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無語的還有遠道而來的小皇帝。♀
君霖一路來默默地跟隨而來,他打听到了消息,今晚那邊的人會來。他滿懷激動地以為會見到一場政治博弈,沒想到見到的是這兩人各自擁著一個女人進了房間享受去了!
「這個溫子笙!」某皇帝直接忽略了青青這個人。
「陛下少安毋躁,溫大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進了青樓找些樂子很正常。」安遠小聲勸道。
「哼!」
「溫大人那里怕是要好一會兒了,不如陛下」安遠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君霖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房內妖嬈地半躺著一個衣衫半露的女子。
安遠湊過去道︰「陛下,既然來了青樓不做些什麼太容易惹人懷疑了,何況陛下遲早是要立後納妃的,總要經歷這些。奴才剛才為陛下找的是個清倌,陛下不如去試試?」
陛下還是太子時,先帝曾有意從親貴大臣中挑出幾個太子妃的人選來,陛下剛要踏上正常的皇帝該走的路——臨幸女人的時候,先帝一朝駕崩。皇後娘娘又不是陛下生母,這事就沒了找落。
按理說陛下只要金口一開,何愁女人不會源源不斷地來呢?的確是。但事實是,這些年陛下老被沈家壓著,陛下根本就沒有心情找女人,更擔心這些女人是沈家送進宮來,以博得聖寵,誕下皇子,沈家就可把陛下變成一個傀儡皇帝。
于是乎這些年來陛下就這麼一直憋啊憋的。
安遠道︰「奴才是太監,自然沒什麼想法,但奴才知道,正常男人耐地太久了不好,所以奴才就自作主張地找了個清倌來幫陛下」泄泄火。
只不過君霖並不領情,他揮手不耐煩地道︰「行了,讓那女人回去吧,朕不感興趣。」
安遠很受傷,大有種陛下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慨。
君霖望著樓下的一間房門開了,從中走出來的是青青,他眯了眯眼,低聲吩咐安遠道︰「你去」
「可是這」
「照朕說的去做。♀另外,辦完事你就回去吧。宮中你不在會落得閑話,有會讓老狐狸懷疑的。」
「奴才遵命。」安遠默默地退下了
青青戴著剛縫好的假東西神清氣爽地出來了。
算算時間正好一個時辰了。按照約定,青青來到了溫子笙的房前。本想敲敲門的,但青青很想知道溫子笙在里面干什麼,就非常無恥地在窗上戳了個洞。
青青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因為這醉月樓將保護嫖客的原則堅守地很徹底,加上她手頭上又沒有銀子撬開那些女人的嘴,所以只能身體力行了。
從小小的洞中窺探時,青青倒吸了口氣︰「哇」
只見溫子笙臥在美人膝上安然入睡。美人淺笑嫣然地為他打著扇,微風中,還帶起了香爐中燃著的馨香。
半響,美人俯身在溫子笙耳邊說了什麼,溫子笙慢慢地睜開眼來,懶懶地發出了一聲呢喃︰「嗯,有美人在側,果真是睡得舒服。」說完還伸手捏捏她的下巴。
「妾身伺候爺。」
溫子笙微笑著享受美人的服務。
就在青青興奮以為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時,溫子笙狀似無意地朝窗外瞥了眼,道︰「看夠了,就進來吧。」
青青縮縮脖子,開始裝傻了。
溫子笙微微一笑,親自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來不及跑開的青青尷尬地回身︰「大哥,我正想來找你呢。」
「是嗎?」他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的外衣寬寬松松地套著,手中握著一條翠綠色的腰帶,滿頭烏發隨意地披散,不知為何,他這副凌亂的樣子在那一刻看來,是那樣活色生香,那樣風流誘人。♀
青青呆了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畢竟她耗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耐心快沒了︰「大哥,別忘了正事。」
溫子笙朝美人使了個眼色。美人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順便把房門帶上了。青青一馬當先沖了過去︰「大哥,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不知大哥可有什麼計劃?」
「別急,先坐下來。」溫子笙不緊不慢地系上了腰帶,為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就在青青快要憋不住的時候終于開口道,「關于江州官員的貪污案子,你知道多少?」
