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琛的手要護著林清淺,又要和衛景幾個人對抗,漸漸有些力不從心。舒愨鵡
「噗……」
衣服撕裂的聲音,林清淺低頭才看見,原來剛剛墨以琛為了保護自己,手臂上已經生生挨上了一刀,刀口有些深,已經看得見翻滾的血肉。
林清淺只覺得眼楮有些眩暈,卻緊咬著牙齒。
「以琛,以琛……鈿」
墨以琛也感受到手臂上的疼痛了,只是他現在不能松手,他們既然知道了林清淺會是自己的弱點,肯定不會放過林清淺的,並且剛剛他聞見了硫酸的味道,只怕是這些人還準備了一份兒大禮給自己。
兩邊的人對峙著,他們完全沒有想到墨以琛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就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絲異響匝。
墨以琛的眉心微微跳動了一下,沒有想到這些人出現地這麼慢,只是衛景的臉色卻是變了變。
「大家先走。」
「大哥……」
他們幾個人低呼了一聲,卻被衛景吼了一句,「還愣著干什麼?不養家糊口了麼?」
一時間,傳來了幾聲抽噎。
林清淺確實沒有想到這群血性的男子漢竟然也會有要哭泣的時候,微微愣了愣,卻看見那個老四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狠毒,「哼……我要跟他拼了。」
隨即抓起自己手邊的瓶子,也不管不顧就直接朝著墨以琛他們噴灑而去。
墨以琛來不及躲,他只有整個人護在了林清淺的面前,將後背露在了他們的面前,卻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頭衛景卻打掉了那個瓶子,只有幾滴灑在了墨以琛的衣衫上。
只見到衣衫以眼見的速度委頓了,並且傳來了強烈的灼燒味。
墨以琛看著衛景的臉色有些吃驚,大抵他們抓了林清淺只是為了讓墨以琛出來的,本想是要墨以琛的命,只是到最後都有些慌亂了,也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下狠手。
來的人自然是時默然他們帶的人,很快幾個人就被制伏了。
李曼直接跑到了林清淺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了林清淺,「清淺,幸好你沒事兒,不然我要愧疚一輩子。」
其實這件事情本就不是李曼的錯,只是說事情就趕了巧。
只怕他們一直在找機會看林清淺獨處,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一向倔強而又堅強的李曼抱著林清淺直哭,而林清淺惦記著墨以琛的傷勢,也只是安慰了幾句李曼就坐到了墨以琛的身邊。
一路上墨以琛都十分沉默,那緊皺的眉心已經快要變成一個川字,臉色煥然而又有了一點點的憂傷。
林清淺知道他是在為了衛景的那幾句話。
說起來,這件事情跟墨以琛還真是有些關系。
「其實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要不是我的話,你和許雲衣兩個人現在肯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出現了,許氏撤走了資金……」
林清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墨以琛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別動,讓我抱一抱。」、
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墨以琛的心里很是難受,之前,他在認識林清淺的時候只覺得這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存在,會想讓自己靠近,會讓生出了保護欲,只是今天才真正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太愛她。
從失去孩子到現在的綁架案,似乎每一次都因為自己她受到了傷害,但是不管什麼時候,林清淺的嘴角都是帶著笑容的。
而這樣子的笑容讓墨以琛只想好好珍藏起來。
林清淺找了一個舒服一點兒的姿勢靠在了墨以琛的懷抱里,听著墨以琛安穩的心跳,只覺得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墨以琛低頭看著在自己懷里已經熟睡的小人兒,額上的發絲有一些凌亂,但是卻並不妨礙她像是一只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里,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氣息平穩地打在她的胸膛上。
嘴角微微上翹,這個女人還真是膽子不小。
他都擔心死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和歹徒一起聊天,要是那些人是窮凶極惡的人呢?要是沒有這麼幸運,那個人在最後一刻不改變主意的話,只怕現在他們兩個人的下場都是可想而知。
只是衛景為什麼到最後改變了主意呢?
