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的心,揪緊。為保持安全的距離,下意識後退一步,背脊貼上了身後冰冷的櫥櫃。
沒想到反倒給了他機會。他雙臂撐在櫥櫃上,直接將她困在了胸膛前。
離得很近很近,喬一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著自己的心輥。
她覺得疲倦,有氣無力的道︰「把東西還我。」
莫厲廷直接把她那些私密的東西重新甩進了櫥櫃,砰一聲,重重把櫥櫃的門甩上。轟然聲,震著她的耳膜,輕微的疼鹿。
她秀氣的眉心皺了皺,本能的偏了下臉,卻被他虎口箍住下巴,用力掰了回來。
「喬一,你在打什麼主意?!」
喬一抬目看著面前的男人。因為壓抑著沖天的怒火,他面部線條繃著,牙關攪緊,像是恨不能將她撕裂。
這個男人恨她。
是真真實實的恨。
最初不過是厭惡,反感。甚至,到後來,在床上吻她,不知滿足的要她,和她說讓她盡快愛上他的時候,她甚至想過,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
還沒來得及驗證,桑婭的出現結束了她所有的臆想。
答案,直接又殘酷。
澀然,爬滿心頭。濃密的睫毛輕顫了下,將那份潮潤硬生生壓了回去,「麻煩你讓一下,別耽誤我收拾東西。」
沒有爭鋒相對,沒有強勢對峙,她的態度難得的服軟,只是,這份服軟卻透著太多讓他惱恨的疏遠。甚至是不願和他糾纏的疲憊。
莫厲廷臉色越漸陰沉。
「新婚第二天你想去哪,打算和元世勛玩場私奔?」他眼含輕蔑。
喬一已經習慣了自己在他眼里淪成可恥的蕩(dang)婦,可是,觸到他鄙夷的眼神,心里還似被千刀萬剮。
「隨便你怎麼想都好,我不想和你吵!」
掰下他的手,伸手推他。
他眸色一緊,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大步往外走。
他步子邁得很大,喬一被他拖得幾乎是踉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脆弱、這樣無力,無論怎麼掙都掙不開男人的鉗制。
整個人像麻布袋一樣被拖進了浴室。還來不及回神,男人已經抓過噴頭,擰開涼水,往她身上澆。
「你瘋了!」
這樣的季節,雖然室內恆溫,但是冷水沖在皮膚上,喬一還是冷得發抖。
水柱強大的沖力沖在臉上,瞬間暈了妝。發絲散開,打濕了,貼在臉上。她覺得自己此刻一定比鬼還難看。
可是,去她的難看和好看!
這種時候,誰還能顧及得上形象,誰就是他媽的神經病!
「莫厲廷,你這個瘋子!」
喬一怒不可遏,甩手就扇了他一耳光。清脆的聲響,熱(re)辣的痛,只讓他的動作停了一秒。
下一瞬,他咬著牙,扔開噴頭,半抱半推逼著她邁進淋浴下。冷水再次從頭澆到尾,水柱開到最大,仿佛她身上有著多麼骯髒的細菌。
他也一並被徹底淋濕。
她掙扎,被他用力摁著不能動彈。
呼吸急喘,嗓音沙啞,盯著她,「給我把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洗干淨了!」
面前的男人,陰沉可怖,讓人害怕。
喬一被嗆了兩口水,難受得直咳,可他也不放手。
她恨極了,扯開他身上的浴袍,「該徹底洗洗的是你!莫厲廷,你才是真正的骯髒!」
她想起他和桑婭。
桑婭已經回來兩天了,她不信他們沒做過。這個男人對性要求那麼多,又那麼在乎桑婭,而且為她取消婚禮儀式,匆匆趕去見她,不可能對她沒有生理方面的要求。
喬一被自己的想法刺到,痛得蝕心蝕骨。
莫厲廷氣急敗壞。她有什麼資格嫌他髒?而且,三、番、兩、次!
