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愛 第74章

作者 ︰ 問鬼

時間還早,寬闊道路上只有稀落落幾個行人,賣早餐的流動攤販們卻一早出來了,踩著三輪車,邊騎邊喊,「老面饅頭,正宗北方老面饅頭——」

顧朗茳跑到大路上,左顧右望,卻只有川行而過的汽車與同處這個城市的陌生人,他所愛的,也許在今天以後,也就成了茫茫城市中萬千而過的陌生人。

他的心劇烈地跳起來,來不及細想,下意識地就沿路跑起來,邊跑邊看,連攔輛出租車會更方便這樣的事都忘了。

可他只跑了不遠就停下來了,他站在那里,覺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因為不遠處,季斐就在那里。

季斐坐在公園的花壇邊上,低著頭,腳踩著地上細碎的葉子,不知在想什麼。偶有風過,廣玉蘭零散的枝葉落到他身上,他那麼安靜,那麼平和,像極了顧朗茳初次見他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變。

顧朗茳看著他,手慢慢握緊,無數種情緒在腦海中翻涌而過,他竟然有種滿足的感覺,他想,要不就這樣吧,一早是自己得了便宜,就以為以後都會那樣一直好下去,如果真的不行,就讓他遠遠看著吧,只要還能看的見,他就不再奢求其它。

季斐像感覺到了什麼,驀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怔了怔,有種恍然的感覺——不過一晚上,好像什麼都沒變,卻什麼都變了。

顧朗茳遠遠看著他,卻一步都不靠近,好像這真的只是一場假象,他有點不敢打破。

他也是頭一次知道,季斐那樣狠,比常常嚷著要拆人剝骨的自己都要狠。他要人命的時候沒有什麼凶惡的表現,笑的又天真又好看,讓你甜蜜欲死……可等你離不開的時候,他說,我逗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

季斐也不動,就坐那兒,看著他。

這種沉默的對視不過片刻,在兩人心中卻都是極久,像在焦急地等待什麼結果,卻又不敢輕易跨出一步,生怕行差踏錯,此路終了。

顧朗茳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大步上前,在快靠近他的時候才停下來,卻仍不說話。

還是季斐先開的口,他不知是感冒了還是沒睡好,聲音有些啞,听起來卻格外觸動人心,聲音淡淡的像嘆息一樣,「你來了?」

「是,我來了。」顧朗茳靜靜看著他,他身上穿著昨天自己臨時叫人送過來的衣服,稍稍有些大,穿在身上顯得有些松垮,垂著眼,有淡淡的黑眼圈,整個人顯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頹累,顧朗茳看著突然覺得心疼,喉頭一緊,道,「如果真的想走,就走吧。」

季斐抬起眼看著他。

顧朗茳道,「不過不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是要去找你的。」

「不論我走到哪里去,你都要來找我麼?」季斐有些恍惚,「你來找我干什麼?」

「你以前說你要是走了,還得你自己回來我那時候就發誓,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不讓我一個人?」

「是,你要是跑了,總會有我去找你。」他這話說的十分溫柔,仿佛在安慰季斐,更多的卻像是在安慰自己,想,自己其實也是有些用處的。

季斐瞧著他,眼中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良久,眼楮浮出些水氣來。

顧朗茳問,「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興了?」

季斐搖了搖頭,「我長這麼大,最難過的是你給的……最高興的,也是你給的。」

顧朗茳心里一時有些酸楚,心想,可惜這不是加減法,正負抵消不了。

季斐問他,「不論我跑去哪里,你真的都來找我?」

顧朗茳有些絕望地點了點頭,「你別怪我……我只遠遠看著,不打擾你生活。」

季斐不知怎的,驀地紅了眼眶,他背過身,顧朗茳只能瞧見他單薄的背影以及微微抖動的肩膀,顧朗茳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叫了聲季斐,下一刻就听到季斐低低的聲音傳過來,「那你就來找吧。」

顧朗茳起先沒有反應,下一刻猛然一震,像被什麼砸了一下,眼中突然放出濃盛的光芒,下一刻就大步跨上前去,將季斐的身子轉過來。

季斐的眼眶紅紅的,黑亮的眸子在一片水霧中顯得格外清亮,只那麼一眼,顧朗茳覺得心里有什麼被填滿了。他忍住滿心的激動,有些不敢相信般顫著手去模他的臉,半晌低低道,「我、找到你了回去了,好嗎?」

季斐的眼淚攸地掉下來,他突然伸手抱住顧朗茳,紅著眼將臉埋在顧朗茳肩頭,道,「早知道這樣」

早知道這樣他會怎樣呢?一開始就狠狠拒絕不想這迂回的報復,或者干干脆脆就忘了過去?他沒說,顧朗茳也沒問。

有些事一開始就錯了,難得過去,何必再提。

肖致富開車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兩個人彼此抱著狠狠親吻著,好像什麼也不顧了,要將彼此吞下肚。

