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贊譽成這樣,兒子不在,老子都不好意思了。右相陳正新連連搖頭「霍大人過譽了,小兒只是初出牛犢。」
「右相何須謙虛呢。大公子既然才能卓越,自當為國家效力。」兵部尚書杜瑞澤也發言了。
其實右相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得到坐上這個位子,他謙虛也只是按照循規客套罷了。至于將軍印能能接,還是得征求一下獨孤夜浠。
右相看向獨孤夜浠時,他正雙目緊閉側倚著盤龍柱如睡著了一般。
右相感覺情況不對,連忙給御史大夫,兵部尚書等人使眼色。心里也默默思量,難道事有變化。
果然,這個位子畢竟非同一般,是高級軍事統帥,覬覦此位的人還真不少,左相之子洛景旋也被推舉起來。
最後支持聲最大的莫過于左相之子洛景旋和右相之子陳書徹。
獨孤尚宇有心偏向左相,卻也不能太得罪右相,最後直接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獨孤夜浠「兩位愛卿之子是各有千秋,朕一時也難以下決定,不知皇弟有什麼好建議。」
「既然皇上也難下決定,那就讓他們兩人公平競爭。」將軍之位並非虛實。需要點兵閱兵,日後還要上戰場。將軍沒有實力,定會危害三軍,連累國家。對陳書徹他還是有信心的,況且將軍手中也有兵權,落入獨孤尚宇手里,他怎麼可能放心。
「還是皇弟主意好。就按辰王意思,擇日舉行比武選將,此事交由吏部安排。」獨孤尚宇的聲音剛落,就見獨孤夜浠已經出了尚宣殿,隨即一聲‘退朝’眾臣也紛紛行禮告退。也不管有事無事,獨孤夜浠走了,他們就算商量出什麼意見也會被否決,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眾臣退去,沈遠擎才步履蹣跚的跟在最後離開尚宣殿,只是一個時辰,兩鬢白發增了許多。也許只有到這一刻,才能認清,跟對主子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辰王府
獨孤夜浠進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見慕容染月,得知慕容染月此時正在白鷺飲看賬冊,他也顧不上早膳就直接往白鷺飲去。
靠近白鷺飲,能听到小溪叮咚,清脆舒心的流水聲飄然入耳。
慕容染月正在里面鑽心核對賬目,完全沒發覺身後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從背後一下抱住了她,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染兒,想本王了沒?」
沒出聲音前,還真怕她給嚇了一跳「王額,夜浠,下朝了啊,用早膳了沒?」
「不許旁顧左右。先回答本王的問題。」一把拽起她,讓自己坐在石椅上,再讓她坐在膝上,一手攔著她,一手捋起她的秀發,有些貪婪的嗅著淡淡的香氣。
「恩想」慕容染月遲疑了好久才回答的。獨孤夜浠也知道她是在敷衍,然他也不計較。畢竟時間還短,她定然還不能適應,他會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習慣他在身邊。
「本王听管家說染兒還沒用早膳呢,是要等本王?可是餓壞了,本王會心疼的。」
她只是不餓,並沒有要等他的意思。但是既然他是這麼認為的,她還是順他的意,別去反駁的好。
正堂
獨孤夜浠和慕容染月才開始用早膳,就見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王爺,左相洛深洋求見。」
左相不是獨孤尚宇的人嘛,怎麼才下朝就來找獨孤夜浠了?心里多不惑,但嘴上還是說道「早膳用好了,我先回白鷺飲了。」
「染兒不必多慮,坐著就好。」才剛吃了兩口哪兒能飽。洛深洋來找他定是為了將軍印一事,他也正想看看他聰明的染兒是何態度。
半晌,左相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了正堂,一見慕容染月也在,倒是尤為驚訝。但為官多年,沉著還是練就出來了「老臣見過王爺。」又朝一旁的慕容染月微微俯身「王妃。」
獨孤夜浠自然還是一臉冰冷,但是慕容染月還是起身作揖點頭。
洛深洋似乎顧忌著慕容染月的存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讓整個正堂陷入一陣壓抑。
「左相這麼急著來找本王,就是為了看本王用早膳?」語氣里有幾分不悅。
