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江城警——局,相鄰的兩間審訊室。喬澤和許奕蕭分別被做著筆錄。
原因很簡單,美籍華人baron先生懷疑自己的太太被他們其中一人綁架了。
給喬澤做筆錄的是當初跟著談黎陽的小警員,兩年的歷練,稚氣全月兌。女圭女圭臉上再也找不到當初的真誠。
「喬總,您先喝口茶,咱們慢慢說。」
喬澤漫不經心的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小警員,微微打量。
「說什麼?我能說的只有一點,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如果誤了航班,告訴你們局長,準備拿東西走人吧。」
小警員趕緊關掉錄音,客客氣氣笑道︰「喬總,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們局長能控制的了。外籍華人失蹤,大使館那邊已經施了壓,明早之前破不了案恐怕就會上升成國際問題了。」
「這麼嚴重?」喬澤眸中閃過一絲嘲諷,不等小警員回答,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便推門而入。
「小齊,你先出去吧。」
「是,局長。」
喬澤眼都沒轉,端起茶杯嘬了口茶。就見某局遞上來一支煙。
「喬總,我派車送您回去?」
「回哪,不破案了?」
「就是走走過場,一年國人都不知道要失蹤多少呢。」
某局笑的更加諂媚,滿是褶子的老臉讓人好生厭煩。喬澤推開他遞過來的煙,站起身。
「既然你們沒能力,就把你們的人借給我。就當我送你一個人情,但你得給我想辦法拖住旁邊那個人。」
某局想也沒想連忙稱好,可喬澤前腳出門,他就接到了某長官的電話。限他十分鐘內放人。
一邊是決定一生命運的領導,一邊是江城只手遮天的豪門貴族。到底得罪誰?某局犯了難。
「局長大人,我們小兩口鬧鬧別扭,你用不著犯難。他承諾你什麼,我承諾你什麼。先走一步,不送。」
許奕蕭滿面春風,一手搭在某局肩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可剛出了警局,臉上的表情頓時凝了起來。
喬澤肯定查到了什麼,該死!竟比他早了一步。
忍著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喬澤一路飛車。這兩年他一直在潛心培養自己的幕後團隊,不僅商場上要站穩腳。江城的地下市場也得有自己的勢力,否則便會陷入被動。
「白蛇,那個在咖啡廳出現的男——人抓住了嗎?」
「喬總,很抱歉,我們被人截了胡。不過他們把人帶到凱悅負一層。我們現在正在清理穆氏下的所有不動產,發現兩年前穆堯在龍海灣那邊買了個小島。」
「馬上準備直升飛機。」喬澤立即作出了決定。
龍海灣周邊島嶼豐富,買島建別墅以不是什麼新鮮事。以穆家的家業,別說買一個島,恐怕買個島國也不是難事。
穆堯孤家寡人一個,瘋了會買個那麼偏的島嶼。恐怕他早就在為某個目的做準備。
想著喬澤捏緊方向盤,兩年前穆堯就對袁央志在必得。多少次小動作都被他扼殺在了搖籃里。這次袁央冷不丁消失了兩年,再出現穆堯肯定會逮機會出手。那五好先生吃干飯的嗎?
油門踩到底,迅速往私人機場趕去。
許奕蕭先回了酒店,直接下了負一層。
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經被巨大的藏獒嚇得褲襠濕了一片,嘴巴皮子抖著,一臉驚恐。
「我真不認識那個人,他給了我五十萬,讓我在一位小姐面前念詞。我也不知道這犯法啊!」
許奕蕭今天的耐心早就被耗光,baron擺了他一道,喬澤也想擺他一道。當他是病貓好欺負?