肖致富倒三角的眼楮垂了垂,坐在車上抽煙。直到有人路過,瞪著雙眼楮不可思議地打量那兩人,他才把車開過去,跳下車道,「顧哥,酒店有床。」

季斐瞬間被這句話驚醒了,看著一旁滿臉震驚的路人與一臉淡定說酒店有床的肖致富,他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顧朗茳卻是毫不在意這些的,一手摟著他,湊過去舌忝了舌忝他的嘴巴,下一刻就摟著他上了車。

肖致富把煙頭扔地上,利落地跳上車,剛準備發動引擎,動作猛然一滯,透過後視鏡他清楚地看到顧朗茳不管不顧地撲到季斐身上。

顧朗茳顯然還沉浸在方才的熱吻中,又或者因為這兩天感情起落太大急于找出口宣泄,他不再像以前一樣點到即止,也不顧忌有外人在場季斐會怕,直接把人壓著就狠狠吻起來,手不規矩地從襯衫下擺探進去。

季斐難得的也有些放縱,他最近想的太多了,總陷在一種極端的煎熬中,這會兒仿佛解月兌了似的全心地依賴著顧朗茳,並不想太多。

直到顧朗茳的手從腰往下移探進他的褲子里,他猛然睜開眼,啞著嗓子有些驚慌地道,「不要」

顧朗茳這次卻不听他的,仿佛沒听到似的繼續下滑,一根手指順著臀縫探到入口直接插了進去。

季斐壓抑著慘叫一聲,有些害怕又有些羞憤,看著顧朗茳,又看了眼前邊正在開車的肖致富,抿著唇。

他對這種事本就有陰影,顧朗茳以前是很顧著他的,從不多做一步,能親下嘴已經很滿足,今天倒有點像成心的,車里還有其它人呢,悶聲不吭地竟將手指伸進那種地方去,季斐不太做過這種事,不說心理,就是身體上也是痛的。

季斐僵著身子不動,他本以為顧朗茳會察覺,誰知他毫無所覺,反倒得寸進尺起來,用手輕輕揉捏他的。

季斐有些懵了,下一刻連忙抓住顧朗茳的手,「你別」他的聲音啞啞的似帶了哭腔,心里也真的有些委屈,不明白顧朗茳怎麼一下子這樣橫。

顧朗茳終于停了動作,手卻仍然放在他褲子里,略略抬起身體,一雙黑闃闃的眼楮瞅著他,他本是有意要教訓他的,這會兒瞧見他睫毛都濕了,知道是真嚇著他了,又有些舍不得,軟聲道,「疼嗎?」

季斐臉色變了變,悶聲道,「你先把手拿出來。」

顧朗茳卻沒有立即動,似在尋思著什麼,半晌後惡狠狠地道,「從前我總覺得欠著你,現在不了,季斐,以後你再敢這麼玩,看我怎麼收拾你!」

上車前還是情意綿綿、深情款款,這下子倒像個搶人的惡徒似的,可季斐瞧著他嘴里說著惡聲惡氣的話眼楮卻已然紅了的樣子,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五味雜陳,又甜又酸的,那點委屈也沒了,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悶聲道,「我知道了……你把手拿出來……」

顧朗茳總算笑了一次,直起身子將他抱起來,季斐也不掙開,乖乖任他抱著。顧朗茳這回總算滿意了,撥了撥季斐的頭發,親了親他的額頭,嘆道,「你呀。」那語氣听的季斐倒有些不忍了,用臉貼著他的脖子,低低道,「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顧朗茳笑了笑,輕輕揉他的腦袋。

他這回是真被季斐玩的這出嚇到了,雖然慶幸倆人終于解了心結感情更勝從前,但一想到季斐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就心有余悸,也太狠了,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句句卻跟刀子似的直剜他的心,顧朗茳覺得自己跟他一比簡直自愧弗如。

他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季斐其實一早已原諒自己,他就是在走過場,把什麼都安排好了,狠狠地刺激自己一番,然後再在自己追出去的時候順理成章地原諒自己。他好像在找契機,想尋個機會讓彼此之間徹底再無嫌隙。

他就像在找台階,讓兩個人都有理由說服以前的自己。

顧朗茳覺得,有時候季斐比他高明的多,但……也狠心的多。

他瞧著這會兒乖乖趴自己懷里的人,只覺得又愛又恨,突然響起鄭宇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說,顧朗茳,你以後千萬別辜負他,他……其實挺尖銳的。

顧朗茳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心想,倒是我以前沒有看懂你。

他忍不住輕輕模季斐的頭發,季斐仰起頭來,「怎麼了?」

「沒什麼」,顧朗茳笑了笑,「就是在想,你是喜歡酒店還是家里。」

季斐一時有些怔怔的,「什麼?」

顧朗茳俯在他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他好不容易恢復如常的臉色瞬間又紅了,瞪了顧朗茳一眼,然後閉著眼楮當什麼都沒听不到。

顧朗茳低頭親了親他,笑的十分得意,且決定身體力行。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么濁親親的地雷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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