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龍這種獨居到有點「與世隔絕」型的生物來說,吃飯是一件重要又私人的事情。♀尤其龍也是一種自詡「桀驁不馴」的生物,所以他們也不能容忍別人對他們吃飯的姿勢指手畫腳,不管他們是躺著吃,趴著吃,還是一邊跑一邊吃,別人都不能有異議。
不過鑒于現在肚子餓的實在沒辦法了,艾洛斯一點都不在意撒克洛要求他是跪著吃還是趴著吃,總之就像先將眼前的食物填滿自己的肚子,所以他坐在桌子邊,乖乖坐著吃。
「看起來……三區果然是遭災特別嚴重啊。」撒克洛公爵看到對方的吃相,嚴肅地說。
艾洛斯將一大杯紅葡萄酒仰脖喝下,白了對方一眼︰「我不是早就這麼說了嘛。」
撒克洛公爵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立刻要求艾洛斯以國王的名義,召開財政會議,針對三區的災情,制定最後的救助計劃,順便在各位大臣面前露個臉,這些天,國王失蹤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
艾洛斯搖搖手︰「還不到時候,我有別的事情跟你商量。」
「什麼?」撒克洛將這輛已經空了的餐車推出去,然後回頭才問,「還有什麼事情,或者……你還餓嗎?」他已經吃掉了七八個成人的飯量,再這麼吃下去,府里該有什麼流言傳出來了。
「暫時不餓了。」艾洛斯嚴肅地說,當他的形體變成人類的時候,所需要的食量也會轉換成這種大小體型所需要消耗的體積,雖然這次有點超量,但是,畢竟他真的是餓慘了。
撒克洛听了以後,松了一口氣,把手上的鈴放下來——不用再叫隨從送一桌食物來了。
「是三區有點兒不對勁,」艾洛斯沒有注意到撒克洛的心思,他坐會軟榻上,將腿架在鞋凳上,把在三區看到的情況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當然,遇到的那個紅發旅人的事情就沒有說,因為那只是一個路過的旅人,沒必要提出來說一下。
「你是說……」撒克洛迅速壓低聲音,「黑暗之神復活了!」
艾洛斯翻了一個白眼︰「他本來就沒有死,談不上復活。」
「那是……黑暗勢力打算卷土重來了?!」撒克洛驚訝地說。
艾洛斯沉默了一會,最後嘆了口氣︰「沒那麼嚴重,雖然據我最近觀察,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活躍了不少,但是要到達魔神之戰那時候的水平,起碼還要過個七八百年……問題是,那塊區域的魔法元素水平與正常水平差不多,但是黑暗元素卻高了很多,我覺得那里應該有什麼東西在,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是很可能影響到了整個三區的黑暗生物。」
「你覺得有危險嗎?」撒克洛皺起眉頭,沒想到三區會出現這種問題,如果有必要的話,應該提早做準備。
艾洛斯搖搖頭︰「危險還說不上,但是範圍太大,而且影響到了一些小魔物的活動。」黑羽魚就是其中之一,它們在泛濫的河水里興高采烈地分享尸體,大概有中黑暗世界重新降臨的錯覺了。「它會讓一些小魔物興奮起來,借著洪水產生的死亡與**,可能會釀成不小的人員損失。」
「得讓教會派人過去,」撒克洛沉默了半晌說。
艾洛斯揚了揚眉,該是這幫神棍做貢獻的時候了!他愉快地想,當然了,光明教會近些年來已經墮落了——這很容易理解,在魔神大戰的時候,光明教會的最中堅的力量,都忙著去自我犧牲了,剩下的小嘍就開始往權利的核心靠攏。到了這一代的光明教會,大多是一些欺世盜名之輩,艾洛斯毫不懷疑,他們光明教會的輝煌年代,就像逝去的那個魔神年代一樣,一去不復返了,後輩門再難重現光明之神的榮光。
但是,斂財的手段恐怕是光明教會歷史上的一個巔峰,三區的黑暗力量雖然算不上很強大,但是能在這樣的年代有著這樣的影響力,已經不容小覷了。教會應該已經沒有什麼人才來解決這個麻煩,這樣正好,他以國王的名義,不但可以削減教會的力量,還可以趁機敲詐他們一筆!