「老臣不敢,老臣是」撇了眼慕容染月,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獨孤夜浠好像也不在意,他就只能硬著頭皮說了「今日朝堂上,推舉將軍一事老臣無意于右相爭。」
「所以左相的意思是什麼?」雖然是在問洛深洋,眼神卻一直關注著慕容染月,見她發絲落到碗里了,極為小心的替她撥開青絲,擦去殘留著的粥水。
看到這樣的一幕,洛深洋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老臣願意讓犬子輸掉那場比武。」
「哦?是嗎?」他倒還挺看得起他兒子啊。呵!這個老狐狸,願意放棄將軍一職,交換的條件應該也不小。
「老臣有一女,名曰紫馨。自幼熟讀詩詞,才藝精通。」後面的話,他就是腆著一張老臉也說不下去了。
古來有用家中女兒的幸福去換兒子的前途,到了他家卻反過來了。只因為洛紫馨非獨孤夜浠不嫁,甚至以死相逼。倒是兒子爭氣,就算失去了將軍這個官職,日後未必不能謀得更好的官職。如今後妃也有懷孕的,若是身下個男兒,再立為太子,他的兒子做個太子太師,太子太傅皆不是問題。
然,洛深洋都說的這麼明顯了,不但獨孤夜浠听得出,一旁的慕容染月更是敏感,只是抿著唇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左相的意思,本王好像不是太明白。染兒,你可知道?」他現在興趣大起,就想看看她吃醋的樣子。
左相微微一怔。獨孤夜浠這分明是在裝糊涂,把此事的決定權交在了慕容染月的手里。外面傳聞辰王有多麼*愛辰王妃,就他的女兒,死活不听勸。
左相這是在為他女兒計謀辰王側妃的位子,慕容染月不是不知道。只是除了得左右衡算一下,她還得想想獨孤夜浠會做什麼決定。
洛深洋不惜讓兒子丟了將軍一職,也想讓女兒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以此看來,左相真的極為疼愛這個女兒的。若讓獨孤夜浠娶了洛紫馨,左相勢必往他未來女婿這邊倒戈。一個側王妃之位換來一個重臣支持,獨孤夜浠還是賺了的啊。
獨孤夜浠的心中未必沒有安排,之所以會把接話權拋給她就是要測試她?看看她會把自己安排在什麼位置,是要她拿自己來和他的江山來比一比。
既然如此深呼吸一口氣,調整了心態,嘴角不覺中微微下垂,見她要開口,獨孤夜浠不禁低咒一聲。這死丫頭還真敢把他推出去「本王看將軍一職還是挺適合洛大公子的,屆時比武,可別讓本王失望了。」
獨孤夜浠的一句話不禁讓洛深洋覺得震驚,更讓慕容染月覺得意外。
獨孤尚宇最大的後盾就是左相洛深洋,只要洛深洋倒戈到他這邊來,獨孤尚宇必難成大事。他怎麼還把這麼好的機會扔了?
洛深洋離開辰王府時臉色已經氣的發青,要不是為了他的掌上明珠,他何曾這般丟臉過。幾乎都倒貼上去了,結果人家瞧都不瞧一眼。他的老臉都給丟光了。
正堂空蕩的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以為本王能有今天,是靠女人得來的?」切齒低沉,是在隱忍著即將噴發的怒氣。
慕容染月是不知道獨孤夜浠為何這麼生氣的瞪著她。「當,當然不是。只是這也算捷徑。」她已經處處從他出發,為他得到最大的利益考慮了。是他自己沒讓她說的,怪不得她。
本是滿目怒氣的他,卻在看到她一臉迷茫時,還是心軟了「染兒,能陪在本王身邊的那個女人,只有你。」
一雙美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有些涼涼的。
白鷺飲
一青一紫兩個身影相對而坐,一個在看賬冊,一個則是在看兵書。
「染兒,看久了先休息一會兒。」說著手里的兵書直接蓋在了賬冊上。
「好。那我先給你煮壺茶。九月喝青茶是最好的,鐵觀音如何?」茶具早已在一旁準備好,就等她開始煮茶。
看她煮茶的樣子,透過裊裊而升的白煙,再襯上她今天的裝束,如畫中走出的一般。「听染兒的。」
然,此時,只是路過的芸夫人,看到白鷺飲里的兩人,眼底不禁露出一股濃濃的恨意。
慕容染月,你如今的得意,將來我定讓你難過雙倍。
「兵書看的有些累了,染兒給本王讀。」悠哉的喝著她剛煮好的茶,這會兒又要讓她給他讀兵書。
本還想拒絕,一本兵書就已經塞到她懷里了。「從故上兵伐謀開始。」
看他閉著眼楮一副‘我听著呢’的樣子,令她眼角不禁抽了下。但是匆忙間沒找到故上兵伐謀在哪兒?只能先憑著之前看過的記憶背,「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怎麼找不這些字在哪兒啊!——
親們抱歉,今天這更晚了~~~因為今天小雨肚子有點不舒服,幾乎離不開廁所了誒,親們都吃好晚飯了吧~~~~嘿嘿~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