嘿。幸好來之前做足了功課。青青像個等待表揚的孩子滔滔不絕︰「江州官員貪污由來已久,官官相護,從底層的貪污到江州刺史,幾乎無一幸免。朝廷幾次肅清也未有結果,隔個幾年,貪污之風又起。」
「不錯。」
「那大哥的計劃是」
「官員貪污並不在當官之後,而是在當官之前。眼下就是江州學子的省試了,你說我會如何呢?」
「難道你打算混進去?順藤模瓜?揪出主謀?」青青皺了皺眉,「辦法是好,可這並不能真正地根除貪污之風啊。」
「誰說要根除了?」精通為官之道的溫子笙懶懶地笑了,「你也說了,朝廷幾次肅清都沒有效果,既然朝廷都如此,我們何必那麼盡力?抓出幾個官員就能交差了。何況做的太好了,反而惹人懷疑。」
「」青青頓時覺著熱情減少了一半。
「好了,去會會江州學子吧。」溫子笙起身。
青青無語地跟上。
走到了三樓。溫子笙介紹說,這醉月樓的三樓的雅間一夜都要一千兩銀子。
就在青青很想問上一問時,他說︰「哦,銀子當然是老丞相的,還包括宴請他們。」
房門開了。里面坐著十來個紈褲子弟模樣的人,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和美人調笑。青青還在人群中看到了阿生,這消失了半天的家伙一改平日對她的不冷不淡,十分狗腿地端著酒壺在那幫人中如魚得水。
青青評價為,什麼樣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僕人。
「少爺來了啊!」阿生道。
溫子笙客氣地和那幫人抱拳打招呼,未了,和青青算了筆帳︰「忘了說了,宴請的這頓花了三千兩銀子,加上剛才美人的費用嘛哎,要是我們銀子不夠用了,小弟,還要麻煩你修書一封給老丞相。」
青青的臉色瞬間黑了。
「這位就是溫公子了?」有人喊了出來。
「正是在下。」溫子笙輕輕從後垃出青青,做出了一副為兄的樣子,「這是舍弟,請諸位多多關照。」
「令弟真是」
有個不學無術的人接了話︰「貌美如花啊!」
嘎嘎嘎,所有人沉默了,尤其是青青,不知道該是把這當作贊美呢,還是當作羞辱,于是她陷入了痛苦的思考。
那幫人中的領頭出來打圓場了︰「在下湯望。溫兄和令弟宴請兄弟,想必是為了省試吧?」
「不錯。在下和舍弟祖上有些積蓄,也算富甲一方了,但行商久了,難免被人說成是染了一身銅臭味。在下久仰湯兄,知道湯兄的本事,還望湯兄多多幫忙,在下光宗耀祖的希望就靠湯兄了。」溫子笙笑著,往湯望的袖中塞了幾張銀票。
最後還十分謙虛地說︰「一點意思,不成敬意。」
從未真正體會過官場黑暗的青青呆住了!
除了青青,在場人早已習慣了這些,紛紛舉杯︰「好!」
湯望滿意地打量著溫子笙︰「他們都是和溫兄你一樣,參加這次的省試。明日你就和令弟放心大膽地去吧。事成之後你們再向大人獻上你們的敬意就好。」
「如此,多謝湯兄了。」
湯望掃了眼埋頭苦吃的青青,頗為為難地道︰「不過有句話為兄可說在前頭了,我們干這行是冒著欺騙朝廷的罪過的,所以依我看令弟的資質,不好蒙騙過關,我看你這做大哥的恐怕要多奉些敬意才是。」
「!!!」青青覺著被鄙視了!
正準備把白花花的三千兩銀子吃回來的青青怒了!青青甩氣地扔掉了雞腿,啪的一聲,那只剩余的雞腿帶起的汁水正好濺到了對面的書生的臉上。
那位白面書生惡狠狠地盯著她。
青青不為所動︰「說!我怎麼了!」
湯望皺皺眉。溫子笙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麼,隨後指了指腦袋的位置,湯望立馬釋懷,還好心地勸道︰「這病得治啊」
「這是自然的。」溫子笙還說,「對了湯兄,考試之後,在下還想麻煩湯兄約大人出來一聚,在下想好好地孝敬大人。」
湯望意味深長地笑了。又道︰「好了,兄弟們,該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考試呢。」
一幫喝得醉醺醺的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青青用狼一樣的眼神盯著他們,最後發現,唯一一個還沒有醉的,就是那個白面書生了。
不知道為何,那書生的眼神青青覺著好似在哪里看過。懷疑了一下之後,青青馬上想起了當前的問題︰「你到底花了多少銀子?」
「放心,接下去幾天的開銷完全沒有問題。」
「你確定?」青青狐疑地看著他,「你花錢這麼大手大腳的?誰知道。」
溫子笙風流倜儻地搖著扇子︰「我當然確定,因為明天開始連續三天,我們都要在考房度過。吃喝睡全部在那里,哪里需要花什麼銀子?」
「啊!」
「所以我剛才睡了一覺啊,咦,你居然不知道?」
青青磨牙霍霍。
「差點忘了表揚你,你剛才的表現很好。」
「哼哼。」滿意地。
「哦,和個痴傻沒什麼兩樣,這樣他們的戒心就少了,我們的勝算也就多了一層。」
青青咆哮了︰「姓溫的,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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