「你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撒克洛拍拍艾洛斯的肩膀,「現在可以去主持財政會議了吧?」
「當然,」艾洛斯點點頭,「就在下午茶的時候舉行,順便讓教會派兩名樞機主教來,這件事情他們也得參與。♀」
撒克洛雖然不確定艾洛斯正在打什麼主意,不過那雙金色的眼楮里滿是謀劃與算計,估計基本沒什麼好事,于是委婉地轉移話題︰「你打算用什麼借口來說明三區的情況?你可不能說你親自跑了一趟,沒人會相信的。」
以人類的速度,到三區怎麼地也要十幾天的時間,這還是騎快馬的速度,要是真的以國王巡查的速度前往的話,恐怕要走上一個月,來回就要兩個月。
「就說我派人去的,」艾洛斯計算了一下時間,「大半個月前就去了。」
撒克洛嘆了口氣︰「你又忘記算上回程的時間了。」
「噢……那個一個多月前,」艾洛斯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對于計算,他果然還是不在行啊。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吃過午飯,艾洛斯和拉里動身回到皇宮,撒克洛會在下午的會議之時趕到。
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艾洛斯先是把拉里打發回去,再將自己的小寶箱從床下面拉出來,清點了一下之後松了一口氣,然後躺在自己的床上,舒服地吁了一口氣。
人類生活果然讓人墮落,現在他有一點明白,為什麼他曾經听說一些黑暗生物對人類世界有所留戀。因為幾乎是每天,你都要算計來算計去,根本沒有時間來無聊。對于生命漫長的黑暗生物來說,在人生的旅途上,他們每天重復做的事情只有,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和消磨沒有盡頭的時間。
人類至少做到了一點,雖然他們可以說是庸庸碌碌,但是,好歹沒有一個人是無聊而死的。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讓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現在他該想著,他為三區支出的底線到底是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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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我們也參加財政會議?」
諾曼正在擺弄房間花盆里的一株小苗,听到樞機主教的話,不由得抬起頭。
那名主教點點頭︰「會議在下午三點,差不多該派人過去了。」
諾曼皺皺眉頭,這是之前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每一代的國王都會很小心地區別皇權與教權,像財政會議這種非常私密的事情,從來不會讓教會的人參與——事實上,只要是有關政治的會議,教會的人一向被要求不許過問。
沒想到這次居然要求他們來參加,並且指名要派兩名以上的樞機主教參加,可見這場財政會議一定不簡單。
「怎麼好呢?諾曼大人。」樞機主教馬文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邀請,以前為了避嫌,他們甚至不會在沒有邀請的前提下進入皇宮。
諾曼沉默了一會兒︰「你和卡斯特一起去,我扮作隨從跟你們一起去。」
這必須沒有問題啊,單從外表上看起來,這個身份尊貴的諾曼大人扮作實習生,就是太像了!