手上拿著森寒的手術刀,冷峻的面孔就如惡魔之子,鋒利的刀鋒從男——人的臉劃到唇角。
「不說實話的嘴,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不如給我家小黑下飯。」
藏獒像是听懂了一般,獅子頭蹭蹭許奕蕭的褲腿。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男——人嚇得幾乎要暈過去,動也不動,生怕在臉上蜿蜒的手術刀會不小心和他的臉發生剮蹭。
眼珠子睨著刀鋒,努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唇。
「我听那小姐說穆什麼,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求你,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小下有老,不過是為了生計才出來賣命的啊。」
一邊說著,一股更濃烈的尿騷味從襠下溢出。獅子頭喉嚨里發出一聲不滿的咕隆,搖著尾巴退了幾步。
許奕蕭卻視若無睹,擰著眉問道︰「穆堯?」
「對對對,是這個名字。我不認得字,當初那人給了我一張字條,那小姐看了就是這麼叫的。」
「老四,通知總部,立即去查穆家在江城附近的房產。」
說罷朝談黎陽使了個眼色,談黎陽抬手砍向男——人的頸窩。男人昏過去後,藏獒搖著**遁入了黑暗。
「二哥,我就說這女人踫不得。你瞧,是非比*都多。」
許奕蕭今天似乎真沒什麼心情和他說笑,冷冷走向亮著燈的吧台,隨手從酒櫃上取出一瓶酒,拔開木塞猛猛灌了兩口。
「喬澤的手機追蹤到了嗎?」
「追蹤是追蹤到了,就是手機和車子現在都處于停止狀態。」
「在哪?」
「北郊,三環附近。」
話音剛落,砰!一聲巨響,從里面被扣住的鐵門,震了幾震。像是被車子撞了似得,鐵環變成了弧形。
談黎陽和談睿霎間模出槍,護在許奕蕭前面。許奕蕭慢吞吞將酒放回酒櫃。
這時,砰!又是一聲,整個房頂似乎都顫了起來。
變形嚴重的鐵環也不負重荷,啪!一聲崩斷了。大門緩緩自己打開來。外面露出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頭。
許奕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強光手電,刺眼的燈光在大門掀開縫的瞬間掃向了門邊。
就听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外飄來,「我應該叫你leo還是許總呢?」
不標準的普通話,似乎夾雜了口音。但許奕蕭立即收了光,「米莎小姐叫什麼我都愛听,不過最喜歡的還是你在chuang上的聲音。」
換上痞笑,一臉隨意的坐回旋轉高椅上。笑意盈盈的望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混血美女。一聲黑色緊身皮衣褲,將火辣的身材展露無疑。
「是嗎?有機會我也想試試暗老大的chuang上功夫。」雖然發音不是很標準,但流利的語氣與早上思辰發布會上英漢交雜的情形形成鮮明的對比。
談黎陽和談睿也收了槍,不動聲色坐在吧台前。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一根神經隨時繃著。只要這小妮子敢輕舉妄動,他們定會第一時間擰斷她的脖子。
「機會多得是,不過今天不行。米莎小姐應該也不方便吧?」說著眸子定在她身後的小黑身上,笑得意味深長。
米莎也不介意,直接回擊道︰「你的鼻子簡直比狗還靈,等我方便了一定會來找你的。不過,我今天來是想給你提個醒,喬家的事你們暗夜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我們老大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
「多謝美女,我想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
米莎似笑非笑的睨了許奕蕭一眼,轉身扭著屁——股往外走去。對于擋道的小黑連眼神都不曾轉一分。
小黑發出呼嚕呼嚕的警告,還沒邁開腿就听許奕蕭道︰「兒子,過來!別燻著你。」
談黎陽和談睿這才松了口氣,這娘們太猛了!竟然敢開車撞地下車庫,要知道撞斷了承重梁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二哥,你從哪惹上那麼個煞星?」
「忘了。」
「忘了?」談黎陽明顯不信,可他深知他家二哥不想說的事就算打斷了他的牙他也不會說的。
