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掀起的颶風,讓整個海灘上空都在震。舒愨鵡喬澤帶著夜視鏡,看著黑 的別墅,眉頭擰成結。
「還找不到降落點?」
白熾光在別墅周圍掃著,一面是浩淼神秘的黑色大海,一面是郁郁蔥蔥的黑——森林,除了松軟的海灘再也找不到平整的地面。
「喬總,我懷疑停機坪在樓頂。」
白光下海豚形狀的四層別墅被照的清清楚楚,一面是透明的巨大玻璃,一面是藍色的牆體。看上去就像是在海灘擱淺的大鯨魚。
「那就去樓頂降落。」
「可上面應該有塊延伸板,好像被收起來了。」
海豚拱起弧形,形成半陡的緩坡,想要降落實在困難。
喬澤面不改色,心里卻急得發毛。
這麼大的響聲,就算再好的隔音條件也很難不被發現。要穆堯起了什麼心思,恐怕會對袁央不利。
「那就降在沙灘上。」
機師面露猶豫,正要說什麼,坐在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看向了他。朝他點點頭,目光很堅定。
夜太黑,浩瀚的大海就像是會吞人的怪物,裹著風在夜里嘶吼。
燈光打在海灘上,看的並不真切,萬一撞上了石塊,將是非常危險的事。
「喬總,白哥,你們先攀雲梯下去我在找地方降落。」機師看向年輕男——人,目光如炬,不容拒絕。
男——人思索了幾秒望向喬澤,喬澤已心急如焚,顧不得多想便點頭答應。
對于喬澤這樣養尊處優,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恐高少爺來說,攀雲梯簡直要了他的命。還好晚上看不清地面,年輕男——人在下面,他在第二個,後面還跟著兩個警——察和幾個他們帶來的人。
像是飄在夜空中的蜈蚣風箏的,隨風擺動。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聲,攪得夜空熱鬧起來。
足足折騰了20多分鐘,喬澤才從雲梯上跳下地,整個後背都濕了。
正在這時,忽然間別墅亮了起來。暖色的燈光,照的巨大的海豚像是鍍了一層金,好看極了。里面的陳設,也清清楚楚映入眼簾,就像是一個博物館展廳。
「砰!」一聲巨響,年輕男——人立即朝沙灘的方向望去。一片純黑下,直升機的燈光像是要消失掉一樣,但還在半空中盤旋。
忽地,五顏六色的流光在頭頂上炸開,遂後接踵而至的連聲巨響。讓黑色的夜變得絢爛無比。竟是在放煙火啊!
「喬總,你看。」年輕男——人眼尖,在所有人都被煙火吸引時。他指著二層,喬澤順著他的手看去。不知那里何時多了塊電子屏,上面寫著‘歡迎參加穆堯先生和袁央女士的婚禮’。
紅色的字配著一張碧海藍天下的婚紗照,顯得異常扎眼。喬澤斂起了眉。以袁央那性子,就算是從前也不見得她會委曲求全嫁給穆堯,如今怎麼可能滿臉幸福的和他拍婚照?
胃里醋的發酸,想起衣櫃里那再也不能見光的照片。薄唇便抿得緊緊的。
一看就很有經驗的年輕男——人,很快繞著別墅轉了一圈,重新回到喬澤身邊。
「我觀察了一下,這房子沒有門也沒有窗子。又裝的防彈玻璃,想進去不容易。」
喬澤摘下夜視鏡,沿著巨大的落地玻璃走了五六米,房間里面的擺設顯得更清楚。就連純白色的地毯上,那連成線的殷紅痕跡也異常清晰。
他眸光一緊,心跟著攥了起來。腦中涌出千萬種可能,越想越是可怕。
這血是袁央的嗎?這蠢女人,就算不願意也得分清形勢,裝一下順從不行嗎?
