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在阿成走後,便給慕寒去了電話,告訴他事已成。而慕寒知道,杜宇絕不會自己親自送過去,更不可能坐在葉晚晴那里監視她們,被下了極樂丸的橙汁最終是不是被葉晚晴和張樂喝進肚子里,還是個未知數。但他早已做好了準備,他的座位就在葉晚晴她們的左後方,可以將葉晚晴和張樂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
慕寒回去後,與一起來玩的一名同事換了座位,以便于觀察,而這時,他發現張樂的身邊竟然坐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但那個男的並沒有和她們中任何一人搭話,只是投入地看著舞台上的表演,對他的計劃似乎不存在威脅。
葉晚晴舉著杯子,每次將杯口放在嘴邊時,眼角的余光便往周圍觀察,她有一種感覺,每當她要喝橙汁時,某一處,就會有一雙眼楮錚亮地盯住她。
「消化」橙汁並不難,借著時明時滅的燈光掩護,她手里拿著幾張紙巾,每次喝完都要擦擦嘴角,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異樣。而張樂更是擅長淑女做派,比葉晚晴還要滴水不漏,直叫葉晚晴嘴邊泛笑。
就在葉晚晴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時,上官旭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她。葉晚晴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次拿眼角搜尋那個潛藏在人群中的敵人,都一分不差地落入他的眼中。他目前還沒有看過葉晚晴的資料,也不知道陳雲逸為什麼要把這個女人安排進他的特種女兵連,但是,陳雲逸的命令,他必須絕對服從,不過,此刻他倒對葉晚晴產生了興趣。
慕寒看著葉晚晴和張樂把最後一口橙汁喝下去,頓時放下心來。他借口家中有事,跟幾名同事道了別,提前離開了,接下來,他要為明天做好充分的準備。
在午夜鐘聲快要敲響時,派對進入了**階段,所有人涌向舞台,休息區頓時顯得冷清起來。
上官旭站起身,又是紳士十足地曲臂彎腰,「謝謝兩位,祝你們聖誕快樂。」說完,他看了一眼葉晚晴,女人貓兒似的眼楮落在他的臉上,鋒芒盡收,沖著他微微而笑。
「也祝你聖誕快樂。」葉晚晴禮貌地說道。
她厭惡輕浮的男人,本以為上官旭也是個老套的搭訕高手,沒想到他竟然全程沉默,只是觀看演出,這讓她對上官旭生出一點好感。
上官旭笑著對葉晚晴和張樂點點頭,轉身回了陳雲逸的監控室。
就在這時,葉晚晴看到上官旭離去的方向,從空曠下來的沙發區那邊走來一人,即便是在如此熱鬧的氛圍下,他孤冷的氣息仍舊讓人不寒而栗。
「晚晴,我也去跳舞了。」張樂笑著跳起來,往舞池走去。
陳雲逸站在葉晚晴的跟前,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容,淡淡的,很溫暖,像是融化了他孤寂的心。他伸出手,自熱而然地牽起葉晚晴的手,拉著她往舞池邊緣走去。
「帶著,別摘下來,我會知道你在哪里。」
脖子上傳來一片冷涼,葉晚晴低頭一看,是一條閃著銀光的項鏈,項鏈墜很特別,是一顆子彈頭形狀的紅寶石。
「跟蹤器藏在哪里了?」葉晚晴好奇地捏著紅寶石鏈墜,里面什麼都沒有,很純淨。
「它本身就是,」陳雲逸輕輕摟住葉晚晴的腰,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他將臉埋進她的耳際,埋進那片芬芳的發絲中。「這是最新科研成果,材料特殊,目前任何排除設備都無法檢測出來,是當今獨一無二的跟蹤器,我專門為你申請的。喜歡嗎?」
「謝謝。」葉晚晴的耳朵開始發燒,她發覺,自己是越來越習慣陳雲逸的怪癖了。
「明天別怕,我已經有了周密部署,只是,」他喃喃低語,「又要拿你當誘餌,你心里有沒有怪我?」
葉晚晴怔住,她怎會不知道陳雲逸之所以要她答應慕寒,就是為了利用她做誘餌,引出慕寒背後的人。盡管她是心甘情願,可心里還是有些別扭。但現在,陳雲逸自己親口承認,又出言詢問她,她覺得心情一下子舒暢了,她有種被肯定、被在意的歸屬感,更有種久違了的、深埋在記憶里被人關懷的感受。
「明天是誰的婚禮?」她問道。
「唐國強的兒子。」
……
從平安夜那晚開始,杜宇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俞可失去杜宇的照顧,在九霄漸漸混不下去,最後被九霄辭退了,這是後話。
而今晚,俞可站在休息區,身邊的桌子還未收拾干淨,她手里托著空盤,目光死盯在人群的角落。那里,一對氣質出眾的男女相擁在一起,隨著音樂慢慢挪步,他們根本不是在跳舞,更像是月兌離了周圍的狂歡,純粹享受他們的二人世界。
她狠狠地抓著盤子邊緣,等了一晚上,那個男人終于出現了,但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他為什麼來這麼晚?為什麼來了就和葉晚晴那個女人跳舞?她的計劃全落空了!
更讓她惱火的是,就連張樂都有機會和他說話!
派對結束後,她抓住最後的時機,在葉晚晴和張樂去門口取大衣時,她跑過去替她們把衣服從箱子拿出來。
「今晚客人真是太多了,」她笑著問道,「你們玩得開心嗎?」
她一邊說一邊和同事擺手道別,跟著葉晚晴和張樂往大門外走。
「開心!」張樂興高采烈地說道,「俞可,多虧你給我們門票,今天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要到簽名。」
「想要簽名?我有啊,我的給你好了。」俞可把目光轉向陳雲逸,「樂樂,這位是?」
陳雲逸閱人無數,他瞄了一眼俞可,沉聲道,「在下姓陳。」
張樂心中一凜,明白陳雲逸並不想將自己的名字告知俞可,急忙說道,「這位是陳大哥。」
「陳大哥,」俞可強壓心中狂喜,「你好,我叫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