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杜宇驚訝地接了過來，他在九霄工作已經有三年，什麼樣的毒品沒見過，但這種碧綠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藥丸他還真沒見過。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想辦法把它們放進葉晚晴和張樂的飲料里就可以。」
杜宇臉色沉了下來，「那我不干，誰知道你這玩意會不會毒死人，要是她們死了，我是要坐牢的，到時候你遠走高飛，或者不承認藥丸是你給我的，那我不是被你害慘了？」
慕寒早知道他會這麼說，他笑道，「你這年輕人還挺謹慎的，好吧，你看著，」說完他跟杜宇要回了極樂丸，從瓶中倒出一粒吞了下去，「怎麼樣？放心了？」
杜宇大吃一驚，「你……你吃了？」
「放心，毒不死人，這下你信了吧？」慕寒拿出一個造型精美的巴掌大的棕色瓶子，往小瓶里又倒進一粒極樂丸，把瓶子還給杜宇，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殘忍，「去做吧，別有顧慮。實不相瞞，這東西會讓人上癮，而且是一次成癮。但只要有了它，你才能知道活著的意義。」
「一次？」杜宇感到不可置信。
「你想試試？」
杜宇連忙搖手，「不不，算了吧。不過，我替你做這事，我有什麼好處？就算張樂上了癮，也沒我什麼事。」杜宇知道，毒品進入身體會麻痹神經，讓人產生欲仙欲死的歡欣，可是，那個時候張樂會出現幻覺，根本認不出他來。認不出他，報復還有什麼樂趣？
慕寒眼神一閃，又掏出一個小瓶，里面仍是兩粒碧綠色的藥丸，「有了這個，那丫頭隨你使喚。到時，你讓她哭，她不敢笑，你讓她跳河，她不敢上吊。」
杜宇這才嘿嘿一笑，接過瓶子揣進褲兜，「好，這事就交給我了。」
「事成之後，你給我電話。」慕寒做事謹慎，他的手機是雙卡雙待，給杜宇的手機號碼，與他給葉晚晴的號碼並非同一個。
杜宇讓慕寒先行離開，自己在樓梯間又待了十多分鐘才回去。他叫來阿成，吩咐他給葉晚晴和張樂那桌再送去兩杯橙汁，並趁阿成不注意，將藥丸放入了杯中。他當然不會親自把飲料送過去，那樣做，不僅暴露自己，反而會引起葉晚晴的懷疑。
「葉小姐，張小姐，這是今晚九霄額外送給每名客人的飲品，希望你們玩得開心。」阿成按照杜宇的指示如是說道。
葉晚晴一愣，望了望周圍，並非每桌上都有橙汁。
張樂這時已經恢復平靜，杜宇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反復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不由驚覺，時間或許真的可以抹平一切傷痛，而杜宇已然不是當年的陽光男孩。幾年不見，他的變化太大，心中那個男孩已經變得尖酸刻薄，對當年的事不僅耿耿于懷，甚至出言相諷。
她拿起阿成剛放在桌上的橙汁，笑著對阿成說，「謝謝。」
阿成連忙擺手，他本想著告訴她們是杜宇花錢請她們，而不是九霄搞什麼酬賓活動。可轉念一想，如果杜宇想讓她們領他的情，完全可以自己送過來，何必讓他來？
「二位慢用。」說完，他拿著托盤走了。
就在這時，葉晚晴听到耳機里又傳來陳雲逸的聲音，「橙汁里有極樂天使。」
葉晚晴吃了一驚，眼看著張樂已經將杯子舉到嘴邊，她急忙伸手按住張樂的手腕。
「你原先那杯還沒喝完呢，等喝完，讓服務生把桌面給咱們清理一下。」
張樂噗地一笑，沒做他想，放下了杯子。
葉晚晴不打算瞞張樂，但又怕嚇著她，等張樂喝完橙汁，她才附在張樂的耳邊說道，「阿成剛送來的飲料里，被人下了不干淨的東西。」
張樂渾身一震，不知怎地，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杜宇。
「不過藥性發作時只會讓人覺得迷幻，對身體的傷害不會馬上顯現，所以，現在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該看戲看戲，該吃就吃，只是這兩杯飲料，咱們得慢慢」消化「掉，明白了嗎？」
張樂立即點了點頭。
……
九霄地下密室
陳雲逸坐在監控室中央的轉椅上，四周的牆壁上，整齊有序地掛滿了液晶屏幕。整座九霄近500個攝像頭所監控的畫面，盡收他的眼底。
現在，一個被放大了畫面里，葉晚晴正附在張樂耳邊，說了什麼他听不見，但不難猜出。
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男人，瘋子依然吊兒郎當的樣子，穿著件大花的襯衫，黑亮的眼楮盯著屏幕里的葉晚晴，嘴邊掛著性感而又危險的笑意。另一個男人同樣高大魁梧，鬢角上方有一綹漂白的頭發，他的眼神很有力度，莫名讓人信服。
「上官旭，你叫老五把杜宇給我送過來。」
「是。」
上官旭神情嚴肅，行動雷厲風行，還沒出門，就听瘋子在他身後笑道，「順便，去會會你未來的新學員。」
「嗯？」上官旭回頭看了一眼瘋子，這話怎麼听都不是好意啊。
杜宇吩咐阿成把橙汁送過去後，正準備去找俞可，詳細打听一下葉晚晴的情況，突然覺得眼前一黑，頭已經被人用黑布袋子套住，緊接著後頸一痛，隨即暈了過去。
待他醒來時，他的頭上還罩黑布袋子，空氣中傳來啪地一聲脆響，猛然間，他只覺後背觸電般地疼痛。
鞭子如雨點般落下，只打得他昏天黑地，偏偏，揮鞭子的人力道掌握得十分恰當，既讓他感到萬分疼痛，又不至于讓他疼得昏過去。
就算他再傻，此刻也明白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我不敢了！不敢了！」
他的喉嚨干得直冒煙，但他仍然拼命地嘶吼著，身旁的人像是沒听到他的求饒，鞭子一下下狠狠地落在他的身上。
……
「請問，我可以坐在這里嗎？」上官旭面帶笑容望著葉晚晴。
「不可以。」葉晚晴微笑著，直截了當地拒絕。
上官旭突然明白瘋子為什麼要他來會會葉晚晴，那家伙一定在葉晚晴身上吃過虧。他笑著把目光轉向張樂，「都怪我今晚來得太晚，原先是打電話說了不來，但朋友那邊今兒又臨時出國了。沒想到，這兒的人還真挺多。」
張樂看了看葉晚晴，又望了望上官旭，再掃了眼周圍，悄悄用胳膊推了推葉晚晴，對上官旭笑道，「是這樣啊，那就請坐吧。」
「謝謝。」上官旭紳士十足地曲臂鞠躬。
葉晚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這男人脖頸上掛著一條銀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