「白蛇,一定要想辦法進去。」
厚實的防彈玻璃敲上去悶悶的響聲,就像是投湖之石。看來穆堯把這里打造成了一所高級監獄。
年輕男——人點點頭,可這防彈玻璃不是一般的外力能夠輕易破壞的。就算切割也得用專業的切割機。
正為難,就見穆堯一身白色禮服從旋轉樓梯走了下來,像個紳
士一樣,頭發梳得一絲不苟。
只見他嘴巴一張一合,根本听不見他在說什麼。讓喬澤已經沉入深夜的眸色,冷了又冷。
將穆堯從上掃到下,眸中迸發出閃電般的冷光。好似要穿過玻璃,去把他撕碎。
可穆堯卻是滿面柔光,笑的如那二月的春風,得意洋洋。朝著喬澤走了過來。修長的指尖觸上玻璃,似乎在寫著什麼。
白蛇朝著已經散開隱在暗處的部下使了個眼色,背在身後的手做了個向上的手勢。
喬澤本繃著臉,忽地旋起了笑。從西裝內側的貼身口袋里模出兩個小紅本,翻開貼在玻璃上。
小小的雙人照,肩並著肩,目視前方。雖然喬澤臉上笑意全無,但在袁央淺笑連連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的般配。
沒想到這小紅本用處這麼大,既能氣著許奕蕭,就能讓穆堯瞬間變臉。
那二月天似得表情,頓時轉為雷雨天。緊緊盯著巴掌大的本本,怒不可遏。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玻璃上。
喬澤輕輕挪開一寸,好像怕被他砸爛似得。笑的更開了,遂後用掏出手機。里面存著他們去虎跳峽時拍的照片。
臉貼著臉的,勾肩搭背的,互相喂食的,美的那叫一個人神共憤。貼出去就能給影樓打廣告的似得。
屏幕調成幻燈片模式,一張一張的輪流播放。
穆堯簡直要氣的七竅生煙,漲紅了臉,咬牙切齒。那樣子像是要飛出來和喬澤干一架。
白蛇趕緊踫了一下喬澤的手肘,喬澤頓時了然。火候差不多了,再激下去恐怕會過頭。
飛快的在手機上打出幾個字,貼在玻璃上。穆堯一看,眼神松了幾分,但表情卻是似信非信。
喬澤趕緊趁熱打鐵,又按出幾個字。並示意白蛇,白蛇將纏在腰上的繩索解下,將喬澤綁了起來。
遂後拉拉繩索,穆堯眸中閃過一抹猶豫。過了大約一分鐘,他轉過身朝樓梯口走去。
「喬總,幾成把握?」白蛇忽地覺得這麼做有些冒險,畢竟進了別人地盤。萬一遭了暗算,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穆堯這個人沒什麼身手,不過心思縝密。我現在也無法預測。」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進去的話機會就更小。
不多會,在玻璃和牆體相結合的地方,‘ 噠’一聲類似于門鎖彈開的聲音。露出一條可側身通過的縫隙。
喬澤立即走了過去,他剛擠進去,縫隙就合了起來,像是不存在一般。
「站那別動,這房子里可都是監控,你別想打什麼主意。我不想傷害honey,若不得已也都是你的錯。」
含笑的聲音響徹屋子每個角落,喬澤站得筆直,目光都不曾斜一分。
等啊等,等啊等,漫長的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穆堯終于走了出來,手里捏著幾張紙。
「離婚協議我已經起草好了,你只需要簽上字。我想以你們喬家的實力,去換個本應該不是難事吧?」
說著,從樓梯上扔了下來,飛舞的紙張像是六月的雪。
「好,我簽,不過我要看看她。」
「呵,喬澤,你覺得我會讓你看她嗎?你配嗎?你該做的就是簽了協議,滾出我的房子。而我怎麼會傷害自己的老婆呢?」
喬澤微微皺起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紙,抬眼道︰「在沒有簽協議前,她就是我喬澤的女——人。不確保她平安,我是不會簽的。」
看見穆堯那噴火的眼神,喬澤知道賭對了。穆堯果然很在乎袁央的身份,即便愛到*的地步,也無法忍受她不是獨身的事實。
冷哼一聲,按下手中的遙控器,不一會牆體電視上便出現了那朝思暮想的人兒。
看那模樣,像是酣夢正甜。可粉色蠶絲被下露出的精致鎖骨,很難不惹人遐想。被子下不知是何種光景,穆堯這混——蛋!以他潔癖的程度,該不會在沒有舉行婚禮前踫袁央。可人已經瘋成這樣,現在很難說。
喬澤倒不在意穆堯是不是強迫了她,可這女——人是百分百無法忍受。還記得當初許
奕蕭那件事,細細想來恐怕也是她執意離開喬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看見了?她不過是累了睡一會,等她醒了我們就要舉辦婚禮了。所以你趕緊簽了字滾出去!」
喬澤蹲,綁著的手艱難的模上地下的紙,「我這樣子,怎麼簽?」
穆堯瞪著他,思付著走下樓梯,將筆塞在喬澤手里。
「簽個名而已,別磨磨蹭蹭。」話音剛落,喬澤手腕一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繩索里月兌了出來。本綁著他的繩子,此時倒成了他的武器。
手肘狠狠撞向穆堯,趁他吃痛,立即擰住了他的胳膊。將繩子迅速的纏在了他的胳膊上。
穆堯本就是個書生,和喬澤自然是沒法比。可他卻不怒反笑,「呵,喬澤啊喬澤你總是那麼自作聰明。你以為我放你進來會毫無防備?你再看看電視。」
冷笑著,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喬澤聞言望了過去。