果真,許奕蕭向他丟來一記冷笑,頓時讓他毛骨悚然,跳起來就想跑。可兩條腿,總是抵不過三十幾顆牙齒。
「老二啊,給你一個小時時間,找不到喬澤你就再在警局待一年好了。」
「為毛又是我?」
「因為我和小四要去吃個夜宵壓壓驚。」說著帶著談睿,若無其事的走了。談黎陽眨著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這才發覺自己又被算計了——
首發——
某島別墅,艾薇看著暗下來的天光,心里越加著急。
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餓的渾身發虛。不知為何,房間里越來越冷,就像是進了一個大冰櫃。
穆堯身上還掛著擴音器,所以他的聲音仍然能夠傳到各個房間。有哀嚎,有詛咒,有怒罵。一聲聲敲在她心上,讓置身于空曠房間里的她更是煩亂。
拆了幾個擴音喇叭後,為了保持身體熱量,她找了處相對溫暖點的小房間窩了起來。說是小房間,其實也有六七十平米的樣子。窩在沙發上,有些發抖。
「honey,冷嗎?這房子是太陽能發電,天黑以後必須要切換空調的,不然你就會失溫死去。你肯定舍不得現在就死吧?不過你放心,你死了我會把你埋在玫瑰園里的。以後只要看見那些美麗的花,我就會想起你。怎麼樣,比你有良心多了吧?」
邪肆的聲音,就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艾薇感覺皮膚上似有小蟲子在鑽,血液好像已經快凝結了。
昏昏然,神智變得飄忽。就在要閉上眼楮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果然,穆堯就蹲在她眼前,冷笑著望著她。
心里咯 一聲,她原本就沒指望那門能困住他。畢竟他是這房子的主人。
以此時的狀態,她很難使出全力對抗他。畢竟身體已經涼的像是剛從保鮮櫃里爬出來。表情松了松,不去看他冷厲的眼神。
「你以為你真能逃出我的掌心?告訴你,這房子除了我沒人能出去,更沒人能進來。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和我結婚還是去死?」
扭曲的表情,就像科幻大片里的怪物。
艾薇一聲不吭,垂著頭。她不能選,這個時候一旦去做選擇就是去了主動權。
「說啊!」穆堯伸手掐上她的脖子,目眥欲裂。
冰涼的觸感,好像比她身上的體溫還要低。可不是嘛,他留了那麼多血,還一直這樣亢奮體力應該消耗的很快。
「你說不說?」大手一點一點收緊,不停的晃著她。艾薇輕輕閉上了眼,窒息感傳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穆堯突然像是觸到燙手山芋一般,狠狠推開她。驚恐的瞪著眼楮,喃喃道︰「我沒傷害你,我沒有。」
艾薇頓時睜開眼,朝著穆堯的胸口就是一腳。狠狠將他踹翻在地,爬起來就往門的方向跑。
使勁一拉,門紋絲不動。再推,亦然。
可穆堯已經站起來,走到了她身後。長臂伸著就按住了她的肩。
「怎麼辦呢?即使你這樣對我,我還是愛你,還是舍不得你死。不如我把你做成一個大冰雕吧?這樣就能天天都看見你,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說著,松開手。另一只手上的電棒毫不客氣的捅在了艾薇的腰上,滋啦一聲艾薇昏了過去。倒在了他的懷中。
冰冷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看著此時柔順的她臉上又恢復了常色。天知道,他多麼不想這樣對她啊!可她怎麼能那麼不乖,怎麼能這樣惹他生氣呢?
抱起她,朝著他精心準備的婚房走去。
這個婚房是根據她的日記里裝修的,按照她的話說,結婚就要弄個看著就讓人美得冒泡的婚房。兩人一生一世甜甜蜜蜜。
剛把她放在粉色的大*上,長指才踫見白色襯衣的紐扣,就听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呵,是誰呢?
「honey,你希望是誰?喬澤還是許奕蕭?我告訴你,他們都沒有當英雄的機會了。除了我誰也不能做你的騎士,誰也不能!」
穆堯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關上門從房間里走了出去。這間房間從外面根本看不出,就像是憑空出現似得。
他走向隔壁的另一間房子,里面全是液晶電視和顯示器,將別墅外的場景照的清清楚楚。還有直升飛機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