「好!既然我們都髒,我不妨陪你好好洗洗!」他狠狠盯著她,身上的睡袍幾乎是被他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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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已經被冷水沖得思維麻木。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的襯衫已經被他扯開。紐扣彈跳著,蹦出去好遠。
她冷得發抖。
下頷被男人執起,凶猛的吻直逼而下。
可男人的唇,沒有溫度。
比頭頂上的水,還要涼……
他偏不滿足于唇間的踫撞。用力吮開她的牙關,含住她的舌頭。很不溫柔,甚至是粗暴的,像是要直接吮干她的呼吸……
吮到她的舌頭都麻木了,他才放開,在她唇齒間攪動。
好霸道。
當真像是要將其他人殘留的味道全部由他的氣息代替……
喬一被吻得痛了,連心也跟著痛。這樣的吻,不是憐愛,不是疼惜,更讓她覺得像是屈辱。
當然……
也真的是屈辱!
她幾次掙月兌不開,只好罩著他的舌就咬。
「你敢咬我?」
暴怒。他退後一步,眼里火苗跳躍。
「有什麼不敢?你再來我還會咬!」背靠著牆,她氣喘吁吁,像只剛剛經歷一場搏斗的斗獸。筋疲力盡,偏又不懂得服輸。
莫厲廷眸色轉暗,視線有很久都停駐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這副樣子的喬一,他竟然覺得迷人,攪著他的心湖。
她是不是就是靠著這副模樣,招惹了沈少川,又招惹了元世勛?
眉心隱跳。
逮住她,再吻下去。她要咬,他直接扼住她的下頷不給她用力的機會。
緊接著,一手關上冷水,一手將她壓在牆上。胸衣被他扯下,扔進了浴缸。
來不及反抗,身下的套裙也落在了地上。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條淺黃色蕾(lei)絲底(di)褲。
她身材好得能用‘妖嬈’二字來形容。雪白的肌膚在涼水下被沖得泛出紫色來,s線條幾近完美。
莫厲廷眼里蹦出火苗來,讓冰冷的室內多了一絲溫度。
實在是畫面太火(huo)辣!
「你閉上眼!」他的眼神太赤(chi)luo,喬一覺得難堪。踮起腳尖,要蒙上他的眼。
她不想承認自己可恥。可是,在他這樣火(huo)辣的眼神侵略下,她身體有些發軟。
莫厲廷將她的手抓在手心里,壓在肩上,掌心漸熱。
「費了那麼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嫁給我,不給我看,你想給誰看?」
「給誰看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要喜歡看女人的身體,請你去找桑婭!」喬一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莫厲廷眸色轉深,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他將她從地上一抱而起,壓到一旁的琉璃台上。整個人逼近過來,男性強烈的氣息將她籠罩得密密實實。
壓迫感甚重。
喬一呼吸微喘,有些急促。眼神不示弱的和他對視。
他似笑了一下,「喬一,我不但要看,還要好好看個夠,別忘了,這是你身為莫太太的義務……」
說到最後,他語氣越發的輕緩,俯首咬她的耳朵。
她驚顫,躲開,他的吻就順著她的耳廓,一路往下流連……大掌烙上她的身體……
喬一緊閉著眼,手指抓著琉璃台邊沿,撐住發軟的身體。
漸漸地,她身體的力氣在一點一點被抽空。
她的手有些發抖,快要支撐不住。
臥室里,手機在響。他的。
喬一清醒過來,想起今天早上在他辦公室里承受的那樣屈辱,惱恨自己如此不爭氣,又被他攪得意亂情迷。
咬牙,抬腿要踹他,被他抓住,白淨的腿被盤在他腰上。
「莫厲廷,你真無恥!」她惱羞成怒。
他嗤笑,「既然敢招惹,就要敢于承受!想掛我莫太太的名頭,就要做莫太太該做的事!」
手機響了幾聲,落了,又響。
莫厲廷不理會,月兌了喬一身上最後一層遮蔽物。
就在這會兒,門板被人在外面敲響。
「莫先生。」
莫厲廷臉色繃緊,動作停下,盯著喬一,冷聲問︰「干什麼?」
「林特助剛剛打電話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談。」
「讓他等著!」