此時chuang上的袁央,整個人蜷縮起來。雙目禁閉,眉頭緊蹙,看樣子非常痛苦。
喬澤拽著繩子的手,捏成拳。狠狠一膝蓋頂在了穆堯的膝關節處。穆堯腿下一軟,重重跪倒在地。
「畜生!你對她做了什麼?」
穆堯毫不在意,仰臉反問︰「我憑什麼告訴你?」
屏幕上袁央的表情越來越痛苦,那樣子真讓人揪心。喬澤緩緩放開繩子,無聲的妥協了。
穆堯站起身,不慌不忙抖掉繩索。睨向喬澤,拽上他的領子。抬拳狠狠一擊,重重砸在喬澤的臉上。
「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說完又是一拳,喬澤撇過臉,嘴角豁了口子滲出了血絲。
「穆堯,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笑著擦擦嘴角,雖然人看上去很狼狽,但那優雅的氣質足以將穆堯藐到塵埃里。
穆堯頓時暴怒起來,抓上喬澤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傷她最深讓她最痛苦的人是誰!」
喬澤狠狠推開他,目光一直關注著屏幕上的人。袁央此時已經從chuang上滾到了地上。捂著小月復,就像是被萬蟲鑽心似得。
「穆堯,我們都沒有資格再讓她受傷。這兩年她好不容易站起來,好不容易重新開始。我們該祝福她,該成全她。她在美國已經有了新的家庭,很快就會是個美好的三口之家。我們都放手吧。」
說到此,喬澤感覺心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針刺著一樣疼。
原本他們也會有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也許是個兒子,她一定會把他收拾的帥的掉渣。亦或許是個女兒,她一定會將她打扮成公主,向她一樣迷人可愛。
可一切都晚了,她再也不會為他懷一個寶寶,更不會當他孩子的媽。
「我憑什麼放手,這麼多年我得到了什麼?你霸佔了她的人和心,就連許奕蕭都能分一杯羹。而守了她那麼多年的我得到了什麼?」
說著穆堯睨向一旁的架子,原本是掛婚紗的。可那件精心準備婚紗此時已經成了一堆廢布,連擦地都嫌它不吸水。
想著更加憤怒,抓起鐵架,狠狠朝喬澤掃去。喬澤靈活一躲,穆堯撲了個空。
「憑你想得到什麼?你的愛根本就是自私的借口,若我記得沒錯,當初還是小央救了你吧?」
穆堯眸色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似乎怕喬澤說出什麼。再一次揮著架子沖了過去。喬澤正欲躲開,眼尾瞟過液晶屏,屏幕上的袁央此時正趴在chuang邊。大張著嘴,噴出了一口血。
砰!鐵架狠狠打在了喬澤的胸口上。
喬澤後退幾步,目光還是緊緊縮在屏幕上。見袁央一直不停的嘔著血,冷沉的眸子變得猩紅。
穆堯並為察覺出喬澤的異常,像頭瘋了的野獸,再一次沖著喬澤撲過去。喬澤一把抓住了鐵架,目光如炬。
「穆堯,小央若有個什麼事,我要你們整個穆氏陪葬,包括曲家。你們誰也別想跑掉。」
說著抬腳狠狠踹向穆堯的胸口,沖上樓梯。
笨蛋,你在哪?這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已經不是喬澤第一次體會到,猶記得上次袁央被綁架,他也是這樣心急如焚。
可那時不知道地點,不知道尋找的方向。
而今天,可以看見她,知道她在這所房子里。卻無法救她,找不到她。
「袁央!」喬澤嘶吼著,瘋了一般沖進一間間屋子里。就像是一只悶頭蒼蠅。
身後跟著的穆堯,冷笑不絕。一直跟著喬澤沖上三樓,沖進廚房拿了把菜刀。
「喬澤,你不是想救她嗎?砍一根手指我就告訴你一條線索,怎麼樣?」
「無恥!」
「我是無恥,你們又不是第一天看不起我,看不起穆家。」
喬澤冷哼一聲,準備無視他。可這時三樓的液晶電視也亮了起來。到處都是袁央痛苦的表情,觸目驚心的紅。
「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尿*尿褲子算是什麼大事嗎?你用得著幾十年都這樣自卑嗎?」
穆堯一听,舉著菜刀向喬澤丟了過去。
「你懂什麼!被嘲笑的又不是你。你從小就眾星捧月,是所有人心中的王子。你怎麼可能能體會我的心情。被別人叫尿*王,暴發戶兒子的心情!」
提起這件事,穆堯就完全失去了控制。這是他永遠的心魔。小時候只要有聚會,他就會被所有小孩追著叫尿*王,被貼上暴發戶兒子的標簽。
若不是袁央牽著他的手,帶他去她的小閣樓。那晚他一定會淹死在水池里。喝著被小朋友們撒了尿的泳池水。
從那以後,他就患了嚴重的潔癖。不過從此後性格也變得怪異,對著袁央溫柔似水,對著其他人便排斥嫌惡。
「哼,你以為全世界只有你最慘嗎?你至少還有父母,暴發戶又怎麼樣?至少衣食無愁。小央呢?沒有父母的她小時候吃了多少苦你不是最清楚嗎?你那麼想得到她是為了什麼?真的是因為愛她,還是滿足你可笑自私的自卑心?得了吧穆堯,難怪努力了十幾年都沒用,你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愛。看一眼就讓人倒胃口!」
喬澤撿起地上的菜刀,看著袁央白的不像話的臉。心又痛又焦急,到底怎樣才能制服穆堯。難道真要丟一只手給他?
