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佟佳格格 皇商

作者 ︰ 一夢三載

中秋過後,胤便著手生意上的事了。前幾日,他特地來找心懿,說了開飯館的事,讓心懿幫著拿主意。心懿看著自己的富婆計劃八字終于有了一撇,對胤保證,五日之後給他一份詳細的計劃書。胤看著心懿煞有介事的模樣,知道她不是在說笑,便允諾心懿,若是點子好,就算心懿四成的份子。心懿沒想到自己竟能憑借知識入股,更是樂不可支,除了例行的功課和問安,每日都窩在承乾宮里,埋頭寫企劃書,就是胤禎來找她玩兒,都被她尋個理由打發走。

這日在衛氏那兒練完琴,恰巧遇見胤,便同胤一起去找胤。不知為何,胤和胤之間並不是很親密。此次,胤的師傅對他的功課頗為不滿,讓胤代為轉交評語,胤才會去胤那里。不料,兩人卻在胤那兒遇見了康熙。

不知為何,康熙氣得臉色發青,怒目直視胤。心懿有些害怕,請安後便躲在胤的身後,擔憂地看著胤。「胤!」康熙聲色俱厲道,「你是皇子,不潛心經世治國之道,竟成天想著做不入流的市井之徒,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要做皇商。朕告訴你,你要不做皇子,要不去做四民之末的販夫走卒,你自己選吧!」。

只見胤重重地磕了個頭,抬頭直視康熙,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意,激動地答︰「三軍之帥猶可奪,匹夫之志不可奪也!兒臣認為,商業能使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商賈能使農民產出的棉糧布匹得到最優化的利用,商人開闢商道從而促進了東西南北的交流,商賈繳納的高額賦稅是大清國財政的重要支柱!大清國需要商人溝通五湖四海,開闢商道,一則可繁榮市井,二則可改善民生,三則可增加稅收,重商可富國啊!」。

康熙被胤頂撞後,火冒三丈,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幾,案上的粉彩茶盅被震到地上,立時成為碎片。「來人!」康熙的眸中噴著怒火,他顫抖著指著胤吼道,「把這個逆子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心懿听到「五十大板」,頓時嚇傻了,要是五十大板真的打下去,估計胤就得殘廢了。心懿想出來為他求情,但胤卻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胤慢慢地跪在了胤旁邊,恭敬地對康熙說道︰「皇阿瑪語重心長,諄諄教誨,然而九弟畢竟年幼,難免一時不能體察聖意。♀兒臣斗膽懇請皇阿瑪讓兒臣試一試,定讓九弟幡然悔悟。」。「勸得好就罷了,勸不好,連你一起拖出去打!」康熙並非真心想打胤,只是想讓他服個軟,沒想到他竟然像頭倔驢一樣執迷不悟,現在有胤在,康熙倒想看看胤如何能勸動他了。胤忽略了胤不屑輕蔑的眼神,溫和地問道︰「九弟方才說自己要做‘皇商’,‘皇商’一詞胤聞所未聞,不知何人能算得上是皇商呢?」。

「皇商,就是天下商人的領袖!」胤傲然地仰起頭,雙目放光,充滿激情地說道,「要做到皇商,就要做到以下三件事。一,整合零星的農田,建立大型的特色商品生產基地。俗話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發展農業需要因地制宜,千篇一律地種植稻米實在不可取。我打算將低產的糧田收購後進行改造,建立特色農產品生產基地,比如,在漳州開闢荔枝種植園,在雲南開闢普洱茶茶園,這樣就可以以最低的成本實現最大最優的產出,輔之以四通八達的商道和遍布天下的轉運站,百姓們便可享用五湖四海的美味佳肴。二,訂立商會行規,確保交易的正當和公平。我想成立一個統籌監管各地商會的大清國總商會,一來可以加強各商會間的團結,防止爾虞我詐,為各商會的發展提供便利;二來,可以監督各商會的行為,懲處強買強賣,操縱市場等奸商行徑;另外,在遇到旱澇煌災時,總商會可以組織各地商會協助官府賑災並捐贈錢糧,抑制災區糧棉價格的上漲。三,發展海外貿易,與其被動地閉關鎖國,不如打開門來同洋人們做生意,我們不僅可以通過輸出茶葉和絲綢掙得大量銀元,更可以學到洋人那里的新技術和新工藝,再進行改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把他們的東西加工後再賣回給他們,如此便可始終在貿易中佔上風!」。

「好!」心懿顧不得方才怒火中燒的康熙,連連拍手稱贊,她沒想到胤有如此前衛的商業觀念,他可真是天生的企業家!胤欣然道︰「皇阿瑪,人各有志,九弟志在以重商和用商疏通天下財路,實為利國利民的壯舉。兒臣敬佩九弟的志向,未能說服九弟卻被九弟的理想所感染,兒臣未能完成皇阿瑪交給的任務,兒臣甘願領罰。」,說完,胤也叩首下去。

康熙皺著眉,緊緊盯著二人,許久之後,嘆了口氣︰「既然你說要做皇商,就要做出個模樣來!那五十板子先記著,你若是敢沾染上重利輕義的惡習,就小心皮肉吧!」。

待康熙走後,心懿興沖沖地跑到胤面前,豎起大拇指,贊嘆︰「九哥哥好大的志向啊!皇商誒!九哥哥放心,心懿永遠支持你,你一定要成為全大清國最有影響力的商人啊!」,說著,便掏出了企劃書,鄭重地交給胤。「好!九哥哥說到做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胤眼中閃耀著對未來的期盼和對成功的自信。「八哥,謝謝你!」胤恭恭敬敬地對胤行了個禮,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這個出身低賤的哥哥是能理解他支持他的人。

心懿很多年以後曾經問過胤,為什麼選擇和胤同舟共濟,榮辱與共,胤只是告訴她了一句話,人間難覓知音。在重農抑商根深蒂固的時代,胤的重商尊商可謂是離經叛道,他所承受的壓力不但來自于他的貴冑身份,更來自于眾人的不解與諷刺。而胤卻是一直堅定地支持著他,支持他的生意從小到大,從京城擴展到整個大清國,從酒樓食肆擴展到錢莊當鋪。

當心懿在雍正元年正式以大股東的身份接手胤的產業時,她才明白,這個商業奇才幾乎控制了大清國的經濟命脈,從糧食布匹到瓷器茶葉,他的生意遍布各個領域,也遍布大清國的各個角落,他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了商業本身,他是名副其實的「皇商」。也就在這時,她明白了為何雍正一上台便把他派到西寧。對于剛剛登基地位不穩的雍正來說,有胤這樣有名望有能力有財力的反對派,是極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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