「可是,他說,人命關天。是關于……」佣人不敢說了。
「關于什麼?」莫厲廷沒耐心。
「是……關于桑小姐的。」
喬一手指收緊,掐進了肉里。她沒有去看一眼正壓著她的男人此刻是什麼表情,但是,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在下降……他的心,已經漸漸抽離……
男人並沒有立刻松開她,視線始終落在她面上。
她抬頭,「不走嗎?」
男人眉目里全是暗色,神情冷硬,「你希望我走?」
目光閃爍了下,她心弦繃著,甚至有幾分期待,「如果我說不希望,你會留下?」
莫厲廷一怔,抿唇,吐出兩個字,「不會。」
人命關天,他不可能安心留在這和她做(ai)愛。
她笑。
覺得自己那份期待,特別可笑。
又像被耍了一樣,糟糕的感覺夾雜著漫天的苦澀,逼得她眼眶都快泛出紅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得像個情聖?」冷冷的撥開他的手,嗤笑。巨大的痛苦,讓她本能的帶上尖銳而刻薄的面具,「莫總,你再在這磨蹭,也許你的小情人就真出人命了。你也不希望她才回來沒兩天就又和你陰陽兩隔吧?」
她的話,相當于詛咒。
莫厲廷額上的青筋都在跳躍。
「喬一,你這刻薄的嘴臉真讓人倒盡胃口!」
咬牙切齒。
男人松開了她。
隨手抽了條浴巾裹住自己,在離開前,重重的、狠狠的盯了她一眼,像是恨不得將她盯穿
男人一走。
整個浴室陷入了一種讓人心慌的安靜里。
喬一緊繃的雙肩垮下,眼淚毫無預兆的就落了下來。她木然的坐在琉璃台上,渾身都濕漉漉的,臉上的妝容早就融得一塌糊涂。
緩緩轉頭看向鏡子。
鏡子里的女人,太像個怨婦。被打入冷宮的那種。
嗤笑,瞧不起自己。
喬一啊喬一,不過是個男人而已,至于麼?至于讓她如此自怨自艾?
她擦掉眼淚,卻有新的眼淚不斷往外冒,源源不斷。
像是……心,破了個洞……
外面,臥室的門,被甩上,發出砰一聲巨響。
男人匆匆離開前,和佣人撂下話︰「給我看緊了,不準讓她搬出去,否則,拿你們是問!」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肯讓她走。
當時,他明明打定主意讓林逸城送她回公寓,因為,一眼都不想多看她。可是,今天見她一回來就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心里的慌和躁,卻是他無法忽略的。
甚至,壓抑不下
喬一卸了妝,洗過臉了才出來。整理得干干淨淨,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唯獨,通紅的眼眶出賣了她。
她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佣人在旁邊很為難,在一旁懇求著︰「少夫人,先生交代了你不能搬出去。拜托你冷靜冷靜,不然我們就都要丟掉工作了。」
「放心吧,我沒想過要搬。」喬一將行李箱合上,站起身交代︰「幫我在樓下整理一間客房出來,以後我就住那。」
佣人怔了下。
下一秒,立刻頷首,「好,我這就去。」
只要不是搬出去,他們就有得交代。夫妻之間的其他事,他們外人就管不了了
客房。
收拾得很干淨。
喬一將一件件衣服拿出來,擺在空蕩蕩的櫥櫃里。紅色結婚證從行李箱內掉出來,她一怔。
翻開來看,上面兩人親密的照片,讓她走神。
想起那天他們拍照時的畫面,清晰得似乎就在昨天。
他的手,搭著她的肩,摟過她的腰,那熱度似乎還在。
只是……
今晚,那一切都屬于另外一個女人。
鼻尖又開始冒酸氣。喬一合上結婚證,將它壓在了箱子最底層,關上燈,躺到那陌生的床上。
輾轉反則,竟然難以入眠。
思維,一片混亂
另一邊。
莫厲廷的車,隨意停在別墅前。
里面,燈火通明。
一進去,只見桑婭正虛弱的靠坐在沙發上,半條腿上全是血。
倒不至于是人命關天。
林逸城在一旁伺候著。
「厲廷。」
見到來人,桑婭喚了一聲,嗓音柔柔的,語帶哭腔。
「怎麼回事?」莫厲廷皺眉,蹲,查看她的傷。
「是出了車禍。」林逸城回答。
「我剛剛從24小時便利店里出來,走得太急,沒想到有車沖出來。」桑婭解釋。
「這麼晚,你去便利店干什麼?」莫厲廷皺緊眉。還好,都只是外傷。傷口拉得有些長,所以才流了不少血。
「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下次一定注意,不會再傷到自己了。」桑婭撒嬌的拖著他的手,「本來是想明天早上給你做早餐,送去公司,所以去便利店買些食材……」
莫厲廷看著她柔軟的神情,面上並沒有太多的波動。