墨以琛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索性也不想。
一夜沒有好好入眠,現在林清淺已經躺在他的懷里睡熟了,墨以琛也覺得有些疲累了,摟著林清淺的雙手緊了緊,這才閉上了眼楮。
李煦透過後視鏡看了看林清淺和墨以琛。
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而此時李曼正站在時默然的身邊,眼神犀利而又尖銳。
「是你帶走我的?」
時默然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別鬧了,曼曼。」
「曼曼是你叫的?」
李曼的聲音有了一些沙啞,但是卻不毀壞她此時堅硬而又狠絕的形象。
「時默然,我再給你說最後一遍,我們兩個人已經兩清了,我李曼不想再看見你。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時默然,你看看,你除了給我帶來傷害,你還可以給我帶來什麼?」
時默然一時間愣住了。
那一雙幽深的雙眸被遮住了,李曼看不清楚具體的情緒,卻感覺到了最面的男人在暴發的邊緣。
只覺得渾身發冷。
「時默然,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再見你的,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是不會見你的。還有,請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跟你牽扯不清。」
時默然只是淡淡地看著李曼卻也不說話。
就在李曼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時默然卻一把抓住了李曼,似乎李曼早就已經預料到時默然會有這樣一招,只是微微抬起了膝蓋,朝著時默然的身下猛撞了一下。
時默然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手卻沒有松開李曼。
李曼看著他痛苦的臉色,抬起的膝蓋卻再還是悄悄的放下了,只是此時卻被時默然猛然抓住了雙肩,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李曼的眼角忽然之間流下了眼淚來,開始是一滴,逐漸變成了淚流滿面。
時默然呆了呆,到底還是將李曼松開,只是眼楮卻始終在李曼的身上。
她驕傲而又倔強,可是自己卻真的錯過她了麼?
…………
墨氏別墅面前。
林清淺依舊在墨以琛的懷里熟睡著,睡著的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點點愉悅的弧度,倒是讓墨以琛的心像是被撓癢癢一般難受極了。
雙手輕輕地沿著她的臉頰一點點地向下,撫模著她的臉頰,如同一件珍寶。
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林清淺的時候,她微皺著眉頭,在人群總逡巡,卻像是一只凌厲的貓兒,伸出爪子來,似乎只要靠近就會受到傷害一樣。
現在的她依舊像是一只貓兒,只是現在是一只全身放手,收起了爪子的貓兒。
墨以琛小心翼翼地抱起林清淺,下了車,朝著別墅里面走去。
林清淺卻是嘟囔了一聲,抱著墨以琛的腰身緊了緊,往他的懷抱里鑽了鑽,「以琛,以琛,不要過來。」
像是囈語一般,她手中的力道大了一些,拽著墨以琛的衣衫都已經微微有了褶皺,而這種褶皺就像是落在了墨以琛的心里。
墨以琛低頭凝視著懷里的女子,此時的她微皺著眉頭,明顯是陷入了夢魘里,大抵是夢見了被綁架的時候吧。
墨以琛十分心疼,只是低頭在她的眉心一吻,「清淺,別怕,我在呢。」
一句,我在呢,包含了無數的寵溺與心疼,而此時在墨以琛懷里的林清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可愛到極致的笑容,在昏黃而又溫暖的燈光下面顯得如此熨帖。
墨以琛的心再一次被融化了。
這個女子似乎每一次都能讓自己感受到溫暖。
墨以琛小心翼翼地將林清淺放在了床上,扯過一床被子正要蓋在她身上,卻看見林清淺的輕輕動了動,下一秒揉了揉眼楮猛然間睜開了眼楮來。
林清淺的心思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這味道熟悉而又溫暖。
一睜眼看見的竟然是墨以琛,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直接伸手抱住了墨以琛,將頭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雙手牽住了墨以琛的手,眼楮卻始終死死地盯住墨以琛,生怕一眨眼這個男人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只有林清淺自己知道,就在她被綁架的時候,看見墨以琛出現的時候,心中是多麼的開心,而當看見墨以琛一個人對抗那幾個人的時候,心簡直就是在受到煎熬,生怕墨以琛出了什麼事情。
「過來,把衣服月兌了。」
林清淺搖了搖墨以琛的手,聲音溫柔而又帶著一點點的祈求。
她想看看那個時候的硫酸到底有沒有傷害到他,墨以琛還真是一個傻子,怎會想到將自己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脊背去對抗那些東西呢?