菜刀狠狠劈在餐桌上,鋒利的刀鋒嵌入木桌中。一瞬不瞬盯著大喘氣的穆堯,他似乎听進去了他的話。
「這次離開我就會去和袁央解除夫妻關系,你若真心愛她,就該像個爺們。去追她,感動她,給她安全感,給她家。而不是去強迫她,讓她更痛苦。我承認,我比你還要過分。曾經讓她受了很多委屈。讓她帶著痛苦絕望離開,可我以後不會再阻礙她的幸福。無論她和誰在一起,我都會去祝福她。哪怕最後她選擇了你,我也一樣會祝福。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喬澤一邊問,一邊細細觀察穆堯的反應。他覺得自己此時牛極了,估計都可以去當公——務員,當政——委了。
可穆堯只是頓了一下,陰狠之色再一次覆上臉。
「沒用了,她根本不會選擇我。她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我剛才給她喂了阿司匹林,她對那個過敏。我下了很重的劑量,不出半小時她就會停止呼吸。到時候我會陪她一起死,就等來生吧。來生沒了你們,我們一定會很幸福。」(阿司匹林過敏嘔血是以前看雜志上的,我百度了一下似乎有的。要是不正確也請醫——務工作者不要糾結。就當雷狗血劇情啦~)
說著穆堯癱坐在椅子上,目光暗淡,像赴死的人一般沉寂。
喬澤驀然一怔,袁央對阿司匹林過敏他都不知道事,穆堯竟然如此了解。可見他這個丈夫有多不合格。
「什麼來生,哪里有來生。你清醒一點!你是個男——人,怎麼連這點承受力都沒有?」
喬澤怒了,狠狠晃著穆堯的肩。此時他恨不得鑽進電視里。
若袁央死在他眼前,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狠狠拔出菜刀,塞進穆堯手里,吼道︰「你不是恨我嗎?朝我出氣啊,來啊!」
穆堯手里的刀重重墜到了地毯上,他望著喬澤一臉不可思議。
「你竟願意為了她去死?」
喬
澤不語,準備再一次拿起刀。可穆堯卻使勁的撞開了他,朝著樓梯就往下跑。
「穆堯!」
喬澤跟著他的步子追了上去,快追上時穆堯突然回過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電棒,對著喬澤的胸口按了下去。
!喬澤重重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穆堯繞過他,視若無睹的跑進了二樓里的那間屋子。
袁央此時已經停止了嘔血,臉白的不像話。靜靜的躺在地上,眼楮瞪得大大的,望著籠著粉色紗帳的房頂。似乎遠方有什麼牽掛,讓她死不瞑目。
「honey?」穆堯沖上去,將她抱起,緊緊攬在懷里。心痛的絞在了一起。他做了什麼?他都做了些什麼?
這是他愛的女——人啊!這是救過他的女——人啊!這是他發誓要保護的女——人啊!
「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著,模著她面頰的手不停的發顫。
這時,就听轟隆!一聲巨響。似是大海翻江,又似是海嘯噴發,整個小島都顫了顫。
不過兩分鐘,門就被狠狠踹了開來。
baron噙著怒氣的臉,出現在門外。陰唳的眼神刮過穆堯,定在袁央身上。抬腳重重踢向穆堯的頭。
!穆堯不可抑制的朝後倒去,與此同時baron抱起了袁央。
「薇兒?」
米莎也跟著他走了進來,趕緊掏出隨身的急救包,模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她嘴里。
「老大,放心吧,艾薇的求生欲很強。她不會丟下summer的。」
baron冷著臉,咬著牙關。那沉入寒潭的眸子像是帶著摧毀整個小島的怒火。
「把這人渣處理了!」
「是。」他抱著艾薇離開了房間,剛走幾步就見喬澤一臉狼狽,瘸著腿捂著胳膊走了過來。
「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