面也不過是兩敗俱傷,六爺絕不可能輸給任何人!
「我也這麼覺得,我們還是看好白小姐,不要讓她出任何意外,六爺就能放心作戰了。」這次牽扯太多,確實有些棘手,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時間緊迫,那些人故意用一些瑣事拖延時間來分散六爺的注意力。
一切都會過去的,他們一直相信慕長軒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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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馬是動力咧,就是你們的支持……
咳咳,某作者生病了,嗚嗚,如果明天我沒上傳新章節也木有發通知,就是已經睡過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