林清淺只覺得心里滿足極了,卻又難受極了。
這兩種情緒讓她的心里總是不安。
「怎麼?這麼快就想……」
墨以琛直接欺身上去,將林清淺緊緊地壓在了身下,兩個人的身子就這樣毫無距離地契合在了一起。
「哼……誰跟你兩個開玩笑,快點兒,你讓我看看那個時候是不是傷到你了。」
墨以琛自然知道林清淺的意思,只是看見這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緊咬著嘴唇倔強到極致,卻又不肯討饒的小丫頭來了滿分的興致。
「小妮兒,你不會是真的想我了吧?瞧你這如狼似虎的小眼神。」
墨以琛直接低頭含住了林清淺的唇瓣。
纏綿悱惻,溫柔如水。
林清淺自知自己硬來不是墨以琛的對手,卻是直接咬住了他的唇瓣,「我讓你月兌了衣服檢查一下,你的心思怎麼就這麼復雜呢?」
聲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來回的滾動,更顯得曖昧異常。
墨以琛只覺得身下的女子妖嬈而又嫵媚,完全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妖精。
兩個人廝磨了一陣,墨以琛這才乖乖地將後背露出來給林清淺看。
幸好那個時候,衛景到最後時刻收了手,不然此時的他脊背上就不止是這一兩個灼燒點了。
墨以琛那個時候就感受到了一些疼痛,但是為了不讓林清淺擔心,只是忍著不說,並且衣服他早就已經換下來了,光潔的脊背上只有一兩個灼燒點。
但是卻如此的明顯。
林清淺看著那幾個傷痕,只覺得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一般,直接一滴滴地墜落下來,落在墨以琛的脊背上,讓墨以琛的心猛然顫了顫。
他早就知道林清淺若是看見這些傷痕會難受,所以他一直不肯讓林清淺看見。
「好了,你打算用你的眼淚來給我清洗麼?」
林清淺這才發現不對,早就應該讓墨以琛沖洗一下,不然皮膚也不會被灼燒,留下疤痕了。
只是林清淺知道,墨以琛只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才一直忍受著。
墨以琛站起身來,將林清淺摟在了自己的懷里,力道之大讓林清淺以為他是想要將自己嵌入到他的骨血里。
「清淺,別擔心,我沒事兒的。只要你好好的,我都沒事兒。」
這是第一次墨以琛在林清淺面前說出這般溫柔細致的話來,兩個人雖然相處一年了,可是在林清淺看來,墨以琛一直是一個天神一般的存在,在外人面前完美無缺,可是私底下卻是一個痞子,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讓林清淺覺得內心澎湃異常。
「以琛,以後我們兩個人都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林清淺看似堅強無比,其實內心里卻是極度渴望愛情,渴望家庭的,墨以琛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輕輕揉了揉林清淺的發絲,「好,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林清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嬌俏而又可愛的笑容來。
「趕緊去洗一洗,直接沖洗一下嘛。」
林清淺推了推墨以琛,卻被墨以琛一把撈在了懷里,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既然要洗,自然是兩個人一起了。」
語氣簡直是嚴肅到了極致,卻偏偏在嘴角處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林清淺的臉紅到了極致。
林清淺被綁架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墨氏老宅。
墨御天使勁拍了一下桌子,「哼……竟然主意打到我們家的身上來了,膽子還真是不小呢。」
尚雅蘭只得在身邊輕聲安慰道,「老頭子,別生氣了。已經有消息回來說了,林清淺那丫頭沒事兒的。」
「我有在說林清淺那丫頭麼?我說的是我們墨氏的尊嚴,別人這是在挑戰我們模式的底限。」
尚雅蘭雖然知道墨御天是在關心墨以琛和林清淺,但是也不說破,任由墨御天在那里嘶吼著。
「好了,你是為了墨氏。今兒個,以琛就要回來了,你到時候再跟以琛說吧。」
尚雅蘭索性不理會墨御天了,直接站起身來走向了廚房。
得知林清淺流產的消息,尚雅蘭也去醫院看了幾次林清淺,倒是對這個倔強的女子印象改觀了不少,加上母親的心里自然都是向著兒子的,墨以琛這般喜歡林清淺,尚雅蘭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麼了。
倒是墨御天心里一直不滿墨以琛和林清淺在一起,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林清淺和墨以琛在一起,就算是他們墨家的一份子,膽敢綁架林清淺的人,都算是在正面挑戰他墨御天的權威。
臨近中午了,墨以琛才帶著林清淺出現在墨家老宅的門口。
林清淺只覺得恍惚,前兩次過來的時候都是不歡而散,而這一次卻是尚雅蘭親自給林清淺打電話,說是要他們回家吃飯。
林清淺也能夠猜到一些,大抵是墨以琛不願意回家,這邊兒就只好從自己的身上入手,畢竟在他們看來,墨以琛對自己是無微不至,貼心至極。
林清淺將這件事情給墨以琛提了一下,墨以琛卻只是沉默,但是林清淺知道,其實在墨以琛的心里還是難受的,不管怎麼說,墨御天都是墨以琛的父親,尚雅蘭是他的母親。
血緣至親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清淺,你想去了?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就不要理會好了」
他將頭抵在林清淺的脖頸間,聲音淺淺的,听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是林清淺卻感受到了的那一絲悸動。
他其實是想要自己答應的吧。
雖然他一直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