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方軌道被炸了,火車上的大部分乘客都不情不願地下了車。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還有一小部分乘客正在找乘務員理論。挽清正在為閑徵收拾行李,見白閑徵將那個鐫刻著繁復花紋的攢心錦盒也帶上了,她打開一看,果然是那支口琴,便拿起來問︰「小姐,這支口琴又沒什麼用,你帶上作甚?」
閑徵回眸看了她一眼,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口琴與我之間有什麼牽連,所以走的時候,看著順眼,就帶走了。」
挽清又看了那口琴幾眼,實在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便放進錦盒里,絮絮叨叨地說︰「小姐,咱們在此下了火車之後,指不定還會遇見什麼事呢,所以一切得小心行事。為了預防遇見居心叵測的人,小姐最好裝扮得丑一些再出行,我已經決定好了,在小姐臉上畫一個青紫色的大胎記,哈哈……」
說罷,她就故作猙獰狀,拿起擱在妝奩盒子里的螺子黛欲靠近閑徵,閑徵推開她,盈盈笑道︰「好了好了,挽清你別鬧了。」
挽清不依,仍然將手中的螺子黛伸過去。
閑徵沒有辦法,只得伸出手來撓挽清的癢癢,挽清被閑徵撓得咯咯咯笑個不停,最後也攤手求了饒,說︰「小姐小姐,對不起,是挽清錯了,挽清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小姐……哈哈……你放過挽清吧,小姐……」
就在這時,孟崇志進來了,見到這般情景,他尷尬地站在原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閑徵這才放開挽清。
挽清羞得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後面,她垂下頭去看著自己的繡花鞋一言不發。孟崇志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只是走到閑徵面前,微微欠了身,說︰「夫人,下官听外面的人說這里屬于宣州地界,與邯江相接,毗鄰徐州,是南北往來的交通要道,流動人口多,而且雜亂無章,毫無秩序。之前有咱們睿軍的將領在此當值,後來因為南北議和不成,北地顧氏軍閥便強行霸佔了此地,並將睿軍的人全部趕了回去。再後來……顧北望與扶桑人勾結起來,這里的執掌權便交給了扶桑人。」
閑徵伸手一圈圈摩挲著米白色桌布上面擁簇的花紋,道︰「所以說,這里是屬于承軍地界了,而且是扶桑人管轄的範圍?」
孟崇志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挽清大驚小怪地尖叫起來,「扶桑人?就是那些無惡不作貪得無厭的扶桑犢子?天啦小姐!這可怎麼辦才好?要是遇見了那些圖謀不軌不講道理的扶桑人,咱們說不定不止去不了北地,也回不了上海!」
閑徵好笑地瞥了挽清一眼,說︰「挽清,你個烏鴉嘴!」
孟崇志也笑道︰「挽清,其實現在扶桑人也沒那麼猖狂,畢竟是在顧北望手下當值,他們也是講道理的。顧北望再不濟,也不至于拿咱們國人的身家利益開玩笑,他還是有一點良心的,只不過就是貪得無厭了一點。」
聞言,挽清這才安下心來,道︰「這就好,這就好。」
閑徵十指交叉著撐著下頷,歪著腦袋看著挽清和孟崇志,見他們一個穿了一身大方樸素的素衣,一個穿了一身利索的深色西裝,不由得盈盈一笑,道︰「挽清,孟副官,我怎麼突然覺得,你們倆站在一起,是這樣的般配呢。」