「那我們馬上動身吧!」馬文立刻說。
諾曼伸起手,制止了馬文轉過身,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昨天……做了一個夢。」
每個人都會做夢,這一點兒都不特別,但是對于「諾曼」來說,這是非常不尋常的!馬文听到這里,整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諾曼的血統非常特殊,在光明教會上有過許多的記載,但是幾乎都是一些小道消息,沒有系統的解說。幾乎是每一代的諾曼,都會成為光明教會的指路明燈,他們不但擁有光明之神最純淨的力量精髓,還擁有神諭和預知夢。所以諾曼的夢,通常會為教會指引道路,可以說,在艱難的時期中,教會就是依靠諾曼的夢在前進。
但是無論是神諭與預知夢,都不是教會里的一般人可以得知的,通常情況下,只有諾曼本人與教皇可以知道,這也是為什麼,在教會中,這兩個人的權利最大。
可是諾曼現在將預知夢的這件事情說了出來,馬文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之前听到了諾曼的神諭已經夠刺激了,不知道這次預知夢是什麼內容。
「把地圖拿來!」諾曼對隨從說,隨從很快就把希爾鐸的地圖拿了過來,平鋪在桌子上,然後連同馬文帶來的祭司實習生都離開了房間。
諾曼對著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我對希爾鐸不太了解,我只能把夢中見到的地方說出來,我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
馬文想了一會兒說︰「我在年輕的時候,離開教會修行,五個區都走過了,大部分的地方結合地圖,我大概都能知道,只要……有個大概的概念,這樣在希爾鐸的地志上找起來也能方便一點。」
諾曼的預知夢就是這麼個不靠譜的玩意,馬文心里這麼想,當然,他不可能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在教會的歷史上,由于諾曼和教皇的閱歷的關系,偶爾會不明白預知夢代表著什麼或者解讀錯誤,這讓教會走了很多彎路,但是教皇總是會美名其曰「錯誤也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來掩蓋他們的錯誤。
「我夢見一條很寬的河流,它的……水流很快,」諾曼閉上眼楮,努力地想要回憶起昨夜黑色的夢境,「天空很黑,那條河看起來也像是黑的,我不確定那是它本來的樣子還是……我的夢就是這個樣子。」他的口氣帶上了難得的沮喪,「我看到許多東西順著河水漂流下來,被河水泡地腫脹的尸體,人類和動物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像是……一場洪水。」
「您說的很可能是第三區的克洛塔河,」馬文的手指向希爾鐸地區的第三區中的一條最大的河流,「整個三區都以這條河流為生,它幾乎切開了整個克洛塔平原……」主教的手指順著河流劃下去,「這條河在這里進入大海,每年的雨季都會泛濫,但是每隔三年是一個高峰期。」
馬文頓了頓又說︰「今年的災情格外嚴重,我之前就听說皇宮里整天都在開財政會議,大概是想要建河壩之類的設施,畢竟每年都會因為泛濫而死去很多人,三區的經濟也因此被拖了後腿。」
「那麼,我夢到的就是這條河流了,」諾曼淡淡地說。
那個夢讓他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發冷,預知夢就是有種讓人身臨其境的力量。
他記得那里的感覺,盡管河水在流動著,他赤著腳走在河邊的泥土上,他能感覺到泥土的那種粘膩的濕潤,可是整片視野都是那種由不同深度的黑色組成的世界,仿佛生命的色彩都被什麼東西過濾過了一樣。這里什麼生命也沒有,只有河水承載著尸體靜靜地流淌過,仿佛一支靜默著的送葬隊伍。
諾曼還記得自己站在那里的那種感覺,既不是害怕,也不是震驚,他甚至感覺不到孤單,與這里的所有東西一樣,他的情緒也好像被過濾過一樣,只是沉默地看著這支送葬隊伍,沒有盡頭。
「我不太明白這個夢的意思,」諾曼皺著眉頭說,「我只看到了河水,帶著尸體漂流而下,房屋都被淹沒了,甚至連教會也……別的什麼也沒有看到。」
馬文也是第一次听到最原始版本的預知夢,他心里一邊感嘆著光明之神真是愛開玩笑,盡給別人出難題了,一邊又安慰諾曼,也許這只是預示著那條克洛塔河會帶來更大的災害,會有更多的人死于這次泛濫,也許我們應該去給皇室提個醒。
諾曼沉默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頭︰「我……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他忽然說,「我甚至不知道三區在遭受這樣的洪災。」
馬文不確定諾曼是什麼意思,所以沉默著沒有開口。
諾曼站起來,在房間里走了幾步才站定身子說︰「我的預知夢很準確。」
馬文愣了愣,立刻恭維道︰「諾曼的血脈來自光明之神,自然不會有所差錯……也許我們應該召集所有的樞機主教開個會什麼的,也許能想出正確的意思呢?」
諾曼搖搖頭︰「不行,預知夢一直以來只有我和教皇知道,而通常是教皇負責解讀的,這次我將預知夢告訴了你……」他看向馬文,馬文被他看得冷汗直流,他當然知道諾曼的意思——他暫時替代了教皇的解讀工作,這簡直太可怕了,都知道教皇是個小心眼的人!萬一被教皇知道……看在光明之神的份上!這真的不是他自己問來的!
