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離開!聖殿不會有事的。♀」
「抱歉。」
…………
「我說話你听不懂嗎?!你就不能放下聖殿嗎?」
「抱歉。」
…………
「好!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敵人!」
「…………」
****************
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敵人!
「卡亞?你走的太快啦~」白辰拽住卡帕多西亞的胳膊,可是不能阻止二代血族那仿佛是趕著去投胎般的步伐。
白辰回頭瞅了瞅,看見法約爾教皇一直吊在他們後邊,距離既不是很遠保證不會跟丟,也不是很近顯得逼人太甚。
于是他小小聲道︰「還在後邊。」
卡帕多西亞眉頭都沒皺一下︰「別管他。」
二代血族面無表情,帶著子嗣在聖殿的密道里七拐八拐,好像後邊有鬼追著她似得,腳下生風。
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卡帕多西亞心中微惱,撂下狠話之後,自己的行為簡直是在逃跑!二代血族暗自唾棄自己。
走的太急了的卡帕多西亞發現子嗣沒有緊跟其後,于是回頭催促︰「新生兒,快點!」
白辰眨了眨眼,看樣子並不是很情願的跟上。卡帕多西亞瞬間就明白後裔在想什麼,「新生兒你高興什麼,你既不是人類的間諜也不是內奸,你是血族啊孩子,三代血族。」
白辰睜大眼,被卡亞拽的猛地向前一步,撇撇嘴,可是卻不能反駁,只好問︰「我們又不是在逃命,走那麼快干嘛。」
「你怎麼知道不是在逃命?」卡帕多西亞抽空斜了他一眼,說︰「我們就是在逃命!」
要不是在路上,白辰的下巴都能驚的下巴掉下來。
「新生兒,聖殿可是敵人的大本營,在敵人的大本營里,多呆一秒都是很危險的,尤其,身後還跟著不止一個教皇。」
「可是我們走了這麼久了,都沒有找到出口!」說道敵人的大本營,白辰就比較有危機意識,犀利的指出問題。
「……」卡帕多西亞微妙的遲疑了一下︰「沒看我正在找嘛。」
白辰表情空白了一下,接著炸毛而起︰「你直說你迷路了不就得了!這里你都能迷路?!」姐姐誒,這可是你說的敵人大本營!我們在敵人的大本營里迷路你真覺得合適嗎!
卡帕多西亞倒沒覺得問題有嚴重,還死鴨子嘴硬︰「敵人的大本營嘛,你覺得我會有地圖?出口這玩意找找就出來了,雖然不認得路,但畢竟我剛才和法約爾一路打過來,走這里沒錯!」
你們那叫一路滾過來吧。
也因此這條密道,越走越靠上,是個斜坡。因為密道的終點應該是塔樓的頂部。
卡亞模著一塊石頭的紋路,發現上面刻著光明魔法,不過看她的表情是蠻想用血族的怪力一拳轟開。
「出口不在那里,還要往右兩塊。」教皇清淡的聲音及時傳來,阻止了卡亞的暴力。
听到這個聲音,卡帕多西亞炸毛了一下,冷冷的瞪著法約爾,「離、我、遠、點。」說完還冷笑一聲。
法約爾無視了這句話,把手放在大石頭上,一瞬間聖潔的白光閃爍,看起來無縫的整面牆壁分別向左右兩邊劃開,霎時間陽光撒了進來。
聖殿塔樓,頂部。
卡帕多西亞默默地看著法約爾,眼神冷漠甚至戒備,而教皇大人的眼神太復雜了,甚至無法分辨當中的情感。最後,二代血族一偏頭,「哼」了一聲,從法約爾教皇身邊走過。
艾文雷拉的手動了一下,似乎是想拉住她,抽搐了一下,可最到底還是忍住了,任二代血族從自己身邊走過。
法約爾,你睡得太久了,看來三千年的時光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也分不清楚了我們的關系。
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敵人。
這句話,永遠有效。
雙黑的少女低頭,這個高度這個位置,看見許多的人就像螞蟻一樣圍繞著聖殿,熙熙攘攘,熱熱鬧鬧,一直未曾改變。
也許是因為做人類不過二十年,而做血族卻足有三百多年,縱使她依舊在心底保留了人性,可是卻不自覺的遠離了人群。就像三千年前的她,偷偷模模的來到人類的城市。♀
血族,以人鮮血為食。
不管外表再怎麼一般,到底不是人了。
「你是卡亞的後裔?」法約爾教皇改變了策略,轉而向她身邊的人下手。
白辰緊張了一下,法約爾教皇誒,活的誒。他點了點頭,隨即想起自己的身份,貌似跟人家對立,不由得結巴了︰「是、是、是的。」
法約爾輕聲笑了一下,溫和道︰「不要緊張。」
「嗤。」卡帕多西亞掃了法約爾一眼,把精致的小少年揪到身後,就好像教皇是個拍花子似得︰「熊孩子,你媽媽沒對你說過不要和陌生人講話嗎?」
面對著卡帕多西亞頗具壓力的眼神,白辰居然哆哆嗦嗦的堅持住了己見︰「卡…卡亞,教皇大人不是、不是陌生人,我可是從小听著長大的。」隨即咽了咽口水︰「不過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卡亞︰「……」
法約爾教皇被這個說法給逗樂了,笑容一閃而逝。
「是嘛,剛好你們兩個我都認識,不如我給你們做個介紹好了。」美麗的二代血族掛起了一絲嘲諷,指著對方道︰「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前男友。」
身份一目了然請自動帶入。
這直白的說法顯然嚇壞了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不只是白辰,連一直跟在身後的阿爾杰亞歷克斯都驚呆了,李斯特大主教一瞬間便雕像了。
我該說什麼好!教皇大人差點成了我爹!不對,血族這關系,只論直系血脈,差點成了我後爹!白辰默了,這個時候,無聲勝有聲。
法約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卡亞……」