「不用這麼麻煩,早餐有佣人做。」一如既往,平緩的語氣。
桑婭也不在意,笑了一下,「佣人做的和我做的,當然不一樣。」
莫厲廷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太多回應,只淡淡的從鼻腔里‘嗯’出一聲,側頭問林逸城,「打電話給蕭黎了嗎?」
「蕭醫生這會兒在研究所,到這兒來大概要45分鐘。他建議我們去醫院等他,頂多20分鐘。」
「那還等什麼?」
林逸城開車,桑婭和莫厲廷坐在後排。
她享受著這樣的時光,貪戀的靠在他肩上。莫厲廷一路上都是將視線投射在深黑的窗外,面色深沉,似若有所思。
桑婭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他問。
「是不是我這麼晚打擾到你了?」
莫厲廷挑了下眉,心不在焉。
「我看你從開始到現在都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他抿唇,給她一個答案,「工作太忙。」
「看你也是很疲的樣子,我給你按按摩吧,你放松一下。」桑婭的手搭上他的肩,「你側一,不然我夠不到。」
「行了,你別亂動。」莫厲廷將她的手抓開,垂目看了眼她的腿,「這麼動來動去,傷不疼?」
桑婭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在他要撤開之前,反手握住了。笑著搖頭,「有你在,什麼傷都不疼了。你就是我最好的藥。」
「……」某人無話,沒有回應。
前
面,林逸城從後視鏡打量兩人。
桑婭面上看起來雖是很滿足的樣子,可是,明顯很是惴惴不安。重新回來後,對這段過去的感情,她明顯沒了信心。
畢竟,婚姻就是婚姻,有了法律認可,誰都拿它沒辦法。
而另一邊……
某人始終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想什麼不得而知,但是,他看得出來,那一定和桑婭無關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蕭黎已經趕到了。讓護士準備好了棉紗布和藥。
本以為送過來的會是喬一,畢竟林逸城的語氣並不輕松,說的地址又是莫厲廷的另一處別墅。
可是,萬萬沒想到在急診室見到的卻是桑婭。
蕭黎驚訝到了極點,「怎麼會是你?」
要不是自己在醫學上頗有造詣,還真會以為是詐尸。當初莫家的喪禮辦得那麼盛大、風光。
「怎麼不能是我了?我還活著呀。」桑婭指著自己受傷的腳,「蕭醫生,你快幫我看看吧,看有沒有傷到筋骨。」
「ok,馬上。」蕭黎應著。
轉頭和莫厲廷對視一眼,眼底有玩味,「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那天婚禮儀式為什麼會突然取消了,原來是桑小姐魅力太大。」
莫厲廷無端黑了臉,重重的盯了眼蕭黎。
蕭黎聰明的趕緊收音。
桑婭笑得一臉甜蜜,「我就是那天回來的。」
蕭黎在心里忍不住為喬一默哀——又是一個犧牲在不幸婚姻里的女人。
他本以為莫大總裁對喬一有些心動,畢竟不是一般人受傷他也不會請自己去包扎。而且,兩次看他和喬一的互動,偶爾蹦出的那種激情和火花還真像那麼回事。
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得太多。
給桑婭包扎的時候,莫厲廷出了急診室,獨身佇立在醫院的走廊里。心事重重。
想抽煙,但醫院是無煙區。忍著,胸口卻是悶得有些難受。
一會兒,蕭黎出來了。
邊擦手,邊和他聊著,「我發現你的女人還真是時不時的傷個腳。昨天那個,今天這個的。」
莫厲廷扭過臉來,昏暗的光線將他的側顏投射得越發冷峻,「你說誰是我女人?」
明顯不快。很不快。
蕭黎舉起手,「ok,我承認我說錯了,桑婭才是你女人,喬小姐不算。說實在的,我原本還以為你對喬小姐也有心思,不過,現在倒覺得她和世勛在一起也……」
「閉嘴!」
越說越錯,某人面上已經結了冰。
冰凍千尺的那種。
蕭黎很無辜,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轉了幾個彎,才想到一種可能——難不成,他剛剛否認不是他女人的人不是喬一,而是……里面那位?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什麼時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了?