所以,自然也不能把這邊的主教聚集起來辦法了,只要教皇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懷恨在心!
「也許、也許只是因為這次受災……」馬文結結巴巴地說。
諾曼繼續搖頭︰「不對勁,那種感覺……」他又想起了那種預知夢中的感覺,他沒有在那里看到生者,只有無盡的黑暗,哪怕真的有什麼活著的東西……他仿佛也能預見那活物的死亡。
「不管怎麼樣……」馬文硬著頭皮提醒諾曼,「我們該進皇宮了,不管現在的國王是不是真的,至少現在他坐在皇位之上呢。」
諾曼點點頭,搖鈴讓隨從進來,幫自己換上普通的實習生的衣服,然後讓馬文叫上另一位樞機主教卡洛斯一起走向皇宮。
可是倒了皇宮以後,諾曼又後悔了,因為財政會議不允許閑雜人等入內,也就是說,現在的身份是實習生的諾曼,是沒有權利進入旁听的。這樣一來,諾曼就只好等會議結束以後,再向馬文打听會議的內容。
所以現在的狀態就變成了,他只能在皇宮內閑逛了!
與此同時,艾洛斯在華麗的會議室內,正面臨一個艱巨的選擇。
「如果陛下覺得人類的土木工程師無法勝任這項工作的話,那麼由誰去建設比較好呢?」一位大臣皺著眉頭問。
國王陛下雖然同意了建造第三區的河壩的提議,但是對國庫撥款的金額與人選,還是沒有決定下來。在希爾鐸國內可以說是人才濟濟,而皇都又是這些人才的聚集地,而皇室則擁有最好的建築師資源。可是事實上,在建造土木建築方面的人選倒是多不勝舉,可是說到水利工程,卻沒有合適的人選。國王陛下甚至以偏概全,覺得整個人類中都選不出一個能治理三區水患的人,這多少讓在座的一些大臣有些不服氣。
「我倒是覺得,可以在別的種族里進行挑選,」撒克洛公爵開口說,「在建築方面,現在聘請的大概只有矮人族與精靈族了。」
這句話一出,眾人紛紛討論起來,最後大部分的人偏向矮人族,連教會的兩名樞機主教也贊同由矮人族擔任這項工作。
矮人族的鍛造工藝是整片大陸上最頂尖的,連精靈都會向矮人訂購武器,更不要說他們在魔神大戰時期的那些數得上名的著名武器,大部分都是出自矮人之手。在建築方面,他們也不逞多讓,只要見過他們的地下城堡,就不會對他們的建築技巧有所疑慮。
事實上,沒有任何人類的鐵或者精靈的鋼能與矮人深造出來的合金匹敵,他們一直保持這這項技術,不為人類與精靈所知,而在魔神大戰的時候,他們的鋼鐵支柱深入這片被魔神力量切割的支離破碎的大地,支撐起整片戰場!而建造河壩這樣的工程對他們來說,應該算是小意思了。
比起要求完美與精致建築的精靈來說,矮人的建築更穩固與厚實,絕對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所以大部分大臣都認為,既然打算請別的種族來做,那麼矮人比精靈更合適。
「不,我決定將這項工程交給精靈,」艾洛斯搖搖頭說,否決了大部分人的意見。
撒克洛公爵也覺得矮人來接手這個活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艾洛斯堅持要精靈來做的時候,他卻沒有出聲。在這個情況下,如果他質疑國王的決定,那麼大部分大臣就更加不會同意艾洛斯的決定,那麼國王的地位,在整個皇都中都會有所下降。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為什麼要精靈來修建河壩?」一位大臣不滿地反駁道,「讓那些家伙在河壩上雕刻花朵嗎,或者種上一些藤蔓?河壩是一項很嚴肅的工程,不需要那麼多不切實際的裝飾!而且,人類與精靈的交情早就淡到幾乎沒有了,和矮人倒還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您不覺得,矮人族比精靈族好用嗎?」
艾洛斯擺擺手︰「我決定用精靈族,交涉的工作交給我來辦。」
沒辦法,對方是國王,他既然如此堅持,這些大臣就是再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只好找財政大臣幫忙。在這里,除了撒克洛公爵,就只有財政大臣敢與國王對著干了。現在撒克洛公爵一副堅決擁護國王陛下的樣子,所以大家只好向年邁的財政大臣求助。
「我覺得……」財政大臣清了清嗓子,終于有人來問他的意見了,從剛才開始,這些人就嘰嘰呱呱地討論,一點都沒說到點子上,于是他站起來,撢了撢長袍,看像對他寄予眾望的那些大臣們說,「我覺得你們說的非常正確……」
有了財政大臣的支持,這些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恨不得爬到桌子上,與國王陛下一辯高低!