「哦,不是前男友。」卡帕多西亞語氣更尖刻︰「真是對不起啊,我都忘了。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教皇大人可從來沒有承認過,是吧?」
二代血族高傲的仰著下巴,狠狠的盯著法約爾。
好半天,法約爾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對不起……」
「免了,我不接受。」二代血族扭頭,留給教皇一個背影,漆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又黑又直。
法約爾喉結動了動,到底沒有說出什麼來,最後化作一聲綿長的嘆息,一直嘆道血族的心里。
但是血族的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卡帕多西亞到底還是忍住了回頭的*,只是垂下眼楮看著人類,超好的視力讓她清楚的看見人們滿足而歡喜的笑容,發自內心。
這些個好看的笑容,都是建立在血族的滅亡上。
直到現在,異族全部消失,只剩下人類一族獨大。
「那場戰爭的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因此消失了三千年。
等了好一會,差一點法約爾都以為她不會回答了,卡帕多西亞才慢慢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概……是時間亂流。」
「時間,亂流?」法約爾重復了一遍。
「一個軍團的聖騎士,大主教、戰爭祭祀、光明祭祀,三位一體啊,我能活著真是太幸運了,天父不長眼啊對不?」卡帕多西亞眼底深處泛出血紅,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我沒有想要你死。」法約爾蒼白的臉解釋。
「無所謂。」卡亞搖頭︰「已經過去了,你改變不了過去。而事實就是事實。」卡帕多西亞的聲音陡然沉了許多,「軍團、大主教、祭祀的合力的全力一擊,和我的魔法相撞,發生了時空扭曲,可能造成了時間亂流,等我醒來就是現在了。」
法約爾心髒抽了一下。
穿越了三千年,可是又把她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不會再放手了。
「滿意嗎?這個答案?」卡亞翹著嘴角似笑非笑。
「時間亂流,真是非常罕見的情況。」法約爾努力想把注意力放到這個嚴肅的話題上,可是卻不由自主的看著她。
「那麼你呢?你又干了什麼?把自己搞成了什麼怪物?」卡帕多西亞豪不避諱的抬眼,兩個人視線在空中交匯,法約爾跟被燙了一下一樣,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地面上開花了?!」卡帕多西亞極為不爽。三千年前你無視我,這都三千年了,難道地板比我還好看?哼!
「你知道的,聖殿跟血族,是三代掌權以後的血族。」
「是‘鬼’。」卡帕多西亞咬牙切齒的糾正,「吸血鬼。」
「恩,戰爭結束後,聖殿和異族簽了協議,井水不犯河水。‘協議’不是虛的,我動了點手腳,把自己的靈魂也加了進去。」法約爾神色自然的解釋,就好像塞靈魂的是個陌生人跟他毫無關系似得。
卡帕多西亞已經說不出什麼來了,豎起了拇指︰「你真牛!」天父怎麼不收了你這混蛋,連靈魂都敢隨便玩!
「但是現在,協議即將崩潰,而我蘇醒。」法約爾深深的看著卡帕多西亞,輕綠色的眼楮顏色變濃,轉為翡翠,專注而深情。「剛好仁慈偉大的天父讓我們相遇,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讓我們相遇的可不是偉大的天父,而是無解的時間亂流。」冷血的二大血族毫不留情的打碎這甜言蜜語。
「……」
「但我是真心的,三千年,不足以顯示我的真心嗎?」
這話題究竟是怎麼從私人跳到公事又跳回來的!怎麼這麼神展開!
聖殿三師徒——李斯特阿爾杰亞歷克斯,表示最接受不能,連二代血族都緩不回來。
「說話!」教皇陡然顯出了強勢的一面。
「我真心的時候你不稀罕,憑什麼現在又跟我談真心?」她眼神冷漠,對此毫不松口。
教皇被這冰冷的態度逼得眼楮都紅了,啞著嗓子︰「真心?你當年真的是真心嗎?」綠色的眼楮緊緊的盯著雙黑血族︰「難道不是覺得好玩嗎,聖殿的‘聖子’,你沒想到真的會成,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動心!」
教皇往前逼了一步。
這麼久了,卡帕多西亞冰凍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黑色的瞳孔張大。
是的,當年正是光明天賦和聖子的頭餃吸引了她,然後又覺得這個騎士真有意思,長得帥,性格好,倒追好了。她最開始的時候,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追到光明聖子。
但是,喜歡過啊。
卡帕多西亞怔怔的看著艾文雷拉•法約爾,後退了一步,抓住了白辰的胳膊。現在,她的背後就是高塔的天台。
「我真的喜歡過你,艾文。那是真心的。」
卡帕多西亞慢慢說道,她笑了一下︰「但最終結果是你選的。」卡亞的笑容慢慢消失,你選擇了做我的敵人,「從今往後我們便是敵人。永遠有效。」
二代血族往後一仰,抓著子嗣躍下了高塔。
艾文雷拉臉色白的沒了血色,他抓著天台邊緣往下望,正好和對上下墜中卡帕多西亞黑眸,——
「卡帕多西亞!!!!!!!!」
現任教皇古德里安先生終于拖著他微胖的身軀趕上了先遣部隊,結果剛一上來看見了這麼刺激的一幕,簡直嚇得都要魂飛魄散了!捂著心口手指直哆嗦,一口氣沒喘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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