「莫總,桑小姐不希望我背她。」林逸城從急診室出來,一臉無奈。
蕭黎說︰「今天最好是別下地,背也好,抱也行。」
最後……
莫厲廷背著桑婭從急診室出來。桑婭趴在他背上,臉縮在他脖子里,貪戀的汲取著他的氣息。
離開的這段時間,她心里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那種思念,既痛苦,又難安。對未來的不確定,更讓她惶惶不可終日。
現在……
她終于又回來了,回到了這個男人身邊。
雖然現在的情況,有很多很多的不確定,但是,她相信,未來,他還是她的!
她喬一,五年前參與不進來,現在,也別想!
莫厲廷將桑婭抱到床上。
她兩手勾住他的脖子,不肯松了。
莫厲廷拿開她的手,「睡覺。」
「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桑婭倒在床上,又伸手急急的拉住他,「厲廷,我傷了腳,不太方便,如果晚上有什麼事的話……」
「我會交代佣人,讓她守夜。」莫厲廷接她的話。
他的語氣始終很平靜,沒有不耐煩,沒有厭惡,可是……
卻也缺點兒戀人間的柔情和不舍。
和過去,他對她的態度,其實並沒有不同。他莫厲廷一直就是這樣清清冷冷,不會談戀愛的人,可是,因為有了一個喬一的存在,這讓桑婭心里的不安越擴越大。
她忍不住會想……
在喬一面前,他又是什麼樣的態度。也和對自己一樣,平靜淡漠嗎?
桑婭眼有失落,楚楚可憐的看著他。莫厲廷替她拉上被子蓋好,她還不肯松手。
「睡吧。」
莫厲廷要抽回自己的手。
「厲廷,你回楓林苑嗎?」
「……」他垂目看她,保持緘默。
「你要回去陪喬一?」桑婭激動的坐起身,「可她背叛了你!她和元世勛的視頻,我媽都和我說了。厲廷,你和她……」
「我的事,我自會處理。」打斷她的話,每一個字都寒涼刺骨。
眼神掃過去,讓桑婭背脊陣陣發涼,懼怕的收了音,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回去的時候,莫厲廷把車讓林逸城開。他疲憊的仰坐在後座,城市晦暗的光線在那張俊顏上掃過,只余冷沉。
解開襯衫第一顆紐扣,他撤回視線,從後視鏡里掃了林逸城一眼。
冷幽的開口︰「你什麼時候搞不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了?」
人命關天!
這算人命關天嗎?