「但是,我也支持國王陛下的判斷,」財政大臣一個急轉彎,讓那些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回椅子上,「雖然矮人的技藝在大陸上是排第一的,但是要價太高了!精靈的話,如果他們願意,甚至可以為我們免費建造,人家特別不缺錢!」
我也是這個意思!艾洛斯在心里贊同,他雖然沒有跟矮人族打過交道,但是從一些親戚的口中了解到,這些矮人就是錢轉子,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現在災情緊急,要他們來做河壩,肯定得挨宰,那他還不得心疼死!反正就是一個河壩,又不是建造什麼龐大的地下城,或者大戰時期的防御工事,河壩這種事情精靈足夠了!
這會兒,財政大臣與艾洛斯總算是想到一起去了,在金錢的前提下,他們難得地站在了統一陣線上。
于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按照艾洛斯的意思,由他親自和精靈族去談判,敲定建河壩的價錢,有精靈在的話,工期肯定可以大大縮短。
接下來就是有關于教會的事情。
「這次克洛塔河的泛濫,比起之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我希望……」艾洛斯清了清嗓子,看了坐在會議桌一側的兩個樞機主教,那眸子看的兩個人心驚膽戰,不知道要給他們出什麼難題。
艾洛斯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可是在兩位樞機主教的眼里看起來,怎麼看都像是獰笑。畢竟,這個人是偽王,這是神諭說的,他們心里都有數。可是畢竟神諭的消息沒有走漏,怎麼國王倒尋起他們的麻煩了?難道是有人在國王面前說了什麼嗎?
一個巨大的疑團在他們心中升騰起來,既然這個人是偽王,那麼他真實的身份又是什麼呢?
「我想請教會派一部分人去三區,那里的死亡將整個三區人民沉入了靜默的黑暗中,」艾洛斯動情地說,「那里需要光明教會的聖光,用信仰來撫慰人們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想,光明教會能派人去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三區是有光明的分教會的,」馬文小聲提醒國王,按照教會的制度上來說,雖然他們是皇都的光明教會,但是也是屬于一區總教會調派的。說到底,他們也相當于區教會,調派祭司、主教這種事情,必須要有教皇的首肯。
一區是光明教會的聖地,相當于心髒位置。教皇之下就是樞機團,他在每個區,包括皇都都派了樞機主教去主持。每個區都會有三位樞機主教,而皇都的位置重要,所以加派了兩位樞機主教,一共是五位。也就是說,在三區也有三位樞機主教在主持日常工作。如果由一區派遣過去,那就還好說,可是由皇都派出樞機主教,那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一直以來,皇權和教權互不侵犯,互不干涉,雖然之前有過幾次沖突,但是近一百年來已經趨于緩和。所以,現在艾洛斯這樣直接指使樞機主教,雖然在形式上沒有什麼錯,但是卻是對教會乃至教權的一個挑釁。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晚點放第三更-3-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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