林逸城背脊發涼。
「……桑小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是出了很嚴重的車禍,命懸一線。我怕耽誤時間,所以趕緊給您打了電話,而且,她也急著想要見你。」
「你是領我的工資還是她的?」
「……」林逸城繃著皮,不敢回話。
今晚**oss情緒實在太糟糕,從回楓林苑知道喬一跟著元世勛走了後,他就開始這狀態了。活該他倒霉,大半夜的變成了個出氣筒。
「下次事情弄清楚了再打。」莫**oss最後大發慈悲,只余下一句警告。
林逸城舒口氣,「一定,一定。」
回到別墅後,屋子里已經很安靜。連佣人都睡下了。
莫厲廷將鑰匙隨手扔在客廳,沉步上樓。走到臥室門口,步子稍停頓了下,想起離開前她那些近乎刻薄的話,眸色轉涼。
喬一還是那個喬一,尖酸、刻薄,銳利。
曾經在眠眠那兒,他對她有過另眼相看,覺得她也有女人的柔情和善良。現在看來,不過是她的另一層面具罷了。
這個女人,絕非善類。
能擅自接他電話,拉黑名單,做得如此不動聲色,會有善良?
這樣想著,推門而入。
一進去,見到空蕩蕩的床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卻陡然一沉。進去打開櫥櫃,除了那些婚紗還在,其他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撤走。
洗手間內,連洗漱用具都只剩下他的那一份。
眉心扯著痛。
失落的感覺,來得毫無預兆,等想要掩飾情緒的時候,他已經把佣人叫了醒來。
「莫先生。」佣人半睡半醒的,听到召喚,勉強打起精神。隨便整理了下衣服就匆匆上了樓。
「她人呢?!」黑沉著臉,指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發火,「我說過,她哪里都不能去!」
「少夫人哪里都沒去,她還
在別墅里。」佣人匆匆忙忙解釋,「她只是換到了客房而已。」
「客房?哪間客房?」
佣人往下指了指,「就是那間。」
莫厲廷已經下了樓,等佣人回頭,只余了一個背影。
到了客房門口,莫厲廷幾乎是立刻就要推門而入了。
手,搭上門板的那一瞬,忽的頓住。
掌心內,金屬的冰涼的觸感,讓他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後知後覺,剛剛情緒起伏有些失控。
斂眉,恢復了正常。頓了一下,終究轉身回了樓上。
大半夜的,他找她干什麼?
他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
喬一睡得很淺很淺,听到外面的動靜,醒了。
神思有些恍惚,身體重得像有千鈞重,仿佛是做了一個深沉而又疲倦的夢。
沒想到,他還會回來。
模模糊糊的抓過腕表,看了眼時間,他整整去了三個小時還多……
這樣來回兩邊跑,兩個女人之間周旋,他不累嗎?
反正,她,累。
特別累。
實在太不舒服,轉個身,抱著被子閉上眼,想要重新睡過去。
但是,一整夜,難受。
翻來覆去,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
第二天。
手機的鬧鈴,把她吵醒。
勉強撐起身子,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兒力氣。喉嚨里,又干又澀,疼得厲害。
拿手一探額頭,滿心無奈。
竟然發燒了。
自從生了眠眠,沒有坐好月子後,原本還不錯的身體一落千丈。抵抗力差得要命。
昨天被冷水那麼沖下來,不病才怪。
喬一撐起身子,選了套衣服換上,走出臥室。
外面,很安靜。只有佣人在準備早餐,並不見別墅的主人。只不過,沙發前的矮幾上擱置的被翻過的財經報紙彰顯著別墅主人已經起了床。
「少夫人。」佣人和她打招呼,「早上想吃點什麼?」
「沒胃口,有什麼就吃什麼吧。」喬一有氣無力的回。
又看了眼莫厲廷坐過的位置,終究是什麼都沒問。
佣人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動道︰「今天空氣不錯,沒什麼霧霾,莫先生一大早就出去晨跑了。」
「……哦。」
一會兒,她只無力的回了一個簡單的字眼。獨自吃早餐,吐司加果醬,吃得索然無味。
新婚生活,猶如一潭死水。
放下刀叉,擦干淨唇角。
佣人看她臉色不對,忙問︰「不合胃口嗎?」
「不是。這里有感冒藥嗎?或者,藿香正氣水也行。」
「您不舒服?」
「一點點,小事而已。」感冒,她還撐得住。
「那我給您找找。」佣人轉身去找藥,遇上剛走進餐廳的人,忙低頭恭敬的打招呼︰「莫先生。」
喬一一怔,抬頭見到他,背脊下意識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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